“当时场面很混乱,好多记忆都模糊了,所以奇怪的地方我也……”
“比如出现在女人身边的人?又或者现场有什么反常现象,让你特别在意的?”说着,洛斯打开了本子,将兜里的笔拿了出来。
经过洛斯的提醒,路遥遥果然想起了一件本来不是很在意的事。
“当时还没有那么多人围观的时候,我好像记得有个人影从楼顶闪过……”因为那段记忆太过模糊,路遥遥甚至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洛斯皱起了眉头,按照路遥遥说的,他在本子上写上了“楼顶的人”几个大字,并划了一圈。
“还能想起来这个人的外貌或者是穿的衣服什么的吗?”
路遥遥继续试着回忆那天的事情,可是出了除了那个人影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了,所以她才难为情地说道:“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现在也记不清了,真是抱歉呢。”
“因为之前的目击证人也说过同样的话,既然你们两个人都看到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有蹊跷的。”说着,洛斯拿着笔重重地点了点本子上的几个大字。
“为了验证目击证人的说的事情,我们还特意重新排查了一边顶楼的监控,奇怪的是案发当时并没有人在上面经过。”
洛斯的话激发起了路遥遥当时的回忆,她坚定地说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天台上,不过他应该是带着帽子,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时间?”
“大概是晚上七点四十分左右。”
“穿着呢?还记得吗?”说着,洛斯拿着笔在纸上快速移动着。
“因为他当时是在医院的楼顶,而且又是晚上,没怎么太看清。”说着,路遥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洛斯笑着说道:“也难怪,当时谁能想到那个女人跟这个连锁案件有关系呢?”
“不过我实在是想象不到会有人对孕妇下手,那可是两个生命呢,这种人就应该永远待在监狱里,好好洗刷自己造的孽。”说着,路遥遥重重叹了一口气。
洛斯赶紧安慰着说道:“为了那种人生气实在是没有必要,反正他早晚都会被警方抓住的。”
“让你白跑一趟了,我也没说什么重要的线索,本来还想帮帮你们的……”
“没关系,现在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说起来,我也得走了,得赶紧回去跟警局那边的人说一声。陈嘉兴还等着我回去跟他一起检查哪些尸体呢,这些天工作比较忙。”说着,洛斯将本重新合上,并快速地穿上了外套。
路遥遥刚要起身送他出去,却被洛斯按回了床上,说道:“你就别送我了,好好休息吧,如果再想起什么关键的事再联系我,今天就先这样吧。”
“那我们再联系。”
洛斯与两人简单告别之后便走出了病房,现在病房里又只剩下路遥遥跟陈修远两人。
“真是一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呢。”路遥遥看着洛斯离去的背影感叹着说道。
陈修远冷冷地说道:“还是早点休息吧,昨天晚上就没睡好,这样下去身体又该吃不消了。”说罢,陈修远扶着路遥遥躺在了床上。
路遥遥没了言语,她这些日子确实睡得不太安稳,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跳楼的女人就会重新出现在眼前,那个场面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那段记忆挥之不去。
可是这件事情又不好跟陈修远说,要不他又该担心自己了。这么想着,路遥遥也只好自己默默承受着一切,带着紧张焦虑的心情转过身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我没资格活下去了,就这么死了算了。”梦里,那个女人果然又出现了,还是像前几次一样,坐在十几层楼高的楼顶边缘,看起来很忧伤,没有任何生的希望。
这一次,路遥遥鼓起勇气想着女人的身边走了过去,想要劝说她别放弃自己。
“你还年轻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放弃自己呢?”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女人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就连声调跟语气都是跟她一样的:“你还年轻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放弃自己呢?”
听罢,路遥遥后退了几步,惊讶地说道:“你是谁?”
果然她还是听到了同样的声音,仿佛坐着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一样。
正思考着,身后传来了一个空灵的声音:“你猜对了,那个女人就是你!怀孕的女人都该死,都该死!”
“你到底是谁?”下一秒,路遥遥又置身于一片浓雾之中,就连本就在旁边坐着的女人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路遥遥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她有些担心那个女人,怕上次的悲剧继续上演,在这浓雾中不停地寻找着她的身影。
“再往前走,往前走,那里就是你的归宿。”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语气似乎比上一次更加迫切。
路遥遥停住了脚步,对着周围的空气大喊道:“难道你就是害了那个女人的凶手?你怎么不敢出现呢?是怕了吗?”
突然一阵大风刮了过来,将周围的浓雾一并吹散了,而路遥遥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风往后踉跄了几步。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路遥遥发现自己就坐在了天台边缘上,脚下便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她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现在,你就去死吧。发现我的人都要去死,只是可惜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耳边再次传来了空洞的声音。
路遥遥喘着粗气,紧张地说道:“你到底是谁。快放了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哼,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欢杀人罢了。”
路遥遥拼了命想去看那个人的脸,却怎么也转不过身,就像是被某种不可抗力封印住了一样,她只能任凭那人摆布。
“去死吧。”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推了下去。
随着一声尖叫,路遥遥终于从这场噩梦中苏醒过来了。她死死地抓着陈修远的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放松下来。
“又做噩梦了?我在这呢,没事了,都是梦而已。”说着,陈修远将她抱在了怀里。
正打算向陈修远倾诉自己刚才经历的那个梦境,可没想到腹部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顿时怕极了,哭着说道:“我肚子怎么这么疼?修远,好疼啊,我的孩子!不会是我的孩子出什么事情了吧。”
“哪里不舒服?”陈修远赶紧扶着路遥遥重新躺回了床上,并按了一下紧急呼叫按钮。
值班的医生也立即赶了过来,稍微按了按路遥遥的肚子,问道:“这里疼?还是这里疼?”
“都疼,就是好疼啊。”路遥遥的嘴唇已经发白了,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医生松了一口气,放下听诊器后对着陈修远说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吗?现在看来应该是神经性疼痛,肚子里面的孩子还好好的,没有什么大事。”
“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醒过来就肚子疼,不过您确定没事?”
医生笑着说道:“没事,好好休息就行了,回头多跟她聊聊天,这个时期的产妇情绪不稳定也正常。”
说罢,医生便离开了病房,并让护士给遥遥挂了一瓶葡萄糖。
“还记得我之前跟洛斯说的那个人影吗?我梦到那个人要杀我,说我会跟那个女人一样的下场,然后把我推下去,我真的好害怕。”还没等陈修远开口,路遥遥便坦白了一切。
陈修远紧紧地抱住了路遥遥,安慰着说道:“不如我们回家吧,再待下去,只会让这件事情越来越糟糕。”
话音刚落,路遥遥便流下了一行眼泪,委屈地埋在了陈修远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赶过来陪路遥遥说话的季珏婷听说了这个消息,惊讶地问道:“好好地,怎么突然要回去?”
路遥遥尴尬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回去了。”
“说起来,怎么觉得你今天没有什么精神呢?你们吵架啦?”季珏婷趴在路遥遥耳边试探着询问道。
“没有,你就别担心我了,这次说不定可以跟你们一起回去了呢,难道你不高兴吗?”说罢,路遥遥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季珏婷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然高兴了,只是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回酒店取行李。”说话间,陈修远便已经整理好了病房里面的东西,只是酒店那边的行李还没有来得及拿回来。
“路上小心。”说着,路遥遥点了点头。
刚出了门,陈修远就发现了坐在一边长椅上的周妍,想不到她果然找到这间医院了。
“你怎么在这?”陈修远走上前,冷冷地说了一句。
看到陈修远,周妍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插在了陈修远的肚子上,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直到陈修远倒下之前,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陈修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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