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江小团的眼神弄的赶紧低下头,细腻的皮肤透着羞赧的红晕。
朱锦文也没有再拒绝,“那就有劳了。”
“不必客气。”李氏硬着头皮道,不然还能怎样呢?
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去殷家赴宴的日子。
江小团自然要带着阮灵去了,只是他没想到柳明森竟然来了,说是要跟她一同前往。
柳明森之前出行多是一个人,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今天不知道是因为去殷家还是怎的,不仅有马车坐,连小厮都勤快了不少。
江小团有自己的马车,倒也不必跟他一起挤着,之前表兄表妹尚且不大方便,如今这种情况,就更加不适合了。
柳明森知道江小团的脾气,也没有强求,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驶向殷家。
殷家门口没了往日的热闹,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清,不过既然要请客,自然就得有人招呼着,只是招呼的不是别人,是殷媚儿和柳如。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面倒是没有,但柳如看到这两个人的也笑不出来。
殷媚儿也是说不出的尴尬,若是不能报仇,那边相安无事最好了,她也搞不清楚父亲在折腾什么。
四个人的身份,注定没有什么热络的攀谈。
殷媚儿冷冷的道:“进来吧,我爹在里面等你们。”
来之前江小团还以为是大场面呢,却不想只有这么几个人。
时间还早,还没到吃饭的时候。
殷媚儿便带着两个人去了厅堂喝茶。
殷老爷看到二人后,神色耐人寻味,摆了摆手,“坐吧,自家人不必客气。”
柳明森看了眼江小团,眼下二人都算不得跟殷家是一家人,“殷老爷,一家人不敢当,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柳如愤慨,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臭小子,如今竟然这般说话了,“柳明森,你别给脸不要脸。”
柳如收起柔弱,尽显嚣张的本色。
柳明森抬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大姐,我难道说的不对吗?爹今早还问起,你在外面玩了很久,也是时候回家了。”
他说殷家是外面,就已经摆明了自己的位置。
江小团无意这些口舌争斗,而是想要看看殷老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眼下几人都红了眼,她选择静观其变。
“我不回去,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吗?”柳如越说越气,她娘死后,她爹对她的宠爱也消失了不说,到底是跟她娘夫妻一场,可她爹没有半点伤心,反倒是不断的往房里弄女人。
柳如不回去,一来是跟柳函林赌气,二来也是替她娘不值。
“这你就要去问爹了。”柳明森淡淡的道。
此刻的他终于可以抬头毫无畏惧的正视柳如的眼睛,甚至可以越过她的头顶,因为他有这个资格了。
“你别太得意,别以为我娘不在了,你就可以在柳家横着走,柳明森,庶出永远是庶出,贱人生的永远是下贱的。”
柳如恶毒的说道。
柳明森眸光一寒,笑的凉薄,“我是庶出不错,我娘也没有什么光彩的出身,可大姐,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至少我娘她没有杀人。”
“你……”
“够了,如儿!”殷鸿沉声制止。
柳如不甘心还想骂回去,但见殷鸿脸色凝重,也不敢造次了。
只是那恨恨的眼神,说明她暗暗的记下了这笔账。
然而,柳明森并不在意。
“明森,你大姐心情不好,你也不用同她一般计较,说到底你们毕竟是手足,说起手足来,我让奶娘把小幸丫头抱来,小团你也想妹妹了吧?”
江小团淡淡一笑,“妹妹有亲娘和外公的照拂,我也没什么担心的。”
“那是自然,不过既然血脉情深,就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殷鸿看了眼殷媚儿,“去把小幸抱来,一家团聚,小丫头也该见见人才是。”
殷媚儿没说话,径直的出去了,很快,就带着怀抱着小幸的奶娘进来了。
“小团,你抱抱她吧。”
江小团看着奶娘即将把小娃儿送到自己跟前,笑着拒绝,“算了吧,我没怎么抱过小娃娃,怕摔着她,那就不好了。”
说没抱过自然是推辞,初一小时候,她可是整天抱着不撒手的,亏的那小子乖,没有养成必须抱着的坏毛病。
奶娘尴尬的去看殷鸿,殷鸿挥挥手,她就站在了一边去。
不想抱,自然也不能强求。
但到了殷鸿这只老狐狸这,话却变了味道,“小团这是心疼妹妹,就怕有个闪失。”
江小团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这点小事也没什么分辨的,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本就不是什么可以寒暄的人,硬寒暄起来也怪尴尬的,殷鸿大概一辈子也没像今天这般,一再的主动找话题,却都碰了钉子。
“您老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儿,不如就现在说了吧?等到待会吃饭的时候,我怕再美味的佳肴我都没胃口了。”
殷鸿面色一僵,尴尬的笑了两声,拍着大腿道:“也好,小团是个直爽的性子,那我就不饶弯子了。”
江小团心道,您也绕了不少了,山路十八弯都没您绕的多。
“咱们是一家人,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明森是柳家的长子,将来柳家自然是要交到明森手里的。”
柳明森没有反驳的默认了,柳如的目光恨不得化作一把刀子,一个贱人生下的孽种,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产。
但殷鸿阴森的目光警告着,她也不敢乱说话。
殷鸿又转头看向江小团,“小团这里……将来也是要嫁入高门大户的,生意上,也做的风声水起……”
江小团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所以呢,我想着,咱们三家之前不管有什么误会,到底是比旁人亲近,我呢,年纪大了,殷家人丁稀薄,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人支撑,手头上有好的生意,也无力去做了,就想着你们两个是否愿意跟我合作。”
“放心,钱呢,你们拿大头。”
跟他做生意,江小团第一反应是这老狐狸没疯了吧。
柳明森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您没开玩笑吧?”
殷鸿极为认真的道:“当然,虽说我们几家有误会,可这么好的生意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我自己又一直病着,媚儿也好,小离,小如也罢,都是闺阁里的女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殷鸿赞赏的看向江小团,“跟小团自然是比不得的,所以衡量再三,我才想到了你们,正好,借此机会,也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当然,钱我也出,赚了钱我也要拿,不会只让你们冒风险的。”
柳明森还是不解的摇摇头,“生意上的事儿,我也不是很懂。”
“你不懂,你爹懂,虽然他是个不提气的,但是这些年来,他跟着我,我也没让他吃亏过。”
这话倒是不假,柳家能有今天,还真是托了殷家的福。
“虽然你是柳家长子,可是你爹还年轻,未必将来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想做出点成绩来,让他安心的把家业交给你打理?”
殷鸿这只老狐狸,算准了人心,知道柳明森此刻的风光背后有多少担忧。
柳明森的眼神闪了闪,“我对柳家的家业并不感兴趣。”
殷鸿笑了笑,“你会感兴趣的。”
尽管柳明森还是拒绝,可他知道,他最后会妥协,便暂且不管他了,而是再度看向江小团,“小团,你呢?”
“我?我跟柳少爷不同,我对钱很感兴趣,只要赚钱就行,但是我得知道这是什么生意。”
“放心,你很在行,一些古董字画。”
江小团挑了挑眉,“我更感兴趣了,说来听听。”
殷鸿大笑,中间夹杂着几声咳嗽,“就知道你感兴趣,我一位多年老友,生意失败,人生大起大落在所难免,为了还债,想要变卖家产,换做平时,我一人之力便可以拿下,可现在的殷家,你也知道,不如往日了,我便想着,咱们三家联手吞下这些东西。”
“你觉得如何?”殷鸿询问道。
江小团眸子转了转,心下盘算了起来,可开口说的话却跟心里的不一样,“既然是您的好友,怕是赚不到什么银子吧。”
“唉……”殷鸿摆摆手,“非也,他急需用钱,我们能去买,已经是对他帮助了,价格上,自然是要便宜些的。”
“他何不拿出去自己卖?”
“数量庞大,情况紧急,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江小团点点头,倒也是这么回事,“人在京城吗?”
“不,在蓝城。”
蓝城距这里有几百里地,江小团只是听人说起过那么一两次。
“大概需要多少钱?”柳明森见江小团似乎伤心了,便也跟着询问开来。
殷鸿伸出了一只手给他看。
“五十万两?”柳明森虽然生在柳家这样的富贵人家,可是经过他手的钱,怕是五百两都没有,五十万两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大的数目了。
“不,五百万两,至少。”
“我一个人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钱来,柳家如何,我是知道的,一百万两不在话下,小团这里一二百万两,有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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