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棵许愿树

第42章


做他老婆的那个女人注定要成为他的新娘,而她也注定会成为另外一个男人的新娘。舒婕觉得羽诺这话里有点历尽沧桑的感觉。     
    舒婕与周洪涛共同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而又浪漫的圣诞夜晚,俩人照了许多照片,说了许多情话,也走了许多地方。舒婕回来时,羽诺已经在宿舍了,房门紧密着,也关了灯。舒婕想,羽诺一定睡了。舒婕从洗水间洗濑出来时,却听到房间里传来她的很小声的哭泣声,舒婕走近门前,那声音又没了。舒婕的手举在半空中落了下来,然后转身也回房休息了。     
    两天之后,照片洗出来了。周洪涛一个劲的说,舒婕比照片上要漂亮的多。舒婕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其实她自己感觉这照片照的还不错。周洪涛执意要把所有照片拿去,说要好好装裱,然后放在自己的床头柜上,每天睡觉前拿出来看一看。舒婕临走时还是偷偷的拿了一张她自认为最好的合影照。她要把这张照片夹到自己的钱包里,也天天看着。     
    羽诺早就知道舒婕有一个男友,而且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干什么的?这可能跟舒婕极少谈论自己有关,再者羽诺没时间,也没兴趣了解。这回听到有照片,倒要见识见识。其实在羽诺的心里,一直觉得董剑不错,人沉稳踏实,职业也可以,对舒婕又是一片痴情,这样的人应该挺对舒婕喜好的,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看上他。舒婕朝桌上的钱包指了指,仍旧低头看小说。过了一会儿,传来羽诺的声音,“你们俩挺相配”。舒婕抬起头,笑着说,“其实我觉得他有点配不上我,你不觉得吗?” “你别臭美了,孤芳自赏!” 羽诺这句话是低着头边走边说的。话音刚落,人已走出了房间。“我今天想早点睡。有点累。” 舒婕听到羽诺最后一句话,感觉有点怪怪的,羽诺的声音好象走调了。     
    舒婕这时想到了圣诞那夜羽诺的哭声,想必又是什么让她触景伤情了吧,或许那个男人吝啬的连跟她照张照片的机会也没给过她。     
    年底很快到了。     
    舒婕打了电话回家,告诉他们可能不会回去过年了。两老很失望,追问什么事?舒婕想想,这事迟早也得给大人们汇报,所以简单的说了一下周洪涛,顺便告诉他们,春节假期可能要同他去云南玩一趟。父母听了果然非常高兴,马上一致赞成出去玩,并嘱咐不要太牵挂家里,玩得开心。     
    舒婕放下电话笑了,自己才26岁,父母怎么这么担心女儿嫁不出去似的。不过这四年来自己一直都没再谈朋友,或许父母担心的就是这点吧。     
    羽诺周末的时候硬要拉着舒婕去酒吧玩。舒婕想到她好久没有开心玩过了,于是推了周洪涛的约会,跟她出去了。     
    除了公司组织的活动之外,舒婕极少去酒吧玩。两人走进了一个地下室,过道的墙壁上全是一些色彩鲜艳的抽象彩画。浓浓的烟味与刺鼻的酒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强劲的音乐与寻找发泄的人,让人感觉夜晚跟白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第五部分我会珍惜我自己(6)   
    羽诺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较阴暗的角落,两人坐了下来。羽诺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那是种细长的女式香烟,舒婕不知道什么牌子,她也不认的香烟有什么牌子。舒婕看见她抽出烟时眉头皱了皱,羽诺说,在这种场合你不要拦我,烟酒是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     
    羽诺极优雅地吸了一口烟,细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一种瓷器的光芒。这时一个披着长发的男人走了过来,极年轻,看起来21,22岁左右,他同羽诺打了一声招呼,就坐了下来。他看了舒婕一眼,舒婕想不到这么年轻的男孩眼光却是如此犀利,象老鹰,好象能把她看穿。舒婕有点害怕,她转了一下身,酒吧里的人很多,看不清什么东西,蒙蒙胧胧的。等她再转回身时,那个男孩已经离开了。     
    羽诺指了指那个男孩的背景,说:“来这里的人,通常只有两个目的,忘记伤痛或调整自己,比如他或者我,都是这样的人。我突然想起了自己16岁的故事,你想听吗?” 舒婕点点头。     
    “我在16岁的时候,有个表姐住在我家,那时她也不过19岁。她那时候正失恋,急于找个人倾述,所以我们几乎夜夜都是拥被坐床谈到天亮。她非常非常爱那个男孩,可是最后那个男孩却告诉她,他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初恋女友,对她更多的是欣赏。表姐非常伤心,她为他整整写了三大本日记,我看日记时常常感动的落泪。表姐一直过得都很忧郁,每年分手的日子她都会过得非常痛苦,而且自虐。那时给我的震憾非常大,两年之后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我一直以为我听到的只是一个伤心的爱情故事。到了大学,等到我开始谈朋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对爱情是如此的害怕。我对自己讲,这辈子绝不能象表姐那样痛苦与自虐,所以我只接受被爱,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爱情只会给我带来折磨与绝望。”     
    羽诺说到这儿的时候笑了,烟已燃了一大截,羽诺掸了掸,又吸了一口。接着说:     
    “我在大学里做得很好,我不停地换男友,我从来都没对任何人动情。我有两个固定男朋友,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我们三个人都相处很好。后来毕业来到广州,我也照样做得很好。虽然有时也有空虚,但我仍然感觉自己快乐。那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恋情结。可能是太过顺利了吧,直到遇到他,他对我不在乎,所以我不服气,我那时很自负,我想征服他,就这样陷进去了……结果比我表姐还惨,我爱的连自己的尊严都没了。”     
    舒婕觉得羽诺今天晚上有点特别,她说话的语调很平静,已经不象以前那样激动或流泪了。     
    “说说你吧,你总不爱谈及自己,我想你应该也有伤心的回忆吧?” 羽诺轻轻地说。“今天我们两个都把过去的不痛快谈过忘掉,明天重新开始,好吗?”     
    两人碰了一下杯。舒婕为羽诺终于决定摆脱这个男人的阴影而感到高兴。然后舒婕也讲到了自己四年前的那段感情,说得很简单,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不想过多的提及。     
    羽诺点点头,又举起了杯,“来,我们干一杯,为你的爱情干杯,为我的重生干杯!”      
    舒婕觉得这个时候的羽诺很美丽,因为她又充满了自信。在舒婕的内心,更愿意她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也不愿看到她为了爱情如此颓废。     
    羽诺又说,“舒婕,做人千万不要在同个地方失败两次,那样会很惨,你看看我就知道。你相信现在的那个男人吗?”      
    舒婕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感觉有一股寒气冲上来。     
    羽诺有点过意不去,拍拍她的手,“你们哪能呢?我现在有点草木皆兵了,不要听我胡说,啊。”羽诺有点自嘲的说,然后朝四周围看了一眼。“舒婕,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象董剑?” 舒婕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董剑。羽诺朝他挥了挥手,舒婕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董剑已经看到了她们,他朝她们走了过来。     
    董剑显得很高兴,“想不到在这里也会碰到你们,有缘有缘!”他又叫了两瓶酒。“来,我们三个人干一杯,为有缘干杯!”董剑一口气连喝了三杯,还要接着再喝。舒婕忍不住劝道,“别喝了,小心喝醉了。”     
    董剑放下酒杯,把脸凑了过来,几乎挨着舒婕,轻轻地说,“没关系,喝醉了,我会叫你的名字。”然后把手一挥,又有两个人走了过来。“同事,今天没上班,一起出来玩玩。” 董剑朝她俩解释了一下。     
    从酒吧里出来已经凌晨了。董剑显然喝醉了,走起路来有点摇摆不定。他们开了车来,董剑打开车门就坐进了驾驶室,嘴里说,“今天有靓女在,我们一起去兜风吧!”其他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两个同事想要弄他下来,可是他死死抓住方向盘不放手。最终被弄了下来,他就赶紧挨着舒婕坐着。其他人都笑了。     
    一路上,董剑的头不是靠在舒婕的肩上,就是趴在她的大腿上。舒婕很不好意思,但又拿他没办法。车开出没多久,董剑就吐了,嘴里嘀咕的叫个不停,有些模糊,但舒婕还是听到了,那是她的名字。车到了石牌时,董剑已经清醒多了。董剑看到舒婕要下车,一把抓住她的手,舒婕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这时董剑又松开了手,到最后也没再说一句话。     
    晚上舒婕失眠了,在床上翻腾了很久,总觉得哪个姿势都睡得挺累。董剑今天的表现确实让她有点吃惊,他对待感情一直都较含蓄和委婉,可今天却很直接。舒婕不知以后两人将如何相处,想到这她觉得烦,就这样一直折腾到深夜才睡去。     
    广州的天气象这座城市一样,也是说不清楚。冬天一直都不觉得冷,但时常又来个什么寒流之类,搞得人人都不知道穿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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