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虽冷有你很暖

    两日后。
    左南回到学校上课看见鸢千漓的座位空荡荡的，芙蓉树图书馆也没有他的踪影。左南问身旁的白晓筱，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鸢千漓两天没来上课了。
    他请假这两天，鸢千漓一直没来上课吗？
    鸢千漓就算不爱学习，也不会离开学校。
    白晓筱那里问不出更多的话来，左南便去找白冰洋，白冰洋也答不上来。
    最近教学组忙着测评，他要花时间准备，班里的事暂且交给了学习委员，没有留意到鸢千漓。
    左南要了鸢千漓的家庭地址，白冰洋抽不开身，让白晓筱和他一起去找她，左南想了想还是自己去。
    左南来到弄堂，阳光在怎么照耀厚重的青苔石阶，也驱散不了弄堂的阴霾气息。
    左南询问了弄堂里晒太阳包卷叶烟的老大爷，老人家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指着破旧的大门，说：“冤，他们才不冤嘞，杀人犯触霉头的嘞。”
    “……”
    左南找到她们家，敲了好几下门也无人应答。
    门没有上锁，应该有人吧。
    他沉了沉目光，将腐朽破烂的门推了开。
    一股发臭霉味从屋子里弥散开来，左南捂着鼻子，低头走进去，二三十平的房间堆满杂货，空间极为狭小，他看到地面淌着一滴滴暗红的血色，从脚底延申进狭小的卧室。
    “千漓？”左南放眼看尽，拥挤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床面被褥凌乱，血迹暗沉，小书桌上的台灯沾了血印。
    左南摸了摸血迹，已经凝固干裂了。
    “大爷，千漓她有回来过吗？”
    “不知道，她被鸢大头揍了一顿后就没回来过了。”
    除了学校她能去哪里？
    左南随即去找鸢伟，在锦城地下商场的酒吧看到了他。左南把他叫出来询问鸢千漓的下落，鸢伟一醉熏熏地回句不知道又埋头进去喝酒了。
    酒吧五光十色觥筹交错，动感的音乐令他烦躁不安。
    左南把网吧游乐场都翻遍了，还是找不到鸢千漓的影子，于是他又回到图书馆，爬上芙蓉树，看她回来没有。
    左南爬上树干，抬头时树干上空空的，他又瞥了一眼，鸢千漓竟然出现在上面，垂下来的头发，衣襟沾着血珠，树干上也有。
    微风吹过，花香里裹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千漓！”左南慌乱无措，爬过去抱起她。鸢千漓周身是血，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抽了鞭子。
    鸢千漓昏昏沉沉地梦呓着，额头大汗淋漓。
    左南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弄得如此狼狈，费尽周折将她从树上背下来，送进校医室。
    校医室的李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发现她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她明明发着高烧，可为什么检查不出结果？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左南怒斥。
    “凶什么凶？你有能耐你来？”李医生不满地怒斥回去“回去上课，等她醒了再说！”
    左南缓了缓情绪，说了声对不起，盯着鸢千漓看了一阵子，心疼地补充道：“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
    又一起惊天大新闻铺天卷地而来。
    左南刚回到教室，几个便衣警察跟直学校领导打过招呼后，直接进教室来找鸢千漓。碰到左南，知道他和鸢千漓走得近，立刻就问：“鸢千漓在不在学校？”
    左南见他们神色严肃，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神色淡然地摇头：“不知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如果发现她来学校了，请立刻联系我们，谢谢大家的配合。”
    警察走前挨个查了班级，确定鸢千漓不在教室，这才离开。
    班级的人蜂蛹出去，挤满走廊，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左南进入教室，见白晓筱趴在桌上双肩高高低低颤抖，他拍了拍白晓筱的肩膀，关心问道：“白晓筱，你怎么了？”
    白晓筱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对着左南，漂亮的脸蛋着实惹人怜爱。她抹了抹眼泪，哽咽说：“左南哥，顾暖…顾暖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死了…”。
    顾暖死了？左南联想到浑身是血的鸢千漓，医生说她身上没有伤口，难道那些血是…
    不可能，左南不信。
    “左南哥，顾暖她那么好的人，和我一直很要好的…呜呜…他们说是鸢千漓，她害死了顾暖！”
    班里的人也只是猜测，话从白晓筱这里出去，就跟放炮一样，引起连锁反应，噼里啪啦响彻整个教学楼。
    “不可能…鸢千漓不会的。”
    “你看吧，新闻都出来了，你还不信！”
    左南瞥了一眼顾家新闻，盯着嫌疑人鸢千漓几个字出神。
    顾暖的死很快传遍学校，班上也沸沸扬扬地讨论。左南半节课都没坐住，借着上厕所的功夫一路小跑到校医室。
    校医室的李医生已经听到了风声，他刚拨打举报电话，左南就阻拦了他，把他手机夺走。
    “你疯了，警察都在找她啊。你把她放在我这里，我到时候怎么跟学校交代？”
    “千漓还在昏迷中，就不能等她醒了问清楚情况在说吗？你好歹也是医生！”
    “但她是罪犯！杀了人！”
    李医生说什么也不允许一个嫌疑犯藏在这里，他不顾左南的阻拦打举报电话，左南无奈，只好用他爷爷教他的方法，将他打晕，拖到角落，关了校医室的门。
    对不住了，李医生。
    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鸢千漓，他也要做第一个信她的人。
    左南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是白晓筱，左南把电话挂断了之后，她又发短信来提醒他上课了。
    左南坐在床边，替她掖被子，整理她额头前细碎的头发。
    他刚伸出手，鸢千漓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鸢千漓侧头，躲开他的目光，左南尴尬地收回手，摸自己的鼻尖，往其他地方看。
    “你醒了？”
    她环视了四周，起身的时候头目眩晕，她坐回床上，双手掐着太阳穴，直到疼痛减轻了，她才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你……”左南抿紧唇，“鸢千漓，你这两天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