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魄情

第十九章痛深
    “……哼！”独孤云烽冷漠地盯着她的双眸，“你似乎……已经猜到些许了……”
    “……我……我……”紫姬惶恐，眼中沉着捉摸不定地光圈。
    “然后……那些卑鄙的家伙就夺走了剑客的家传剑谱！为了免留后患，他们决定连剑客的妻儿一并杀死！”他瞪红了双眼，胸口的怒火暴动连连！
    “就在紧要关头，剑客的妻子急中生智，将儿子藏于隐秘之处！她自己本想自刎追随夫君，却不想被那些江湖败类制止……那些混蛋居然……居然……”说着，他的脸上布满泪痕，那些晶莹不停触摸着他的面颊、下颚……又与他嘴角边残留的血液恰然融合，滴落地面的，已浑然不知到底是血？还是泪？
    “……他们将剑客的妻子……卖到了‘邀月楼’是吗？”紫姬伤感言语。
    “对！那些可恶的混蛋！江湖的败类！混蛋！混蛋……他们会不得好死！混蛋！败类！”独孤云烽声声咒骂！
    “……真的是这样……真的是……”紫姬的身体不断颤抖着，体内的血液在一步一步地走向凝点！
    “……那个剑客的妻子……最后如何了……”她的只字片语都颤颤抖抖！
    “……哼！哈哈哈……如何了？哼！被淫贱嫖客蹂躏致死！”他死死地从牙缝间吐出几个字！
    “…………”紫姬的呼吸几乎停止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悲痛欲绝的神情！
    天哪……天哪……
    不会的……怎么会……
    啊……
    “……所以……所以……”紫姬努力地喘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得以平定，“所以……你就每晚深夜出入‘邀月楼’，就是……为了你……死去的娘？对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是不是很傻？她都已经过世这么久了，我还一直这么做？即使每晚都在她所住过得房内又如何？是为了感受她在这房间里留下的气息吗？哈哈哈……真的好傻！好傻……我为何要这么做呢？为何啊？如今没有任何的意义……没有了……爹！娘！都已经离我而去……”
    “云烽……”紫姬伤痛地唤着他。
    “……你觉得，那些江湖败类是否该杀？”
    “……我的师父……真的这么做了吗？真的将你的爹娘……真的……”
    “你全……猜到了……”他苦笑，神色黯然，“当年你的师父是其中的领头人物，我得以活命后便四处拜师学艺，为的就是有一天杀死他们替我的爹娘报仇！他们每个人的容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双眸透露着阴狠凶光！
    “……我的师父当年居然会……如此……如此不堪……”紫姬喃喃自语，心怀苦涩！
    “怎么样？还恨我杀死你师父吗？”独孤云烽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
    “…………”紫姬哀叹，沉默着。
    “……怎么会不恨呢？毕竟……是你的师父！养你育你教你的师父啊……你又怎会不恨我？”他默默地放开她的手。
    “不……”紫姬紧紧握起他放松欲坠的手，“云烽，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真相，我就会……尽力地遗忘它……我不愿再恨！我恨得好痛苦、爱得好痛苦！云烽,你我能否忘记仇恨，重新开始呢？”
    “……是啊！真的……好痛苦……”独孤云烽将紫姬紧紧地拥入怀中！
    好紧！
    爱得越深，拥得越紧！
    好痛！
    爱得越深，痛得越深！
    孤冷深夜，风清清；痛彻心肺，泪涟涟。
    “他……都和你说了？”净慧师太震惊。
    “师太，原来早就知晓。可是又为何一直隐瞒于我？难道……是师父临逝时的意思？”紫姬无力地说，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
    “唉……”净慧师太手持拂尘，身子不慎一个踉跄。
    “师太！”紫姬赶忙扶住她。
    “唉……并不是你师父的意思！而是老尼我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怕是你知道后，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啊！唉……”她忧伤地凝视着紫姬的双眼，“可是如今看来，你知道后并未如我所想的那样！唉……早知如此，老尼真应该在你决心要报仇时就将真相告知于你的！如今……一切都迟了……”
    “不！不迟！师太，一切都不迟！我知道了真相，已决定不再为了过往的仇恨而痛苦下去！而且……我决定与云烽重新开始！一切……一切重新开始！”说着，她不住湿了双眼。
    “嗯！唉……是该如此啊！你能够如此设想，真让我老尼感到欣慰啊！”净慧师太宽慰一笑，“那么……他呢？他能够如你一样，忘仇弃恨吗？”
    “…………”紫姬一时默语。
    “紫姬啊，凡事由天定，随遇而安吧！”
    “…………”她黯然垂着眸，乌黑的睫毛深深地遮盖住她的目光。
    “嘭！——”猛然间，房门被重重地推开！
    “师太！师姐！”红舞与素橙语气急切，额头略微有晶莹汗珠闪烁着。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净慧师太弓步上前，神情肃然！
    “‘剑圣霸主’沈霸带了众人来此，如今就在观外，音黄、绿依、青鹤、尺蓝已在观外阻拦他们进观！红舞急语，十指紧紧相握！
    “沈霸是来找云烽的！可是，依他如今的伤势，怎能对抗地了沈霸的‘傲独双剑诀’！”紫姬局促不安！
    “没错！”净慧师太深深地吸了口气，“紫姬，你即刻将独孤云烽带往别处安身，这里有我们处理！”
    “……师太！”
    “不必多言了！快去吧！”
    “呵呵……”几声低笑从门外传来，独孤云烽冷冷地斜靠在门旁。
    “……云烽！”
    “多谢师太了！”独孤云烽冷漠地走进房内，“可是，我独孤云烽决不会为了保住性命而做藏藏躲躲的废人，该我承担的事情我决不会劳驾他人插手！”
    “老尼明白！可是你的伤势……”
    “云烽恳请师太携紫姬与其他姐妹尽快离开此处！”独孤云烽拱手示意！
    “你……”
    “紫姬的安全，就拜托于师太了！”独孤云烽强忍心中剧痛说道。
    “不！——”紫姬重到他的身前，紧按住他的双臂，“你在说什么？什么离开？我不要离开！无论多危险的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愿你同我一起冒着生命危险！”他虽厉言，可眼中满是流淌着依依不舍的情意！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紫姬毅然坚定！
    “紫姬……”独孤云烽哀伤地唤着她的名。
    “哈哈哈……哈哈哈……来不及了！你们谁都别想走！”震耳欲聋地声响直直穿透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