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迷离

“听得见么？喂...喂？”
...直到我怀疑是否电话出了故障时，耳边才响起她不带任何情绪声音：“...你在做什么呢？为何一直不接我电话？”
“...我刚才出去买烟了，没拿手机。现在刚进门...”
话音还未落，厕所的门就被打开了。随着两个肚子都挺大的男人脸红脖子粗地迈着方步走进的，还有外面走廊中那乱七八糟的唱歌声夹杂着女人的浪笑声...
我傻呆地看着这两人，心中暗道：“...完了，这下完了。”
他们毫不在意地瞟我一眼，继续着口中的话题：“这场子不成，下回我带你换个地玩，300的场子，但是小姐比这里的玩的开。进门全裸...”
......
...我手拿着电话，与云烟一起安静地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
接着，门又开了，同样是在外面各种乱七八糟歌声的陪伴下，又走进来个面带红光看上去就喝的挺美的客人。
“宝贝，你家里开着电视呢吧，好像很乱啊。”
我脑袋木木的，思想明显跟不上趟。听她这么说，我就傻乎乎地回答她：“是呀，开着电视呢。”
于是，耳边马上传来她的笑意：“那你继续忙吧，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想你...”
“哦...哎，我没忙啊...”
“呵呵，那你继续看吧，我睡啦，晚安。”
“呃，那晚安...”慢腾腾地将挂断的手机往裤兜里塞，心里就跟下水道不通似的堵得让人恶心...
...在家看电视...我看个鸟电视。王鹏飞，你丫就害我吧。
势站在池边走肾（小便），本来就有些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就却还被厕所里的WAITER站在身后捏着肩，嘴里念念有词：“大哥好，大哥年轻潇洒高消费。美女搂着人生得意...”
于是，我几乎尿到了外面...
不禁在话中带着烦躁：“我不得意...”随即冲他甩甩手。什么年轻潇洒高消费，说得还一套套的...
坐回包间内，身边的小姐又给我倒酒。
耗子明显开始话密（话多）：“哎，你知道吗？咱阳痿哥现在是正经谈上恋爱了...”
“是嘛！”王鹏飞闻言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瞪着眼冲我喊：“...我说呢！我说你这丫的怎么变了呢...哎，长什么样，漂亮不？”
“漂亮！大蜜，有气质着呢。”
接下来，就是王鹏飞大呼小叫的声音：“威哥是在玩真的？看出来了，今天叫他来，丫还死活不来，绝对是玩真的，哈哈。”
我忍不住狠狠瞪了耗子一眼：“你丫喝多了吧，少说点成不？”随即瞟瞟他的酒杯：“把这干了...”
耗子咂着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不好意思个屁啊。”
不好意思？...云烟，她能是傻子么？挂电话时她说：那你继续忙吧...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拿起电话，我又跑到洗手间：“喂，你睡了吗？”
电话里，她的声音懒懒的：“嗯，刚有点睡意...”
“哦，我告诉你啊，我他妈在歌厅呢。但我绝对一根...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别人。我来这儿是有原因的...”
“呵呵，知道了，我相信你。”
“相信我？真的假的？”
“真的...”
“那我刚才算不算骗你了？”
“呵呵，我没什么，只是挺想你的。”
“那...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用了...我都睡了。”
“睡就睡了呗。我现在就去...”
“别来了，你明天还要去面试吗？...要不，你别去了，还陪我去游乐场吧，我想再去...”
“没有面试了，那明天去游乐场......嘿嘿。”忽然我一愣：“哎，你怎么知道我面试？”
“啊？”她也一愣，随即声音就变得含糊又柔和，话中带着戏谑：“我猜的呗...”
“怎么猜的？”
“恩...”故意拉长了声调，她嗲嗲的声音道：“非要我说呀？”
“是啊，你说。”
“...你能一个礼拜不找我，又不用上班...我猜八成是你在到处找工作......今天吃饭我就是想确定一下。看你灰头土脸的拎着瓶酒，含含糊糊的想问又不问的...”说到这里，电话中传来她明显得意的笑声。
“我想问你什么？”
“那还能有什么？无碍乎就两件事呗，一是问我到底在做什么，二是咱们什么时候结婚...你不是一直就很盼望吗？婚检都做了却又忽然不再向我提起...所以，我猜你九成就是在努力地找工作了...至于那另外一成嘛...”她咯咯一笑：“我觉得不大可能...我不是说过嘛，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眼睛，看一眼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哈哈哈。”
“嘿嘿嘿...”我拿着电话，跟她一起笑。那样子，别提有多傻多开心了：“这么神呢？你看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傻乐什么，我说的对不对？”
“说的对！你真牛逼。...我真是...爱死你了！”
说着，我就么么地对着电话亲出了声。头脑虽不清醒，但感觉是清晰的。别管是得友如此还是得媳妇如此，总之我自问一句：夫复何求！
“我现在就去找你！受不了了。”
“不要了吧，都几点了。少喝点...早点回家睡吧。哎，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下，你和谁在一起呢？”
“一个以前的哥们，那丫的就喜欢来这种地方，我说不来他非来。我只是想看看有无可能跟他搭个帮...”
“好了好了，不用表态了。早点回家，明天等我电话吧...”
“那我现在去找你不行吗？”
她不说话...
于是，我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说了句：“那好吧，我等你电话...”
回到包间，那个小姐一个人坐在那里到显得悠闲自得。我猜她肯定是在庆幸这钱拿的容易。也是，耗子那个到没什么，但同王鹏飞点的那个小姐比起来，她这钱拿的确实是太容易了。
见我回来了，她忙站起身：“你唱什么？我帮你点。” 
我不答，伸手拿出三张100元递给她后，道：“你别走，坐这里陪他们继续玩。”
“哎哎哎，你干嘛去？”王鹏飞和耗子齐刷刷地瞪着我。
我明明是想打哈欠，却打出个酒嗝：“我困着呢，做水本的事我回去好好想想。其实，我都喝一天了...”
“不成，都多长时间没见了。待会这儿散了，咱找地继续喝。”说着看看耗子，耗子像个酒腻子似地点头附和：“对，继续喝。”
“瞧你丫那操行，你俩到是一对。这样...”我拍着王鹏飞的肩说：“下次我请你...”
“操，谁用你请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下回...嗯，不过别来这了啊。我让我媳妇陪你喝，不把你丫喝歇菜了算我白说。”
马上又响起耗子透着醉意的附和声：“对，他媳妇能喝着呢，你肯定得歇菜。”
“我靠，真的假的？”他盯着耗子问。
“真的假的？”耗子缕缕袖子：“我压你输，一赔十。呃...还是一赔五吧。”
“行，有挑战。不过，你媳妇陪我喝酒，你丫的不许生气啊。”
我尚未答话，耗子又是抢先答道：“他不生气，这丫的说自己命都是...”话到这里他停下不说了。打了个哈哈道：“哎，反正她媳妇靓着呢，陪你喝你丫绝对是占便宜了。”
接下来，就是王鹏飞满是期待的声音：“嘿嘿，成！”
...就这样，在我的信誓旦旦下，终于被这两个醉鬼允许离开。
临出包间时，我看了眼桌上的酒瓶，还剩多半瓶。加上王鹏飞先前存在这里的半瓶。我今天大概快喝掉一整瓶黑方了。
头疼得要死，坐在出租车上，我归心似箭。当然，归的地方不是我那个只能称为旅馆的家，我跟司机说：去###花园。
摇开车窗，我伸头看着天上好几个月亮在一同向我眨着眼，心里美美地回忆着方才对王鹏飞说的话：让我媳妇陪你喝，喝死你丫的。
这是我头一次说出这种话：我媳妇...
那当时的感觉简直让我爽到极致。耗子知道我的话中颇有些炫耀的意味，实在是不好意思呀，哈哈哈。
司机听到动静看看我，我挂着笑容依旧看着他...
于是，他将头扭回，我则继续去看天上的好多月亮。她现在在家干嘛呢？光屁股睡觉？忽然，我想起此时的情况似曾相识。莫非......我这次还有幸能碰到那个罗伯特？不会吧。今非昔比啊，我挠着自己的头，别提多得意了。大概她所说的事，是在同罗伯特做最后了断呢吧。
那个可恨的约定啊...我严格遵守了一年多...
约定...嘿嘿...
我在脑中幻想着：云烟呀云烟，当你嫁给我的那一天，我该给你订什么样的约定好呢？
对，干脆倒过来：李云烟！我用异常严肃的表情注视她：从今天起，你什么事都要让我知道...呃，实在不想让我知道的就算了啊。但是一定要记住，除了我以外绝对不许再找其它任何男人...我就是这么无赖！你做得到咱们就在一起，做不到也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