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柔情西风问

第一卷 第十章 快活又逍遥


    静湖小筑外的竹林里,原本在等待温太真的夏侯莎,看见申屠薇澜一脸的苦大仇深,举步维艰的扶着竹树走出来,她同情心起便默默地跟了上去。
    “你是什么人?”申屠薇澜扶着一簇竹树,原本清秀的脸如今却一面青,她困难地喘了喘气,疑惑地望着跟上来的夏侯莎。
    “我叫夏侯莎,是跟温太真来的。你一定就是青城派的申屠薇澜吧……”夏侯莎微笑道,伸出手想去扶。
    申屠薇澜起身躲开她的手,边咳边动身要走。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夏侯莎跟上去一步,但这次没有贸然去扶,接着轻柔道,“你们青城派的事,我和温太真在来的路上已经有所耳闻,我非常明白你此刻的心情……”
    “我的事与你无关……”申屠薇澜摇头说着。
    “我理解你,换做我是你,师父、师兄被杀,我也会想去报仇的!”夏侯莎凑上半步,同感道。
    “你是说,你支持我杀陶士衡?”申屠薇澜疑惑,转头看着夏侯莎。
    “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这一战的前后,但是江湖尽人皆知,是你们青城派主动挑战陶士衡的……”夏侯莎试图帮她回忆着整件事。
    申屠薇澜左手捂着胸口,思维也进入回忆中,右手指甲在竹树上抓扣着。
    “结果呢,你们自己败了还再三逼迫,最后一个个死在人家剑下!现在看来,你们明明知道惊天一剑的厉害,却非要自己去送死,简直是自不量力!”夏侯莎将对方心里已有的答案说了出来。
    “你,你……”申屠薇澜很想反驳,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师门她很生气,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你师父、师伯还有师兄,他们已经死了,你却觉得这一切后果都抛给了你,责任重大,所以你觉得喘不过气。但是你自己想想,以你的武功,又怎么能打败陶士衡,替他们报仇呢?”夏侯莎语气变得严厉,一针见血道。
    申屠薇澜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下来,眼里是失落但是也有不甘。夏侯莎一把扶住她,两人肩并肩地往静湖边徐徐而行。
    “如果温太真打败陶士衡,你会怎么报答他?”夏侯莎若有所思,看着她问道。
    “江湖传,温太真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宅心仁厚,恐怕他不会轻易杀人……”申屠薇澜分析道。
    “你意思是说,陶士衡会打败温太真吗?”夏侯莎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似乎惊慌。
    申屠薇澜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接着道,“我只希望能够亲自为师门报仇……”
    夏侯莎听罢,凑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突然看到迎面而来的温太真,忙收回身子,惊喜微笑道,“温太真,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申屠薇澜抢一步到温太真跟前,恳求道,“这一战,你可不能输……”
    温太真站定,看着申屠薇澜道,“我知道,你师门之仇不共戴天的感受,但我与陶士衡无冤无仇,而且他剑法如神……恐怕我也帮不到你。”
    “至少你有机会,可以一试啊……”申屠薇澜低声恳求,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已经答应了陶士衡,我过几天会回来应战的。”温太真如实说道。
    “莎莎,我们走吧!”温太真走向夏侯莎。
    “我等你回来……”申屠薇澜低声恳求道。
    “你保重!”温太真回看她一眼,便与夏侯莎挽手向林外不远处的马匹走去。
    夏侯莎回头与申屠薇澜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某日晌午,雪狼国都黑城王宫大殿,雪狼王刘元海及其族弟刘元湖、刘元河,以及雪狼国大贵族挛鞮月、雪狼国宰相张孟孙,还有其他一众官员正在议事。
    “哈哈哈,元河、元湖你们立了大功了,”刘元海开怀笑道,“这次你们兄弟俩大败五胡联军,歼灭敌军精锐近七万,哈哈哈,寡人要给你们摆庆功宴,还要犒赏三军!”
    雪狼国文臣武将们一时间都纷纷笑声祝贺。
    “谢我王厚爱,我们兄弟作为狼族成员,为雪狼国效力就是我们的本分!”刘元湖、刘元河二人神情激昂地拜倒,谢恩道。
    “只可惜,不小心放跑了甘浙这个五胡联军的统帅……”刘元河略有惋惜,接着道,“大王,我诚挚地向您保证,您再给我们兄弟三个月的时间,我们一定能够扫平五胡!”
    “哈哈哈,元河、元海两位将军,不愧是雪狼两员猛将啊……”张孟孙竖着拇指出列,大声夸赞两人。
    见两人抱拳回礼,张孟孙接着向刘元海躬身作揖道,“大王,老臣认为,如今五胡精锐已除,他们恐怕没有五年时间再别想恢复元气,何况五胡各部已共推使节前来割地求和,我们既然已经同意,不如先让刚刚建功归来的两位将军以及雪狼大军休整一段时间,养精蓄锐,毕竟已经连续作战三个月了……”
    士气正盛的刘元河听了这话不干了,仿佛怕被人抢了功劳似的,瞪了一眼张孟孙,然后跪向刘元海道,“大王,我等不需要休息,三个月,等荡平胡族,再吃庆功宴也不迟!”
    “对,我等不需要休息!”刘元湖也拜下求战。
    其实,河、湖兄弟两个连续作战三个月,而且双方都是草原骑兵,长途奔袭之下,已经是人马疲惫了。此时刘元河之所以求战,全是因为他爱慕已久的挛鞮月在场,所以抢着出风头为的是引起挛鞮月的注意,而刘元湖自然明白自己这个哥哥的想法,也是借机成全。
    “哈哈哈,孤的两位好将军,你们先请起来……”刘元海上前见河、湖二人扶起,接着笑道,“张宰相的意思,你们不要误会,大家都是寡人的左膀右臂啊!”
    河湖兄弟起身后,面上仍有不甘之色,刘元海接着解释道,“也难怪,寡人事先没有让张宰相告知你们,其实让你们好好休整,是因为要去打更大的仗……”
    “大王,请问是打什么更大的仗?”刘元河好奇地追问。
    “哈哈哈,我们接下来要对付顺国!”张孟孙上前笑道,然后望向刘元海。
    刘元海点点头道,“张宰相,你把之前商量好的战略给两位将军好好地讲一讲吧!”
    张孟孙点了点头……
    当日雪狼国举国同庆。刘元海特意请羊艳容出来给立功的刘元河、刘元海等人各敬一杯酒。
    “爱妃,派到顺朝的探子回报,已经有茹儿的消息了!”刘元海机灵着胡子,眯着笑握着羊艳容一只手。
    “啊,真的!茹儿她怎么样,有没有把她接回来?”羊艳容一脸惊喜,但瞬间又开始落泪,“现在羊家在大顺的处境大不如前,臣妾的父亲又下落不明,茹儿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刘元海抚摩她的背顺了顺,安慰道,“爱妃放心,虽然派去的人没有第一时间接回茹儿,但是可以确定,她现在还算安全……”
    “还算?大王有事瞒着臣妾……”羊艳容一下子紧张起来。
    “爱妃……好的,寡人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刘元海扶着她坐下,徐徐道,“茹儿,她真不愧是爱妃的亲生女儿,如今已经是个小美人了……”
    “大王快不要取笑臣妾了……”羊艳容心急着要得到女儿的消息,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这些甜言蜜语的话。
    刘元海接着便把张孟宾捎回来的传书内容告知了她。
    “什么?青楼……”羊艳容一下子抽泣起来,“我可怜的茹儿,被人拐到风尘之地,还险些被谢家的纨绔子弟轻薄……那她现在?”
    “爱妃请放心,飞鸽上说,茹儿只是被恒元子暂时软禁,吃的住的都还算可以,等恒元子查出他儿子死亡的真相之后,自然放了她。”刘元海安慰道,“更何况,张宰相的弟弟就在恒元子的侯府上,他一定会多多关照的,等一切时机成熟,我们就接茹儿回来,好不好?”
    “嗯!”看着刘元海一脸诚挚的样子,羊艳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端庄优雅的微笑。
    “爱妃终于笑了,寡人放心了。”刘元海轻轻给她擦拭眼角,接着柔声道,“爱妃,今日雪狼国还有一件喜事,两位族弟打败胡族建功而归,寡人想请爱妃赏脸,给他们二人敬一杯庆功酒,不知……”
    “大王哪里的话,臣妾自当是荣幸之至!”羊艳容起身微笑道。
    “好好,哈哈哈……”刘元海乐开怀了,携手羊艳容一同前往王宫宴席。
    话说,张孟孙与刘元海提到要对付顺国,其实并非马上挥军强攻,而是以“内外腐蚀”之计谋,将顺朝慢慢拖到虚脱无力。外部,狼族零散人马对大顺北境边关频繁滋扰,抢掠钱粮,杀人放火,袭击往来商旅,弄得大顺北境鸡犬不宁,防不胜防,人心惶惶,无法休养生息;内部,张孟宾为暗探头目,联络顺朝内奸党污官、江湖邪派势力,在顺国内部陷害忠臣,暗杀义士,并激化大家族之间互斗。按照计划,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被称为中原情报大族的福州曹氏,张孟孙已经派遣了雪狼族秘密高手,分别前往福州以及杭州秀湖别苑。而这个秘密杀手的组织,一直是由雪狼大族的代表挛鞮月负责,虽说挛鞮月仅仅二十七岁,貌美如花,却心狠手辣,而且其功力已接近大天位。数年前,她带领五十名手下前往中原,隐身匿名地建立“玉浦团”,接单杀人,训练杀手。玉浦团如今剩下的杀手仅有十五名,称“七杀八灭”,多数功力达到中天位以上,最差的也有小天位。近日接到雪狼王召唤,挛鞮月才回到黑城听候差遣。
    雪狼国如今已将五胡联盟的大军击败,分散的胡族不足为惧,刘元海再无后顾之忧,只要专心将大顺这只瘦死的骆驼内外腐化,他入主中原的野心便可达成了。
    所谓的五胡联盟,分别是由赤胡、蓝胡、黄胡、白胡、黑胡等五个胡人部落联合而成,甘浙是赤胡部落首领。五胡之中赤胡、蓝胡、黄胡人口最多,实力也是最强,部族人口高达十五万至二十万,而且胡族人生长在马背上,都会使用弯刀弓箭,一个十五万人的部族,能挑出将近四万的精骑兵。白胡、黑胡两族实力略弱一些,部族人口都只有五万左右,作战兵马都是一万余。而顺朝的三大外部威胁,指的就是西域胡族,北方狼族、东夷倭国。
    话说,曹叔宝和司马茹回到秀湖别苑后,真是度过了几天“男奏女歌心悠然,含情脉脉诉衷肠”的好日子,真是快活又逍遥。
    曹叔宝牵起她的一只手,“手牵手,一起走在幸福的大街,微风缓缓地吹来,你我相依偎,爱的目光如此地热烈。”
    司马茹两腮绯红,“这份爱,就像是在燃烧的火堆,炽热的火焰如同盛开的玫瑰。”
    曹叔宝食指轻刮她的下巴,“不管白天、黑夜,继续地沉醉,整个世界弥漫薄荷般的气味。”
    司马茹杏眼微抬,“耳边,你的呢喃不停吹,所有孤单、寂寞都被悄悄震碎。”
    曹叔宝轻抚她云鬓,“你的眼神,就像流淌着的河水,流进我的身体润心扉,洗涤所有悲伤烦恼,带来安慰。”
    一日傍晚,曹叔宝正与司马茹共披一张毯子,坐在阁楼上欣赏别苑外小桥流水、白鸟归巢的美景。忽然一只白鸽飞入,落在他俩跟前,曹叔宝解开信纸一看。
    “不好……”曹叔宝坐直身子,一脸紧张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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