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鼻子特工

    2018年11月19日下午4点，伯爵在高帕克山谷被捕。
    赵西和的子弹打废了伯爵一条腿，面对随后包围上来众多精英特工，他放弃了反抗。然后用精钢打造的“将军铠”束缚住，吊出山谷，用车押送到法兰顿城。暂时交给国际审判局看押。
    法兰顿总统小哈维斯要求公审伯爵，以“叛国罪”将他处死。而象山则希望把伯爵交给自己，以他做饵，把他的追随者们一网打尽。为此，象山和法兰顿当局展开了一系列谈判。
    这场谈判持续了一个星期，迟迟不能谈拢。
    赖德生急了，给鹰山下了个命令：“把人劫走。”
    当晚，鹰山带领一干精英特工们，把伯爵给“偷”走。连夜乘坐美籍富豪托马斯的私人飞机，离开了法兰顿。
    27日清晨5点，伯爵被押送到黑山岛。
    此次任务总算圆满结束。
    玫瑰下机后，直接被一辆没有牌照的法兰顿给接走了。从上机到下机，直至被车接走，玫瑰没有和赵西和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叭叭叭”赵西和看着法兰顿消失的十字路口，抽着一支雪茄。
    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缓缓来到赵西和面前，嘉宝从车窗伸出白嫩的小手，晃了晃：“杜总，走吧。”
    “走。”赵西和丢下了雪茄。
    接下来的几天，赵西和一直在保安公司忙碌。
    12月8日，是国葬日，公司放假3天。
    赵西和离开空荡荡的公司，去遮那礁休假。
    大雪覆盖的遮那礁，就像一块漂浮在海洋上的“雪糕”，看上去美丽极了。只是，人走楼空，兰兰也在象口上学，整个礁岛只剩下2名看守设备的警备士兵。
    赵西和坐在楼顶，喝着热咖啡，眺望大海，思考人生。
    鹰山来了。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赵西和很惊讶。
    鹰山的头发和胡须在海风的吹拂下，像极了中描述的仙风道骨的隐世高人。他举起一个牛角袋，“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擦擦嘴，看了看岛礁笑道：“小子，这地方养老真不错。”
    “是啊，咱爷俩在这里养老呗。”
    鹰山一屁股坐在礁石上，吧嗒吧嗒抽着雪茄。他那高高鼓起的眼袋，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老爷子，你有事？”赵西和试探着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肯退休么？”鹰山一脸老态的苦笑道。
    有故事！！
    赵西和坐下来，准备做个听众。
    “当年，瘟疫爆发时，我女儿被传染了，她又传染了奎林，嗯，她的哥哥。后来，我亲手把奎林送去了黑山岛。终身囚禁总比被规划局除掉要好，对吧？”
    “嗯嗯。”
    “当时，黑山岛还没有驻军。所以，奎林逃跑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
    “找到了？”
    “五天前，迅猛龙特种部队突击了猎人组织在北封森林的老巢，就是之前伯爵藏身的那片原始森林。他们传递给我一个消息，说，奎林在贺川巨蜥帮。我在贺川呆了三天，差一点就抓到他。”说着，鹰山又点了一支雪茄。
    “这还不简单，找老赖，让他调动人手把贺川巨蜥帮灭了。”
    鹰山撇了赵西和一眼：“哪有那么简单？现在，贺川巨蜥帮就像日本山口组一样，大部分人都漂白了，做着合法的生意。贺川的市长庞子海，就出身巨蜥帮。有他庇护，谁也动不了。”
    “哦……你想带着我去？”
    “是的，借用一下你的狗鼻子。”鹰山笑道。
    “有好处不？”赵西和露出一副“奸商”的嘴脸。
    “十二根金条。”
    “成色怎么样？”
    鹰山掏出大左轮指着赵西和的脑门：“你猜。”
    “成交。”
    当天，赵西和就跟着鹰山去了贺川。
    贺川，一座傍依山势建造的老城。
    赵西和扮演成一名四处贴小广告的学生，抱着一摞小广告在贺川城里到处溜达。最影响嗅觉的是，这座老城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下水道臭味。奎林的体味就像蛋清，淡淡的腥味，时断时续的，很不好追踪。
    风风……
    风风……
    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赵西和像狗一样，不停地抽动着鼻子。
    在这条巷子里，奎林的体味最浓郁。
    “啪”一声，从房上跳下来一个胖子。胖子举着一把杀猪刀，指着赵西和吼道：“小子，说，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哎哎哎，大叔，我，我我是撒下广告的。”赵西和被吓一跳。
    “放屁！！”胖子很愤怒，“这些天，是不是你在偷我媳妇？老子辛辛苦苦干活，那死八婆却拿着老子的钱养小白脸，说，是不是你？”
    “哎哎哎，你误会了，我哪能干那事啊？”赵西和简直哭笑不得，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走！跟老子去见警察。”胖子伸手来抓赵西和。
    赵西和扭头就跑。
    跑到一家商店前，赵西和坐在台阶上一边喘气一边笑：“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商店老板娘探头瞧瞧，悄声问赵西和：“是不是巷子里那胖子追你？”
    “嗯……是呀，那胖子诬赖我偷他媳妇，真他妈搞笑！”
    “那胖子有神经病。凡是外人进巷子，都怀疑和他老婆有一腿。走吧走吧，上次就砍伤了一个。”老板娘好心的劝说道。
    赵西和不想惹到不必要的麻烦，转身就走。
    不对！！
    那胖子身上好像也有奎林的体味……嗯？！
    回到旅馆，赵西和把这件事给鹰山讲述了一遍。
    “晚上去瞧瞧。”鹰山说道。
    在旅馆睡了2个小时，天黑之后，赵西和和鹰山俩人悄悄摸进了巷子里。
    微弱的星光下，鹰山翻墙的动作就像一只老猫，庞大的身躯竟然可以身轻如燕，落地无声。赵西和施展雀术，落地时依旧会发出“嚓”的一声轻声，就像一只蝗虫落在草叶上。
    “喝~呼~！”树下拴着一条狗，像人一样打着呼噜酣睡，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翻墙侵入。
    隔着玻璃，看到白天那胖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12、3岁的男孩在写作业。二楼，根据窗帘的投影，可以看出，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在搓洗头发……
    风风……
    奎林的体味还在，但比白天变得淡了。
    俩人猫在窗下，静静地等待。
    10分钟后，二楼灯灭了，接着是女人踩着拖鞋下楼的声音。2分钟后，赵西和拿眼往房间里瞥了一眼，女人裹着一件白色浴巾，站在小孩面前，看他写作业。胖子微微斜着头，偷看女人的大腿……
    偷看……老夫老妻的，有必要偷看妻子的大腿么？！
    “睡去吧？”
    “嗯，好的。”胖子很听话的灭了电视，转身走了。
    这么听话……
    风风……
    赵西和狠狠抽了一下鼻子。
    嗯……胖子身上几乎没有侵染到他妻子身上的体味。也就是说，俩人基本没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如果分析的不错，这对夫妻至少在三两个月内没有过任何亲密接触……这还是夫妻么？！
    倒是那孩子身上有胖子身上的体味。
    风风……
    女人的身上侵染着奎林的体味，而且渗入到了肌肤之内。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经常和奎林亲密接触。
    难道？！
    赵西和做了个“鸽子扑扇翅膀的”手势。鹰山点点头。随后，俩人再次翻墙，悄然离开了。
    “什么情况？”鹰山满脸疑惑的问道。
    “奎林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
    “零六年。”
    “我怀疑，那个女人是你的儿媳妇，那个写作业的孩子是你的孙子。”
    “什么意思？！”鹰山的眉头拧成了肉疙瘩。
    “如果猜得没错，奎林在没有感染变异前，和这个女人是恋人情人，并有了孩子。后来，他被感染变异后，为了保护家人，安排这个胖子做女人的假老公，来掩人耳目。”
    “真的？”鹰山不信。
    “出来吧。”赵西和冲旁边的屋顶喊了一声。
    在鹰山举起大左轮时，屋顶上慢慢站起一个人。微弱的星光下，他有着凌乱的头发，高挑削瘦的身材，风衣在夜风下微微飘动，给人一种潇洒飘逸的感觉。
    “父亲。”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冲鹰山叫了一声。
    “孽障！”鹰山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父亲，他说的没错，那孩子的确是你的孙子。七年前，他的妈妈被人杀了。为了保护他，我才做出这个安排的。父亲，你带着他走吧，抚养成人，替儿子在您身前尽孝。”说完，那人，不，奎林转身要走。
    “你也跟我走。”鹰山手里的大左轮微微颤抖着。
    “父亲，我要替我的女人，您的儿媳报仇。报了仇，我去找你。”说完，奎林往下一纵，消失了。
    “你要跟我走！”鹰山准备去追。
    “师父！”赵西和一把抱住了鹰山。
    鹰山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老爷子，先带孩子走。”
    “唉！”鹰山长叹一声，放弃了。
    当赵西和和鹰山再次返回那座院子时，胖子和那个女人消失了，孩子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上熟睡。桌上放着一张字条，是用美尼亚族语言写的，就像一群跳舞的虫子，完全看不懂。
    “宝贝，爷爷来了。”鹰山俯下身，满脸慈爱的在孩子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先走，我来殿后。”赵西和举起克浪莎手炮。
    “小心。”鹰山抱起孩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