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同过窗

    老王坐上来后我就把车子开走了，似乎突然间大家失去了共同话题，又或许本来话题就不多，以至于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讲话。
    为了缓解这份尴尬，我把音乐打开，听听音乐或许会好很多。
    “这车是你的？”老王突然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觉得我肯定是榜上了富婆，否则怎么可能一个学生开这么好的车？
    “不是。”我轻声说道，并不想去解释那么多，面对于他，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王波，我只想告诉你，做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你这样是不对的……”老王说话的口气很生硬，他心里十分清楚，我是不会听他的，但有些话他还是必须得讲，做为父亲，他必须要告诉我那些做人的道理。
    “你很烦知道吗？现在跟我讲这些有用吗？我妈已经不在了……都是被你害的，有用吗？你告诉我有用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想到了我妈。
    可能每次只要我一见到他，就会不知不觉地想到我那可怜的妈，然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爆发，想替我妈讨回公道，我甚至觉得我今天去找他就是一个错误，他这样我不是很高兴吗？怎么还会同情他呢？
    矛盾，我太矛盾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王波，要我怎么证明你才相信，你妈不是我害死的，我就是再丧天良也不可能去害人啊！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呢？”老王又是这句话，每次我跟他讨论我妈的时候，他总是这么说。
    跟他没有关系，我就想问，如果跟他没有问题，跟谁有问题呢？
    难道还是我自己害死我妈的吗？是我的原因吗？
    每个人都不想替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这么说在我看来，无法就是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他只是在逃避。
    “我问你，你有后悔过吗？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离开我吗？”我一向是不相信什么如果的，那些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但是今天，我突然特别想听老王说一句他后悔了。
    后悔离开了我们，后悔害死了我妈，如果他真的在我面前忏悔，或许我一心软就原谅他了。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表现得特别的难过，然后抱着头在那里掉眼泪，但是嘴上半个字都没有讲。
    这就是我认识的老王，我的亲爸，即使后悔了，他也不愿意说出来，明明心里十分愧疚，可是他呢？从来不说出来。
    每年的清明节和我妈的生日，我知道，他都会偷偷的去看她，每次我去的时候坟前都会有一束鲜花。
    我知道是他送的，但是他从来不说，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任何对不起我的妈样子。
    “到了。”相信老王再次来到这个小区的时候他并不陌生，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说不定真的会在这里工作，干个小保安什么的。
    “你是让我……”到现在老王也没有搞明白，我把他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刚才我也一直在想怎么跟他讲，如果直接说让他以后跟我一起住，他会觉得我原谅他了，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想了想决定这样讲。
    “正好我家缺个保姆，我看你饭洗得不错，以后你在我家干吧！每个月的工资不会太少。”我只能这样讲，既能把他留下来，也不会让自己觉得太难堪。
    老王没有多问，他直接就答应了，我把他带了回去。
    给我们开门的是吴佳佳，她根本就不知道老王会来，所以在把门打开的时候，她就十分自然又兴奋地喊了一句：“老公，你可算回来了。”
    然后直接扑在我怀里蹭了几下，特别的腻人。
    而当吴佳佳注意到我身边的人时，她又嗖的一下从我怀里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他是？”
    主要是老王这身衣服实在是太烂了，吴佳佳还以为是打扫清洁的大叔呢？
    也因为刚才吴佳佳那一嗓子，也把老王给吓坏了，他完全想不到是这种情况，我一个高二学生，居然就结婚了，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这是我请的保姆，客气点儿！”本来想说这是我爸的，怎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保姆，我也是服气了。
    吴佳佳仔细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保姆，对我的审美观严重怀疑，居然会请一个清洁工来做保姆。
    “王波，你没有搞错吧！请他？确定他做的饭能吃吗？我可不想中毒！”吴佳佳把我拽到一边，小声地说道。
    “我从小就吃……不是也一样正常？”我随口一说，才发现透漏了如此强大的信息。
    “你从小就吃，你们认识？”吴佳佳也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
    “这个！你别问，让他进来，再给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我直接走了进去。
    说真的，吴佳佳心里对这位新来的保姆是嫌弃的，不过因为是我的意思，她便不再多说什么。
    找了双拖鞋丢在他面前：“换上进来吧！”
    “他是你老公？”老王在换鞋子地时候问了一句。
    吴佳佳立马就不乐意了，反击道：“不是我老公，还是你老公啊！真逗！”说完吴佳佳转身也进来了。
    这个时候张小娴也出来了，看到老王，她的表情跟吴佳佳差不多。
    谁让她们都没见过我爸呢？而且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不知道要不要跟她们讲。
    吴佳佳抱了身衣服出来，是我的衣服，没办法，这家里边也没有别的男人。
    “佳佳，你告诉他浴室在哪里。”我说道。
    吴佳佳又按照我的意思，把老王带到了浴室里，然后等门关上了才出来。
    “王波，你什么情况，咱家什么时候需要保姆了，你还弄个这样的回来？”吴佳佳跟张小娴分别坐在我两旁，说道。
    “是啊，佳佳说得对，咱们平时都在学校，能回家的时间也不多，你请保姆真的浪费了……而且这个人吧！”张小娴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算了，看她俩这样，我要是不告诉她们实情，肯定会嫌弃老王，说不定到时候还会为难他呢？
    “他是我爸！”我说道。
    “什么，他是谁，你再说一遍？”吴佳佳突然觉得自己耳朵有问题，竟然离得这么近也没有听清楚我说了什么。
    于是我又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她俩才听明白。
    “你怎么不早说？”吴佳佳突然后悔了，刚才她还用那态度对我爸，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现在不是说了吗？”我继续说道。
    “完了完了，刚才我没给他留下好印象，他会不会讨厌我啊！”吴佳佳马上就开始担心了起来。
    要知道这家里三个女人，都是我的，现在我爸来了，她们巴结还来不及，可这吴佳佳倒好，一来就把人给得罪了。
    “没事的，我还忘了告诉你，现在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保姆，你们尽管使唤，不过不能过份，也别让他知道，你们知道他是我爸，懂吗？”我十分认真地跟她俩交待。
    “为什么啊！再说了，我们哪敢让你爸干活啊，这不是找死吗？”吴佳佳现在真可以用战战兢兢来形容了。
    她一直盯着浴室的门，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按我说的做。”我继续强调。
    她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我一个胳膊搂一个，把她俩搂进怀里。
    正好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开了，老王换了身衣服出来了，不过当他看到我在这里左拥右抱的时候，他迷茫了。
    诧异了，彷徨了，这两个女生长得都不差，居然都跟我有关系，搞不懂啊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