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流云散

    “长源？谁是长源？”太后一脸懵的问道：“他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长源是齐容华身边的奴才，长得很是俊俏的一个小太监，素日里一直在听雨轩候着，但今日却没了踪迹。”
    翠芸不知从哪里找来椅子，送到我身边，我看了一眼太后和其他几个妃嫔，示意了一眼长川和余茉，两人还算有些眼色，急忙搬了椅子给众人。
    “母后，还有诸宫的妹妹们，都坐下说话吧，毕竟都身子不便，这么站着也怪累的。”我先坐了下来，太后瞟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你还是说说，那个长源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一坐下来，便迫不及待追问起来。我笑了笑，转头对跪在地上的齐悦说道：“齐容华，你也坐下来吧，好好把长源的事情交待了吧。”
    齐悦抬头看看我，有转头望了一眼太后，太后拉着脸，没有回应。齐悦见状有些胆怯，即便坠子扶着她，她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我只好在一旁微笑着安慰道：“起来吧，太后虽然恨你隐瞒，但更疼惜陛下的血脉，起来吧。”
    太后知道我是在提醒她顾及齐悦的孩子，于是轻咳了一声，摆了一下手，齐悦这才扶着坠子站起来。听雨轩的其他侍女搬过来凳子，让主子坐下来歇息。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齐悦刚刚坐下来，太后便不耐烦的盘问起来，“那个叫长源的，和这件事又和干系？”
    齐悦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想要从我脸上搜寻一些提示，但事从紧急，我实在无法给予什么提醒，便只好将这个责任，丢给了坠子。
    “齐容华，你若是难以启齿的话，就让坠子说吧。”
    我把话递给了坠子，坠子立即叩首行礼，接了过去。
    “主子，就让奴婢说吧！”坠子转过头，朝太后又是一礼，而后很是镇定的回应道：“太后娘娘，那福子爱慕长源，虽被长源拒绝多次，却仍然痴心不散。长源苦恼，便请娘娘出面，结果福子竟然怨恨娘娘于心，认为是娘娘有意拆散了他们，这才引得祸端。长源听说福子死了之后，内心有些愧疚，便躲到清安寺斋戒静修了。”
    “去清安寺了？”太后诧异道：“谁批的！”
    “儿臣批的。”
    祁彦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门口，听到他的声音，除了太后，其余个人纷纷慌忙起身来。我也搭着翠芸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祁彦瞥了我一眼，找了位置坐了下来，又示意其他人也坐下来。
    “皇帝来的还真是及时呢。”太后明明是在说皇帝祁彦，但目光却转向我的方向。我当做没看到一般，继续微笑的望着一旁瘫在椅子上的齐悦。
    “是长源亲自来求孤的，怕的就是给容华添麻烦。至于兰春听到的话，应该是长源说的。”
    “怎么可能，一个小太监说话的声音，怎么会和女子一样？”太后依然不肯相信皇帝祁彦的解释，我在一旁不禁帮着证明道：“母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儿臣之前来听雨轩向齐容华学习弹琴时，偶尔听到长源说话，还真的没分清他和齐容华的声音呢，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有可能会弄错呢。”
    “真有这样的事？”太后被我说的有些迷糊了，她转头望了一眼裴琳，裴琳脸色有些难看，她心里明知道这是我的托词，但偏偏皇帝已经信了，若是这时候她和皇帝作对，那么日后，就不要在奢望什么恩宠了。
    “呃，平日里臣妾倒是没怎么注意长源这个小太监。”裴琳把自己摘除出来，随即又补了一把刀。“倒不如皇后娘娘观察人观察的仔细，连小太监说话声音都记得这么清楚呢。”
    “哈哈，本宫和诸宫妃嫔关系亲厚，自然要多些关心才是，总不能等到有事相求时，才想起后宫的姐妹来，那就太势力了些。”
    裴琳撇撇嘴，没再吱一声。一旁的平王妃裴静秋，看了我一眼，正要发言，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顿时把话又憋了回去。
    “齐容华，长源去清安寺的事，孤已经同意了，你也没必要在隐瞒什么了。更不要自责，和你没什么关系。”
    祁彦这句话看着是在安慰齐悦，实际是在告诉齐悦，后续他已经处理完了，接着演便是。齐悦本就不笨，加上之前受刑痛苦，顿时委屈了两朵眼泪出来。
    “都是臣妾不好，没能处理好下人的事情，这才酿成大祸。”齐悦哭泣着，再次跪到地上，冲太后请罪道：“虽然不是臣妾指示，但却是也和臣妾有关，若非臣妾得罪了福子这样的小人，自然也不会引来她的仇恨，死前陷害臣妾一次，如今还如此阴魂不散，是臣妾的责任，臣妾领罪！”
    不等太后表态，皇帝祁彦开口道：“算了，你还怀着孤的孩子呢，何况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又受了一些刑罚，就当是你隐瞒不报的罪责吧。”祁彦转过头，对太后征询意见道：“母后的意思呢？”
    “既然皇帝已经发话了，那你就在宫里好好安胎吧。可不能因受什么身心谴责，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来。”太后低声道：“至于那个长源，哀家会找人去核实的，若真是如此，就一辈子在清安寺里待着吧，出来也是个祸害。”
    太后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皇帝祁彦发话，让一众妃子没什么事也都散了回去，众人纷纷起身，是真是假的给齐悦安慰几句，便都撤了出去。
    “皇后娘娘不回去吗？”裴夫人离开时，恰似无意的关心了我一句，不等我开口，皇帝祁彦回应道：“皇后月份大了，行动多有不便，再者，孤也有事要和皇后商议，你们先退下吧。”
    我立即朝祁彦投来感激的目光，但心里却对这份虚假的关心，十分的厌恶。
    裴夫人见皇帝祁彦出面，脸上有些不悦，直接扶着姐姐裴静秋离开了。紫玉经过我身边时，对我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众人离开，听雨轩顿时只剩下我和皇帝，还有齐悦几个人，连几个下人也都被遣到到了外面。此时皇帝祁彦开口问道：“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