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间,周培公便成了湘鄂会馆的首座名士。想起这番遭际,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无可奈何:经世文章无人睬,几首闲诗倒成了谋食资本,糊涂僵板的考官还不如一个做生意的盐商有眼力,这世上的事也真是怪得很!他带了刘丙辰赠送的二百两银子和酬神的礼物从上房出来,一群人齐送到堂口执手话别,七嘴八舌地盼他“再来”,周培公一边含笑下阶,一边牵挂着阿琐,待踱至前院看时,阿琐的豆腐脑摊子早已收了。
周培公正在踌躇间,见到东廊下一群人拥挤着在看什么,走近瞧时,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怀抱琵琶正在叮叮咚咚地试弦。她那两只忽闪闪的大眼睛十分有神,流露出一股童稚气,却又显得十分有主见。她调好弦,便操着浓重的吴语,说了句“列位君子——”那琵琶声顿时爆豆般响起,口中唱道:
侬本三吴贫家女,西子湖畔有侬的门庭。家无罗绮和金银,五亩薄田度营生——万里云水路迢远,六旬祖母白发蓬。阿红女,纤弱不堪年十二,侬来京师为何情?
非是阿红不孝敬,非是阿红太薄情,阿红自幼知书理,愿学前朝小缇萦!
接着又是一阵急弦,听的人都呆了。康熙坐在茶园里从人群缝中看到周培公的身影,便踱了出来,与周培公挨身站着细听。小红又婉转唱道:
三月三日杨柳青,灵隐寺中去朝圣。忽来吴家乖戾妇,前呼后拥摆威风。车轿如云马如龙,悍奴鞭棍狠又凶,三十四人齐落水,活活淹死我父兄……
小红唱至此,豆大的泪珠汩汩流出。四周听众一片唏嘘。康熙知道唱的是实人实事:杭州将军去年曾具折上奏,但杭州知府迟疑观望,致使正犯吴梅和她的丈夫王永宁从容逃上五华山,朝廷无法缉拿归案。康熙想起此事,脸上立时罩上了乌云。小红又唱道:
弟弟年幼不谙世,前去论理泪淋淋。那吴家女,欺人太甚开言道:“你有本事阴间告,姑奶奶等你小畜生——”可怜幼弟方九龄,头撞桥石一片红。
周培公听到这里,毛发倒竖,高声问道:“这吴家女是谁?告她!”“君子呀!”小红凄惨地呼叫一声,更加悲愤地唱道:
臬台府、三法司,我叔前去击鼓诉冤情,闻说她父姓吴是王爷——灵魂出窍不言声,左推右推似推磨,又将我叔拘狱中!奴家冤情无处诉——怀抱琵琶来京城。我一不告官,二不惊龙廷,只求列位君子听分明:天上只有一轮日,却为何一国有俩朝廷,皇家既食我家赋,何时为我拨乌云!
唱至此戛然而止,一群看客木雕泥塑般都听怔了。康熙浑身浸出虚汗,背若芒刺躁痒难忍,好一阵才定下心来,回身拍了拍周培公肩头道:“周先生,借一步说话。”又回头吩咐图海:“这个女孩子敛过钱,叫她到茶园来再给我们唱一段。”
周培公正满心凄楚,被这一拍惊醒过来,回头见是跟着看扶乩的少年,便问道:“足下何人,找我有事吗?”迟迟疑疑地跟着康熙来到茶园。
“我姓龙,叫德海。”康熙让周培公坐在对面,叫伙计沏过两碗茶来,笑道,“适才在正厅里见足下才高八斗、诗压群英,不胜仰慕。特请过来一叙,望不见弃。”周培公自嘲地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八斗,是个文丐;他们也不是群英,是一伙文狗而已!那算什么诗,一火焚之的好!”康熙诧异地问道:“为什么呢?”
“诗言志、歌咏言,”周培公苦笑道,“我的一百首诗,不及这小姑娘一首俚曲!”说至此,他痛心地低下了头道:“方今天下多事之秋,正是英豪拍案而起、建功立业之时,我却拿几首酸调子与下流斗方名士角逐胜负、换饭吃,这是什么格调?想起来懊悔不迭,哪里就配龙兄仰慕呢?”
康熙万想不到他如此自责,倒觉不安,又无可安慰,便问道:“你今科会试为了什么被黜的?”
“惭愧,犯了圣讳。”周培公看了一眼康熙:不过十七八岁吧,神态安详,举止落落大方,穿一件灰府绸截衫,普普通通的旗人打扮,只不知他为什么问这个话。周培公见康熙似乎并无恶意,便叹道:“文章憎命,只多了这么一点[1]
,有什么办法?”
康熙不禁一笑,便道:“这试官也太不通情,帮着把那一点贴了不就罢了?”周培公道:“当然也有那么干的,那都是有头脸、有门路,下面打点过的,我没那个本事,也不屑于这么干。”康熙便道:“这也是真的——不过你身怀万金之书为什么不用呢?”
“万金之书!”周培公问道,“什么万金之书?”
康熙盯着周培公,意味深长地说道:“收信人明珠乃是当今天子驾前宠信近臣,言必听、计必从;写信的伍次友乃天子布衣师友,一语有九鼎之重。等闲督抚大臣还难得他一封荐书呢!这样一封紧要书信,你为何不投呢?”
周培公吃惊地抬起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伍次友的真实身份,但不晓得这个年轻人何以知道得如此详尽,想了想笑道:“大丈夫取功名当光明磊落,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我岂肯以七尺之躯,向权贵折腰?”
“唔。”康熙若有所思地笑笑,“你这份志气诚为我辈读书人中之佼佼者了——方才在厅上扶乩,听你说来,好像你不但能文,武事必也是好的?”
“拔山扛鼎我是不能的。”周培公说道,“但我自幼熟读兵书,观天象、明地理、识风角、用奇门,确也略知一二。”
“先生学了屠龙术,却无施展之地。”康熙听他口气大,略带揶揄地笑道,“岂不有些文不对题?方今天下太平、四海归心,并无刀兵之事呀!”
“太平?”周培公呵呵大笑。
“你笑什么?”
“北有罗刹掠地烧杀,西有葛尔丹勾结青藏,擅自称王,南有三藩离心离德,东有台湾骚扰海疆,天子政令不出江北,登京华之城瞭远,四面烽烟缭绕、八方画角悲凉,此内忧外患之时,何来‘太平’二字?”
康熙听着,俯首略一思量,随即大笑道:“照先生如此说来,天下一统局面已经无望了?”
“不然。”周培公反驳道,“还有另一面,方才那个小姑娘唱得好,并不愿天有二日、民有二主。民心即是天心,民之所欲天必从之,百姓盼着有个好皇上,也并没有华夷之分,百姓们厌倦战乱、苦割据,此乃大势之所趋。从此观之,三藩胆敢违天心,殄灭他也只是数年中的事。”周培公一边说,康熙一边点头,见周培公伸手取茶,料是口渴,忙道:“请用茶——”正想再往下问,却见图海匆匆进来,向康熙耳语几句。
“混账!怪道你在外边这么久!”康熙听周培公说话已经入了神,全忘了自己是微服出访的皇帝。此时听图海奏说,刑部竟指令顺天府来拿小红,不禁大怒,厉声吩咐道:“叫他给我爬进来!”说着一按桌子便起了身,因桌子不稳,一个细瓷盖杯“砰”地落在地上跌得稀碎。
顺天府尹真的四脚着地爬了进来,这一来惊动了茶园里的所有茶客,一个个惊得变貌失色。四周守护的侍卫魏东亭等见康熙已经露了身份,便忙不迭张罗布置防卫、驱赶闲人,索额图和明珠便守在茶园门口候旨。看着头戴四品青金石顶子的顺天府尹伏着身子直爬到茶桌跟前,周培公惊得脸色雪白、瞠目结舌,直到那府尹报告:“万岁,奴才夏侯俊叩见!”才醒悟过来,忙退后一步也伏下身子叩拜,口里呐呐说道:“周培公不知圣君驾临,语多狂悖,请万岁降罪!”
“都起来说话吧!”康熙此时也已觉得自己失态,平静了一下才道,“夏侯俊,谁让你来拿人的?”
“回万岁的话,”夏侯俊战战兢兢答道,“这是刑部和礼部理藩司会同宪令,说有民女阿红投状诉冤,被驳下去后不肯回籍,在京弹唱小曲,秽言惑众,令奴才拿她解送回籍……”
“秽言惑众?”康熙冷笑一声,“真正秽言惑众的你们一个也没有拿到,却在一个弱小女子身上抖威风!朝廷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何用?——让小红进来!”
夏侯俊吓得大气儿不敢出,一迭连声地躬身称是。
小红进来了。这个女孩子十分聪明,已经猜出上边坐着的这个年轻人来历不凡,肯定比刑部的老爷们官大,便款款敛衽朝上深蹲两个万福,说道:“大人传唤小女,不知要听什么曲子?”说着,见桌上茶汁淋漓,忙上前仔细揩干,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把茶桌腿支稳了,说道:“这好比康熙爷的江山——让它稳稳当当才好……”
“你……说什么?”康熙激动得声音发抖。
“小女说这茶桌支好了,就像康熙爷的江山,稳稳当当。”小红一口杭州话说得咯巴琉璃脆,听起来十分悦耳。
康熙立起了身子来回踱步,他已经不想听什么小曲了。这句话听来,比内务府畅音阁供奉们奏的黄钟大吕钧天之乐还要好听一千倍!在青砖地上橐橐走了几步,康熙停步问道:“你家是务农的?”
“嗯。”小红低声答道,“共五亩地。二亩茶,三亩田。”
“你的曲子唱的很不错。”康熙说道,“都是真的么?”
“句句都是真的。”小红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民女已经家破人亡,没有什么害怕的,又何必说谎骗人?”
“杭州府为什么拘押你的叔叔?”
“案子不结,他们不肯放人。”
康熙深深吐了一口气,又问:“你来京控告,三法司都处置不了,为什么不去击登闻鼓?”登闻鼓设在西长安街,专为百姓有冤部告不准时,叩阍告御状用的。小红听了沉默良久,说道:“告御状民女不敢。”康熙奇怪地问道:“那又为什么?”
小红眼睛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下,半晌才道:“奴已经想开了,凶手在五华山,朝廷也拿不住,小女去皇帝老子那里告状,就是准了民女的状,也要流徙三千里,我的老祖母怎么活呢?”
康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个小红年纪虽幼,忠孝心俱全,她的冤案自己做天子的却办不来!思索了一会儿,康熙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卖唱?”
“奴要挣一些盘缠回江南。”小红答道,“再说,唱唱苦情,心里也好过些……这是北京,说不定皇上听到小女的曲子,早些儿为小女做主。”
“他已经听到了。”康熙的声音有些沙哑,回头吩咐图海,“叫索额图进来。”
“这个女孩子要回杭州。”康熙对索额图说道,“你派人用船妥送回去,告诉浙江臬司,若有人难为,加害于她,惟他们是问!”
“喳!”索额图忙答应一声,见康熙没别的吩咐,便对小红道:“走吧!”
“慢!”康熙手一摆,见墙角一张小桌上有专为客人备的文房四宝,便过去提笔写了一张字,取出随身小玺盖了,递给小红,说道:“你回去生计也不容易,这张纸你带回去给杭州县令,免了你家赋捐,叫他再资助你们些,就好度日了。”
“小女不识字,那小曲都是请人编的。”小红接了纸条,颠来倒去地看着,说道,“这纸条能派那么大用场?”
“管用!”康熙哈哈大笑,连那个倒霉的知府也忍俊不禁地偷笑了。
“侬真是好人,侬叫啥名字?告诉我,我回去给侬立长生牌位!”
“侬回去就知道了。”康熙学着小红的口吻笑道,“侬说得很对,朝廷眼下也办不了侬的案子,不过一定会给侬办的——也不必立什么长生牌位,办完了,我到江南侬家做客时,把侬家的好茶请我吃一杯,好么?”
眼见索额图带着小红出去,康熙转过脸问夏侯俊:“这就是你说的秽言惑众?下去好好想想,你自己告诉吏部,罚俸半年!”夏侯俊没料到康熙的处罚如此之轻,先是一怔,忙又诺诺连声答应着去了。
“你既自称知兵,朕可是要考问你一下了。”康熙示意图海在旁边坐下,正色对周培公说道,“你就站着答话。”
“是。”周培公躬身答道,“臣不曾自言知兵。兵者,凶也,至危至险之道,岂可轻言知兵?赵括、马谡熟读兵书,言兵事滔滔不绝,虽赵奢、诸葛不能难之——卒骈死兵败,遗千古之笑。所以说战无常例,兵无成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而后庶几可以用兵。”
“照你这么说,连孙子兵法也是不能用的了?”康熙诧异地问道。
“孙子兵法虽有千古不易的用兵之理,”周培公从容回奏,“但世人只读其文义,不解其精髓。敌我双方皆读此书,却有胜有败。知变则胜,守常则败,如此而已。”
“嗯,”康熙点头说道,“你说说为将之道。”
“为将之道,”周培公庄重地说道,“军火未升,将不言饥;军井未汲,将不言渴;击鼓一鸣,将不忆身家性命……这都是通常之理。为将者代天征伐,以有道伐无道,纛旗一升,耗国家百万帑币,驱三军蹈死生不测之地,值此非常时期,应施之以非常之道。仁义礼智信,对我则可,对敌则不可。对敌当施之以暴、诱之以利、欺之以诈、残之以忍,无忠恕之可言。”
康熙听至此,插口问道:“你愿意做个什么将军?”
“臣愿为善败将军!”
“善败将军?”康熙吃惊地问道。
“对!”周培公振振有词地解释道,“善败将军并非常败将军。淮阴侯韩信、蜀汉之孔明,皆善败将军!兵法所谓善胜者不阵,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终胜——小败之后连兵结阵,透彻敌情,再造胜势,比之项羽百战皆胜而乌江一战一败涂地,岂不好得多么?”
康熙不禁哈哈大笑,转脸问图海道:“你带了一辈子的兵,听听这个书生的论兵之道,有点道理没有?”
图海双目紧盯着周培公,心里佩服极了。入关前他所读过的“兵书”就是一部《三国演义》,并未接触比较高级的军事理论,周培公这番分析使他明白了不少萦绕在心里的疑问,听康熙问,忙道:“周培公所言皆是用兵要言妙道。”
周培公受到鼓励,不禁大为兴奋,双眸炯炯有神,接着说道:“臣请以南方军事陈言!”
所谓“南方军事”不言而喻是指三藩,康熙原本打算启驾回宫,不由又坐了下来,笑道:“这里议事倒比宫里缜密,你放胆奏来!”
“国家一旦南方有事,会怎样呢?”周培公双手相合,沉吟着说道,“臣以为将以岳阳、荆州或南京为决战之地!”
“你说详细!”康熙将椅子朝前拉了拉。
周培公的目光好像穿透了墙壁在遥视远方。“如叛兵调度得方,那他们就会以岳阳、衡阳为根本之地,夺取荆襄,东下南京,水路沿运河北上,陆路由宛洛插向中原,会师于直隶。但现在看来,他们未必做得到。叛军中骄兵悍将居多,心思不齐,指挥不一,民心不从,这样的如意算盘打不好,臣以为他们只不过想划江分治而已。”
“我当以何策应付?”康熙的目光深不可测,幽幽地审视着衣裳褴褛的周培公。
周培公一笑:“倘若真的如此,主上当以湖南为决战之地,同时沿长江布八旗劲旅,稳定北方局势,以江西、浙江为东线,以陕西、甘肃、四川为西线,割断敌军联络,倾天下之力各个击破——此跳梁小丑,敢不束手就擒?”说到这里,周培公略一顿,又道,“当然,要剿抚并用,恩威兼施。打仗的事,本来就不单是两军矢石交锋啊!”
康熙听得既紧张,又高兴:今日此来可谓不虚此行,略一沉思,笑道:“你且退下,到外边叫明珠和索额图进来。”
见周培公挑帘出来,索额图和明珠便知议事已毕。明珠方才已经打听到,这个姓周的拿着伍次友的荐书却不肯来投自己,窝了一肚皮的气,听到周培公传旨,一边向里走,一边嘻嘻笑道:“周先生,恭喜呀!此番邀了圣恩,可以大展鸿图了!”索额图打量了周培公一眼,他欣赏周培公不附权贵的风骨,却甚疑他是个哗众取宠之辈。半晌才对明珠道:“咱们进去吧。”周培公哪里晓得这两个天字第一号宠臣的心思,只笑笑没言语。
不一时,明珠便出来传旨:“赐周培公进士出身,赏兵部主事衔,在图海步军统领衙门参赞军事。”说着又叫过穆子煦来吩咐道:“传话给吏部,吊销李明山进士资格!”
对于这后一条旨意,不但明珠,连图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回宫路上,图海嗫嚅了半日,终于说道:“主上,李明山虽言语冒犯,念其不识圣颜,似可……”
“这个不必说了,”康熙笑道,“朕岂是无器量之主?李明山站在那里那么长时间,他脚下踩了一枚测字先生遗落的钱,你看见了么?”
>[1]
“玄”字避讳可写为“元”,也可写为“”。
小说推荐
- 康熙大帝
- 二月河全集系列之《康熙大帝》著名作家二月河的这部《康熙大帝》着力刻画了康熙一朝的重大历史事件,用生动的艺术形象,突出表现了康熙在各种矛盾的漩涡里运筹帷幄、力挽狂澜的英雄本色;肯定了他在中国历史发展的关键时期,为统一祖国、开创王朝鼎盛局面所做出的历史功绩,也暴露了作为皇王的康熙因个人性格缺陷和历史局限
- 历史军事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294章
- 康熙大帝——玉宇呈祥
- 平息“三藩”之乱之后,康熙四处物色治河能臣,亲赴汴梁,视察黄河,任用能臣疏浚漕运,终使黄河变清;任用良将,操练水军,德威并用,东收台湾;开博学鸿儒科,选拔良臣,缓和民族矛盾;南巡金陵,祭祀明太祖,团结前明遗老;纳忠言,整顿吏治,惩办贪官,创一代新风;北巡盛京,与东蒙古诸王结盟,进而西征葛尔丹,完成统
- 都市言情二月河.完本
- 最新章:第五十五回 拼命郎丰台戮逆臣 冷面王灵前称帝君
- 康熙大帝——夺宫初政
- 顺治帝突然出家,康熙八岁即位,由顺治遗命,以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四人为辅臣 其中鳌拜居功自傲,专横跋扈,待老臣索尼病死后,他拉拢遏必隆,处死了不与他合作的苏克萨哈,更是朝政独揽,经常咆哮金殿,强制康熙屈从他的意愿 康熙十四岁亲政,但鳌拜不仅不还政于皇帝,反而结党营私,拉拢死党,图谋弑君自立
- 都市言情二月河.完本
- 最新章:第四十五回 乌龙镇明珠济贫女 关帝庙大令诛恶官
- 康熙大帝——乱起萧墙
- 这一卷主要描写康熙晚年选择皇储以及众阿哥为争当皇储勾心斗角的故事 康熙晚年出现了诸多弊政,吏治败坏,贪风炽盛,冤案丛生,田赋不均,土地高度集中,百姓贫苦,民变时起 皇亲旧勋借支国库库银,致使国库亏空。众阿哥觊觎皇位,各自结党营私…大治中的康熙朝隐忧重重 面对如此局面,康熙心力交瘁,多次清理整顿,皆因
- 都市言情二月河.完本
- 最新章:第五十八回 西域平天下归一统 黄河清玉宇呈祥瑞
- 重生之康熙元后/穿越大清朝
- 《重生之康熙元后/穿越大清朝》作者:一条虫/林风儿(完结)_TXT下载当康熙的皇后赫舍里换了现代魂,还是一个男人,该有多悲催。当一个现代女强人穿回康熙良妃时,这又该有多杯具。当皇后妃子还是现代一对兄妹时,这就是一套餐具了。当从没有享受过一天母爱的太子有了一个崩坏版的额娘,他还会那么废吗?当小八子有一
- 穿越架空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105章
- 康熙年之大土匪
- 满清奴役了汉族长达两百余年,创下了中国有史之最…想到清朝前后共签订了一千一百余条不平等条约,连重生为土匪的江涛也无法无动于衷.刀光剑影,铁血柔情,匪徒凶猛…一个土匪不得不说的故事…作者自定义标签:重生 作者:屠狗辈所写的《康熙年之大土匪》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作品,章节由网友发布
- 历史军事屠狗辈完本
- 最新章:第295章 大结局
- 康熙,你的大清亡了
- 坑了康熙,害了大清,窃了天下,气死了吴三桂!罗罗的书友群:991201464 作者:大罗罗所写的《康熙,你的大清亡了》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作品,章节由网友发布
- 穿越架空大罗罗连载中
- 最新章:第413章 太阳王路易,板载!(求月票,求订阅)
- 熙熙向荣
-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爱情可以相知,也是一种浪漫的开始,不需要过多的承诺,只要足够的信心,也可以相守一辈子 作者:妍雅菲所写的《熙熙向荣》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作品,章节由网友发布
- 都市言情妍雅菲连载中
- 最新章:第278章我要结婚了
- 暮鼓晨钟——少年康熙
- 《暮鼓晨钟—少年康熙》是著名作家、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凌力创作的“百年辉煌”系列小说中的第三部。小说以少年康熙为故事主角。康熙七岁登基,四大辅臣把持朝政,他们借口恢复祖制,几乎全部推翻了顺治皇帝的变革措施,特别是辅政大臣鳌拜结党营私,擅权跋扈,诛杀异已,凯觎皇位,造成政局混乱,民怨沸腾。康熙苦读史
- 历史军事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1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