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浮生烬

第164章


    白烟越来越浓,花无影不可能长时间闭气,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最终失去了意识。
    当花无影再次醒来的时候,周遭的一切已经不同了,她已经不在当初杀了楚青云的那个房间,身旁也没有了无骨的尸体。唯一相同的是如今她身处的那一间房间也是一样的宽敞,四周壁灯在幽幽吐焰。
    花无影手脚被铁链束缚住,不能动弹。她环视了四周,墙角处堆满了各种各样血迹斑斑的刑具,和吴开源的相比起来只多不少。看来,变态之人大多都有相通之处。
    “花无影,我看你如今还如何狂妄,本来是请你来水月宫做客,可惜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江宛媚就站在花无影的面前,她换上了一身紫红色的长裙,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竟然真的像热情招呼客人的主人一般。
    再次面对花无影,江宛媚已经谈笑自若,仿佛她刚才并未杀了她的人,又或者,楚青云的死对于她来说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不下痕迹了一般。
    相对于吴开源来说,江宛媚的模样好的不是一点半点,她淡淡言笑间,自带妩媚风情,也难怪楚青云对她一片深情,甘愿做冷九溟的替身只为了博她欢心。
    这样风情无限的女子,若不是因为冷九溟而偏执疯狂,该是会有自己的美好的人生的罢。只是不知她和冷九溟之间又有些什么过往,为何会为冷九溟偏执自此?
    花无影没有接江宛媚的话,她想到的是冷九溟,在敌人这个阴暗的囚室里,在被五花大绑即将任人鱼肉的情况下,自己竟然有闲心去想冷九溟,去猜想眼前这个姿色不错的女子究竟和冷九溟只何种关系。
    或许,疯狂的人不止是吴开源和江宛媚,就连自己也是吧。花无影在心底暗暗嘲弄了自己一番,自己对冷九溟的感情,或许在别人看来,也和吴开源江宛媚这种痴心妄想的人无异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告诉你,现在求饶已经太迟了。要不是不想让你死得太舒服,你在楚青云房间里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就再也睁不开了。”江宛媚的眼底划过几分阴暗之色,她总算是不再叫楚青云九溟,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只可惜,楚青云再也听不到了。
    花无影身上的内力和灵力还是用不上,之前在楚青云的房间里已经恢复了一两层,可中了迷烟之后再度消失。因此想要试图挣脱手脚上的铁索链完全是不可能的了,而见识过了花无影千年寒蚕丝的厉害,花无影凭感觉也知道,江宛媚一定会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收走了她身上的千年寒蚕丝。
    江宛媚收走花无影身上的千年寒蚕丝,不光是有所忌惮,不想让花无影有反击之力,更重要的是,那千年寒蚕丝可是冷九溟的东西,冷九溟的一对千年寒蚕丝,竟然给了一份给花无影。
    花无影淡淡地看了一眼江宛媚,突然认真地问道:“你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冷九溟?”花无影问得很认真,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里全然没有任何讥诮和不屑之意,只有疑问,就像好学的人在认真地问教书的先生一样。
    对上花无影的眼神,江宛媚咬了咬牙,忽然生出无限恨意来。自己对于冷九溟的情意别人又怎么能懂?更让她气恨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她凭什么能是冷九溟眼中的例外?她凭什么能成为冷九溟的徒弟,凭什么能陪伴在冷九溟的身旁,甚至于冷九溟竟然愿意为了保全她只身上南无山任吴开源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折磨。
    明明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阶下囚,可她竟然还是那么冷静,那么若无其事,甚至那么认真的问出那个问题。江宛媚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被花无影那双带着微微冷意的双眼望着,竟然有种想要回避的冲动。
    “我和冷九溟的事与你无关!”
    “你凭什么留在冷山庄,凭什么让他收你为徒弟,凭什么让他对你如此看重!”江宛媚激动起来,几步走到花无影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哪里特别,竟然值得冷九溟对你青眼有加。”
    江宛媚说完,凑过身去,静静的看着花无影,情绪激动的她突然安静下来,突兀的让人生起不样的预感,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诡异的笑,伸出手指抬了抬花无影的下颌,不怀好意道:“一定是你勾引他,是不是?”
    花无影淡淡瞥了江宛媚一眼,微微敛目,江宛媚的话中丝毫不掩饰她的醋意,花无影虽然很在意这个女子是否和冷九溟有过什么特殊关系,但眼下重要的是对付这个执迷不悟的江宛媚,而不是去为一些自己都不了解的往事吃味。
    “你爱冷九溟,可是你却吴开源一样可怜,别说他爱不爱你,怕是他对你也会和对吴开源一样,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吧。”
    “你本以为冷九溟不爱你也不爱别人,你就找人当他的替身自欺欺人,可到了最后你却发现你错了,他不是不会在乎人,而是他在乎的人不是你,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是!”花无影看也不看江宛媚。仿佛她不值得她一看一般,讥诮道。
    “你胡说什么!你马上给我闭嘴!”江宛媚怎么可能愿意承认冷九溟不是不会在乎人,而是不在乎她。花无影的话让她恼怒不已,她厉声一喝,抄起墙角的一根皮鞭,凌空一甩,发出渗人的破空声。
    花无影依旧冷静淡然,微微侧过脸,避开了甩到脸上的一鞭,那道鞭子应声落在了她的身上,划破了她的红衣,白色的内衫瞬间渗出血迹,肋下火辣辣地生疼。
    “我要是胡说,你又何至于如此生气?”仿佛方才落在身上的不是鞭子,而是一片轻柔的雪花一般,被拷在墙上红衣已经被划破的花无影看起来竟然丝毫不显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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