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赦的故事

作家篇 “新坐骑”


    “他么的,个小娘炮,下手还真的狠!”骂骂咧咧地回到公寓,那混混头目将肩上扛着的的另一个人丢在床上,见其痛哭流涕的样子,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脚,接着骂道:“要你们有何用?一群人平常吹牛倒是一个比一个强,关键时刻,却是一个比一个废!连两个学校教师都解决不了,当真是十足的废物!”
    “哎呦,于哥,您也看到了,这俩老师一个比一个能打,我们也没办法啊!”那人苦着脸,胯下之物此时依旧不断地发出阵阵刺痛,这使得他如同一个虾米一般弓着身子,只能躺着说道:“最可恨的还是那个该死的娘炮!他么的,下手太阴了!咱们道上的人打架都知道,不打下三路,否则会被人看不起;他倒好,专瞄着下三路打,而且看那样子,似乎还以此为荣一般!”
    “就是!真让人看不起!”
    一群人在宿舍中开了几瓶啤酒,就这样骂了起来,事实上,这便是他们的日常,那些伤了的兄弟早就送到小医院治疗去了——大医院他们去不起。
    忙活完这些事,当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早已是深夜了。可是即便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宿舍里便传出了浓烈的烟味和啤酒的味道。
    终于,在结束了无意义的谩骂后,他们终于也开始商量对策了。
    “我说,于哥,您说的孙老板,什么时候来这里啊?”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人问道,本身便是极丑的大鼻子,上面还被他装模作样贴上一个创可贴——他认为这样很帅,就好像是街头篮球少年一般。实际上,这的确起到了些许作用——挡住了他那满鼻子的痘痘。
    “孙老板是你能叫的吗?告诉你,到时候如果你们真的能见到大老板,记得给老子机灵点,谁敢做出半点出格的事情,就给老子等着瞧!”被人称之为“于哥”的人装模作样地呵斥道,语气里却满是骄傲:“老子告诉你们,原先我在别的地方闯的时候,有幸就见过孙大老板一次。呵!那气派的,那种气质,你们都不敢想象!”
    他越说越兴奋,最后甚至几乎快跳了起来,其他人也听得津津有味的,丝毫没有察觉,这家伙从来都没有出过允河市——不论是当真没发现,又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吹牛是他们共同的特点——事实上,每天都有糖吃的人,不会炫耀自己得到了一颗糖。这一点和社会环境或成长经历的影响有关。他们普遍心理深处自卑,有过遭到周围人耻笑的经历,父母寄希望或要求过高,或是容易被人忽视和边缘化,致使本能寻求安全感。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渴望以此获得价值感、存在感和认同感;也可能是因为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大量匮乏,造成心理上的偏向性。
    “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服,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从来没有自卑感。”——《圆舞》
    “这么说来,如果孙老板一来,岂不是咱们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了吗?”其中一人借着酒劲,兴奋地说道。
    “那是,孙老板最近因为某些事情,所以需要来这边躲一躲,等风声过去了再回去。”狠狠地咬开一个瓶盖,他哈哈大笑,“这就是咱们表现的机会,兄弟们!那才是真正的枭雄!从来都不怕条|子一类的人。如果咱们能够攀上他的大腿,以后看到不顺眼的条|子,就给老子往死里打!”
    “擦,这么威风?哈哈哈哈哈,那到时候,我一定要嫖最漂亮的姑娘!”
    “嫖什么,直接抢就完事!到时候报上孙老板的大名,爷就不信哪个娘们敢反抗!”狠狠地啐了一口,他骂道:“今天的那个什么文一凡,老子算是记住了!等孙老板一来,绝对没他好日子过!”
    “是吗?”
    一声低语冷不丁地从背后传来,尽管这声音是这样的平静且温柔,可是却令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屋外响起了阵阵雷声,大雨倾盆,远处几道闪电划过,将那隐藏在走廊的人影的模样显现了出来......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透明雨衣,脚上穿着一双极其贴身的黑色雨靴,上面还套着样式奇怪的鞋套。透明色的雨衣内是整齐的西装,那双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则戴着一双透明的胶皮手套。整齐的背头外面套着透明发套,雨衣那宽大的兜帽此刻也静静地趴在他的头上。
    “啪嗒——啪嗒——”他缓步向着屋内走来,雨靴踩在地上,发出阵阵脚步声。
    令人胆寒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那名领头的混混此刻早已忘记了愤怒,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娘炮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他为什么有勇气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他为什么穿着这样一身奇怪的衣服,以及......
    为何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即便是下手最狠的打手,都无法散发出的压迫感呢?
    实际上,但凡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此刻都会惊讶于其散发出来的这等危险的杀意——即便是如今关押在监狱中的最危险的连环杀人犯,都无法与这杀意相抗衡。
    唯有手上沾染着无数鲜血的恶魔,才能够有这般恐怖的压迫感。
    随着缓缓地走进,那映照在地上的影子逐渐被闪电拉长,某个时刻竟然开始变得扭曲——他的头上开始长出了布满荆棘的尖角,象征着堕落的头颅缓缓地从锁骨处长出......
    “我......我警告你,”距离其最近的一名混混顿了顿嗓子,手里的酒瓶给了他些许勇气,这才说道:“你现在给老子从这里滚出去,我们还......”
    “啪嗒——”一滴雨水滴落,文一凡只是轻轻地与他擦肩而过,并未理会他的威胁。
    但是......
    “啊——”,正当其他人逐渐反应过来,想要露出凶相之时一声如同女生般的尖叫,响彻了整个男生宿舍!
    ——他么的,这是哪个混蛋,发出这么娘们的叫声,这不是给人家涨威风吗?
    于杰刚想怒骂,双眼却在扫过那名距离门口最近的混混之后,再也无法挪开了。
    无数鲜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砸在地上,溅起无数血红色的斑点。一种浓浓的血腥气息夹杂着恐惧的意味缓缓地笼罩着整个寝室——那人颤抖着身躯转过身来,捂着脖子的指缝中不断地流出令人作呕的鲜血,他大张着嘴巴,似乎有什么遗言想要说。可是喉咙里只是冒出几个血泡,便缓缓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他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文一凡似乎也是耐得住性子,只是用脚踹了踹倒在地上的尸体,确认对方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机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杀......杀人了?
    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声,发出叫声的主人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事情,如同疯了一般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尖叫着冲出门去。
    跑......快跑!
    这一声尖叫似乎是终于将所有人的意识从恐惧之中拉了回来,他们早已忘记了原先已经冲上喉咙的狠话,大叫着四散而逃,无数次与站在寝室中央的文一凡擦肩而过,而后者似乎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只是任由他们离开。
    “你还不跑吗?如果你想要跑的话,我可不会拦着你哦。”看着依旧呆愣着的于杰,他不由得轻笑一声,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又或者说,诚如你说的那样,你想留在这里,与我做一些有趣的‘游戏’呢?”
    跑......跑!
    猛地一哆嗦,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一声粗犷的大叫后,他便也如同那些同伴,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寝室。
    “都走了啊,果然,里面没有一个有趣的家伙。”看着眼下的情况,文一凡大失所望,不由得摇了摇头。指缝中缓缓地露出了一点尖锐的白色刀刃——那是陶瓷制成的锋利手术刀。
    ——也罢,本身就没指望他们能够带来什么乐趣,正因如此,才需要自己创造乐趣。
    微微抬起手腕,手表中的指针缓缓地指向凌晨一点,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门外的走廊。
    游戏——开始!
    沉重的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某种铁器撞击的声音——那是一种特制的鞋套,不仅能够伪装脚印的大小,还可以留下特制的鞋底纹路迷惑警方。
    ——让我来看看,你们都藏在哪里吧!
    ..................
    ——真——无——聊——啊!
    靠在公寓大门口那肮脏墙壁上的文清羽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刚刚有三只蜗牛在窗沿上爬走了,每一个壳上都刻了一个字,加在一起就是她的名字。
    略微有些烦躁地坐在地上,她拉了拉雨衣的下沿,使其能够包住破洞的丝袜。谁都能够看出,她现在的心情很不美丽——雨夜被某人从床上提溜起来,刚刚以为美梦成真,老师终于要对自己下手的她在迷迷糊糊中便被忽悠出了门,到了地方又被他以“危险”的理由留在这里看门,任谁都免不了生出一肚子怨气。
    楼上传来尖叫声,这更加刺激到了她的心情——那是猎物的叫声,而这种临死前垂死挣扎般的尖叫,正是能够令她兴奋到不能自己的药物。
    ——该死啊啊啊啊!这种恐惧,这种捉迷藏的刺激感,老师竟然小气到只想要一个人享受,可恶可恶可恶!
    在心中无数次诅咒了文一凡肾虚后,她终于像是任认命一般地躺在地上,再懒得动弹半分。
    ——好无聊啊,哪怕分给我半个人,我也......
    几声尖叫传来,原本慵懒地蜷缩在墙角的文清羽在一瞬间突然支棱起了耳朵。
    ——有人来啦!
    她蹑手蹑脚地躲藏在了门沿的阴影处,心中顿时变得兴奋不已。但是很快她便想到了另一种情况——如果现在下来的是老师怎么办?那样岂不是......
    太赞了!
    嘴角露出了缺德的笑,她努力克制住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坏笑,小脸憋得涌起了一丝潮红色。
    ——如果是老师的话,直接就地XX了,嘿嘿,在凶案现场,还是户外,听起来也很刺激。
    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她静静地蹲坐在阴影处,就好像是一个天生的猎人一般,等待着猎物上钩。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几乎瞬间就听出,这不是老师的脚步声,虽说有一点失落,但是其实这样也意味着,自己可以玩一些更大胆的东西了!
    猛地飞扑上前,那落荒而逃的混混还未等反应,便被从角落中窜出来的文清羽挡住了去路,不由得大叫一声,瘫软在地。
    看着他那崩溃的样子,文清羽突发奇想——如果自己尝试去勾引他的话,这个时候的他会作何反应呢?
    “喂喂喂,你没事吧?”这么想着,文清羽笑眯眯地蹲了下来,一只手顺着他的裤管游走不定,她用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用一种诱人的姿势向着他缓缓地爬了过去,“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要不要......人家帮你治疗一下呢~”
    那混混此刻也早已经呆住了,不等他反应,便感觉胯下之物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刚刚从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的他,此刻身体早已处在了敏感时期。被文清羽这么一刺激,竟然真的不自觉得起了反应。
    “那......那个......”此刻的他早已看呆了,眼前的少女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妆容,却显得格外美丽。她那细碎的白色短发与那黑色皮衣搭配起来,颇有几分狂野的美感。身下穿着超短裤和黑色单丝袜,几处故意做旧的破洞露出那嫩到可以看见青色血管的小腿,这使得他甚至忘记了身后那死亡的威胁,只是有些拘谨地挠了挠头,说道:“那个,妹子,我......嗷——”
    未等其解释什么,原先准备好的话语下一秒便被一声惨烈的哀嚎彻底打破。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后者笑嘻嘻地看着他,手上血淋淋地捧着一块肉——一块圆形的肉。
    惨叫声响彻整个公寓,就连远在三楼的文一凡,听到这一声惨叫都是微微楞了一下,在发现是从大门口传来的之后,嘴角稍稍抽搐了几下,便没有再多管什么。
    “嘻嘻嘻嘻,原来即便是在睾|丸被割下来之后,你们男生也是会因为性欲而勃|起啊!”随手丢掉那一颗睾|丸之后,文清羽将隐藏在指缝中的小巧的尖刀抽出,缓缓地蹲下身子,原本绝美的面颊此刻因为溅上了几点鲜血,从而显得妖艳无比,“不过啊,为什么某人就没有你这种旺盛的性欲呢?”
    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人回答她,因为此刻,那个混混正在因为某件事情而崩溃地大哭大闹,就好像是一个小孩一般满地打滚。
    “喂喂喂,你可别死了,我可是要好好地玩弄一下你呢——所以,我要先给你止血。”从粉嫩嫩的挎包之中挑选出一卷绷带,她带着一脸坏笑地强行掰开了他捂着下体的双手,左三圈右三圈地帮助他将伤口包裹上,一边包,一边嘟着小嘴抱怨道:“你说说你,就这么一点小伤,就怂成这个样子,你还对我有幻想,真是有意思啊!”
    “呜呜呜......”此刻的他,哪还有下午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他死死地咬紧牙关,半天才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你......你是谁......”
    “我吗?我是你的接下来十分钟的主人,你需要做的,就是哄我开心——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很不美丽。”呲着虎牙,文清羽缓缓地将匕首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不然,我就把你的另一边,连同棒棒,全都割下来!”
    见男子依旧跪坐在地上不起来,文清羽笑眯眯地用尖刀挑起另一颗下垂的睾|丸,威胁到:“如果不给我一个答复的话,我可就真的下手了了哦~”
    “不......不要......我......呃......答应你!”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他努力压制住颤抖的身体,带着哭腔问道:“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想......嘿嘿,我突然想骑大马了!”不等其反应,她便闪身坐在了他的后背上,右手的尖刀抵在他两股之间,便微笑道:“给你十秒钟,带着我围绕着这里转一圈,否则这把匕首就会插在你的屁股里,我说到做到。”
    “好......别插......我做......”极短的时间内,他便强忍着刺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屈辱与疼痛折磨地他痛哭流涕,他一边哭一边爬,大脑早已无法进行思考,只能够机械般地听从少女的话。
    “哈哈哈,驾——驾——呜呜呜呜——”与之相比,骑在他背上的文清羽此刻早已陷入了兴奋之中,她时而翘起双腿,时而吹着口哨,俨然一副玩嗨了的表现——这一刻,她解锁了新坐骑。
    “对了,其实我有件事情骗了你。”待到玩累了之后,她拍了拍新坐骑的屁股,示意他停下,接着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你本来不用背着我绕圈的。”
    “为......为什......”
    “因为我本来也想看看匕首刺进屁股里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雨夜中,再一次传来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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