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卒

第84章大丈夫


    “斩首示众?”
    听到孟浩然带来的消息郭礼有些头疼。能不能换个死法啊,御赐鸩酒啊,御赐三尺白绫自缢啊,最起码保留个全尸也好去见阎王。李隆基太狠了吧。郭礼心想反正是死,至于怎么死也就无所谓了。看到仆骨怀恩愁眉苦脸的模样,出言问道。
    “木兰有没有动静?”
    “什么动静?”仆骨怀恩没有反应过来。
    “你小子就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仆骨怀恩明白了郭礼问的什么意思。木兰上个月发现有的,才两个月的身孕,肚皮未显看不出来。只是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竟然问起木兰有没有身孕。大哥啊,恩公啊,再过两天你就死了,还有心情关心这些琐碎的事情。仆骨怀恩望着面带胡茬的郭礼,眼角微微湿润。
    “木兰怀有身孕两个月。”
    “你小子枪法也不错,比起我来那是差了一些。”
    孟浩然看到郭礼得知死刑之后神色如常,钦佩无比。
    真乃世间大丈夫是也。
    “其它的兄弟们都好着没有?李光弼这小子升了都尉也不摆酒庆贺,官越大越抠门,本想借机会和兄弟们聚一聚,怎么都看不到这小子的帖子。周鹏在卫尉寺待不了多久,上次被我免了的主簿是陈嘉崇的亲戚,陈嘉崇上奏告状颠倒黑白。孟兄,以后给周鹏找个出路,这家伙没什么心眼有啥说啥。第五谷是个人才,走到哪里都不愁。听说周福耀当了旅长,这小子出息了。跟着郭某的兄弟,没有几个沾上光。以后还有可能受到牵连,兄弟们,对不住了。开元盛世,大唐还是十几年的好时光。孟兄要抓紧,第五谷脑子活,不妨在书局之外再考虑一下茶馆酒楼,那位兄弟没有路了派出去当掌柜……
    郭礼犹在说时,仆骨怀恩忍不住大哭起来。十七岁的少年,自从父亲被杀后还是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
    ……孟兄大才,日后这些兄弟交给孟兄照看,相信孟兄能够答应子仪这个请求吧?”
    孟浩然点点头。
    “碧瑶还好吧?这一次真的亏欠了碧瑶和未出世的孩子。”郭礼心带愧疚有感而发。
    “碧瑶出门为子仪祈福,春水和夏江陪着。子仪难道就此认命?”
    不认命又能怎么办?
    郭礼也不想死啊,碧瑶萝莉小妻子怀着郭家的骨肉,刚刚俘获公主的芳心,有大把的性福时光挥霍,谁不想活着?皇上圣旨已下,公主说情显然失败。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惹怒李隆基,堂堂三品大员竟然斩首示众?此举开大唐先例,为后世效尤。
    “孟兄还有何良策?”
    万一孟浩然真的想出来什么计策,郭礼不介意在大唐再活几十年。法场劫囚肯定是行不通的,除非能使皇上回心转意。难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皇命难违。
    孟浩然还真的毫无办法。
    “愚兄惭愧,面对皇命竟然没有丝毫办法。有个消息说皇上任命王晙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兼朔方军节度大使,巡河西、陇右、河东、河北诸军。今日早朝皇上设置丽正书院,命张说负责修书。如今两位大臣圣眷正隆,愚兄已经派人暗中行事,若两位大人同时向皇上求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这是旬日之前的圣旨,算算日子,老将军也快回来了。”
    ……
    春明门毗邻兴庆宫,守卫城门的禁卫平素里总是高别人一等。忽然之间风沙骤起,一队骑兵远道而来,接近城门时手握缰绳翻身下马整整齐齐站在城门两侧,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缓缓驶来。守卫正要阻挡,一名校尉上前拦住。
    “兵部尚书王晙大人的马车你也敢拦?”
    守卫心里憋屈,就是丞相大人进城照例也要出示身份文牒,兵部尚书怎么了?想耍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兵部尚书再牛X,比得了当今皇上?城门进去就是兴庆宫,谁来了也不好使。
    待马车走近城门,王晙探出头来道:“本官直接去兴庆宫面圣。罗校尉,不必为难这位小哥。”
    王晙说的话落入守卫耳中很舒服,看都没有看校尉递过来的文牒直接放行。
    兴庆宫。
    “老将军回朝路途辛苦,不用这么着急来见朕。”李隆基正在和张说谈论风雅之事,没想到老将军刚刚回朝就来面圣。
    何止辛苦,半年时间,王晙从长安千里迢迢去梓州赴任,刺史府刚刚收拾好屁股还没坐热,皇上一道圣旨,王晙又从梓州赴太原府。还没过几天,皇上一道圣旨任命王晙为兵部尚书官复原职,兼任中书门下三品。半年不到,王晙的仕途如同过山车一般,王晙随之辗转巴州再北上至太原府。亏得老将军戎马一生见多识广,换个普通人还不被折腾死。王晙得到消息:大理寺卿郭礼非礼公主被皇上下旨斩首示众。老将军急了,一路上命人快马加鞭,总算回来及时。刚进城就屁颠屁颠跑到兴庆宫中面圣为郭礼求情。
    “臣听闻大理寺卿郭礼不日将赴东市斩首示众?臣斗胆求情饶了郭礼死罪。”
    “老将军消息灵通,郭礼非礼万安证据确凿。老将军还是回府歇息去吧,朕已经下旨严惩。”
    “大唐立国一来,尚未闻三品大员斩首示众。老臣恳请皇上收回圣旨,若是郭礼罪不可恕,赐他三尺白绫自缢。”张说温婉禀奏。
    “张说匹夫,什么叫三尺白绫自缢,久闻张说善妒今日一见果然确实,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对得起昭昭日月。郭礼不过崭露头角,堂堂中书令竟容不下一个年轻后辈?”。
    张说望着老将军白须抖动唾沫乱飞,心里憋屈之极。今日前来就是为郭礼求情。何来善妒一说?何来容不下一个年轻后辈?那日回府之后,想了又想这个案子恐怕没有如此简单,张说爱惜郭礼的才华,虽然皇上圣旨已下,张说还是来到宫里借着谈论风雅之士寻机为郭礼求情,没想到却被王晙误会。
    “两位卿家不要再争论,朕心意已决,不必再提此事。”李隆基这样一说,王晙、张说都不好再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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