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有愧

第59章 决心报复


    王平远在军人服务社碰到尖刀一连一排二班长,幸灾乐祸地笑道:“老倪,恭喜呀,你这个单杠王可是郭副团长钦点的精兵强将,好好训练那群新兵蛋子吧,哈哈!”
    倪超嬉笑道:“老王,别看你小子长得贼眉鼠眼,混得挺自在,还是首长身边红人,说不定哪天就成了首长家的上门女婿哩。”
    倪超一副四方脸,心里有什么都写在脸上,做人做事都是直来直去,时常被人戏称为“倪憨子”,但他从来不生气,更不会因这些事,而怀恨在心。
    王平远好像是做了亏心事,一不小心被人戳中了,脸瞬间羞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慌忙抢过话来说道:“你小子可别乱说,再说,我可要跟你急了。”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好不容易碰到你,有件事憋在我心里都快起毛了,今天正巧碰见你了,向你打听一下。”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什么时候也变得娘们了,不过,我有言在先,要是再大放阙词,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
    倪超朝王平远挤眉傻笑了笑,然后,悄声问道:“老王,今年不按常理出牌呀,新兵不是还有近两个月才来吗?怎么现在就确定新训骨干?大家都在讨论,说边境不太平,不会要打仗了吧,那就他娘的就太过瘾了,如果当兵这些年真能上一次战场,就是牺牲了也值了。老王,你是首长身边人,消息灵通,也就别卖关子,透露点。”
    王平远笑而不语地盯着倪超,急得倪超垂首顿足逼问道:“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算了,当我没说。”说完站起来准备走。
    王平远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自己可是有备而来的,为了与这个极少出门的“憨子”班长会面,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当年,两个人是同一年入伍,经过多年的比拼,论综合素质,王平远总能多胜一筹,论功行赏,王平远是尖刀一连一排一班长,而倪超是二班长,但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但又惺惺相惜。那时的王平远是如此之清澈,把全部心思都用在训练上,个人综合素质在全团是无人能出其右,尽管如此,但在体能及器械上,还是不及倪超如牛一样的拼劲和博劲,特别是这两年一直在首长身边,由于种种原因,自己不进反而有所退步。
    王平远突然“扑哧”笑了出来,抚慰道:“老倪,看你猴急的样子,在你面前,我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吗?只是有些事情,你也要考虑到兄弟的苦衷,你也知道纪律,这个时候你就专心训练,装作若无其事一样,一切行动听指挥,哈哈。”
    别看倪超耿直爽快,甚至有些莽撞,但真要琢磨日事来,也能心细如发地揣度,心领神会地笑道:“老王,别拿自己真当领导,什么时候肯赏脸到老连队来逛逛。”
    王平远难堪地笑了笑,手搭在倪超的肩膀上,故作难为情地低声说道:“老倪,你就别拿兄弟开涮了,兄弟有一个请求,还需要你鼎力相助。”说完便用企盼的眼神看着倪超。
    “咱兄弟谁跟谁,你尽管说,只要能帮上忙,就是两肋插刀也是在所不辞。”
    王平远抿了抿嘴,抱了抱倪超的肩膀,微笑道:“有兄弟这句话,我就宽心了,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今年也参军入伍,很可能到咱团,我这小兄弟,从小脾气古怪,自己有点小能耐,对谁都不服气,性格孤傲得不可一世,有时倔强得像头牛,对谁都是另眼相看,本来我那亲戚要我帮助****,杀杀他的锐气,但遗憾的是,我不能参加新训队,今天,正巧碰上你,你说我不找你能找谁,全团也就你最合适。”说完,脸上便挂满了难为情的神色,怔怔地看着倪超。
    “老王,你这是给我难题呢,还是来给补充营养啊,不过,哈哈,正合我胃口,我就没碰到训不了的兵,到我手底下没有不服服帖帖的,就怕到时你不乐意了,哈哈,对了,叫什么名字?”
    王平远见事情办得出奇顺利,仿佛看到羞辱的牌坊即将倒向濮飞,激动得不知所措,见倪超愣怔地盯着自己,忸怩地笑了笑,感激地答道:“濮,濮飞,那就辛苦老倪了,改天请你喝酒。”
    倪超用拳头捶了捶王平远的胸脯,揶揄道:“公鸡头上拔毛,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哈哈。”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又触碰到王平远的痛点,心里的痛楚又有谁能理解,又可以向谁倾诉,只能独自往心里吞咽。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自己可能是全村最有出息的人了,第一个走出大山,第一个看见高楼大厦,第一个会开汽车,也许也是第一个有宏大抱负的人。自己兄弟姐妹八个,最小的弟弟才五岁,记得自己参军那年,母亲的孕肚才微微有所显露,最大的哥哥已经四十多了,瘦骨嶙峋,黝黑的皮肤仿佛死气笼罩一般,佝偻着背,整天一副暮霭沉沉的样子,更别说找媳妇,自己都难以养活自己,自记事以来,父亲每天都是蹲在门前吧唧吧唧抽着旱烟,两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唯一能展现气魄的是对母亲毫无怜悯地打骂,村里其他人家也好不了多少,蜷缩在山沟里,有时为了一点灌溉的水源,能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不惜搭上性命。
    王平远有时觉得自己很幸运,凭着自己顽强的毅力、不服输的斗志、敏捷的头脑,总算是在全团站稳了脚跟,还赢得了掌声和鲜花,甚至李卫国、李沁玟对自己都是刮目相看,但现在,濮飞的出现,自己的地位要受到挑战了,甚至是岌岌可危,那一天的事情总是挥之不去,羞辱感一直盘旋在心间,自己怎么能甘心被人**,家乡父老那期盼的眼神,自己那高高在上的神气,还有那梦寐以求的爱情,都要随之灰飞烟灭了,想着想着,怒火瞬间填满胸口,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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