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假”迎春

第二百九十七章 雅克萨


    迎春披了外衣的空儿,孙绍祖从外面进了来,“你可听说了么?”
    迎春抬起头,“你是指贾府里老太太病逝么?”
    孙绍祖皱着眉,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老太太倒也算是福寿双全的人了,你也不必伤心了。我听说了这事,就赶了回来。走,我与你一道去贾府那边。”
    迎春和孙绍祖带着司竹、紫苏上了贾府遣来的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会儿子,穿过了几趟街,走了有一驻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孙绍祖先跳下马车,皱起眉来问车夫,“这并不是贾府,这是哪里?”
    这时候后面的喜儿走过来,微躬身子,“姑爷,这里是先前小花枝巷的房子,现是二奶奶管着这房子,离得贾府倒也不远,二奶奶让二姑爷、二姑奶奶在这里歇歇脚。”
    喜儿说着,去叫开了离得不远的一间小宅子,里面的人忙打开门,孙绍祖亲扶着迎春进了去,司竹和紫苏跟在后面。
    喜儿把迎春夫妻让进了前厅坐下来,有一个小丫头捧过茶来。迎春环视着这间房子,屋里虽然干净整洁,却并不奢华,而且空气中有股极淡的霉味。迎春蹙了下眉,望向门口。喜儿说要去向二奶奶回禀一声,让迎春和孙绍祖先坐着。
    迎春的心头灵光一闪,她叫住了喜儿,“喜儿,小花枝巷可是莲二哥先前的二奶奶尤二姐的宅子?”
    喜儿笑了笑,“正是。”
    迎春却蹙起了眉,“喜儿,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出来,倒不用拿莲二嫂子来说事儿。莲二嫂子那么厉害善嫉的人,她会把我引到这尤二奶奶先前的小宅子里么?”
    喜儿的脸立刻白了起来,她支吾的站在那里。孙绍祖皱起了眉头,走到迎春身边,“你到底是何意?”
    忽然,喜儿的身子一晃,喜儿扑倒在地,腿微微抽动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
    迎春被这突如奇来的变故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再看喜儿,后背殷红了一片。孙绍祖走上前去,只见喜儿背上插着一支不足一拃手短箭。孙绍祖机警的抬头向门外看,紧张的把迎春护在身后,“小心,有人放暗箭!”
    门外传来了清清柔柔的笑声,一个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夫人果然是聪明啊,只是这聪明也就是到了头的了。”
    迎春和孙绍祖都望向门口处,迎春不禁微一呆,“你……还活着?”
    司竹和紫苏都叫了一声,“郑……姨娘?!”
    孙绍祖也是先一拧眉头,不由自主的把迎春挡在自己身后“水绸,你是‘雅克萨’?”
    水绸笑得如往日一般,妖妖挑挑的走进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望着放在一边的茶杯,拿了起来,一笑,“怎么不喝?怕下了毒?我告诉给你们,这茶水里,没毒。”水绸说着,端着茶杯,深深的吸了一口茶气,笑望着迎春夫妻,“你看看,还不算的茶呢,虽然不是养胃暖身的老君眉,倒也是上好的铁观音。”
    水绸放下茶杯,“老爷、夫人,你们怎么那么紧张呢?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水绸说着在椅子上向迎春和孙绍祖探了探身,“奴婢还想一会儿子好好伺候着老爷、夫人呢。”水绸说着,双眼望向迎春和孙绍祖,眼里闪着温柔的光。
    迎春望着水绸,微微一笑,“水绸,你今日把我们骗到这里,不是就让我们来喝这里的茶罢?”
    “当然不是了,”水绸抖了抖手中的帕子,望向迎春,“夫人,孙夫人,贾迎春,我是把你们请来的。若不是你们有了警觉,我不好再孙府里再住下去了,我又岂会假死呢。你们孙府呢,虽然人都心术不正,不过倒是吃穿不愁,且几个人又都是极没心计的,我略一挑拨,都是赌气发狠一般,她斗了你,你又挑了我,这可比戏里好看多了,倒也是极热闹。”
    水绸咯咯的笑了起来,“哟,你瞧我,话扯远了,你不是问我把你们请过来做什么么?我告诉给你,我,是,报,仇,的!”
    迎春也冷笑起来,“为你主子福庆王?福庆王是咎由自取,他若不是对《兵器制要》起了心,又怎么会死呢。”
    “贾迎春,你给我住口!这都怪你!怪你!不是你,主人怎么又会被毒死?!主子死得冤,这都怪你!贾迎春!我要取了你的命,贾迎春!还有你,孙绍祖!”
    迎春望着水绸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这是她第一次见水绸生气,水绸在孙府里都是和和气气的,除了被罗依欺负那次哭过后,再没见水绸有过过多的表情。
    迎春心里盘算开来,水绸即是雅克萨,定是来要自己和孙绍祖的命的。这小宅子里的人,怕是除了喜儿外,都是水绸的人,或是她弄来的人。自己来这里,府里的人都以为自己和孙绍祖去了贾府,自己只是拖延时间,只怕并不管用。但是要怎么才能让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呢?迎春心头狂跳不已。
    司竹抢过一步,走到水绸面前,“郑姨娘,你和夫人并无恩怨,夫人待你也是极好的,就是上次罗依逼你自尽,夫人却是真心实意的站在你一边,你倒真是心冷的么?”
    水绸望了司竹一眼,极为不屑道,“你还真以为我会自尽么?我那是故意而为之的。罗依算个什么东西,她虽然是我主人送与孙绍祖的丫头,却只是晃了孙绍祖眼的一个蠢物。我若不是那样做,你们怎么会相信我,可怜我呢?就是那看似激动的自尽,也是我筹划过的。我是故意避开了石灯的尖角,力度我也是掌握好的。我本就有武功的底子,撞这算计好的一下子,倒也无妨。可是罗依却完了,从那时候起,她就和夫人结下了怨,心里深恨上夫人了。”
    迎春冷冷的问水绸:“这么说,孙府里的事都是你做的?我很好奇,平日里我倒真是小看你了。你即是可以脱离了孙府,又为什么要扯上罗依的一条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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