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九龙策之二

第13章


  她握紧粉拳[明日天朝和伏罗就将开战了,我要去向父王请缨,明日我就点兵出城迎战!」
  「啊?」事情怎麽突然变得这麽赶?不是说好可能还有一段时日吗?怎麽前线的探子都还没探到天朝有进军的举动,她就知道两国明日会开战?
  息兰还未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一转身,脚步急忙的粉黛已不在原地,她忙不迭地快步跟上去。
  粉黛重重地踏著步子,在漠地里踩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巧步印,以发泄她被冷沧浪暗算後,郁闷到极点的、心情。
  她记得,野焰曾说过她会引起人的保护欲,在经过今晚後,她很想大声地问,到底谁才会引起人的保护欲?
  瞧他那副天真懵懂,冷沧浪一进谗言他就相信的模样,她就很想保护他好不受那个邪恶军师的荼毒,赶快将他拯救於水火之中。就算一时遭受误解不要紧,她相信,只要在她攻下雄狮大军後,她能和野焰谈上一谈,定会让他回、心转意重新相信她。
  哼,跟她抢男人?那个冷沧浪就不要在战场上让她见到,不然他就死定了。战场如情场,此次兴师不为家国、不为野照,而是为冷沧浪,她就不信那个男人能够抢赢她,
  粉黛愈走愈快,雪嫩的镗裳在风中款款轻飘,在夜色中,留下一道白色炫眼的窈窕倩影。
 绿痕—天娇        第4章
  时间过得特别快,飒然的漠地已褪去静谧的夜色外衣,升至天顶的冬阳,缓缓自浓云中露出脸,天气虽有些清寒,但冬日的阳光很暖,也将旷野上对垒的人们晒出细汗来。
  风沙漫过,载不动的细沙飘落在定立不动的军士们身旁,徒留风儿继续前行,夹带著兵器些许幽微的锐响,嘶啸地,像绷紧的琴弦留有馀音。
  等得够久了,站在野焰的身旁,冷沧浪苦苦等不到他期望中两军交兵的场面,现下他只担心,在经过数个时辰的平定心情後,野焰可能会故态复萌又不想与粉黛交手了,但,除了他之外,大军也都在等,野焰可千万不能捡在这个当头反悔。
  捺著性子等待的,其实并不只有冷沧浪一人,而身为伏罗大军主帅的粉黛,她的耐性没有冷沧浪多,尤其只要一见他暧昧不避嫌地挨站在野焰的身旁,她就嫉妒得腹里有把火在狂烧。
  在冷沧浪又靠在野焰的身边极为亲密地咬耳朵後,粉黛终於失了所有硬忍下来等待野焰命人吹起战事号角的耐心,朝身後的息兰伸手一弹指,息兰便了解地命人去准备,而这时的她,则是策马步出军地,独自朝雄狮大军的方向行来。
  手荷一柄银枪,无视於雄狮大军团结一心想要把她碎尸万段的眼光,粉黛勒紧缰绳让马儿停在他们壮盛的军容前,扬首望了望冷沧浪,而後一双水眸静定在他身上。
  冷沧浪相当不以为然地盯著粉黛挑衅的举动。
  跟他单挑?这种作法太令人嗤之以鼻了吧?上了战场後,谁理她的什麽私人仇怨?他的目标是扰乱敌方军心後让野焰打胜仗,才不跟她玩这种孩子式的闹性子斗气,至於她又是在腹里暗暗吃了几斤的火药,他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在乎野焰能不能快快拿下伏罗。
  「愚蠢。」他自花间佐的手边寻来一把弓,不疾不徐地搭箭瞄准她。
  「蠢的人是你。」一直保持缄默的野焰终於开了腔,一掌按下他手中的弓,并拨这个深谙军务和管理,却不谙武艺和战事的军师」盆冷水。
  冷沧浪不以为然地扬高眉峰,「喔.」俗话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撂倒了她,还怕她身後的那支大军不成?
  野焰伸手指向远处,「你若杀了她,那麽敌方正瞄准我的敌兵,也会一箭射掉我的脑袋。」身为主帅的她哪会那麽有勇无谋?她是早就
  布好了陷阱等箸他来跳,所以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独自前来挑战。]
  [什么?]冷沧浪这才发现她是有备而来。
  花间佐紧皱着眉,[那现在该怎么办?]
  [派人也架箭瞄准她,若是风吹草动,你们就看着办。]野焰迳自下了命令后,便动作俐落地跃
  上了马,两脚朝马腹一夹,[在没有我进一步的命令之前,你们都待在这里候着,我单独去会一会她。]
  但,野焰很快就后悔了。
  愈是策马靠近她,他就愈看清她甲胄下的雪似容颜,而他胸坎里的那颗心,也跳得益发剧烈,直到他停马立在她面前,他更是后悔自己前来寻她的这个行径,因为,所有堆积在他头心被后的情意,此刻在她那纯洁无辜的水眸里,都化为昨夜的绮罗仇恨,消散不留痛迹,而在她恰盈盈如碧波的眸光下,更是忆不起自己怎能对这张让人心折得好想搂进怀里保护的小东西,究竟曾对她做过什么事。
  野焰深吸了口气,很忍抑地自口中把话僵硬地吐出来。
  [你是个没心少肺的小东西。]欺骗他的感情,枉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朵想移植的小野花。
  粉黛则是叹了口气,[你对我有很严重的误会。]?
  真是少根筋的男人,瞧,她的心肝脾肺肾都好好的在这里,而且她还有对他满腔的护花热血,真正没心少肺的人,应该是那个站在远处窃笑的冷沧浪才对,他怎麽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你骗我—你骗我你是个弱女子。」他沉著声,低哑地又再指控,「伏罗国的女人都像你这么会骗人吗?」亏他当初还那麽疼爱她,结果他的好心换来的就是这种代价。
  她箸实觉得好委屈,「不要冤枉我好不好?是你出口己有先入为主的错觉,我何时说过我是弱女子来著?」她可从没说过她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啊,这些还不是他擅自以他的眼光来评判的。
  野焰紧咬著牙,这能怪他有错觉吗?不要说那时她换上他衣裳的模样有多娇小可人了,即使现在她换上戎装,骑马的架式也英姿勃发地盥一男人不相上下,可她的这张小脸……还是可爱柔弱得紧哪,只要是男人,试问有哪个人不会有错觉?
  「那你为什麽隐瞒你是伏罗国的公主不告诉我?」倔著他男性的自尊,野焰还是把帐全算在她的头上。
  「大人,冤枉哪。」粉黛紧拧著眉心,「我哪有隐瞒?我是因你没问才没提起,我还以为你对东西的名字不是很在乎的嘛。」哪有人这样硬栽赃的?就算是窦娥也没她来得那么冤。
  「嗯……」听她说得好像很有理,野焰忍不住要点头思考一下。
  「对不对、对不对?」理直气壮的粉黛直咬住他犹豫的这个当头,拚命为自己洗刷冤屈,「我就说嘛,是你自己对我有误解的,我根本就不是冷沧浪所说的那样,所以你千万不要误信那小人的谗言。」
  「呃……不管,你还是骗了我。」不擅与女性进行口舌之争的野焰,在一时的语塞後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你看看你的这张小脸,就是这张脸骗了我,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外表很欺骗世人?」
  她还是摇首,并在语气里加上了些许的敬意。
  「你是第一个这麽说的人,也是我看过眼睛最脱窗的一个,你真的很不简单。」认识她的人都赚她太过粗鲁不温柔,唯有他……他的眼光实在是太特别了。
  将他们对话内容听得一字不漏的冷沧浪,顾不得什麽身分和形象,迳自蹲坐在地上拚命拍著沙地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他们两个是天才,还都是半斤八两,眼睛统统都有问题。
  野焰眉心抽搐个不停,「沧浪,不要笑!」他是很认真的在兴师问罪耶,他居然笑成那副德行。
  粉黛有礼地朝碍路的野焰摆摆手,[今日我不是专程来找你刀戈相向的,请让让。」那家伙不笑她还真忘了他,这次她要彻底把他的嘴给堵上不能再为恶。
  「你不是带兵来打我的?」又再度误会她的野焰,还以为刚才她挑衅的对象是他。
  「我要打的是那个成天对你跟上跟下,居心又不良到家的冷军师。」粉黛冷冷地指著冷抢浪那张笑得眼泪齐发的脸,说明他才是她真正想讨伐的对象。
  「你想杀我军军师?」什麽都不会,就只会动脑筋的冷沧浪,哪值得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带兵来杀?她一定又是在骗他。
  「就、是、他。」哼,她跟那个男人的仇可结大了。
  野焰直摇著头反对,「不成、不成,我不能让你杀了他。」姑且不论她是不是又在骗他,但让她杀了冷沧浪还得了?那麽军中琐碎的小事要由谁来处理?他可不想失了个这麽好的帮手。
  「你这麽在乎他?」粉黛的口气酸酸的。
  「我当然在乎!」若是没有冷沧浪这一号管东管西又罗罗唆唆的军师—只怕他日後要是再捕楼子,就没人可来帮他收了。
  「非他不可吗?」她不死心,也不愿相信他会对冷沧浪动心,还是想试探一下。
  「就是非他不可。」野焰才没她想得那么歪,只是直肠子地想要保住能够代他整顿大军的帮手而已。
  「你怎麽可以这样!」她伤心地怃著胸坎,凄迷著杏眸难掩脸上的不甘之情。
  那家伙是男的耶,他就算要找,那……那也该找个女人嘛,至少也要让她输得心服口服才行,他、他……怎麽可看上冷沧浪!
  「哈哈.…:哈哈哈……」冷沧浪已经趴在地上笑到不行了,两手还紧捂著两颊以免脸部会笑得变形。
  「不许笑!」正在谈判的两人,在又被他打断情绪後,同仇敌忾地回过头来朝他齐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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