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妃凰王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具冰棺材


    血莲教教主见到碧兰立开后就由近侍扶着离开了,哑着声说:“走吧,我们去下面看看。”近侍点点头,就将教主搀着往下面走去了。他们边走边点亮墙壁上的烛火,本来阴暗潮湿的暗道里渐渐明亮起来。越往里走,声音越来越大,是人打斗的声音。全都是年轻朝气蓬勃的女子,他她们在进行严苛的训练。看见教主来了,她们都停下手里的训练行礼问好。
    如果舒浅有机会来到这里,一定会觉得这些人的招式有些眼熟,居然全是神女该学的东西。原来当初教主找的身带神女血脉的女子不止一位,而是很多,不过碧兰是其中神女血脉保留最多之人,才会被教主分外倾力培养,而资质更差一点的就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停地训练,直到需要她们的那一天。
    教主往更深处走去,直到听不见那些吵闹的声音时,才慢悠悠地问:“训练的如何了,可以用了吗?”一边的近侍说:“已经差不多了,只待您决定何时动手了。”教主满意地点点头,越往里走就越寒冷。很快两具棺材就出现了,这个地方寒冷异常,就连棺材都是寒冰所制,周遭的墙壁上也全冰凌。
    教主挥挥手,近侍就会意离开了,把守在入口处。教主缓步走上前,在两具棺材中间停下了脚步。她笑着看着棺材里的人说:“咱们真是好久没见了,你们还记得吧,我当初还夸你们漂亮呢,只可惜自那一别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不是吗?贺纾、贺漪。”
    本该被葬于皇陵里的贺漪和葬身于火海之中的贺纾居然尸身完好地躺在冰棺里,两人依旧是当初的容颜,虽然身处这极寒之地,但是她们身上没有丝毫的寒霜,就像是睡着了那样,静静地躺在里面。
    “啧啧啧,你们看,你们姐妹俩依旧这么美丽,有了这个镯子居然能在冰天雪地里丝毫不受寒气的倾体,这镯子真是个好东西。只可惜还有一个不在我手里,要是三个都在那多好呀!”说完,教主就轻轻牵起贺漪的纤纤玉手,手腕上正是那个思悲他们寻找已久的镯子。
    找来找去却没想到在贺纾和贺漪自己的手上,教主爱惜地抚摸着镯子上繁复的花纹,看着里面在光下流动的血液,心中真是不免称奇,想不到千年以前的人居然可以造出如此精妙绝伦的东西。
    她放下贺漪的手,阴冷地说到:“要不是,你们俩手上的镯子我取不下来,我才懒得把你们一个从皇陵里挖出来,一个从大火里冒死就出来。本以为时间久了你们的尸身就会腐烂,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镯子拿下来,没想到啊,这个镯子竟有如此力量,保你们尸身不腐。”
    教主就一个人徘徊在冰棺旁,嘴里不断自言自语道:“你们说,你们三的力量合起来如此强大,你们的母亲为何要将你们带离边疆。结果呢,匆匆离开了边疆得到了什么?两个女儿全成了皇权纷争的刀下魂!贺漪,你说你生下了两个儿子,偏偏大儿子还如此优秀,母家也是一代忠臣。可是呢,你还不是被你那太后婆婆弄死了?贺纾啊,你就更惨了,你说你,为了男人放弃了自己的美满一生,结果呢,还是被他亲手推向火场。要不是我的人去的及时,你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咯。到时候,就连你仅剩的美丽的脸蛋都没有了。”
    实在是令人震惊,岚璟查了多年的贺漪的死因都没有查得明白,但是这位教主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当年的皇帝也就是岚璟的父皇对贺漪一见钟情,势必要将她娶回家。贺漪在那时绝对是都城里的天之娇女,身份高贵才华横溢,配先皇也算是一段佳话了。两人本伉俪情深,但是后来岚璟父皇登基为王后,不免要扩充后宫。
    本来也没什么,贺漪依旧不管是身份还是受到的宠爱依旧是宫里独一份的。外加贺家在朝堂上颇有建树,岚璟又年少聪颖颇得皇帝赞赏,宫里也没人敢动这个皇后娘娘。可是贺漪当真就一家独大了?大家怕忘了还有一个太后娘娘,自古婆媳矛盾就是个世纪大难题,不管是寻常人家还是皇家。
    太后想维系母族一脉的荣耀,就把母族的一位姑娘塞进了皇宫,但是可惜人家姑娘没有那本事,一开始就争不过别人,虽然宫里的女人们都因她与太后是一脉而面上客客气气,但是背地里没少使绊子。太后除掉了一个又一个,压垮了一个又一个,这种事情被贺漪知道了,她本着太后是皇帝生母的面上,就没敢声张,只是,私下找太后谈了一谈。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太后敷衍着说出自己的难处。贺漪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一听太后不就是想让一个姑娘在这宫里熬出些名堂吗,那自己就为了这后宫的太平做些退步吧。虽然心中难过,但还是把那姑娘推到了皇帝的面前。
    太后对她此行甚为满意,终于觉得这个儿媳妇儿看起来顺眼了些。但是皇上的心始终在贺漪那里,这姑娘就算是比平日好些,可那又有何用呢!太后最终还是醒悟到这正宫之主不除,她母系一族就没有出头之日!
    太后终究是太后,岂是贺漪这个心善的女子能够防得住的,最终还是如了太后的愿。皇帝知道贺漪死的时候就是悲痛欲绝,他心爱的女人死了,那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只是越查越吓人,他在那段时间才知道后宫女人居然死了那么多。
    此事最终的结果一切都指向太后,他是派人秘密查探的,太后对此并不知情。先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害怕她对岚璟和岚琼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连夜派人将他们送去了大悲寺。此后,皇帝找太后对峙,太后死性不改,一直叫着说是为母族一脉。先皇就问她:那这些女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儿子的感受,您就不用考虑了?
    可笑的人终究是可笑的,太后居然还死不悔改的说:后宫从来不缺女人。做母亲的自然在乎儿子的感受,但是女人都是一样的,为何非抓着贺漪不放!先皇对此无话可说,他突然觉得贺漪就不应该替自己的母亲隐瞒,也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自此之后呢,太后就被禁足于宫殿里,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说是颐养天年,但是其实就是等死。皇上大力打压母系一族,太后一脉算是越来越低靡,每日都会有人将太后一族发生的事情像禀告公事一般告知太后。那时候太后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吵着闹着要见皇上。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先皇觉得见不见都没有意义,所以直到她死的那天先皇也没有去多看一眼。
    先皇觉得自己此行也算是让太后生不如死了,也算是给了惩罚了,希望如此行为能够弥补自己没有让贺漪沉冤得雪的遗憾。
    贺漪之死也以隐疾突发而死了结,毕竟一切都是太后做的。皇家终归是要体面的,这种事情不能说出去。先皇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全部销毁了,查处当年之事的人不是派遣地方就是告老还乡了,这个秘密也就在这一刻成了真正的秘密。
    太后死后,岚璟和岚琼就被接了回来,先皇始终对这两孩子抱有歉意。他可以答应两个孩子任何事情,但是他却不能答应岚璟和岚琼查贺漪的事情。所以这些年岚璟查此事无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
    这件事情的过往估计在任何人听来都是一阵唏嘘吧。
    至于贺纾死亡的缘由早就由谨申昭告天下了。那场大火等司寇曦被仲谋带走后,就有人潜入其中带了贺纾出来,死在大火里的就是个替死鬼。本来贺纾被带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但是因为救助不及时,咽了气。
    贺纾和贺漪就被放在这里的冰棺里十来年了,时不时的教主就会到这里来看看。她好似跟两人叙旧结束了,就打算离开,最后看了眼两具尸体后,笑着说:“我很快就会再来看你们的到时候,我还会把你们的孩子带来陪你们,我一定让你们三姐妹一家团圆!”
    近侍看着教主出来了,就走上前搀起她的臂弯。教主看了一眼她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近侍低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那把琴偷出来就行了。”血莲教教主点点头说:“那就催碧兰快些把琴偷出来。十日吧,十日后就是千年前发生那件事情的日期了吧,我们就选那个有值得纪念意义的一天作为我们的开始吧!”近侍也言语带笑地说:“明白了!”
    摄政王府······
    本来大家决定实行敌不动我不动的办法,但是倘若日晷盘被催动会发生什么事情大家真的不清楚。军队到达边疆又需要时间,所以大家决定即日后军队先出发,到达边疆也估计是七八天后的事情。
    岚琼已经回皇宫,带着司寇将军先去军营清点人马了,而谨申也早已写好了信件派辽鹰带回嘉年王朝了。
    岚璟在深夜的时候孤身一人去见思悲和思仁,他们二人看见岚璟一人就觉得很奇怪,两人对视一眼,总感觉王爷来总归是没什么好事情的。岚璟跟两人一起坐下,思悲有点尴尬地说:“王爷,请问你深夜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岚璟盯着两人说:“我来是有事情请教两位。血莲教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的,两位一定知道一些解决方法吧,不会让我们等死吧。”说完岚璟的嘴角就勾起一抹笑,另外两人觉得有些压迫感和胆颤。岚璟问的这个问题,他们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他要牺牲小曦的性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思仁只好说:“王爷,我和师兄会尽力破坏日晷盘的,只是到时候你们可能会受些伤。”
    岚璟既然来了就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破坏日晷盘的哪里?”两人见想瞒是瞒不住的,思悲说:“进入日晷盘的内部破坏力量的转移点,力量没法进行传导的时候,就会停止运转。”
    岚璟得到这个答案后,也没有再询问别的,反而说:“如果牺牲我一人,会不会可以挽救所有人?”思悲、思仁、两人均是一愣,没想到岚璟打的是这个主意。但是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力量的吸收点都在小曦一人身上,岚璟的牺牲不会换来日晷盘停止。
    思悲厉声制止:“不可能的,你死了,我们更不好掌握日晷盘的动向,这种千年以前的东西,我们都不知道他运作产生的效应,唯有靠禁书的记载,所以你不要胡来,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你自己,还救不了别人!”
    岚璟被一通训斥后才离开了这里,确实所有人对千年前那场浩劫的了解都不如思悲和思仁二人清楚,他们说绝对行不通的办法,那也许真的就行不通了。
    思悲看着岚璟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的时候,才叹一口气说:“什么时候有你说的那种解决方法了,从头到尾不是都只能靠小曦一人?”思仁也低下了头,缓缓地说:“我能怎么说?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人来得好,再说了岚璟出了什么事情,那结局真不就是你我能把控的了。当年只活下你我二人,今日能只死一人已是万幸!”
    思悲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他依旧担忧:“但是你觉得小曦走了,他还能活下去?”思仁眼光如炬地说:“以前不一定能,但是今后可以,两个孩子会让他活下去的!”
    思悲向来处事没有思仁果决,此时此刻,他但愿思仁说的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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