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能补拙

21 第二十章


日落时分,慕浮然来了莞草间,与他们两一道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徒御风有问慕浮然,“怎么没去和你爹他们一起吃?”
    慕浮然轻笑,“怎么,来陪你们不好?”
    徒御风只道,“甚好甚好,徒某我倍感荣幸。”
    从此,慕浮然就是莞草间的常客。
    到了晚上,敲过三更,管晏阳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板,辗转反侧了。
    他其实有一堆搞不明白的事情,只是没机会去问徒御风。他们两没什么独处的时间,即便真独处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问问。
    往往压抑最大的时候,冲动也越大。管晏阳在经过数个时辰的心理斗争后,还是披上了外衣,从中间的那个小窗户钻到了徒御风的房间里。
    这开窗关窗的时间里,他就有些后悔了,都已经这么晚了,徒御风八成已经熟睡,又怎么会好好地睁着眼睛等着他过来倾诉疑惑?
    而当他转过身,他不由地一愣。
    徒御风真的是醒着的。他手里拿着一把剑,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佩剑,剑已出鞘,他正盯着剑身发着呆。
    被管晏阳的大动作惊扰后,徒御风有些惊讶,他将剑收回鞘中,好笑地盯着衣衫不整的管晏阳道,“你在做什么呢?真的爬过来了?”
    管晏阳瘪瘪嘴,只管从一旁拉了张椅子坐到徒御风的床边说,“我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
    徒御风挑了挑眉,笑道,“只要说说话?”
    管晏阳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只要说说话。”
    “好呀,你是想说什么话?”徒御风还是嬉皮笑脸,“情话还是悄悄话?”
    管晏阳当做没听见,绕开话题,“你白天说了,在这不要乱说话?现在能说吗?”
    徒御风见戏弄不成,也收敛了些,“如今三更半夜,我倒是没听到周围有人声。”他盯着管晏阳,“小跟班,你有什么事想问我?”
    “想问的可多了……”管晏阳开口,“比如你刚才看着剑做什么……”
    “我就看看。”徒御风避开话题,脸上依然带着笑。
    看着徒御风的表情,明眼人都知道不该继续问,管晏阳也不强求,“那……我听说,你应该有去打听仇人的消息,打听到什么了吗?”
    “你听谁说的?”
    管晏阳略一犹豫,“慕大哥。”
    徒御风眯了眯眼,“他都怎么和你说的?”
    “其实也没说什么。”管晏阳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从提问者变成了被追问的,“也就说,你该会有想打听的消息。”
    “其实到了慕府,有些事也让我觉得怪怪的……”管晏阳小声嘀咕。
    徒御风听后,有些严厉地看着管晏阳,“呐,小跟班,我先和你说好。”
    “什么?”
    “关于浮然,我不想说什么,你最好也什么都不要对他说。”
    管晏阳听后更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说完徒御风往被子里一钻,“好了,该说的也说了,你是要回去睡,还是和我一起睡?”
    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不通,管晏阳瞪了徒御风一眼。明明什么东西都没说,怎么能说“该说的都说了?”
    “当然是回房……”
    只是他也没什么辙,算到底,他也就个混吃混喝的跟班,他甩甩头甩掉一脑子的念头,在床上翻滚了很久,终是入了眠。
    你若是什么都不去安排,什么也不去思考,日子是过的很快的。
    就好像现在管晏阳的日子,就过的很快。
    在慕府,徒御风通畅不会来骚扰他,他也不太敢去骚扰徒御风。这不敢,其实也没什么原因,就觉得在这不自在,有话也不能说出口。
    他每天就做些徒御风布置的小事情,不是去南城买个什么吃的,就是去北城买个什么玩的。
    慕浮然还是一直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也会带着管晏阳去城里玩玩,买些书之类的东西。只是那天晚上听了徒御风的话之后,管晏阳对着慕浮然,也觉得不自在了。
    这不自在没持续很久,直到那天晚上听到了一些事。
    那天晚饭的时候,管晏阳觉得肚子疼,便中途离席了。
    等他解决完问题,边思索着是不是最近伙食太好,反而导致肠胃不适应,边往回走的时候,他听到厅房那边传来争执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是他能听清楚。
    慕浮然似乎生气了,没有了以往的成稳,“司徒你这家伙,就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徒御风的声音是气死人的气定神闲。
    管晏阳止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你就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啊。”
    “你现在算是有了仇家,想去报仇对不对?”慕浮然声音又平静了些,似乎有些无奈,“只是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就不能告诉我?”
    “……”徒御风沉默了会,说了句,“你不该卷进来。”
    之后是一片安静,管晏阳不由自主地探出了头,看了看,见厅房里面已经没有了徒御风的身影,他有些讪讪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走出去。
    最后,他还是走到了慕浮然的身边。
    慕浮然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他朝管晏阳笑了笑。
    管晏阳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地面,“你们刚才说话我听见了。”
    慕浮然一愣随后释然地道,“那你能告诉我些什么吗?”
    管晏阳咬了会嘴唇,“他让我别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管晏阳在慕浮然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苦笑。
    这件事以后,慕浮然仍像是没事人一样,会来莞草间吃饭,只是三个人之间的话似乎少了些。
    但管晏阳知道,其实也就是在他面前少了而已。
    也不知该说他走运还是不走运,他总是能碰到慕浮然和徒御风“吵架”的场面。
    吵的似乎总是那么老三句话,“你讲不讲。”“不讲。”“不讲也得讲。”
    而管晏阳只能叹气,他只求什么时候,让他明白下事情始末。
    徒御风绝对不是那个会让他明白的人。
    听完一次完整的“吵架”是在他与徒御风住进来快两个月的时候。
    他可能真的是不太适应渝州的饮食与气候,肚子坏了又好,好了又坏了几个来回,终于体力不支地倒下了。
    徒御风算是不错,看到他生病,也不再差遣他,反而还抓了药送到床边。
    他摸了摸管晏阳的头,只说了一句话,“好好睡觉。”
    管晏阳点点头就睡去了,忽梦忽醒的状态中,他听到有人声。
    渐渐,他就又睡不着了。
    徒御风和慕浮然在隔壁说着话,透过小窗户话都传到了管晏阳耳朵里。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大概以为他还在睡觉。
    他听到慕浮然说,“司徒,你若还当我兄弟的话,就和我坦白吧。”
    “你怎么!……”徒御风难得被逼得无奈,他叹了口气,似乎是妥协了,“浮然,我和你说过,我不想拖你下水。”
    “你又怎知道我会趟这浑水?”
    “你不会?”徒御风突然笑了出来,“我还不知道你么?”
    一阵沉默。
    良久,徒御风的声音才又响起,“当年杀我全家的人,只是为了一份藏宝图,王首富的藏宝图。”
    慕浮然倒吸一口冷气,“那帮是什么人?”
    “他们隐藏的很好,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徒御风悠悠地说,“前段时间你也猜到了,我有去买消息,可是买到的消息只有一条。”
    “若真有人在收集那藏宝图,那他大概只差二块没寻到了。最多,也不会多过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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