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此生来爱你

爱恨缠绵 情何以堪(27)


司徒萧仍然如木偶般站着,两眼仿佛望着前方极遥远的地方。不,不会的!她不会替郑季青挡住子弹,她只是为他司徒萧挡子弹,她叫了一声“沐轩”,扑倒在他的怀中,她气息微弱,他抱着她狂奔,是的,一定是幻觉,眼前这一切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少帅,要不要去抓郑季青?”阮敬远谨慎地问。
    “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司徒萧低声吼。
    “是!”阮敬远马上发下话去。
    司徒萧木然地往前走去,到了那间他一直锁着,只许自己进入的房间。
    在这里,他认识了梦竹,从些魂不附体,为了她,他可以不顾一切,只要能和她心心相印。
    他静静的坐在床前,回忆着那个牵系着他和她的夜晚,她果断的拿了水果刀,往手指一划,血涌了出来,她解下脖子上的围巾,静静的给他系上,十六岁的花样的脸庞,在红烛下那样的美丽,让他的呼吸有些紧促。
    现在,那烛台上的红烛流下的泪还斑斑可见,而他,心里流的是血。
    他以为这里只是属于他和她的,可是,她却将另一个男人带来这里,现在这里夹杂了郑季青的气息,已经不是那间温馨的小屋了。
    “少帅,大门旁边的一棵树下发现了徐妈的尸体。”不知过了多久,侍卫进来报告。
    司徒萧一惊,徐妈是母亲唯一贴心的人,她怎么会在这?又怎么会死了呢?
    急匆匆地跟着侍卫往大门口走去,果然见徐妈躺在一棵大树下面,一脸痛苦的表情。
    司徒萧心里一阵难过,连唤了几声:“徐妈,徐妈。”
    “少帅,徐妈已经没有呼吸了。”阮敬远轻声说,司徒萧大吼:“放屁!”,蹲下身伸手在她鼻腔探了探,确实没有了呼吸。
    “在门口发现一根木棒,徐妈应该是被人用木棒从后面击毙的。”侍卫说。
    司徒萧缓缓站起来,看到徐妈斜襟处露出一角淡黄的丝绢,极为眼熟,他复蹲下身去,轻轻把它抽了出来,一行鲜红的血色小楷映入脸帘,司徒萧顿觉五雷轰顶般天旋地转,紧紧地将它捏在手心,仿佛要将它揉成碎未。
    “把郑季青捉回来!”他突然吼道,周围的侍卫都受惊般立正:“是!”。
    圣堡德医院的急救室里,几个医生正在紧张的进行手术,这是一所外国医院,也是云州城里最好的医院。
    李逸林背着双手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郑季青抱着头倚着手术室的大门蹲着,思颖呆呆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戴着白口罩的医生出来,叹了口气说:“手术已经做完成,夫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
    “只是怎样?快说!”逸林心中大急,催道。
    “只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个成形的男婴,实在太可惜了。”医生摇了摇头,表达了惋惜之情。
    “司徒萧这个混蛋!”李逸林一拳击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思颖拉着他的手叫:“逸林。”
    李逸林放下手来,无瑕顾及手上的剧痛,见郑季青木鸡般地呆立在一旁,回过神来,从怀中取出怀表一看,又急忙从口袋里拿了船票出来,递给郑季青。
    “季青,这是今晚十一点的船票,现在十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趁着司徒萧还没来,你快走吧,让思颖开车送你去。”
    季青睁着深陷的双眼,说:“我不走。”
    李逸林猛然火起:“你要让梦妹这一枪白挨吗?你这样,梦妹醒了我怎么说。快走!”说着猛推了郑季青一把。
    李逸林让两个侍卫拉了季青出了医院,思颖开了李逸林的汽车载着季青向渡口奔去。
    “少帅,我们去晚了一步,郑季青已经上船了,那是外国人的轮渡,我们要拦截,只怕…还有,少夫人她没有危险,只是…”
    阮敬远悄悄瞟了瞟司徒萧,司徒萧脸色铁青,额上根根青筋暴起,似乎一只只蚯蚓要从皮肤里钻了出来,听了阮敬远的话,一双眼睛瞪得吓人,双唇似乎很艰难地动了动,沉声问:“只是什么?”
    “只是…”阮敬远鼓起勇气说:“只是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个成形的男婴。”说着低下了头不敢看司徒萧。
    只听“啪”的一声,司徒萧立身将桌子掀翻,桌上的花瓶滚落在地,碎片四溅,接着拨了枪出来,“啪啪啪”,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无数的碎玻璃雨点般从屋顶上哗哗地落了下来。
    “少帅!”阮敬远叫。
    “滚!滚出去!”司徒萧大吼。
    他的眸子在漆黑的房里燃起两丢熊熊火焰,仿佛在黑暗中要将整个世界吞噬,这个狠毒的女人,杀害了徐妈不说,竟狠毒的杀死了他和她的孩子!难道她不知道他有多么爱这个孩子吗?自从听说要做父亲了,他的心就乐开了花,那是他们爱的见证,爱的果实,她竟然为了他---那个为了陷害他而出卖她,出卖裕军的郑季青,害死了徐妈,毫不犹豫的用身体挡住他射向他的子弹,她竟然绝情致此!难道她对他一丝留恋都没有,对他们的孩子一点疼惜也没有吗?
    将他写予她的血书丢弃,将他对她的一片痴心丢弃,还偷了他的钥匙,用那样的手腕,嘴对嘴的香泽和甘甜,原来都只是她诱惑他欺骗他的武器,他纵横驰骋于千军万马中,却在她的温柔乡里马前失蹄。他刚才还为了她受那一枪放走了郑季青,不,他再也不会心软,再也不为她温柔和娇媚的假象蒙蔽。这个狠毒的女人!
    他不愿再想,心里已如万箭穿心般难受,起了身踩着瓷器玻璃的碎片,走出门去。
    “备车。”他阴声吩咐阮敬远。
    “是,”阮敬远一个立正转身,又回头问:“少帅,去哪?”
    “圣堡德医院。”
    他本是恨极了她,他决定不再对她心软,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他的脑子里浮着她那张慢慢倒下的绝美的脸,他们的孩子没了,他要去看她,看她那张美丽的脸后面是不是隐藏着一颗铁石般的心。问她为什么丢弃丝巾,为什么偷他的钥匙,为什么挡他枪**出的子弹,问她为什么这么的狠心,害死徐妈和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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