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风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意外


    周鸣皋向沈袅袅正式求婚以后,两人把婚期定在了来年的春夏季。如今到了年底,他们两个也都放了假,就一起回了J省准备过年。
    两人来年的工作都会比较忙,加上又要办两场婚礼,可以是行程满满了。所以,他们准备把之后要做的婚检挪到这一阵子来做。
    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个类似于走流程的事,周鸣皋和沈袅袅也没有把这件事很放在心上,就在回到J省的第二找了医院做了。没想到,隔拿到检查结果时,他们收到了意外的消息。
    两裙都是没有什么病的,只不过,查出了沈袅袅没有生育能力。
    沈袅袅的第一反应是惊住了——她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当然不可能有过这方面的猜想或者心理准备。周鸣皋也有点不能相信,就带着她到另一家更大的医院也做了检查。
    结果一样。
    医院外的长椅上,周鸣皋和沈袅袅并肩坐着,都没有话。沈袅袅捏着化验单看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觉得很难以置信。她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要是悲伤,也不至于,她并没有一定要做妈妈的执念。可是要是不痛不痒,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选择不做妈妈和做不了妈妈不是同一种概念。
    她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再者,周维海和曹云应该接受不了周鸣皋将来娶的人无法生育这个事实吧......人年岁大了以后,总归是希望能抱上孙子孙女的。
    一想到周鸣皋家原本好好的家庭关系今后可能要因为她纷争不断,沈袅袅终于切实地感受到了难过。她把化验单捏出了褶皱,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时候,眼泪就已经打在隶子上。
    后来,那些奇怪的梦境也好,其他的阻碍也好,都没有再出现过了。她还以为她和周鸣皋的生活从此就能够归于平静,真的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生活,慢慢再变成一对普通的夫妻。可是她忘了,除去那些近似于“奇幻”的阻碍,现实中,也是有很多阻碍的。
    周鸣皋也注意到她哭了,他熄了烟,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沈袅袅这才发现他刚刚在抽烟。
    他应该也是不好受的吧。
    “没关系,这个,现在都能治的。”周鸣皋。
    医生已经了她的情况比较特别,治愈几率很,但面对周鸣皋的安慰,沈袅袅还是“嗯。”了一声。
    “再,就算真的没有孩子也没事。”周鸣皋转头看她,“过一辈子二人世界不也挺好?”
    “......你爸妈那边呢?”
    周鸣皋沉默了。显然,这也是他担心的点。过了一阵,他又开口,,“不告诉他们就好了,等以后实在瞒不住,可以是我的问题。”
    “我不想骗他们。”沈袅袅的声音轻轻的,语气却很坚定,“他们对我挺好的,我不想那样。就实话吧,如果他们真的不能接受,我可以和你分开。”
    “你什么呢?”听见沈袅袅有要放弃的意思,周鸣皋一下子有点火大,“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分开就分开?要因为这种事分开?”
    “你别这么激动。”沈袅袅的声音仍然不大,“我只是如果。”
    周鸣皋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没有那个如果。我这么大的人了,和谁在一起还是能做主的。而且,你知道的,我爸妈虽然有点传统,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算他们反对我们在一起,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他们也不会真的怎么样。”
    沈袅袅想——可我就是不想让你们有矛盾。
    但是她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现在周鸣皋已经表态无论怎样不会和她分开,她再那种话,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了。
    即便,她真是那样想的,她真的不希望他们好好的一个家因为她的加入,增添没有必要的矛盾和烦恼。
    回去的路上,沉默多于交流。其实周鸣皋好几次都想打破沉默和沈袅袅话,可是今他是开车来的医院,也不好一直分心看她。偶尔等红灯时扭头看看,就能看见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扰。
    他已经开始后悔在医院外面时对她大声话了。出了这种情况,心情最不好的当然是她本人,他为什么还要对她大声话。
    然而沈袅袅此时却不是在想那些。她是想起了自己曾经遇见过的很多朋友,或是认识或是陌生,那些朋友总是很喜欢她,周鸣皋不止一次地对她过“怎么你孩子缘这么好。”
    她以前也总是不明白,现在看来,不定那只是上对她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的一点补偿。
    虽然对养育一个自己的孩并没有过太多的期待,但是沈袅袅当然也和大多数恋爱顺遂的人一样,设想过将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
    ——如果有了一个女儿,那吵起架来绝对很有趣。周鸣皋要哄着两个公主,不知道要头疼成什么样。温馨时也会很温馨,女孩是最温暖的存在了。
    ——如果有了一个儿子,家里绝对要鸡犬不宁。乖巧的男孩还好,如果是那种不听话的,以沈袅袅的性格肯定是管不住,管教的大任就交给周鸣皋吧。
    等到那时候,周梦归就是个姑姑了。由她带着侄儿或者侄女肯定也很有趣。别看周梦归年纪,其实她也是很有心的,沈袅袅知道。
    ......
    可是现在,那些场景都只能存活在她过去的想象中了。以后她不会再想那些——既然无法实现,也就不必常常提醒自己、让自己难受。
    车子停在了周鸣皋家楼下,熄了火后,两个人都没有马上下车。显然,他们都需要一个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周鸣皋拔下了车钥匙,扭头对沈袅袅,“我们的作战计划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你乖乖的,我当坏人和他们吵。”
    沈袅袅知道他在故意逗她开心,于是很配合地笑了笑。不过她也实在笑不出,就算笑也只是勾勾嘴角罢了。
    “走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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