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子

第14章


冷酷黑眸闪动闇光,关天云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方秘书,你跟了我几年?”
  “五年。”她顿感一阵寒栗袭来,裸露于外的皮肤似蒙上一层霜。
  “你看过我对谁手下留情过吗?”他以指挑起她下颚,冷冷一视。
  “没……没有。”她压下升上喉间的抖音,努力做到平视他而不受影响。
  “那你凭什么认为你会是例外?”他的话说得既冷且残,不留余面。
  她喉头一紧,语带酸涩。“因为我会一直跟着你,永远也不会有违所托。”
  这么多年了,她总是尽心尽力地为他做好每一件事,不管有多困难,她的表现是令人激赏的,不曾有过马虎和敷衍。
  她唯一的心愿是让他看到她的优点,进而欣赏她、离不开她,最后正视她的存在,不再与其他女人往来,眼中和心中只有她一人。
  “我要一个一直跟着我的秘书做什么?若是我将来结婚生子了,你要改当保母吗?”他嘲讽道。
  “什么你要结婚了?跟谁?她有我漂亮,比我能干吗?能一心一意地陪伴你吗?”方静沂身子一晃,根本不能接受这个可能性。
  关天云厌烦地甩开她攀捉的手。“立刻离开,不许回头。”
  他坚决地宣告,要她立即离职。
  其实他可以不用这般无情,毕竟她替他工作了五年,杰出的能力实为人才,让他在古董鉴定这圈子里如鱼得水,省却不少琐事。
  但是令他动怒、不得不拔除她的是她妄自托大的行为,不仅不敲门便推门而进,还当着他的面嘲笑他的女人恬不知耻,大白天赖在男人床上,简直丢尽父母的脸。
  这一次他真的生气,如果她真是他的得力手下。她应该了解从不留宿的他若房里还有人,那就表示这人不是她能动的。
  她犯了他的大忌,而她没有理由能让他对她纵容。
  “我不会离开,是爷爷叫我来的。”她仰起下巴,神情绝然。
  “爷爷?”
  “我爷爷就是你爷爷,关海涛,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孙女关水静。”她取下眼镜,再解开绾起的长发,披散而下的乌溜秀发衬托出她绝美容貌。
  她以为除去这些掩饰,他会对她惊为天人,继而爱上美貌与聪慧并俱的自己。
  但是,他的反应是出乎意外的漠然,仅是微微地挑高眉,开口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那又如何?”
  收养他的是关海涛,不是她。
  她笃定的笑容微垮了一分。“爷爷要你照顾我。”
  “然后呢?”他顺着她话尾接,让她把目的一次道尽,省得拖泥带水。
  关水静吸了一口气,露出迷倒众生的微笑。“他希望我们能结成夫妻。”
  “好。”
  “好?”她一脸讶色,对他的过于爽快反而惶恐万分,暗吃一惊。
  “好,你去嫁,我帮你筹备盛大婚礼,祖孙联姻世间少见,为了你们的勇气可佳,我绝对不会缺席。”他像是好操控的人吗?
  想以恩惠施压,未免太天真了,当初爷爷领养他是为弥补丧子之痛,他已用十年陪伴回报养育之恩,早已互不相欠。
  “你……”他竟敢说这种逆伦的话,实在大不孝。
  “双月,出来,你偷偷摸摸地躲在门后干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啊!被发现了。
  和书房相连的卧室门被推开,一颗顽皮的脑袋探了出来,挤眉弄眼地扮鬼脸,还做出可笑的倒吊鬼模样,让表情凝肃的关天云悄悄扬起嘴角,消弭了火气。
  “你过来,我跟你介绍,这位是关家的公主,我爷爷七年前找回来的孙女,打个招呼吧!”他说得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暗潮流动。
  什么,他早就知情了?!暗暗吃惊的关水静微微瞠目,情势越来越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用得着吗?她刚才对我很不客气,还说我像个荡妇,我可不想自取其辱,被人嘲笑脸上贴金,攀权附贵。”她也是有格调的人,不辱没了志气。
  “道歉。”关天云低声一喝。
  “我?”你敢叫我道歉,我咬死你。季双月指着自己,先是愕然,继而龇牙咧嘴。
  “水静,还不道歉!”在他面前,她没有娇贵的权利。
  原来是她呀!季双月心情平衡些,不会抓狂了。明明是处女还被当成妓女看,那感觉真不是普通的……闷呐!
  “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她不过是你带回来的众多女人之一。”她没有错,错的是死皮赖脸、不知羞耻的女人。
  关水静不只不认错,还理气壮地指称他并非只有一个女人,倒射他一箭。
  “不,她不是。”她是被他“抱”回来的。
  “不是?”她微显困惑。
  关天云轻拥穿着他衬衫的女人,低头一吻,“她叫季双月,我的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不,他说谎,他怎么能扯下如此漫天大谎?
  “以后她会常常出现在这屋里,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我强烈建议你放下无谓的敌意,好好地说声对不起,祈求她的原谅,否则就算远在国外休养的爷爷替你说情,我还是会将你打包丢出去。”
  “你……”忍着屈辱的关水静咬着下唇,倨傲得像个女王仰高下颚。
                  第七章
  古物笔记:
  二十一世纪最独一无二的宝贝季双月入手!
  代价是——我的心,无价,不得转手,时效一辈子。
  老天,我还处在不敢相信的惊喜中,爱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为何父皇会这样对待那个女人,而让妒意蒙心的她又为何会痛下杀手了。
  爱情,是独占的,不容和人分享,我不能说我不恨她了,但我很同情她,她的执迷造就许多人一生的不幸。
  我还是得回去,考古队回报,挖掘不到天龙皇朝遗迹,若不是我地点记错,就是整个皇朝灭绝得澈底,我要他们稍把挖掘地点往北移三十里,担忧了十八年、记挂了十八年,只是想知道母妃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很难吗?
  得快点从双月那儿下手了,圣物的下落不能再拖……
  “回来。”
  赚钱真的那么重要吗?连陪男友的时间都没有,一本行事历翻了翻,毫无空白,一天二十四小时,竟然没法偷闲。
  和工作争风吃醋是件非常可笑的事,相信没几人做得出来,偏偏事实摆在眼前,那个人就是他,叫人无从狡辩。
  气到脸黑的关天云长臂一捞,将走到会场门口的女友逮回怀里,不让她有机会开溜,没日没夜地为人辛苦、为人奔波。
  “很快的,我帮陈太太上个妆,再修个指甲,然后弄个宴会发型就能和你会合了。”为了陪他参加什么名剑品鉴大会,她忍痛推掉两个大户耶!
  噢!心痛。
  “等你一切都弄好了,宴会也结束了。”他紧紧捉牢她,话里含讽地将人带进会场。
  “那吃宵夜刚好,我知道有间面摊的牛肉面非常好吃。”料多、面、汤实在,小碗五十,大碗七十,加汤不用钱,经济又实惠。
  季双月想到每和他上一次高级料理店,她的心也跟着抽痛一次,明明一百块就能做出的美食,竟然要付出五十倍的价钱,她吃得心酸呀!
  而这爱摆阔的酷王子只上五星级餐厅,对物美价廉的路边摊反而不屑一顾,诸多批评地连累她得罪不少老乡亲。
  “如果你想回床上再战三百回,我不介意往回走。”古剑的事可以等等,他不急。
  一只脚往后踩的季双月赶紧缩回,表情很无辜地扬起甜美笑容,挽着他的手贴得死紧,不敢再有任何做生意的念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很放浪,其实不然,遇到不知累为何物的超人,她不仅被吃干抹净,还连着三天没法正常走路,像个老太婆一样扶腰捏腿,全身酸痛仿佛遭到肢解又装回去。
  强尼笑她是鸭子划水,只能一步一步来,而没天良的井田森更过份,毒舌地嘲笑她被卡车辗过,骨头都碎了,只剩皮连着肉。
  “看来我的表现让你很不满意……”一见她缩头抖肩的动作,关天云飘出口的话特别冷飕飕。
  “不不不,我很满意,满意到不行,再满意下去,老天都要嫉妒我,调我到天上当神仙。”她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好话尽出,安抚想拚到精尽人亡的男人。
  不是她不知好歹,一想到那些旖旎火辣的画面,她还是会口干舌燥、面红耳热,双腿发软的想捂脸喊羞。
  他似乎太热中此事了,随时处在发情状态,害她这个月的业绩一落千丈,少赚了快三分之一,荷包严重大失血。
  幸好她预藏了一些私房钱,刚好可以抵掉这一、两个月需偿还债款,不然她又要惨兮兮地被债主追着跑,练脚力。
  所以谈恋爱是最不理智的事,既不符合经济效益又浪费时间,相对的也减少收入,想想真不值得,还累得挺不直腰。
  她不得不怀疑他怀有某种恶毒阴谋,故意操光她的体力,好让她没力气下床工作。
  “胡说,你是我的,神也不能抢。”关天云故意捏她鼻子,让她无法呼吸。
  “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嘻嘻!她一定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每回一听见他用力地说:“你是我的。”季双月的心头就会流过一阵喜孜孜的甜蜜,好像她就是属于他,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让她常常偷笑老半天。
  虽然他还是那副鬼模样,傲慢的以鼻孔睨人,不过她大概有隐性被虐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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