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次的回眸

静子


曼曼却不忙穿衣,跑到卫生间化妆去了,一边描眉一边说:“呀,好久没化妆了,都忘记如何描眉了。”
    哼哼,老板却不以为然,化个鸟毛,那是你的脸么,难道?化妆也得找自己的脸化啊。可是,他还是很高兴,因为曼曼的脸笑了,只要曼曼笑,他就高兴。
    穿戴利索,老板来到前台,买一盒泰山,坐在大厅沙发上,有滋有味抽起来,等着曼曼出来。
    “帅锅,借个火。”
    老板转过头,长发掩面,胸衫半垂,*隐现,趔趔趄趄,一苗条女子向自己走来。
    “艳”老板心中赞一个,摸起玻璃桌上的火机,等女子来接。
    女子扑通坐在老板旁边,满身酒气掩饰不住青春的体香,老板的舌头,不由滑出,莫名添下唇。
    “帅锅,借支烟。”女子抽出一支泰山,啪嗒,点着,转过脸,仰头一口烟喷在老板脸上:“帅锅,我美吗?”
    “美,美,啊,是你!”老板一哆嗦,香烟滑落,做鬼也没想到,此时此地居然遇到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是谁,面前的女子到底是谁?
    她就是老板曾经的小美人,静子。当初,小美人静子爱慕老板的才气英俊,温柔体贴,疯狂的爱上老板,滚入老板的怀抱,可终究穷山养不得俊鸟,小美人静子,榜个别摸我秃顶老头,飞翔而去。
    “对,是我,哈哈,不是我是谁。我不是很美吗,可,那老混蛋,玩了老娘,又把老娘给甩了,说老娘丑的像个烂南瓜。”静子说着向老板怀中钻去:“帅锅啊,行行好,给我点温暖吧。”
    “静子,别胡闹,你看你现在这样,堕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人样吗?”老板一把推开静子,站起身。
    “你知道我叫静子,你是谁?”静子显然脸醉心不醉,警觉的问,站起身,整理衣衫。
    老板别过脸,不想看那张曾经让自己痴狂不已的俊美的脸。那张脸上曾经印满他的唇印,曾经承载着他所有的梦想。他曾经幻想要和那张俊美的令自己心碎的脸白头到老,然而,可是,那张脸后竟然藏着……
    “走了,”曼曼过来,挎起老板手臂,拉着老板向外走去。
    “闲与云相似”瞥一眼静子绝望的眼神,老板心柔柔的一跳,边走便说。
    “静将鹤为伴”静子接“啊,你是枫林,不要走,等等我,等等我,枫林。”
    静子发疯般追出来,扯住老板的手臂:“枫林,你说你还是爱我的,你说啊,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愿意回到你的身边,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你原谅我好吗?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的,不是吗?你说过,不管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都会原谅我的,你给我的甜言蜜语,你都忘记了吗?”
    静子疯狂摇晃老板的手臂,悔恨的泪水磅礴而下。
    “啪!”曼曼可也真心狠手辣,一巴掌裹上静子的脸,霎时静子的脸肿起来,五个血红的指印种在脸上。
    唇,老板死命的咬住唇,他的心都要碎掉,他曾经深深的爱着静子,即便现在他也不能说不爱她,静子在疯狂之中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老板知道不管静子怎样做,自己对她的爱都不会减弱,只是,这爱随着静子的离弃,只能深深埋在心底。
    老板不禁低下头,看着静子哀怨的眼神,那眼神复杂难解,却燃烧着一团爱的火焰,老板知道,静子,是真的悔改,可是,可是,唉,老板摇头,他要怎样跟静子解释眼前的一切,如果有缘,还是等复生再说吧。
    见老板居然低下头去看静子,曼曼怒火中烧,啪,一脚向静子脸上踹去:“滚,你个贱货!”
    血,鲜花的血,从静子鼻孔中涌出,静子不由松开手。
    曼曼拉起老板就走,想着无法解释的一切,想着时间的紧迫,想着身边的曼曼,老板跺跺脚,哀怨的看一眼静子哀怨的眼神,随曼曼大踏步走去。
    两人坐上火车,向曼曼的家乡进发。另一节车厢内,坐着一名女子,面容伤感,不时透过窗户,窥看两人的身影。
    下来火车,坐上汽车,行驶在崇山峻岭中,下来汽车,又走了十几里山路,两人终于来到一个小山村。
    沿着一条曲折的小石头路,曼曼径直向家中走去,老板紧紧跟在后面,沿途美妙的风景全未入眼。
    柴门虚掩,曼曼推门而入,院中荒草一片,一条窄如丝线的小道,曲曲折折通向堂屋前,啊,看到眼前之景如梦中一样,“妈”撕心裂肺叫一声,曼曼向屋内扑去。
    进得房内,但见房中间放着一张床,床上吊着一顶半旧的棉纱蚊帐,蚊帐下静静卧着一女孩儿,床边坐着一老妇人,捻着佛珠徐徐念诵: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妈!”曼曼泪流满面,向女子扑去。
    老妇人转过头,昏花的老眼看着曼曼:“你,你,是谁?”
    “我是,我是曼曼,啊,我——”曼曼突然间想起什么。
    老板赶紧向曼曼使个眼色,曼曼改口道:“我们是曼曼的好友,今天来看看她。”
    “哦,来坐这儿,你们是曼曼的同学吧。”老妇人颤巍巍撩起蚊帐,拍打着床沿“曼曼这孩子,躺了213天了,总不见醒来。我请高僧看过了,说这是前世冤孽,等冤孽报完,曼曼还是会醒来的,高僧老师傅,嘱托我每天念一千遍大悲咒,可保曼曼不至魂飞魄散,平安归来。”老妇人说着抹下湿润的眼角。
    “哦,我们会努力的,会很快回来的,你放心吧,老妈妈。”老板看着床上曼曼苍白的脸色悲戚说道。
    “哦,等你们下次再来,曼曼一定就醒来了,她看到你们会多么高兴啊。”老妇人爱惜的抚摸曼曼的脸庞。
    老板抓住曼曼的手,暗暗用力,示意她赶紧走,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再生枝节。
    曼曼不舍的站起:“妈,那我们走了。”
    见两人站起,老妇人,又开始哆啰夜耶念诵起来。
    老板赶紧拉住曼曼向外走去。
    柴门外,一个身影急忙躲到暗处。
    出了门,曼曼紧紧的掩上柴门,底底叫一声“妈。”眼泪再次滂沱而下。
    “唉,走吧。我们赶紧返回江东市,要把他俩仍在这儿,等他俩醒来,还不得吓死啊。”老板紧拉着曼曼的手返回。
    “你就不想你的妈妈?”曼曼说,“干脆,我们去看看你的妈妈再走吧。”
    “嗯,这个?”老板显然没有想到曼曼会提到这个问题,妈妈他何尝不想,可是,唉,老板对天长叹。
    “去吧,今天才是第5天,你不说我们命大么,还有两天时间呢,”曼曼摇着老板的手,她既想见见老板的妈妈,又想在阳间多呆几天,她早已厌烦了地府的黑暗无边。
    坐着火车,两人一路来到天山县老板的家乡。
    老板掉落悬崖,摔的昏迷不行,正躺在床上。老板只想着赶紧回到地府,突破限制,魂魄重新回到身上,他不忍让母亲再受刺激,是以两人只是隔着窗户,看一眼床上的老板,老板的妈妈也一如曼曼的妈妈坐在床边念大悲咒。
    看着二百多个日夜没见的妈妈又添银丝,老板喉结滚动,终于遏制住满腹的思念,牵着曼曼的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暗处的身影,独立风中,望着老板、曼曼消失的身影,默默进入老板的家门,跪在老板母亲面前低低叫了一声:“妈。”
    老板曼曼回到江东市,已经是最后一天的午后。下了火车,两人商议把语嫣和子龙放在何处,想着两人在宾馆的借体自娱的做法,不禁笑起来。
    “去江边吧,深夜就没人了,我们正好离魂回去。”老板说。
    “嗯,也好。”曼曼点头答应。
    出了车站,老板曼曼招手打的,刷一辆车停下,探出一个大秃顶脑袋,龇着黑黄的牙笑着问:“去哪儿?”
    “岱胡大桥。”曼曼说着话去拉车门。
    “妈呀,鬼啊”再次见到曼曼,秃脑壳满脸惊恐,车瞬间启动,日的窜出去,一溜烟跑远了。
    “靠,不是冤家不聚头。”老板畅意大笑:“不知他八十老母、十八娇妻可康健否?”。
    “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溜达着去吧。”曼曼说:“逛逛路边衣服摊,好久没买过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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