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宫废后:这个男主有点冷

第二百二十九章 按计划行事


    柳邕见是墨清风,这才放下了警惕,“我出门溜达了一圈,你找我,是有办法了吗?”
    墨清风把昨天晚上他们商量的办法告诉了柳邕。
    “只是你家祖宅,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柳邕无奈的笑了笑,“它背负了血债,还不如一把火烧了。晚上是个动手的好时机,秋泠要回暗夜宫去。”
    每隔几日秋泠就要回去一趟,明日要转移阵地,今日就是她回去的时间。
    没有她在,他出入也比较顺利。
    “好,那我先走了,回去知会一声。”
    “好!”
    果然如柳邕所料,秋泠在跟他一起用了晚膳以后,就闭门不出,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是偷偷的回了暗夜宫。
    柳邕走了回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着暗十四他们一同离开,要是皇上轻信了那个假丞相的话,那后果将会很严重。
    他虽然有心想要把秋泠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查清楚,可是朝廷安危终究大过儿女情长。心中打定了注意,柳邕就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而后,站起身来把信折叠之后放在了茶壶下面,只要秋泠来屋里找他,就可以看见。
    等天都黑透了,卿慕他们几个人一齐换上了夜行衣。
    一行人分成了两队人马,分别由墨清风和暗十四带队,从不同的地方进入地牢,这样人少些,目标也不会太大。
    墨清风和卿慕领着一队人马从偏院的厢房里进去,路上险些被巡逻的人马发现,卿慕一个闪身进了灌木丛里,学着猫叫,躲了过去。
    墨清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带着他们穿过小道往偏院而去,脚步非常的迅速,一行人进了厢房。
    “就是这里了。”
    墨清风指了指床上,很难想象这里竟然是一个地牢的入口,那天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
    卿慕走过去把床上的棉被和枕头扔在了地上,对着床板敲了敲,果然是空心的。仔细回卿了一下当时墨清风的描述,卿慕从案桌上拿了一本书往床的里侧扔去。
    那床突然就有了动静,床板往里面翻去,露出了一个入口,大小仅够一个人同行。
    卿慕率先走了进去,墨清风紧随其后,之后才是从军营里叫过来的人。
    往里面走了走,通道才变宽。走了片刻,眼前一亮,地牢就在前面,每个牢门前有一个人看守,这是上次被发现了以后增派的人手。
    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在出发之前每个人都吃了一颗解药,这种药不仅可以解毒还可以防迷烟。
    卿慕取出一个竹筒,把迷药装了进去,对着牢门方向吹了吹。
    那些看守地牢的人就像困了一样,纷纷打了个哈欠,睡倒在地上。
    穆齐那一队人马也赶了过来,朝着卿慕打了一个手势。
    墨清风找到了钥匙,把牢门给打开,乔装打扮的士兵将那些昏迷的孩子一个一个抱在肩头。
    “暗十四,你带着他们原路返回,把人送到县衙去,我从这边出去找柳邕。”
    如今柳邕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他要亲自去见一见,心里才有数,不然他们的境地就太被动了。
    “少将军,小心行事!”说完,就带着那一队人马走了。
    卿慕跟墨清风却没有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一点也不踏实。
    这事情太过顺利了,反倒叫人心慌。
    “你怎么不走?”
    穆齐看着卿慕,眼神中有什么东西悄然而生,他却不知道。
    “我也想见见这传说中的柳丞相。”
    卿慕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句,她才不会承认,她留下来是因为担心他。
    “别拖后腿。”
    说完,穆齐便朝出口走去,卿慕在背后嘟囔了一句,“穆齐果然还是一样讨厌。”
    三人刚在院子里站定,一队黑衣人就围了上来。
    卿慕的感觉是正确的,她有些庆幸自己跟着穆齐来了,否则让他孤身奋战的话,估计讨不了什么好处。
    看着这阵仗,他们还有什么反应不过来的,看来是中计了,他们的目标不是那群孩子,而是他们几个人。
    难道是柳邕出卖了他们?
    秋泠带着黑纱斗笠,站在边上,看着中间的人,邪魅一笑,“好久不见啊,穆将军。”穆齐往声源处看去,不仅声音有些像那个死去的无邪,就连身形也相差无几。
    “你不是死了吗?”
    卿慕有些震惊的开口,穆齐告诉过她这件事情的,如今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生而不死,死而复生,不灭不休!”秋泠缓缓的道出了三句话。
    无邪的身份只有一个,可是要做无邪的人却是成千上万的,一个死了自有另一个接着他的身份、他的任务,甚至是他的记忆。
    要想摆脱这种控制的话,只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才能有机会离开。
    “我管你什么不灭不休的,要么单挑,我再把你打趴下,你输了就放我们走。”卿慕取下腰间的长鞭指着秋泠。
    她总觉得这样磨蹭下去不是办法,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秋泠微微勾起了唇角,满脸的嘲讽,“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她可是处心积虑才把他们引过来的。
    那日她与宫主正在房里谈话,说的无非就是如何引诱穆齐上钩的话罢了。
    “那些孩子虽是用来取心头血的,可别给弄死了,留着她们,穆齐的人才会找上门来。”暗夜仔细的交待着,布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他可不希望下毁了。
    “主上放心,秋泠有分寸的。”
    之所以在夜间取血,让那些幼子啼哭,不过就是要弄得越神秘,动静越大,好让远在京城的穆齐得到消息罢了。
    果然她们的人就发现穆齐的副将到了苏州城,并且在暗中调查此事。
    她就将计就计离开了丞相府老宅,让他们发现了里面的秘密。
    柳邕在外偷听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包括之前放走夜闯丞相府的刺客一事。所以,她就将计就计,假意跟暗夜说了换地牢的事情,那柳邕知道后一定会想办法把事情传出去,逼迫穆齐他们动手。
    之后,柳邕回去果然就闹了病,她也就顺水推舟做了这些事情,其实她早就发现柳邕给那个大夫塞了一封信,只是不说而已。
    等的就是今天。
    秋泠在屋中踱步,有些不确定,穆齐他们到底会不会行动。
    一个黑衣人就走了进来,“护法,果然有一批人马涌入苏州城。”
    他们在城门口的茶楼上,把一切都尽收眼底,那些人虽然是分几次进定王府别院的,但是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
    “好,让兄弟们准备好!今天晚上成事了以后,通通有赏!”
    “是!”黑衣人领命退了下去。
    秋泠按照之前商量的一样,假装自己回了暗夜宫,其实一直是待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着一切,静待鱼儿上钩。
    就在她以为计划失败了,穆齐不会来了的时候,就有人来禀告情况了,“护法,他们果然上钩了。”
    “按计划行事!”
    在等穆齐和卿慕几人进去以后,她就带着人在这暗处埋伏着了,来一个瓮中捉鳖。
    卿慕不是轻易就服输的人,要是对方气势汹汹的话,她会比对方更傲,“走不走得了,不是你说了算的。”
    卿慕说着就甩着鞭子冲了上去,秋泠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把卿慕交给下属去对付以后,秋泠转身走到穆齐面前,“穆将军,我们也该有个了结了!”
    为了杀他,去除皇帝老儿最有力的臂膀之一,牺牲了他们暗夜宫多少个兄弟!
    要不是他把十三抓住了,十四也不会成为“无邪”,在京城那个地方与虎谋皮,只不过快了,她现在把穆齐杀了以后就可以去京城找他。
    只要把皇帝给杀了,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穆齐刚要与之交手,突然有个黑衣人冲了过来,扔下一个烟雾弹。
    待烟雾散去,地上躺着几个尸首,早已没有了穆齐等人的影子,秋泠死死的捏着拳头。
    “愣着做什么,给我去追!”
    又让他们跑了,下次再抓住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四个人一路狂奔,回了定王府,暗十四他们早就等着了,看他们一直不回来,正要返回去找他们。
    进了前厅,穆齐一把扯下这个跟着他们一起跑的人的面具,才发现原来是柳邕。
    “你不是出卖了我们吗?”墨清风一步跨过去,揪住柳邕的衣领,恶狠狠的道。
    柳邕动手扳扯着墨清风的手,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手劲还挺大,“我卿时出卖你们了?要是出卖你们还会来救你们吗?”
    墨清风也懒得理他,一个推搡就把柳邕推得坐在地上。
    “不是你的话,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今晚上会有所动作?!”
    卿慕见了瞪了墨清风一眼,“轩儿,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搞清楚再说!”
    穆齐走过去把柳邕拉了起来,仔细端详,倒是他认识的那个丞相的长相。
    “说吧。”
    柳邕拍了拍衣服,皱了皱眉头,说了事情的原委,“我也是才知道我们的行动都被他们知道了。”
    他今天夜里一直待在院子里,却迟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以往他的院子里也会有巡逻的人来,而今天晚上却谁都没有看到。
    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换上夜行衣,摸着黑去了以前秋泠带他去地牢的那个院子,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听到了秋泠说的那些话,他才知道自己这么久以来竟是被利用了,被人当做了钓大鱼的诱饵。
    “现在这般怎么办?他们失手了以后肯定不甘心,只怕会卷土重来。”暗十四有些担心那些人再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来。
    穆齐知道暗十四是担心他的安危,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毕竟经历的事情多了,也不怕他们明里暗里的来杀他,他担心的是怕他们又拿无辜的孩子做筹码。
    卿慕坐在一旁,手指敲打着桌面,有些疑惑的开口,“柳丞相在老宅待了这么久,你可知那些人取这心头血做什么?”
    这些事情有太多的疑点没有解开了,那个人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形都与那个死去的杀手一致,只是面容被黑纱遮了,还未得见。
    听着卿慕提起了此事,柳邕一阵恶寒,那猩红的血像生锈了铁一样,腥得人作恶,可是他每日都被强迫着去看了,如今还没有疯魔也是万幸。
    过多的细节,他不想再提起,只是嘶哑着嗓子开口,“用来温养脸皮,他们每杀一个人就会把人的脸皮生生剥下来。”
    墨清风只是听到柳邕这样说,都觉得毛骨悚然,这是有多残忍,才会把人的脸皮给剥下来。
    “如此说来,没有谁见过真正的无邪就说得通了,因为他们会易容术。”穆齐补充了一句,那今日那个人可能就不是已经死了的那个无邪。
    这事情真的是越来越玄乎了,这暗夜宫还有多少是他们不知道的。
    墨清风一听易容术眼睛都亮了,但是想到柳邕说的剥脸皮,下意识的开口,“这么说,所谓的易容术不过是换了一张脸皮?”
    看到柳邕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墨清风觉得恶心极了,把死人的脸皮贴在自己脸上不觉得恶心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卿慕带着有些怀疑的目光看向柳邕,按道理来说他是被抓去的人质,应该被限制了自由,什么秘密都不能探听到才是。
    柳邕闷声不说话了,转身坐下,猛灌了自己几口茶水,心里那点沉闷才被浇灭了。
    丞相府老宅。
    秋泠带人在府中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料定几个人早已跑远了,打发了人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失手的消息可能已经传到暗夜宫去了,宫主只怕已经再来的路上了。之前开始部署的时候,他就一再强调不能有意外,必须要取下穆齐的首级,剥了他的脸皮。
    可她竟然让他们逃了,该有的惩罚一定是有的,所以她打算主动去等着主上的到来。
    行至半路,却被下人给拦住了,“护法,柳公子不见了。”
    他是奉命留下来看管柳邕的,可是当时他有些尿急,看柳邕在屋子里写诗、练字还算是老实,就赶去上了一趟茅房。
    谁知他一回来,这人就不见了,他找寻了很多个他以往会去的地方都没有看到人,又听说偏院部署的兵力失手了。
    那一定是柳邕去搅了局,即使心中害怕万分,还是硬着头皮来禀告了。
    秋泠顿在原地,原来她是算漏了柳邕这一手,难怪当时她觉得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眼熟,竟真的是他。
    只不过他走了也好,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她心里的确是有恨,可是恨得越深也就意味着爱得越深。
    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就转身往相反的地方去了。
    一路不快不慢的走着,没几步路就到了柳邕住过的院子,踏进去仿佛还有他的味道一般。
    小时候,他们最喜欢在这个院子里捉迷藏了,如今早也是物是人非。
    秋泠走了进去,看到案桌上还有干透了墨迹,那笔也是沾染了墨汁没有洗净的,心中有些期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发现那茶壶有些凸起。
    竟是压着一封信。
    秋泠快速的拆开,上面却只有一句话,“吾已走,望君珍重,心若有执念,自然活得不畅快,放下吧!”
    字字珍重,却是如同诛心一般的砸在她的心里,为家人报仇竟是执念吗?身负血海深仇岂能放下?
    动手把信纸一撕,洋洋洒洒的扔在身后,脸上却还是落下了热泪。
    秋泠在心底暗自告诉自己,该放下的不是报仇,而是那个与自己背道而驰的男人。
    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对她而言已经够了。
    屋外,暗夜那一双鹰眼定定的看着秋泠,“我曾问你值得吗?你说值得,如今落泪又是为何?”
    不是说从无名山出来的暗卫,天生穆血、无情无爱吗?怎么他这个护法却是如此多愁善感。
    秋泠忙擦了眼泪,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清穆,没有去答暗夜问的话,反而跪在了地上,“属下失手,甘愿受罚!”
    她知道宫主一直怜她,也对她宽容了很多,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每个暗夜宫的人,一旦任务失手,会有两种选择,一是重头再来,重新部署计划,直到把之前的任务完成,二则是进入暗夜宫的地牢,受刑七七四十九天,而一般四十九天之后,能活下来的人几乎没有。
    鉴于她为了心中那点执念,执意留下了柳邕,如今又让他逃了,所以她甘愿受罚。
    暗夜听了却是嗤笑一声,不知是为自己还是秋泠而感叹,“这次只怕你没有选择了。”
    翼王那边已经几次三番的派人来催了,既然穆齐除不掉,那就靠十四那边直接把皇帝给他除去。
    秋泠听得一愣,“主上的意思是?”
    心中已有了猜测却不敢说出来,她知道宫主虽然是江湖霸主,暗夜宫的主宰者,可背后还是受制于人的。
    “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明日就去京城助十四一臂之力。”
    “是!”
    皇宫里,北古宁几日没有入过后宫了,他一直住在承德殿的偏殿里,想着该如何处理柳邕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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