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火星谋杀案

第27章


大公拍了一下肥胖松软的手掌。
“我亲爱的甜点、蜜糖、樱桃们!让我们尽快举行完婚礼,好举行宴会。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打破所有的清规戒律更令人愉快呢。光荣属于通奸者!光荣属于馋嘴人!”
柯迎着他那老谋深算,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的目光。这目光很会缠人,仿佛大公已经在心里用热乎乎的糖稀浇遍她的全身,把她做成了又一个冰糖人儿。
“纸,拿纸来!”他喊道,“你们怎么这么磨蹭!”
侍卫长递给他一个文件夹。他在驼鹿皮裤子上摊开文件夹,裤于紧裹着滚圆的大腿。
“这两个年轻人是我从万恶的地球监狱中拯救出来的,根据他们的意愿,我决定以上天和人间赋予我的权力赐给他们幸福。所以,我允许你们在我的‘圣苏西’号飞船上结婚。同时请注意,婚礼上有我的许多侍从和本船的军官光临,所以这次婚礼将被宇宙间任何一家公证事务所承认,年轻人,如果你们中有谁失望反侮放弃在这里许下的诺言,那么他最好是可耻地死去,把自己的全部财产留给配偶,听清楚了吗?”
柯耸了耸肩膀。这番言语同此时此景完全不相称,但是她也不去听。在银色的小手提包里,有瓦涅萨给的一个小药瓶。女大夫自己从隔壁的大厅爬上了天花板,停在门框上,白大褂像门帘似地垂着。
“我亲爱的子民,我的干侄子,在地球上曾经一度化名阿尔焦姆·杰尔一阿科皮扬,可是根据我们的文件,他事实上名叫阿尔杜尔·久·格罗西,你同意娶薇罗尼卡·久·库夫里耶为妻吗?”
“我同意。”“未婚夫”像在阅兵式上一样响亮地回答。他扣住柯的手指,把她拉到自己跟前。照相机一阵闪光。
你们照吧,照吧,柯心里想,留下的纪念照片越多,越容易证明我不是薇罗尼卡·久·库夫里耶,因此我的婚姻无效。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我匆匆忙忙地结婚比我们班的其他姑娘都早。诚然,这在事实上预兆着什么,我并不想尝试……但是许多人都会羡慕死了。可不是吗——我逃出了令人诅咒的库西岛,摆脱了阿尔托宁太太和她的那群教员,乘上了真正的豪华宇宙飞船,见识了一个真正的暴君,而你的第一个丈夫是你不仅在岛上,而且在杂志插页上见过的最帅的小伙子之一。
“你倒是说话呀!”大公叫道。
“说什么?”柯惊讶地问。
“我问的是:你同意把自己今后的生活同阿尔杜尔·久·格罗西联系在一起吗?”
“您问谁呀?”柯尽量装傻。
“我在问你,白痴,问你,薇罗尼卡·久·库夫里耶。”
“我,薇罗尼卡·久·库夫里耶,”柯尽量清晰响亮地说,“同意把自己的手和心都交给阿尔焦姆·杰尔一阿科皮扬。只是我尚未成年,因此我没有把握,我们的程序是否合法。”
柯非常清楚,这些话对于强盗们不起作用。但是她想戏弄他们一下。
“我的甜心,”沃尔夫冈大公激动地叫道,“你多走运哪!我的法律学家们为你们准备好了想要的文件。”
他向旁边伸出一只手,侍从长把一卷黄纸放到元首肥胖的手中。大公展开纸,不掩微笑地念道:
“证明书
兹证明薇罗尼卡·久·库夫里耶,女,生于2170年10月30日,即17年零3个月之前。从现在开始,已经成年。完全有权同心爱的男人同床共寝,生儿育女,做流产或者堕胎,如果她愿意的话。
签字:沃尔夫冈·久·沃尔夫大公,斯雷布斯元首。
医务证明:瓦涅萨·久·因赛克李达大夫。”
大公转过身说:“我们敬爱的大夫在哪里呢?”
“我在这里。”女大夫在天花板上细声细气地答道。
“你确认一下,我的小虫,文件合法吗?”
“我确认。”女大夫说着从天花板爬到出口。
“那么,薇罗尼卡,今天夜里,你就同我的侄子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只是别把他折磨死,他对我们还有用处。”
说罢,大公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大厅里的人都顺着他的腔调大笑起来。近臣们放声开怀地笑着,努力让大会发现,他们被他说的笑话逗得多么高兴,而摄影模特和那些甜妞们只是强装笑脸,因为她们怕得要命,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大公又多了一个甜蜜的情妇——薇罗尼卡·久·库夫里耶。
柯接过成年证明书,礼貌地向大公鞠了一躬。
“现在,宴会开始,甜蜜愉快的宴会,先生们!”沃尔夫冈·久·沃尔夫大公叫道,“要不然,我会因为怜悯自己而绷裂,或者饿得干瘪。”
厅门敞开,仆人们推进带滑轮的长条桌。桌子上都摆上了盘子、煎锅、平底锅和汤盘——这是庆祝薇罗尼卡·久·库夫里耶不知同什么人结婚的宴会。要知道如果这个阿尔焦姆不是阿尔焦姆,那么不能排除阿尔杜尔·久·格罗西这个名字也是假冒的。
在婚宴高潮中,沃尔夫冈大公一个人吃掉的一只蛋糕,足有汽车轮子一般大。他俯在坐在他右边的柯的耳朵上小声说着,嘴中的奶渣喷溅到她的左肩上:
“你看我现在做什么,不过你别吭声。”
红脸大公不停地吃着蛋糕,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趁坐在他左边的阿尔杜尔·久·格罗西被摄影模特勾魂夺魄的微笑所吸引转过身去的时候,他从瓶子里往年轻新郎的高脚酒杯里倒进了几个小粒。
“现在,”他说道,“你的丈夫一沾枕头,就会呼呼大睡。所以你可以放心睡觉,不用尖叫,不必打破我们这艘飞船的平静了。”
“谢谢。”柯说着,在小包里摸到大夫给她的药片。
阿尔杜尔·久·格罗西举起高脚杯,望着摄影模特紫罗兰色的眼睛,而那位模特则隔着桌子朝他叫道:
“干杯,我的小心肝!”
沃尔夫冈一心一意地吃蛋糕。这时,柯看见女医生在天花板上面爬动,坐在下面的人几乎看不出来,况且也没有谁想起来要看看天花板。当她爬到对着阿尔杜尔头顶的位置时,她对准他的高脚杯抛下三粒药片。杯中的葡萄酒冒起一串泡。
未婚夫端起高脚杯,为女演员克拉娃的健康干了一杯。克拉娃的脸颊上残留着她不敢洗去的蜂蜜。
“我决定亲自保护你,”苍蝇顺着天花板爬到柯的头顶上方,嗡嗡地说,“你的贞操有保障了。”
喝干杯中酒,未婚夫皱了皱眉头(可能药片有苦味),看了柯一眼。
“请你今天不要尖叫,”他亲昵地请求道,他的眼神浑浊朦胧,“我早就梦想着占有你了。”
“办不到,坏蛋,”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说,“你还在去年就答应过娶我的。”
柯惊奇地转过身来,看见一位体态丰满匀称穿着朴素的服务员装的姑娘。这位女子拿过阿尔杜尔的空酒杯,在他的背后又给他倒满了一杯,却没有放到桌子上,而是往杯子里倒了一些粉末。
“你将在我的舱里错过整个新婚之夜。”女服务员咬牙切齿地小声说。
柯装出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之处的样子。但是,在吃最后一道甜点时,未婚夫舌头麻本结结巴巴,他,看来,有点过量了,她自己到卧舱去。
“我们走——吧。”“未婚夫”同意了。
他想亲吻自己年轻的妻子,但是身不由己一个闪失,吻到了沃尔夫冈大公的肩膀上。
“开始行动吧,”大公满意地说道,“你可以睡个好觉。你需要帮助吗?”
“如果有事情,”柯答道,“我会叫您的。”
大公开心地笑起来,继续吃他的蛋糕。
柯扶着“未婚夫”从桌子边站起来。
两个年轻人在轻薄的玩笑起哄和醉醺醺的大呼小叫中离开了大厅。
他们走过女服务员的身边时,服务员用憎恨的眼神盯着柯。
“您别担心,”柯对着醋意大发的服务员说,“他快睡觉了。”
“谁,对不起,会睡着啊?”阿尔杜尔·久·格罗西问道,“我现在立即就夺走你的贞操——我们睡觉——觉,好吗?”
他们走上走廊。一个仆人在前面带路,指引他们进入洞房,他开开门,帮着柯把“未婚夫”扶到床边。
“您可以走了。”柯勇敢地说。
门刚在仆人身后关上,年轻的丈夫便沉沉地倒在床上,鼾声大作,柯没有办法,只好在梳洗之后把他拖进浴室。
真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她将沉重的沙发椅堵到浴室门口,连衣服都不脱就躺下睡觉……
直到天亮,并没有人来骚扰她。
第十章
早晨柯去吃早饭时,阿尔杜尔·久·格罗西仍然昏睡不醒。在餐桌上,柯的表情和气喜人,丝毫看不出夜间有什么事情让她伤心难过。当“圣苏西”号飞船白天在火星上降落时,他还在熟睡。根据沃尔夫冈大公的担保,薇罗尼卡该同自己的父亲见面了。
因此,沃尔夫冈亲自同年轻的新娘临时进行了谈话教育。他一面吃果酱,一面对柯提起关于卡尔松的古老传说的连环画,卡尔松是一个住在房顶上靠吃果酱为生的小男孩。他向自己的朋友乞讨成瓶的果酱,一打一打地吃光。
“果酱,”久·沃尔夫说道,“一定得是家里做的。你应当体会得到,一个一个浆果从女人们的手指上经过——细长的手指上沾满甜甜的果汁,好看极了,每一个浆果在放进沸腾的糖水之前,都经过她们的手指抚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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