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火星谋杀案

第40章


“我们需要一架双座飞艇!”
“我不能把飞艇租给您,”看门人礼貌地回答道,“您的神经状况让我怀疑,您处于醉酒状态。如果执意要租,请到医务室让护士给您量量血压,做一个神经麻醉剂测试……”
“我们离开这里!”柯大叫道,“我们在街上总能随便找到一架飞艇。”
“我建议不要这样!”看门人在身后喊道。
但是柯已经跑到门口,女院长跛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跟着,挥舞着她的鞋后跟和手提包。
“站住!”看门人的声音追着她们。
她们差不多到了旋转门边上了,柯恐惧地想道,现在不宜走进这该死的门里,它会把她转晕的。然而这时,门边鼓出一个橙黄色的圆球,越鼓越大,一声巨大的轰响和一片炫目的闪光充满前厅。
柯和院长被一阵冲击波推着直往后退,她们同前厅里所有的人一起如同一堆秋天的落叶,被逼到了餐厅门口。
待到轰响和闪光停息下来,柯已经被震得耳朵发聋,身体快被挤扁了。她爬起来,大厅里哭天抢地乱成一团。她开始在大呼小川的人群中寻找院长。
她凭着黑色的连衣裙和扎在脑后的黄头发认出了阿尔托宁。
“您还活着吗?”柯间道。
“我必须洗个澡梳梳头,把头发再扎一下,你陪我回房间去一趟?”
“对不起,阿尔托宁太太,”柯说道,“很遗憾,我该赶紧到教授那里去了,他等我们等得太着急了。”
“他都等了一个晚上了,”院长艰难地摆脱别人压在她身上的腿和胳膊,在柯生拉硬拽下才挣扎到空地上,“他还会再等下去的。”
“您留下吧,找个护士看看,”柯说道,“没摔着什么地方吧?”
“我怎么知道?”院长气愤地说道,她的嗓门压过了前厅愈来愈大的吵闹声,“在给我做检查之前……”
柯看见院长两条腿好好地站着,一只手抓着手提包,另一只手抓着鞋后跟——就是说,四肢完好无损。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柯叫了一声就朝出口跑去。
“你到哪里去?”院长在后面冲着她喊道,“我不许你去!”
走出旅馆是最困难的事情,有人偷偷往旋转门中放了一枚炸弹,不惜使用爆炸物,在旅馆的入口炸出了一条缝,里面堆积着乱七八糟的塑料片和废物等等,门边的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连衣裙被扯破,胸脯上淌着血。一个上了年岁的男子俯卧在她的身上,他看见柯从旁边跑过,就朝她喊道:
“去叫医生来!难道你听不懂吗?”
“医生马上就来。”柯肯定地回答,开始从铁条和石头间钻向旅馆出口。她扳倒半截本来已经烧得半焦的桩子,突然她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教授可能不认识她,如果她几乎赤裸着身子,又没有女院长做陪,就这样出现在城堡门前的话。
远处响起了警笛——汽车、消防车、急救车正风驰电掣向旅馆驶来……红色的消防直升机也不甘落后,越过房顶向这边飞过来。
这里的停车场在什么地方?噢,就在那边,右边停着飞艇和小汽车。柯朝那边跑过去。
第一架飞艇上了锁,第二架也是。难道这么不走运吗?一种奇怪的难以克制的急躁夹杂着恐惧的心情,促使柯忘却了自己,只想拉开汽车门,拉了一辆又一辆,足足拉到第十辆还是第十二辆才把车门拉开。柯钻进车里,发动了车,也不顾限速标志,径直向久·库夫里耶教授的家开去。她只知道大概方向,而仪表盘上的市区平面图什么也不能告诉她。不过,幸好,直觉和城市不大帮了她的忙,几分钟后,她已经开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上,之后就到了熟悉的大门前。
柯在门口煞住车,从车里跳出来——一条裙子下摆挂住了车门,不料妈妈这条连衣裙的蓝色布料结实得出奇。就像一只黄蜂被人捏住了翅膀一样,柯挣扎着,想使劲挣脱,终于扯脱了羁绊,直向大门奔过去。
“教授!”她对着大门上的了望窗叫道,“是我,薇罗尼卡!”
围着收藏家别墅的金属护板上,有四盏摇头探照灯打出光柱,时而上仰照亮房子的上方,时而下俯照亮大门和灌木树墙。
她推了推大门——大门缓缓打开。幸好教授正在等她,也许,半个小时之久的迟到还不致让他生气。
“我来了……爸爸。”柯叫着跑向房门。
房子的门半开着,门上有一盏灯照亮前厅。
柯走进房里,双腿有些绵软——3分钟之前她还在想,她迟到了——干什么迟到了?她怕什么呀?
“教授,”她叫道,“您别生气,我迟到了,而且弄成这副样子——旅馆里发生了爆炸事件,真的!”
因为教授没有回答,也没有打算从办公室走出来,柯觉得有点委屈。
她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台灯亮着,灯前是荧光屏,从荧光屏上可以看见敞开的大门。
“爸爸。”柯朝教授叫道。
教授依然坐着,趴在自己的邮票上,似乎睡着了。
“爸爸。”柯推了推他的肩膀。
这轻轻的一触,竟然让教授失去了平衡,偏向一侧……他沉重地跌到柯的手上,由于事出突然,姑娘松开了教授的身体——教授头朝下栽到了地板上,就这样躺下了。
他的双眼半睁着。
教授死了。
第六章
这一结果在柯的预料之中……当然,她所料到的正是这个结果。要不然她为什么如此心急火燎地赶到这里,这么忧心忡忡地为老收藏家担心呢?
“对不起,爸爸。”柯说道。
似乎,如果她早一些赶到的话,收藏家就能保住一条命,至今还活着。
教授是被手枪击毙的——前额中央的一个黑色圆润和被烧灼的皮肤证明了子弹射人点。
真愚蠢,她甚至不知道,怎么报警,怎么叫救护车——电话旁边也没有记事簿。
柯站在电话旁边,望着黑色的荧光屏,思索着怎样让它工作起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进了走廊,是从厨房那头走过来的,她熟悉这条路。
柯转过身去。
她预料到随便看见什么人——阿尔杜尔、大公和大力士,以及她还不知道的匪徒们——却没有料到偏偏看见两个女人。一个是胖胖的高个子,穿黑色长连衣裙,戴黑色宽边帽子,一只手紧抓着一只黑色手提包。惟一不同的颜色是紧扣的白色衬领,这女人带一副大墨镜,因此,尽管她明白,她让她想起什么人,河还是没有马上认出她来。第二个女人穿着一件老式的蓝色立领连衣裙,蓬松的黑色卷发在头上盘成一个圈,像个帽盖似地衬托着脸庞……
大块头女人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中透着男性的粗野。
随后,她扯下帽子和黄色的假发套,原来是大公先生。
穿蓝色连衣裙的女人也仿照着大公的样子,脱去自己头上蓬松的黑色发套,原来是阿尔杜尔。只亮着一盏台灯的房间的昏暗,也掩盖不住这两个乔装打扮的家伙的眼神中那份无耻与得意。
“怎么回事?”柯六神无主地惊叫道,“怎么是你们俩在这里,你们干吗这身打扮啊?”
大公本想扯下身上的连衣裙,然而阿尔杜尔制止了他:
“您别忘了,我和您还要从这里出去,最好不要让别人认出我们来。”
“说得对,我的孩子。”大公夸奖了他一句。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呢!”柯要求道。
“我亲爱的夫人,”阿尔杜尔说道,“你这样机灵真是我的福气,难道你不明白,这个守财奴、老滑头、这个可怜的胆小鬼晚上不会让我跟大公进屋?他宁可自杀。瞧,这身行头可是他跟你和阿尔托宁太太约定好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柯问道,话刚出口她就明白,这个问题问得太愚蠢了。
“我知道你们说的每一个字和每一声呼吸。”大公答道,他撩起裙子,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根长形薄荷糖。他揭开糖纸,开始吮吸起糖棒来。
“在让你进入那个胆小的老母鸡的房间之前,”阿尔杜尔说,“我们在房间外面安排了一只看门狗,与此同时还监听电话……”
“可是这太卑鄙了!”
“这个观点有问题,”大公说道,“在你看来是卑鄙的行为,对我们而言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这就叫做兵不厌诈。全部生活如同一场战争,而我同阿尔杜尔正在战斗。”,
“你们知道了我们同教授的约定吗?”柯惊恐万状地低声问道。
“是啊,你可以认为自己对这个似乎是你爸爸的人负有责任,柯。”
“什么?您怎么能叫出我的名字?”
“别越说越蠢了,比你实际上还要愚蠢,”大公说道,“院长在你们说话的开头就把你的底漏出来了。我们现在十分清楚,你不是薇罗尼卡,而是柯。你不过是那个胆小的米洛达尔一个可怜的走卒而已,他甚至连自己的全息图像都不打算派过来。我们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阿尔杜尔奉承地笑了。
接着他说道:
“我倒是不知道,我现在算是结婚了还是没有。要知道我结婚娶的是薇罗尼卡,可是得到的妻子却是柯。也许,现在给我把这个差别说清楚?”
“不,很遗憾,你说晚了,”大公说道,“不过别泄气,我的孩子,我们会为你找到真正的薇罗尼卡,从所有的证件看来,她才是你真正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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