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

第60章


  挂了电话,重新坐进办公室属于自己的那个格子里,却怎么都觉得屁股底下压着个炸药包,似乎随便放个把P都可能点着。内心那个烦啊,砸桌子扔凳子都难以平息都不足以发泄完毕。于是向老总请了假,理由是老婆身体不适,得赶回去看看。这是个很有讽刺意味的理由,我都搞不懂自己当时怎么就编了这样个借口。
  像孤魂野鬼似的,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不注意身边走过什么人,甚至不注意脚下的路,身旁呼喊着开过的车。这已经不是我所能在乎和在意的世界,感觉是参与演出了一部电影,导演说完了,你的戏份完了,你于是会空落,因为接下来可能永远不会有人再向你约戏,你只能自导自演地生活,一个人,独角戏,并且无人喝彩也没人唏嘘。
  刘柯寒她妈的话,让我想明白了,我不再需要刘柯寒给我时间,不再需要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再来结束。生活这东西你永远安排不来,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像猜谜一样地存在,就算费尽心思,也永远猜不到结果。更何况,有些谜,答案并非惟一,你猜中一个,可能也说得过去,但事实上别人想要的却是其他。
  以前在乡下,我跟高洁就喜欢玩猜谜游戏。那会我们都上小学,山里还没通电,我们常常趴在同一张桌子上,守着同一盏煤油灯,看书写作业。有时我去她家,有时是她到我家。要是夏天,会有很多非常讨厌的蚊子围着灯,围着我和高洁,飞来飞去,时不时的还会出其不意地咬上两口。
  终于被蚊子吵得没心思写作业,高洁就会拉着我到屋前的晒谷场上,搬两张小板凳坐在月光下,坐在清风里,然后缠着我要我猜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我特笨,特不擅长这个,每次都猜不出来。猜不出来就耍赖皮,改由我出谜高洁来猜。
  我出得最绝的一个谜是这样的。天上的星星飞呀飞,地上的马儿跑呀跑,男娃和女娃,丫的嘴对嘴。说完我就笑,高洁却满是认真劲地问我:“朝南哥,打一什么啊?”我说随便打一什么都可以啊。
  发现我在胡编乱造,高洁趁着夜色追着我打,还扬言要抓一壶蚊子,等我睡觉的时候放我蚊帐里头去。我边在晒谷场上跑圈圈,边笑着说,那你去啊,哈哈,我什么都不穿着睡。她生气,站着不动。我离她远远的,笑个不停,很有成就感,一点小小的调戏别人后的满意。后来明白,我调戏女生,原来早有前科,什么科?儿科!(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16)
  
  晚上我一直坐着看电视,当然实际上上什么都没看进去。刘柯寒没有回来,晚上是我和谢小珊吃的,吃完饭谢小珊就陪我看电视。说是陪,其实也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表达而已。各自坐着,话也不多,她偶尔因为电视里滑稽的对话而笑几声,而我,一直抽烟。
  谁知看着看着电视就花了,节目没了,屏幕像一口炸开的锅,沙沙沙地冒着油泡。我谢小珊疑惑地抬起头来,说:“咦,朝南,你看是什么回事!”她像做眼保健操似的自己给自己的眼部按摩一下,再蛙泳似的两手在空中划了几下,算是运动!
  我站起来,说可能是接触不良吧,这段时间生活老出问题,生活设施也老出问题。然后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紧了紧有线两边的接口。无济于事,大概也就不是接触不良的问题了。我心情不好,知道不是家里的问题,还是用一个凶狠狠的动作啪地把电视关掉。
  谢小珊看出我情绪不对,很小心谨慎地说:“可能是没信号了,那睡吧。”我重新点了支烟,说还早吧,我再玩玩儿。“不早了,都快10点了呢。你一定要等姐姐回来吗?”她说着还挺着个肚子,扯着那块花布把电视盖了起来。
  听她这话,我就明白了,她看电视到这么晚,其实是清楚我心情不好的。她在陪我等刘柯寒回来,她以为我是在等刘柯寒回来。我愣了一小会,才说:“我不等她。还有,她跟你提过吗?我们要离婚了!”
  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说:“刘姐姐对我说过的,她说她对不起你,但没告诉我到底啥事。”看来刘柯寒趁着离婚前夕在忙着给熟悉的人打预防针了。不过谢小珊一定只以为我们是在闹,并没到铁心要离的地步,因为她后面还告诉我,刘柯寒说我是个不能承担太多东西的男人,希望我们能把矛盾解决好。
  这一点我是得承认的,我的确是个不太懂得承担的男人,我总在期望自己的生活简单而井井有条,没有太多的意外,没有太多的阴谋。我不像个走入社会好几年的人,我一直都害怕复杂,生活一复杂我就像钻进网里的鱼,找不到出路,仅仅剩下无力的挣扎和抱怨。
  谢小珊回房间睡了。我把房门关起来,不要误会,是我自己的房间,不是谢小珊睡那个房间。脱掉衣服,上床,开始是枪口向上仰卧,不舒服,换个成枪口向下的俯卧,趴在床上,没到两分钟又觉得这样实在压抑。反正就是翻来覆去没一个姿势让我睡得爽。妈的一个人睡这枪没啥用就算了,还碍手碍脚,可挥刀自宫什么的又不舍得。
  床头的灯被我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我觉得自己很急似的,但究竟急个什么鸟又都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并非裤裆里那只鸟让我急。也不能自夸说自己这只鸟很安分,却也断断不是见了天空就翱翔的主。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刘柯寒怀了孩子,这鸟儿每天都会以安分的尺寸躲起来,很少有嗷嗷待哺的时候。
  刘柯寒回来了,我还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她边找衣服准备洗澡边问我:“朝南,还不睡?”我没搭理她,扯着被子连头都蒙了起来。被子里面缺氧,蒙了一会估计她洗澡去了,我又把头钻出来,伸手把烟灰缸拿过来放枕头边,抽烟。
  也不知到底抽了多少支,不过每支只抽个半截。抽着抽着竟然来了灵感,我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在脑子里写了首诗:烟/它总是个好东西/一口接一口/或者一支接一支/它始终/  在与我的生命作斗争/我赢了前半截/它赢了后半截/这就是爱情/有人赢了上半身/有人赢了下半身……
  开始只是腹稿,默念几遍,觉得不错,就拿笔记在了烟盒上。这是我长这么大写过的第一首诗,有点儿蹩脚,但读起来还比较上口。我认为比汪国真同志的诗是要强多了,妈的他的诗我小的时候读过,越长大就越后悔不该看。妈的那叫什么诗啊,跟光着屁股在街上扭呀扭的没区别,矫情得可以,跟个老太婆扮花姑娘装嫩似的。
  听见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想必刘柯寒洗完了,我赶紧把烟熄掉,重又扯着被子蒙着头。她钻进被子里,我就把身子一转,给他一个背,并尽量不让两个人有肌夫之亲。她也是背对着我睡的,我们组合成了一幅“乳房向左,水枪向右”的睡图。听说很多夫妻一闹矛盾基本上都是这种组合,像武打片中被困的两个背靠背面对群敌。
  憋了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要问:“柯寒,离婚的事你跟你妈说了?”她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说:“嗯,说了!”“那我们这几天就去把证办了吧?”她继续挪了挪身子,说:“嗯,好的!我今天特别困,先睡吧。”
  我不说话了,拼着命想睡着,可结果越睡越清醒,还浑身躁热。为了试探一下刘柯寒是否睡着,我装作梦里乱动,把手胡乱一伸,搭在了她胸部。“怎么啦?朝南!”我想了想才说:“我们明天先把东西清一下吧,我们乡下挺兴这个的,离婚了就要分一下家。”
  “不用了,我到时把自己的东西带走就行,房子你住着吧,昨天我交了半年房租,你到时只要每个月把水电费交一下就行了。还有,你以后照顾好自己,顺便也照顾好小珊,我跟高洁说了,叫她有空多过来玩玩。”妈的,怎么听都像在交待后事。
  可能是不太想听,可能是她说得比较温情,跟催眠曲似的,我听着听着竟然一会就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奔跑在一场很大很大的雨中,拼命地喊着什么,拼命地追赶着什么。这是个挺熟悉的梦,以前我做过类似的梦。场景一律模糊,梦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醒过来所能够记住的,只是一些撕心裂肺的余悸。(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17)
  
  高洁打电话给我,风急火燎似的说:“朝南哥,你真的要跟姐姐分开了,对不对?”这个时候,我跟刘柯寒正躲在房间里商量离婚协议书怎么写。我走到阳台上,没看到阳光。这天是个阴天,整个城市都是一张忧郁的脸。
  “是的,丫头,不过不担心,我没事的,只是千万别跟老家那边的人说!”我扯了扯裤裆,用清淡的语气说。妈的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鬼,这几天下身都潮潮的,感觉非常不好。“姐姐上午来找过我,要我以后多过去看看你!”高洁像在坦白从宽似的说,“姐姐还老开玩笑说我们挺合适什么的!”
  我说你别信她的,离了婚又不会天天闹自杀,不过有空你是可以多过来玩儿,跟小珊扯扯谈,她一个人也怪无聊的。本来高洁的话是让我有点晕,她那么如实地告诉我刘柯寒对她说了些什么,让我吃惊不小,更何况现在是敏感时期,我离婚,她又跟刘键分手,玩笑有时候也是可以弄死人的。为此,我不得不再花大力气把语气尽量放得轻松。
  “丫头啊,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千万别听她瞎掰,她恨不得我一离婚就被别的女孩子拴住,免得对她死缠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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