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突然倒流,他回到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回到了那座小镇荒废之前。
十六岁的孟长风,背着长剑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小镇。他是执法堂中最年轻的成员,受命除掉藏在镇子中的剑鬼,同时他也是回来看望已经阔别已久的弟弟。那时所有的悲剧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他的心里还坚信着正义,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在意的人是自己的弟弟长轩,两者在那时还完全不矛盾。他要好好地表现,出人头地,将来带着弟弟去天剑山修行,过人上人的生活。
他站在进镇的路口,左边的岔路通往地窖,如果去向那里他会目睹弟弟化为恶鬼的一面;右边的岔路通往他和弟弟一起住的小居所,如果去往那里他会见到杀完人之后返回小屋的弟弟,兄弟两人都会很高兴,也许会聚在一起聊哥哥在天剑山上修行的故事,或者找些剩下的食材煮起一锅汤来,守着炉火安静的你一言我一语。
两个孟长轩都是真实的,作为剑鬼的孟长轩和信任他依赖他的弟弟孟长轩,都是真实存在的。他可以做出选择。
玄纹-梦魇,谁也不会猜到孟长轩会拥有一道玄纹,而这种恶鬼的玄纹竟然是完全不具备攻击力的“梦魇”,但又是最凶险的。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只有大约十万人里才会出一个玄者,而在所有的玄者中,又只有十万人里才会出一个拥有玄纹的人,梦魇又是其中最特殊的一种玄纹。噩梦是一个人最恶劣最恐惧的情绪,无法被消除,它因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而诞生,也是人最惧怕的某种力量。
梦魇就是这种传说中的精神控制的玄纹,领域中的人很难从噩梦中解脱出来,即使他意识到,现在眼前的这些这只是梦境。
孟长风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正在一场梦里,但他无法摆脱出来。因为眼前的这一切都太逼真了,以他的心志坚定程度,如果是一般的幻觉他还能强行挣脱,但唯独这个噩梦例外。
这不仅是孟长轩的噩梦,也是孟长风的噩梦,梦魇同时唤醒了他们共同的噩梦。
巨坑深处,两个人遥遥相对,孟长轩的瞳孔里转动着紫罗兰般的金色花纹,同样的花纹也出现在孟长风的瞳孔里,他无法挪开视线,只能顺着那双灿烂到极致的眼睛看进孟长轩的噩梦里去。
他如机械地向前走,感觉自己行走在多年前的那个雨夜里。
脚下的长草在风中发出阵阵“哗哗”的声音,像是大海的波涛起伏,他越往前走,青帘镇那如山丘般弯曲的屋顶就越清晰,湿润的道路两侧摆着被人精心雕刻的石狮子。
孟长风在石狮子前站住,雨水打在狮子头顶的树叶上噼啪作响,这是镇子上的传统,下雨的时候镇子里的孩子会在石狮子头上盖上蒲扇般的大树叶,说是想为它们遮雨。
时隔多年,一切还如昨日重现,虽然是玄纹梦魇引发的幻觉,但是他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这里是他们之间开始的地方,也该是他们之间彻底结束的地方。孟长轩正藏在镇子中的某处等着要杀死他吧?在这种幻觉中孟长风的优势不复存在,在这里他和孟长轩都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只看谁的意志更坚定。
他在石狮子前停步,默默地祈祷,然后提起长剑,走向灯火依稀的小镇。
路边挂着纸糊的大红灯笼。对的,那天夜里镇上恰好在举办新年祭典,慕名从山外赶来游玩的女孩们住在小镇里。她们本该提着这样的大红灯笼在镇子里嬉笑,为自己或是亲人祈福,但现在灯笼被留在了这里,人却不见了。除此之外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甚至没有狗吠或者寒蝉的鸣叫,十几年过去了,这座已经被废弃的小镇完好地保存在孟长轩的噩梦中,但镇子里没有任何生灵的存在。这里是永远的黑夜,这里永远燃烧着灯笼,永远举办着那场染血的新年祭典。
孟长风穿越那座高高的阁楼,走向前方没有灯火的建筑。
他没有去祭奠的夜市,也不想回家,他直接去向了镇子里唯一酒楼。那是邢杀之地,多年前他在那里亲手杀死了弟弟,多年之后梦回这里,他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身后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纤瘦的人影站在红灯笼下方,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眼中转动着紫罗兰般的金色光芒。孟长风前进,那个黑影也跟着前进,就像是被孟长风落下很远很远的影子。
那道黑影的眼中突然流露出狰狞、怨毒的神色,那本是一张可爱温顺的脸,可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牙齿的恶鬼。
酒楼仍是当初的模样,大堂、屠宰场、后厨、孟长风曾经在这打短工的空地,地上还有车辙印,好像白天客人们刚刚在这里吃完饭,回家了,夜来的大雨把伙计整理好的草地弄得一塌糊涂。
不亲眼看到这一幕,孟长风很难相信弟弟把往事记得那么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在脑海中复刻出一个完全一样的青帘小镇来。也许孟长风自己的记忆也在起作用,当明显把自己的噩梦投射在孟长风身上的时候,孟长风自己的意识也在补充着这个梦境使他变得完美。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么熟悉,是啊,多年来他也在不断地重复类似的梦,梦中的青帘镇内永远都下着雨。
他从酒楼的侧边经过,那辆四轮车还在原来的位置,上面挂着沉重的铁链。这就是当年他用来拖着弟弟去荒山的东西,除了陈剑仙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弟弟是剑鬼。
他绕过后厨,沿着竹林中的小道到达酒楼的背后。这座酒楼曾经是小镇上最豪华的建筑,有着琉璃瓦扣制的屋顶和闪闪发亮的三层小楼,但孟长风最熟悉的却是它幽深的地窖,虽然那里遍布着蜘蛛网与霉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但没有人愿意接近那里,通过长时间的打短工,那个地窖才变成了他和弟弟的秘密基地。在那里他们俩是自由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大喊大叫就怎么大喊大叫,玩累了就从那一大堆被酒楼丢弃的杂物里,抽出一张最干净的垫子出来,躺在垫子上开始构想未来的事。那时候孟长风还幻想着权力地位和奢靡的生活,想要当绝世高手或者有钱有势的人,孟长轩倒是无所谓,他可以跟哥哥去任何地方,哥哥愿意去的地方一定是好的。
满是糜子痕迹的木门跟当年一样,只是虚挂着锁,推开门后沿着台阶逐级而下,越转越深。开始墙壁上还刷着白浆,后来只剩下原色的木质墙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孟长轩并没有真的长大,他的记忆、他的孤单、他的怨毒,都停留在最开始的地方。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他回到了这间废弃的地窖,夹道欢迎他的女孩们默默地站在通道的两侧,穿着华美的戏服,画着艳丽的浓妆。眉目生春。
孟长风和这些蜡封后的尸体擦肩而过,来到地窖的中心。那里放置着一口沉重的檀木浴桶,浴桶里盛满了保存尸体所用的药汁,气味浓重刺鼻。孟长风拄着长剑在浴桶前坐下,默默地等待着弟弟的到来。
孟长轩用“梦魇”把他带入这个梦境,就是要把此地作为舞台,多年来他一直滞留在这个梦里,等着孟长风的归来。
孟长轩布下了一个杀局,他自己可能埋伏在任何地方。他现身的那一刻,杀局就要开始。
但孟长风豪不紧张,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如止水,就像是一段枯木。
孟长风现在的心里,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海阔天空,所有的事情,在他跟司徒易见完面之后都想明白了。
心境海阔天空的时候,很多事都能那么轻那么自然地涌起在心头,而且一笑置之。他想起那一年他花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用一些私藏的话本讨好了外门守护飞剑的师兄,好让师兄教他怎么驾驶飞剑升空。在师兄去内门报告的两天时间里,他把宝库的钥匙交给了孟长风。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孟长风带着怯生生的孟长轩摸进了宝库,孟长风奋力地推开那扇几百斤重的铁门,然后拿起足有自己那么高的飞剑。夜幕下飞剑像是巨大的苍鹰那样拔地而起,孟长轩惊呼说哥哥我们会摔死的!孟长风大笑着说你以为这是什么?这可是你哥哥驾驶的飞剑!我们不会摔死的!我们会飞到最高的地方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还真是很危险的事情,分明在那之前他只是用那把快要生锈的铁剑,飞在空中不过半丈的距离。一番手忙脚乱之后,他终于控制住了飞剑,在固定的高度上慢悠悠的滑行,头顶是澄澈如洗的天空,下方是一片绿油油的绵密森林,树冠密集地簇拥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深绿色的花球,在风中缓缓地起伏。群山就像是巨人坐在天空之下,御剑飞行更是传说中的神仙手段,带着他们翱翔云端。那时候的天地看上去那么美好而虚幻,兄弟两个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孟长风说:“生辰快乐!”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应该出生在流火的夏天。他的生日在夏天,那么他的弟弟也是在夏天,他要为弟弟准备一份生辰礼物,但是他没有钱。所以他想方设法地学会了驾驶飞剑,搞到了藏有飞剑的钥匙。他说生辰快乐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英雄,盯着弟弟的眼睛希望他能露出欢喜的神情来。
可出乎意料,孟长轩却无声地流下泪来,孟长风极其吃惊地说你不喜欢么?是不是吓到你了?孟长轩说,不,我很喜欢,可这么喜欢的一天,过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了啊!
当时他觉得弟弟真是蠢得不可理喻,如今想来那个蠢弟弟的话竟然奇迹般应验了,每个人的幸福都是有限的,最好的日子过完就没有了,从今夜之后他们再无丝毫欢乐。
冥冥中似乎有掌握命运的神祗发出了嗤笑的轻哼。
轻盈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听起来有人正悄悄地奔向地窖的底层。孟长风扶着剑柄起身,转身看向那扇吱呀作响的门。听起来孟长轩正带着那个流血的猎物赶来,赶赴这场无法改变无从挽回的结局。
孟长风轻轻地按动剑鞘,佩剑长风出鞘一寸。被血帝之血强化后的身躯在梦境中是没有用的,梦中的孟长风十六岁,是执法堂最年轻的弟子,梦中的孟长轩也是十六岁,是刚刚堕落的剑鬼。
温暖的红色液体滴落在孟长风的虎口上,鲜明如红豆。男人仰头看向屋顶,灯光灯闪闪明灭,屋顶红得就像是血,大颗大颗的红色水滴从岩壁中渗出来,就像下雨一样滴落。
这个梦境开始扭曲了,超越常理规则的东西开始出现,这说明梦魇的控制者正在逼近,孟长轩强烈的怨恨正在扭曲这个幻境。他出现的时候,他身边的空间也变得像是炼狱般森严可怖。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生活在这样的地狱里么?”孟长风轻轻地抚摸着剑柄。
他低下头,听着潺潺地流水声,鲜红的液体缓缓地漫过鞋底,就像是站在血池中。
所以孟长风没有看见,就在背后的巨大浴桶中,血红色的人影缓缓上浮,那具在药汁中炮制的尸体睁开了眼睛。那是未着寸缕的孟长轩,他的手中提着锋利的长剑。
他无声地行走在血色的海洋中,金色的眼睛里带着残酷怨毒的笑意。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杀局,无论孟长风选择哪条道路,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个依恋着哥哥的孟长轩已经在小旗的挥舞中被埋葬了,活下来的只是怨恨的剑鬼,渎天之剑。他越接近孟长风就笑得越开心,脸上简直是如花绽放。他克制不住地大力奔跑起来,剑刃突前,撕裂了空气,无数的血滴在那柄剑的剑刃上被破开。他的速度远远地超过了人们所能想象的极限,因为过高的速度将整个空间里的水都卷起,在他背后形成了腥风血雨。
最终,长剑完整地贯穿了孟长风的心脏。最后一刻,孟长轩从背后狠狠地抱紧了自己的哥哥,用胸口顶着剑柄,把全部的剑身都顶了进去。他感受到那颗心脏挂在剑刃上痛苦地挣扎跳跃,不由自主地发出狂笑。
多年之前,他也是这么拥抱孟长风,但心脏被刺穿的却是他。他狠狠地拧转剑柄,感受着那颗心脏中的如泉鲜血喷射出来,溅得他胸前一片温热。
孟长风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背后的血光仿佛瀑布。这是在梦魇引发的幻觉中,在这里无论是玄力还是血帝的血都没法治愈他,在这场梦里他只是十六岁的少年。
这么多年来,在心底的最深处,他始终停留在十六岁那年,执法堂堂主的身份对他来说只是一幅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铠甲,铠甲里却装着一颗普通人的心脏。
但渎天之剑不同,他是等待了十数年之久的恶鬼,他的仇恨在此刻化作山洪喷涌般的力量。他狂暴地打击着孟长风的背脊,张牙舞爪面容狰狞如鬼,孟长风的手臂和肋骨纷纷被折断,曾经居高临下俯视众多天骄的孟长风,倒在赤红色的积水里,被野兽般的孟长轩骑着殴打。
有人推开了地下室的门,那是一个盛妆出席的女孩,就是她的脚步声吸引了孟长风的注意力,给了孟长轩刺出致命一剑的机会。女孩有一张美艳的脸孔,眉心点有朱砂。那些雕塑般的女孩也都动了起来……那些妆容艳丽容貌更加艳丽地女孩们从戏服的袖子中抽出了利刃,带着一张张没有表情的脸,如幽灵般扑到孟长风的身上,一瞬间孟长风就被各种华丽的大袖遮蔽了。
孟长轩一步步地后退,他开始主动远离这场杀局。已经用不到他自己动手了,他的傀儡们会把孟长风拖死在这场噩梦中。
这是孟长轩的噩梦,这里的一切都可以随着孟长轩的意志被扭曲。在他的意识里,这些穿着戏服的傀儡都是活的,都是可爱美丽的女孩子,他们共同生活在虚幻的领域里,永无止境地载歌载舞。很多年前他就已经疯了,所以他才会是绝世的戏曲大家,对他来说表演并不只是表演,每场演出其实都是真实的生离死别。他在舞台上大哭大笑,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早已经伤痕累累。
孟长风渐渐停止了挣扎,就被那些女鬼般的傀儡拖着前往地窖的中央,那些纤细美丽的手臂握着刀狠狠刺下又高高扬起,一道道的血泉飞舞在空中。
在这血腥而惨烈的景象之前,孟长轩激动地捂住了脸,发出像哭又像笑的奇怪声音。
为什么要哭他说不清楚,分明那个山中少年的人格已经彻底死去了,他根本感觉不到那种背叛的痛苦。为什么要笑他也说不清楚,他这个鬼是从孟长轩的性格里分割出来的,为了复仇而顽固地活到今天,今天他复仇成功了,他存在的意义也就失去了。从今而后他只是这个世界上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连引他出世的师父也已经失去了性命。
他仿佛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般大声叫喊着,跌跌撞撞地奔向出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要离开这里。他要把这个噩梦永远地埋葬在自己内心最深处,而这个梦境的最深处,傀儡们将永无止境地杀着他的哥哥。
“梦魇”是最凶险的玄纹之一,因为如果有人相信自己真的死在了梦魇制造的噩梦中,那么他的意识也会随之真的消亡,现世中的他也会渐渐变为一具冰冷的尸体,或者说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孟长轩在心里杀死了孟长风,因为在心底的最深处,孟长风竟然是那么懦弱的一个人。他使用了陈剑仙留给他的血帝精血,带着最后的弟子们气势汹汹地驾临齐天山巨坑,却没有带着一颗杀人的心。
折回的楼梯旋转而上,一层又一层,孟长轩疯狂地奔跑着,片刻之前他还是极度渴望复仇的恶鬼,现在的他却像是个害怕的孩子。那些匕首起起落落带出鲜血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萦绕,他惊恐地捂着耳朵,要跑出这个自己营造出来的梦魇地狱。
跑着跑着他停下了脚步,前方是一扇吱呀作响的门。他因恐惧而瞪大了眼睛,因为门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刀刃进出人的身体才会发出了可怕响声。
怎么会这样?他分明已经跑过了那么长的距离,到达了另一扇门前,可这扇门里也在上演那恐怖的一幕,谁又在这里杀谁?难道这个世界上的每一扇门里,都在上演这种杀戮的表演?
他伸出颤抖的手,缓缓将门推开,生满霉斑节着蛛网的地窖里,中间的檀木浴桶里,血红色的水起落,妖艳的女人们如恶鬼那样把垂死的男人按在浴桶里,狞亮的短刀起落。
那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衫,清秀白嫩的手暴露在空气中,孟长轩不可能认错那只手,那么多年里就是这双手拉着他从田野的方块里走过。他竟然又回到了地窖的最深处,看着他自己的傀儡们杀自己的哥哥。
在这一瞬间,无法言喻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他转过身想要逃走。但是他僵住,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他的眼前是两个分叉的楼梯,去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每条楼梯都是原木色的,每条楼梯都如回字形曲折。
整个世界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他就站在迷宫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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