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之殇心魂残

    “我回来了。”眠枭推开休息室的门径直进去，步子一顿。她蹙了蹙眉，看着沉渊一点点把一个紫色的光球送进绪莹体内，后者则双眼闭合飘浮在半空。
    “你在做什么？”眠枭歪了歪头。
    光球被完全送入绪莹体内，沉渊伸手接住慢慢落下的绪莹放在床上，对着眠枭微笑了一下。
    眠枭回了个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还记得你来殷殇的第一天么。”
    眠枭的手指在脸上划了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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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渊从海盗那里拿到了新成员的档案。
    “眠枭。”她微蹙了眉，看着照片上那个强行微笑的银色短发的女孩子。蓝色虹膜中心的红色瞳仁很是显眼。
    过不多久，新成员从海盗基地调来了殷殇。
    简单地打发走了护送的那群海盗以后，沉渊看着面前这个肤色白里透蓝的小姑娘，眯了眯眼。
    是个雪灵族的蓝血小丫头。
    “你就是眠枭？”她一皱眉。
    “…是。”眠枭一点头，露出个微笑。
    “那么，”沉渊翻动了几下档案，头也不抬，“自我介绍一下吧。”
    “好。”眠枭强绷着微笑，“我在欧比组织待过很长时间……战斗主要是使用枪械。懂一点电子机械和简单的医疗。”
    和档案没有冲突。沉渊的目光暗了暗，撕下一页纸递给她。
    眠枭双手接过，展开。纸上赫然印着一幅地图。
    “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沉渊把那沓档案夹在腋下，“你手里的是比格星的平面地图。你照着地图自己先去找殷殇基地，到了之后就在大厅等我。等我忙完手上其他的事再为你做其他安排。”
    眠枭看着地图歪了歪头。
    ……
    “就这里的吗…。”
    殷殇在比格星的新基地比之前还黑，不过眠枭并不清楚这一点。
    毕竟是第一次从那个充满机油味儿和铁锈腥味儿的海盗基地到了一个由精灵来控制的地方。
    黑就黑点吧，眠枭这么想着。
    眠枭曾有个叫君辞的哥哥，兄妹俩是雪灵族精灵。因为天生是蓝色眼睛却有着一对红色瞳仁，而雪灵族的传统中，红色是被视为妖魔的代表色，因此眠枭兄妹俩受到了同族一些精灵的歧视。后来魔灵族与雪灵族开战，在逃亡路上，眠枭的哥哥牺牲了。眠枭则被宇宙海盗抓住带到了基地，因为比较配合而被当作奴役精灵进行了训练，学会了一些电子科技和狙击技能。
    而现在作为殷殇的所谓结盟伙伴，眠枭像个结盟礼物，被“送”给了殷殇。
    “以后你就是殷殇的成员了。——你知道背叛会有什么下场的。”雪萌眼角的余光就像把剑一般带着锋利的尖芒，狠狠地刺了一下眠枭。
    “好，好的！我我我也不会…背叛的。”眠枭有点慌乱地后退了一点点，下意识地抓紧了帽衫的松紧带抬眼瞥了一眼雪萌。
    雪萌的影子隐匿在了一片阴影中，空荡荡一片里只有眠枭自己。
    一阵过堂风吹得人后脊发凉。
    开关被按动了一下，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一个扎辫子的紫发精灵正靠墙站着，远远地看着眠枭。
    原来这里有电灯的吗！刚才为什么不开啊！
    对方紫蓝色的眸子有些黯淡，只是瞅着眠枭。
    “我……我是新成员，我叫眠枭。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眠枭咬了咬下唇看着在白色灯光下脸色诡异而且个子还非常高的那个精灵。
    “虚傀。”它这么答道，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可以使气氛冻结的力量。
    “…。好的，初见请多关照……”眠枭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
    虚傀甩了一下灰色的披风，在风中发出一声哗啦啦的声响。披风在空中划过一道暗灰色的痕迹，几个轻盈的步伐后，虚傀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拐角，紫发在空中掠过一道浅浅的弧线。
    见它转身走了眠枭才长出了一口气，她转身拍了拍因为紧张而发烫的脸，“唉这么大个精灵了怎么还因为一个和其他人交流紧张，”她又做了个深呼吸，“等等，那个精灵…。是男的女的…。”
    沉渊还没回来。基地大厅里空荡荡的，眠枭拉个凳子坐在了墙边的一张桌子旁，看着被白色灯光映得发着阴惨白光的大理石桌面，“好像还不如，黑一点…。”
    她摸出一把巧克力糖，剥了糖纸吃了一颗，硬梆梆的巧克力在上下牙间发出咔咔的声响，在空寂的大厅里显得声音大到吓人。
    “什么鬼地方……”
    当她察觉到身后有精灵靠近的时候又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对方，一个比眠枭矮半头多的披肩紫发小姑娘正抬头看着她。
    同样是黯淡的紫眸，盯得眠枭心里发毛。
    然后她向眠枭伸出了手。
    “啊你是，要巧克力糖吗……”眠枭给了她一个，动作小心至极。
    对方还是就那么看着她。
    “这么，贪得无厌不好的吧，我总共，也没有多少，而且这个很……”眠枭目睹着对方拔出腰间的手枪利索上膛然后把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声线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很难弄……弄……到……”
    “糖而已，不至于吧…？”眠枭脸上的肌肉都抽动了起来，她抓了一把糖塞给默萤，“别、别这样吧…。”
    于是默萤收起了枪把糖收进口袋，摸出一颗糖。
    眠枭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没剥糖纸直接就那么吃进嘴里并咀嚼着发出咔咔的声音，比她刚才声音大多了。然后就这么嚼着，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就走了，一言未发。
    “窝考太恐怖了吧…!!!”
    于是眠枭拒绝继续待在大厅里，先小心翼翼地试图看看基地结构并打算随便逛逛。
    她凝视着墙上挂着的基地平面图皱起了眉，目光停留在一道小门处。“殷殇还有个花园？比海盗基地要贴心一点嘛。”
    她循着记忆摸索着绕了几圈，成功在后门外发现了那片小花园，尽管植物死得都差不多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精灵背对着眠枭，正坐在一块方石上发呆。
    “嗨，那个，我是新成员，我叫，眠枭…。”眠枭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看着那个略有些憔悴的精灵。
    她像是听到了，一侧身回头看了过来，黯淡的紫色眼睛被由于眯眼而下垂的睫毛挡住了一点光泽，一言不发地看着眠枭。
    “殷殇组织里紫色眼睛的精灵真多啊。”眠枭自言自语了一句。
    对方的嘴角扬起一个有些扭曲的弧度，勉强地一点点一点点将弧度拉开升高。乌云被忽然的风吹过来，遮住了本来就已经是在云后只有一点亮度的阳光，四周变得更加昏暗，衬得她的脸色阴森至极。
    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带着表情来与眠枭对视的精灵了，尽管她什么也没说，而且，在光线有些昏暗的小花园里，在满地植物的残枝败叶和被碾碎沾染灰尘的落花之间，这种无端的一笑…。
    超吓人的好吗!!
    眠枭抽搐着嘴角也扬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回笑了一下，两个精灵就这么与对方对视着，在昏云之下一言不发。
    于是笑容僵在脸上一会儿后，对方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转回了身。
    “…。”眠枭转身从后门走回了基地里。
    ……
    夜里眠枭躺在沉渊给自己分的房间里，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抱紧了枕头。
    “好像还不如待在海盗基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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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灯的无性别精灵是虚傀，吃糖不剥纸的是默萤，一笑天地暗的是伊奈斯。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沉渊又上前几步，眠枭则随着她的动作后退了几步。
    “三百年前……”沉渊的眼睛转了转，最后重新定格在眠枭面上，“除了新成员你、九沐和冷殇，殷殇所有的成员，包括我，全部死在黑魂手里。三百年后是欧比组织想办法将我们复活，但除了我以外所有的精灵都被剥夺了灵魂的五个部分中的四个，所以你才会看到那些精灵是那样的病态那样的不可理解，而就在刚才，我拿到了绪莹的‘情感’。”
    之前的猜测没错，殷殇果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悄悄地干这个，要是被雪萌发现了怎么办？”眠枭挑了挑眉，目光又扫过一边昏迷的绪莹。
    “我不期待你会帮我，”沉渊坐在床上，目光落在绪莹身上，“但如果我是因为你暴露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你。”
    眠枭咽了一口唾液，没搭腔，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