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裹着衣裳,武野抱着京华,几人并排走在街上。
“似乎要下雪了呢……”感受到日益寒冷的天气,武野感慨了一句。
“啊,是啊。”比企谷附和。
“听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可能要下雪了呢。”结衣看上去很是兴奋。
“......”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结衣一下子慌了神,“怎,怎么了?”
结衣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发现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豪华轿车。
身穿笔挺黑色西服,手上戴着白色手套的司机从车内钻出,小跑到后座,打开车门,以毕恭毕敬的姿态迎接他的主人。
雪之下夫人。
依旧是盘着华丽的发髻以及穿着一身造价不菲的和服。
不管是什么时候,雪之下夫人总是盛装出席。
她款款走来,明明是那么优雅,却又带着无上的威严。
“妈妈......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从阳乃那听到了有关你志愿的事情。所以想来和你谈谈。雪乃,这么晚你去哪了?”
雪之下夫人的眼里尽是关怀,但雪乃却低下了头,脸上看不出任何高兴的表情。
雪之下夫人轻叹一声:“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雪乃在一瞬间抬起脸看了一眼雪之下夫人,又在一瞬间低了下去。
雪之下夫人明明没有任何的责备雪乃,但雪乃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近乎于悲叹的,雪之下夫人说道:“我相信你,所以才放任你的自由,结果......不,这是我的责任,是我的失败。”
“我......”
“也许是我的不对吧。”
这就是雪之下夫人的高明之处,以责怪自己的方式让雪乃心生愧疚,让其没有一丝一毫反驳的机会。
而看准了雪之下夫人叹息的空间,结衣畏畏缩缩地开口:
“那个......今天是,因为学生会的活动,为了帮忙,所以才那么晚的......”
“是吗?你是来送她的吧?谢谢,不过已经很晚了,你的家里人一定很担心你。不是吗?”
看似关怀的语气再次出现,结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似乎只有听从雪之下夫人的话,乖乖回家才是。
雪之下夫人转头对雪乃继续说道:
“我希望你能够做自己,能够自由地生活。但是,我害怕你走向错误的道路,今后,你到底想怎么办呢?”
雪乃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我会好好说明的,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了......”雪之下夫人看向武野一众。
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清晰了,武野等人也只能向雪乃告别。
在不远处看着雪乃和雪之下夫人交流了几句,雪之下夫人便坐上轿车离开了。雪乃也很快消失在了公寓大楼内。
......
和比企谷、结衣告别后,武野和沙希在一家拉面店里解决完晚饭后,便走向电车站。
“雪乃的妈妈真的好恐怖啊。”沙希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武野点点头:“的确,光是站在她面前就有些顶不住……了。”
武野突然停住了,沙希疑惑地看向武野,发现他的眼里满是错愕,顺着武野的视线看去,沙希愣住。
在月台的长椅上,坐着一位穿着紫罗兰花色和服的女人,她的大腿上放着皮革小包,似乎在等谁。
女人缓缓转过头,看向武野两人,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
“啊,终于来了。”
“......雪之下夫人。”沙希喃喃道。
她为什么会在这?她刚刚的意思是......她在等我们?
沙希正想着呢,远方传来电车的声音,那两个大大的车灯在黑夜里就好像巨兽的眼睛一般。
“沙希,电车来了,你先上去吧。”
“诶?”沙希愣住了,“那你呢?”
武野微笑:“我等会自己回去。”
沙希看向雪之下夫人,她回以礼貌的浅笑。
咔哧咔哧咔哧。
电车逐渐减速,最后停在了月台。
咔......
车门缓缓打开了。
沙希向电车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去。在她身后,武野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沙希咬了咬呀,转头瞪向端坐在长椅上的雪之下夫人,用手指着她:
“如果敢欺负武野你就完了!”
说完,不顾一脸震惊的武野,沙希登上电车。
武野微张着嘴,直到电车缓缓开走,隐于黑暗,才忍不住摇头轻笑。
“真是个好妹妹呢。”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武野没有回头:“是啊。”
雪之下夫人站在武野身边。
“敢这么对我说话的,她还是第一个。”
“哈哈哈!”武野笑的很开心,“因为她是沙希啊……”
似乎被武野感染了,雪之下夫人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武野停止了笑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转身看向雪之下夫人。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下说吧。”
雪之下夫人走向长椅坐了下来,武野虽然满心疑惑,但也跟着她一起坐下。
坐下后雪之下夫人反而沉默了,她静静地凝望着远在天际边,发着暗淡光芒的洁白卯月,一言不发。
武野也没有说话。
时间似乎停止了,只有不断吹拂着二人的寒风表示着时间还在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抓着一罐热的Max罐装咖啡突然出现在了雪之下夫人的面前。
雪之下夫人愣愣地看向手的主人——武野白桀。
武野也愣住了。
此时的雪之下夫人好像变了。她身上那股不怒自威,庄重典雅的气质突然消失了,她就好像那种在月台上等着电车归家的高中少女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疲惫。
但仅仅一瞬间,她又变回了那个雪之下夫人,嘴角再次勾起那千锤百炼过的得体的笑容。
“谢谢。”雪之下夫人接过咖啡。
武野也缓过神来,摇了摇头。
一前一后的咔嚓声,两人打开罐装咖啡喝了起来。
接下来又是沉默,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喝着咖啡。
在这个夜晚,武野和雪之下夫人莫名地契合,就好像一起放课的同班同学一样。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武野主动开口问道:“雪之下夫人也会喝这种平民的咖啡吗?”
雪之下夫人微笑道:“在高中时,和朋友一起喝过。”
武野挑眉,雪之下夫人见状调侃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我这样的人也会有朋友?”
武野耸耸肩,没否认也没有赞同。
雪之下夫人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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