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何忧

第2章


步云说祁戚不过是只活蹦乱跳的猴子,对他够不成什么伤害。如果祁戚知道他这么说的话可能要沮丧个三五天吧。
祁戚笑嘻嘻又想伸出手来,被旁边紧盯着的秦曲笙瞪了回去,撅了撅嘴,改拉住他的手,挑衅似的看了看秦曲笙,这样总没问题了吧。“若容我好想你,想不到你就跑来了,我真是幸福。”
庄若容对他夸张的言行已经见怪不怪,麻木了,挑了挑眉角,“都从军两年了,祁戚你的性子怎么一点也没改。人倒是壮了点。”
“是吗,是吗,我真的壮了吗?”撩起衣袖弓着手,也没多少肌肉,“我就说嘛,温老狐狸总是拿这个取笑我,说我瘦得像之猴子,还来打什么仗,哼,他就会小看我。猴子会有我这般英俊潇洒吗,我看他倒像只大猩猩。”
猴子?呵呵,步云的看法也没过,英雄所见略同。至于大猩猩嘛??????
又接收到温潜夹了醋意的目光,这只迟钝的猴子,温潜也很头疼吧。
压低了声音,向温潜看过去,“应该也没他那般玉树临风的大猩猩吧?”
温潜对上庄若容带了点玩味的笑意的清澈眼眸,愣了愣,他在干嘛?
祁戚瞄了一眼温潜,“哼,看他那傻样。”
“对了,阮步云呢?他怎么舍得让你来这里?”
庄若容脸色难看,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想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祁戚急了。
定了定神,露出笑容,“没什么,没事。”
你当我祁戚是个笨蛋嘛?看你那死样子,笑得比哭还难看,不过要是再问下去的话他怕是真的要哭了,哎,祁戚在心里嘀嘀咕咕。
手一拍,“好了,好了,不问你了。如果他不要你的话,还有我呢。”2
有你,那我就不单是被温潜的眼神射杀那么简单了。
“若容王子累了,先进营帐里吧。”
“对,对,只顾着说话。古板秦曲笙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秦曲笙表情如一,没看他一眼。
“来,来,我带你去营帐休息。”拉着庄若容不放手,“喂,喂,那边的大猩猩,你想累死我们的全才辅淳大公子吗,嘀咕了那么久还没够。”
辅淳冲他们淡笑,俊雅温和。
温潜脸色铁青,煞是难看。
庄若容明眸闪闪,跟着他进了营帐。
三、营地箫声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营帐里讨论了一早上有关作战的事宜,分析了敌我的势力,地形的研究,迎战的策略。
温潜看着眼前柔弱的白衣男子,对他的看法稍微有些改观,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个被人保护过度的草包。他对军事的知识十分了解,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也很有独特之处。
大概上他还是有些用处的,这次的缓军真的是厉害,五万大军,最重要的是有辅淳和庄若容在,士气一下子就飚了上去。
保住边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下午庄若容被祁戚拉着把营地周围逛了个遍,整整一个下午。风景是不错,秋天的塞外天空很高,湛蓝湛蓝的,满眼的绿黄,空旷空旷的;但也累得他够呛的了,要不是秦曲笙阻止的话,他肯定会累瘫的。
但是,看到祁戚兴高采烈满脸满足的笑容,心里的愁云也淡了些。
金秋菊花生,君箫为谁吹?
夜如水,丝丝的凉意穿透皮肤,直达心窝。
银辉轻洒,笛声撩人,淡淡的忧愁,莹莹绕绕,仿若那轻掠耳边的秋风,萧萧寂寂,欲挥不去。
微颤的睫毛,蒙了愁绪的半闭皓眸,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白玉箫上跳动,繁繁复复,纠结成一首催人泪下的曲调。缠绵哀愁,欲说不能,挣扎,痛苦,终不悔。
轩辕国王宫,绿柳,红花,夜,银辉轻洒。
白衣胜雪,眉目含笑,澄澈的眼眸在月光下莹润,晶晶发亮,指尖上是欢快的舞蹈。
黑衣飘飞,剑势顺畅有力,矫若惊鸿。
人在笑,绿柳在笑,红花也在笑。
剑势急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收。箫声和着剑势升上一个音调,曲终。
“步云,你累不累?都出汗了,我帮你擦擦。”
站定,笑着看他帮自己擦干额头上的汗水。
“你的箫艺越来越厉害了。”满脸宠溺的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粗糙的指尖滑过脸颊,温温的。
脸微红,“那当然,我可是天天有在练习的。”
步云,步云。
如今只剩我一个人独奏了,你在哪?我一直都有努力练习,就算你离开了。但是我要吹给谁听呢?再也听不到你的赞美,这又有何意意呢?
你指尖的温度,再也感觉不到了,是不是,它现在正滑过那个幸福的女子的脸颊。是不是,你看到她羞红的脸颊,感到幸福。
脸上微凉,睫毛颤了颤,泪水滑过脸颊,也是凉的。
远处传来两声轻轻的叹息。
辅淳看了看躲在自己左边不远处的温潜,温潜也刚好向他看过来,两人看了一眼那萦绕在箫声中的男子,又对看一眼,苦笑,明了,原来大家都是同命相连的人,这情怎能忘,怎么解,怎能了。
失落的心,何处寻?
庄若容发现温潜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心里小小的雀跃,是不是说,自己被认同了,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只是在看到他跟祁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投来醋意满盈的眼光。可是,有时,他看自己的眼光,似乎多了一丝怜悯。是的,是怜悯,难道,他知道什么?
第三天,三无国又发起了攻击。
号角,战鼓,军旗猎猎。
披铠甲 奔沙场 只为君战。
两军对持,人数相当。
敌军前头是一个身穿黑色铠甲,手拿大刀,面容粗狂的高大男人。那个男人目光炯炯,孔武有力。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
庄若容向身边的祁戚俯多去,压低声音,“那个拿大刀的男人看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祁戚也压低声音,同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在自己左边的温潜,发现温潜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敌军,才悄悄的说:“他就是那个打败大猩猩的三无国名将许越,大猩猩对他,恨得牙痒痒。”说完,像是想起什么,掩住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庄若容无奈的笑,摇摇头,这小子,打了败仗很这么高兴。
“哦,原来就是他。”
话音刚落,一道炽热带着玩味的目光牢牢的盯在自己身上,像猎豹看到小麋鹿,恨不得把对方吞掉。
许越刚才还在跟温潜对瞪的眼光转到庄若容身上,庄若容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
颤了颤身子,像是要抖掉那粘在神上的目光,“他们眼对看道什么时候?”
“快了,大猩猩要发飙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大猩猩”。
果然,祁戚的眼光还来不及收回,就听到温潜深厚辽旷的声音:“许越老贼,今天一定叫你夹着尾巴也逃不掉。”
许越哈哈一笑,拉高 声音喊道:“祁戚,你这个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
温潜果然是沉得住气的沙场名将,他没有再和许越对叫,转过头对身边的辅淳说:“辅淳大公子,你要小心。”
辅淳淡雅的笑,神情镇定,“温将军放心,我会尽力的。”对于温潜,这个男人的自尊心自然是强的,但是为了边疆的安危,他并没有逞强,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放自己跟许越对战。这时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曲护卫,你留在这里保护若容。”
“辅淳大公子你放心,我不会让若容王子有事的。”
辅淳点头。
要开战了,要开战了,祁戚摩拳擦掌,一脸兴奋,冲庄若容猛笑。
庄若容在心里嘀咕,为什么不准我去,还要曲笙盯着我,自己有那么柔弱吗?心里老大不爽。
温潜瞪向一直傻笑个不停的祁戚,“你也给我乖乖的留在这里,如敢妄动,军法处置。”
祁戚的笑容僵住,像只被人抢了香蕉的猴子,耷拉着脑袋,闷不哼声。其实他已经在心里骂了温潜千百遍了:哼,就会用军法压我,出了这招你还有什么本是,死猩猩,臭猩猩,断子绝孙的大猩猩??????
祁戚的确骂得对,有他祁戚在温潜不断子绝孙才怪。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么有先见之明的话,估计又要乐上三天了。
庄若容心里稍稍平衡了些,冲祁戚笑,看吧,我们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祁戚瞪眼,继续生闷气。
四、辅淳大公子
号角再响,战鼓重起,军旗依旧猎猎。
冲天的喊杀声,盈耳震痛。
许越见策马向自己奔过来的不是温潜,而是他身边的白衣男子,当即满脸不屑,“温孙子,你这个缩头乌龟,派个书生来跟我打,你什么意思?”
“许越老贼休得诳语,辅淳大公子可比我厉害多了,到时你可别哭爹喊娘的。”
“辅淳?哈哈,这倒有趣,原来是轩辕国的全才啊!哈哈,今天就让我来会会你这个全才吧。”
辅淳俯身策马,白衣飘飞,嘴角擒着淡淡的笑,那神情,不像是策马战场,倒像是赶赴一场普通朋友的宴会,淡淡的又不是礼仪。
许越在心里暗叹,果然是个人物。
嘴上却道,“白面书生,今日我就要打破你这个全才的传说。”
还是那要的淡笑,并未答话。
刀剑相接,星光并泻,清脆的声响不绝于耳。
辅淳挥剑自如,翩然潇洒。
这书生,果然不好对付。
二十招过后,许越感到有点吃力,他不知,辅淳只出了六成功力,而他,出了八成,整整差了两成,却有些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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