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推着时薄言,进了病房,保镖将轮椅固定好之后,就悄然退了出去。
“婳婳!我在这儿,婳婳……”
时薄言握着她伸出的双手,她的手势有些奇怪,像是在努力地去抱一个人,可一次都落了空。
他没有细想,几次想要站起来去抱她,可没有知觉的双腿,让他每一次试图站起都成了徒劳。
“薄言!你别走,薄言!”
童婳的脸上,满是泪水。
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嘴里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每一声都喊得时薄言的心脏紧缩了一寸。
“婳婳,我不走,我不走……”
他用双臂撑起自己的身子,试图去靠近她。
下一秒,童婳的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他因为站不稳而差点摔在地上。
可看到童婳在抱住他的瞬间,脸上痛苦的表情淡了许多,哭声也低落了下来,他愣是用床边撑着身子,没敢移动。
因为太过用力,冷汗沿着他的鼻尖开始不停地往下滴下来,直接落到了童婳的脸上。
即便他双臂再有力,长时间这样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加上他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在休养当中,这样撑了一回儿,脸上已经满是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看这样能安抚住童婳,他便一直咬牙强撑着。
渐渐的,童婳的哭声,弱了下来,抱着他身子的力道,缓缓松开。
时薄言松了口气,重新回到轮椅上坐下,身子却往前倾着,握住她的手,舍不得松开。
她刚才梦到了什么,竟然哭得这么绝望,就好像……他死在了她面前一般。九六味
时薄言蹙起眉,安静地守在她床边没有离开。
童婳已经昏迷了好多天了,一直没有醒来。
医生说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整个身体状态也不差,可就是不醒,也说不出一个具体情况。
他只能每天守在她身边,反正回到家也是他一个人,不如守在她身边,随时能观察到她的情况让他来得安心。
“薄言。”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童风扬放轻了脚步走进来。
目光担忧地落在童婳的脸上,低声问道:
“婳婳还没有醒吗?”
时薄言没有跟他提刚才的事,只是压低了声音,道:
“嗯,不过医生说她情况很稳定,童叔你别担心。”
他看了童风扬一眼,又看了看童婳没有血色的脸,想起刚才她哭声中带着的绝望,心头又是一紧。
“童叔,婳婳这里我会一直陪着她的,你身体不好,在家好好休息,婳婳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童风扬时而清醒,时而又糊涂,时薄言怕他受了婳婳情况的影响,精神状态会更加不好。
“好,我看看婳婳就回去了。”
童风扬也没有拒绝时薄言,非常配合得答应了下来。
他果然在病房里待了不久就准备离开,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时薄言,犹豫了一下,道:
“薄言,你真的……不理婳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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