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一直被嫌弃

第一百七十四章


    碧天清蓝如梦沉,枝头油绿落苍意,点点片片如霭雾。昭风破夕站在廊下,微仰着头。感受着风里的气息,有些湿润,像是要落雨了。
    “弥弥,记得收衣。”
    昭风破夕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哒哒,一个小童就低着头急急赶来,一站定头愈发低垂。
    嗯了一声,带着些憨气。
    昭风破夕嘴角就扬起来,假装咳了咳。吓得那小童抖了几下,却还是有些贼胆的低头当没听见。
    “弥弥啊。我渴了。”
    又是细碎的哒哒声,她年纪还小拖着木屐走不好,就响得大声又没有一声整齐的,随着性子懒散。
    拖着杯盏底还是垂头特恭敬地端上来。昭风破夕拂起些袖子,作势要拿,却是捏住他白胖软乎的脸颊,给提起来脸。
    呦呦!莫怪一声不吭的。原是嘴巴鼓着跟松鼠似的正一鼓一囊地咀嚼着。
    “瞧瞧!我竟是养了只胖松鼠。”
    这弥弥一急就要开口,嘴里吃食就喷出来。昭风破夕早就松了他脸,顺势一撇开他嘴。
    噗的,就喷了出来。
    “差点就遭殃了,这身课修服可是最难洗的。”
    一副嫌弃的样,弥弥很不高兴地瞪他一边抹抹嘴。人家好容易把一整盘的桂花酥塞进嘴里就逼着人家吐了。
    弥弥小胖手一抱就给夹在腋下,嘴巴嘟着,一副生气模样。看得昭风破夕笑得发颤,捏捏他胖脸蛋。
    “祭司大人!”
    每日一捏。
    昭风破夕心情大好。正要走出去看庭间的花草,就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弥弥嗅觉更加灵敏,早就胖手一捏鼻子,哎哎叫着躲到他身后。
    昭风破夕一愣,昭风溪落就从对面廊中走来,那是往后厢去的方向,而他的寝居在前院。昭风破夕看着他身上的披风,玄黑沉色,带着令人不适的气息。
    他手按住弥弥头把他往旁边藏好,弥弥很怕溪落。他自己快步走过去,高声叫住他。
    “溪落。”
    声音沉稳如晨钟,昭风溪落身体一僵站定,却是不肯回头去。
    “阿兄。”
    他苦笑一下,侧过头去看他。
    昭风破夕就站在对面回廊下,这庭中植着许多花卉,香气去并不杂乱,清雅醒神。昭风破夕着茶色重衣宽袖,脚下着木屐。走动时候却是没有什么声响,从来都是这般清闲悠乐的样子。
    可他并不敢看轻他。
    “哥。”
    他眼里一片柔和,更喜欢这个亲近的称呼。
    昭风破夕走过来皱皱鼻子眉头就拧起。
    “又出去发脾气了?”
    昭风溪落不由得扯扯嘴角,连撒谎都不想。
    “溪落,你的病不能这般胡来,你需要静养。我这才将你召回,血气杀伐只会令你更加暴躁易怒。这会加重病情,你如何不保重自己。”
    说着就怒起来。
    “把披风脱掉。”
    这才昭风溪落才慌了。
    “哥,不,不成。”有些惊慌地掩住衣服。
    “你果然做了什么坏事对吧。”
    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在他跟前跟个孩子一样。还挡住衣服呢这不是越发心虚了。
    “脱。”
    弥弥听到这霸道豪气的一声,嘴角弯弯。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也抽出笔来点点口水。
    某年某月某日晴,庭中有花氤氲香息,俊雅君轻挑起狂野君下巴,他面色清冷却是很是霸道的一句脱。只见玄衣之下……
    弥弥忽的探头偷看,一道如刀似刃的视线就扫过了吓得他头上的揪揪都顾不得上拿,脸都要快挣脱头皮地藏起来。
    昭风破夕看他衣服气的手都发抖。
    “你答应过我什么!不准再用那种方法!你!难道要变成怪物吗!”
    昭风溪落面无表情把披风遮回去。
    “我本来就是怪物。”
    “住嘴!”
    昭风破夕气的脸色铁青。
    “你是我的弟弟,是长乐昭风家的二公子。没有人能看轻你,你也不能!”
    昭风溪落头颅垂下,很是颓丧麻木。
    “哥。要是……我也只是与你同个父亲,并不是什么亲……”
    “那又如何,父亲不在,长兄为父,教导你维护你不让你做错事就是我的责任。”
    昭风破夕扶扶头,神色很是痛苦。昭风溪落有些慌乱,忙扶着他手担忧着。
    昭风家几乎都有躁症,暴躁易怒严重者还有发狂癫疯而死。所以承嗣者都需静心养性,宁和心境来保持康健。
    “哥哥,你不要生气了。我不敢了,你不要气。”
    昭风破夕缓过劲来摆摆手。
    “没事,我就是早饭忘了吃。”
    呃,饿的?
    “弥弥呢?”
    估计猫在哪里记小本吧。
    “无碍。”
    昭风溪落便是扶着他到小厅前,两边门扇皆通,穿堂风而过。满室花香清雅,矮几是镇了张纸,旁边散着竹条。浆糊还有剪子散着。
    “这是要做什么。”
    昭风破夕笑着坐下,便拿起毛笔来蘸墨。
    “妹妹们的生辰要到了,给她们做一盏祈福灯笼。”
    昭风溪落嘴角一僵。
    就看着破夕持笔书写,他慢慢往后退开些。似乎害怕接触到这些物件。
    “我们都是昭风的子弟,无需自我匪薄。”
    昭风溪落点头,却还是离得远。生怕这灯笼沾染到他的气息。
    “好了。”
    他不过就是写上名字,每年都有。就把光秃秃的灯笼拿来,自己黏上。
    “你这个哥哥可是懒得很,都不给妹妹做一盏。”
    破夕把纸糊上,就旋转起来。白色的纸上写了几句祈福安康,而后便是两列名字。
    昭风涯生,昭风扼晓。
    “涯生。”
    昭风溪落愣愣开口,似乎才想起来一般。
    昭风破夕就不满地睇他。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记得名字了?”
    昭风溪落掩饰的一笑,心乱如麻。昭风破夕却是没有注意,兀自说着话。
    “当初云姨带着你还有涯生到家中,我还担心阿晓会生气,你也是见过的,她自小娇惯得很。不过五岁就敢爬着墙翻出院去,我就把她关在她院里,不成想她竟然爬墙探过去和你们打招呼。”
    昭风溪落嘴角透出些笑意,眼底却是森森。
    “哎。我总觉得你戾气太重了。要是那两个小的在家,你会不会好些。”
    昭风溪落没有回答,有些嗤意。
    “哥哥,当初姨娘带着我和涯生被羽量一路追赶着到了这里,路途遥远,忍饥受冻,涯生还小却是从不抱怨。是长乐收留了我们,我此生便只会忠于长乐。”
    昭风破夕摇摇头。
    “你总是这样。哥哥说的是这个吗!你能不能不要……”
    昭风破夕突的住了嘴,昭风溪落正等着他毫无新意的教诲。也是一愣。
    就看到昭风破夕脸色慢慢发白,啪的一声把案几给拍成两半。
    他从不动怒的。
    “哥!”
    “你……”昭风破夕慢慢扭过头看溪落。
    “是不是去截那个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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