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之签

    “来吧，小鬼子，老子今天要看看你的战神精神还灵不灵！”李察晃了晃刺刀枪，那个罗马鬼子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之中立刻有了钦佩之色：“埃及军人，大大地勇敢，可我罗马军队的战神精神是战无不胜的！”
    “少废话！老子今天一定宰了你个狗日的！”李察摆了个等待搏斗的姿势。
    “呀！！”罗马士兵一声吼，猛然冲了上来，一刀扎来，动作标准，勇猛有力。李察等刺刀扎到自己身前半尺，猛地一挥自己的刺刀，横扫开罗马兵的刺刀，人陡然跨前一步，已经和罗马兵撞在一起，刺刀都已经错过了两人的身体，两人都想用枪身压住敌人。
    李察突发神威，一声怒吼枪身砸在罗马鬼子身上，这小子比李察矮了很多，力气也比不上他，被他大力一碰，立足不稳，连连向路边的墙壁上退去。
    李察如影随形，刺刀腾出来往前一送，一刀洞穿了罗马鬼子肚子，并顺势推着鬼子的身体撞到墙上。
    “咚”，刺刀穿透了罗马鬼子身体，扎进墙上，墙壁上的泥灰簌簌往下滚落。
    被钉在墙上的罗马鬼子眼睛一瞪，挣扎了两下，口中喃喃道：“埃及人……大大地……厉害……”
    “狗日的罗马鬼子，下地狱去吧你！”李察恨恨地出了口恶气，扭头离开现场。
    没走多久，李察就听得到一阵尖锐的哨子声，是部队的传令号，混杂着听不懂的喊叫声，他知道是刚才的枪声引起了另外一支巡逻队的注意，他们赶到现场发现了几个同伴的尸体，才召集了更多的士兵赶来增援。
    很快，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喊叫声和大头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笨重响声，几束手电光交叉闪过。
    李察甩掉了这股敌人，不过他发现，沿中条路一直往北走，敌人越来越多，他无论从哪边巷子出去，都能遭遇罗马鬼子。
    按理说，城中心显然是敌人屯兵重心，所以，他应该尽量避开中心地带。因此，应该改变一下行进路线。这一带大多是民房，也有少量高层建筑，但都被罗马鬼子血洗过，杀戮过，到处不见一个活人。
    李察爬上一处屋顶，躺在屋顶瓦沟之间，他想在这里暂时避避风头，喘息一下。他抬头望天，天空依然是灰蒙蒙一片，一切都变得虚无飘渺起来。
    往西看，老城区有三分之一的房屋正在起火，浓烟翻滚，半个天空都被映红。倒是有丝丝寒风吹来，但是他感觉不到寒冷，他心中的热血在燃烧，仇恨在聚集，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杀！！
    他穿房越脊，一直往西北方向运动。
    忽听得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他抬头向下张望，看见50米开外有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这批人里有的穿着埃及军的军装，也有穿老百姓衣服的人，但人人都被捆着手，并被绳子串在一起，排成两路纵队踉跄地走着。李察猜测这是埃及军被俘的弟兄们。但罗马人把他们押到这里想干什么？
    几名个罗马鬼子兵用刺刀把这些俘虏押到一堵高墙下，横向站成几排，几个举着火把的罗马鬼子围在四周看热闹，两名军官也上前观看。
    这时，一名罗马军少校走到俘虏前面，屋里哇啦大声地训话，俘虏们都转过身来，面色严峻地看着少校。这时，三面架起了机枪，一股杀气顿时笼罩了现场。
    “不好，罗马鬼子要杀俘虏！”李察暗自叫苦。
    他迅速架好了***，从狙击镜中看见少校抽出指挥刀，刀尖向上，做劈砍状，说时迟，那时快，李察泼辣的食指迅疾扣动了扳机，一粒子弹咆哮出膛，火花瞬间钻进少校拿刀的手腕，一股鲜血飙出，把刀也带得飞了起来，少校痛得捂着手大叫。
    时间仅相隔一秒，李察第二发子弹已经出膛，这次子弹敲开了挥刀少校的天灵盖。
    十几名罗马官兵全傻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这一瞬间，李察的第三发子弹已经上膛，他稍稍掉转枪口，瞄准了枪架在矮墙上的那名机枪手，“砰！”一粒愤怒的子弹击中了机枪手的眉心，一篷血雾溅起，机枪手顿时血流满面，腿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另外两名机枪手知道出了意外，迅速调转枪口，四下里寻找袭击者。
    “巴达牙鲁！杀……”罗马军军官气得直跳脚，没等他拔出指挥刀，一枪打来，正中脑门儿，飙血溅肉，军官一命呜呼。
    就在罗马鬼子愣神的当口，房顶上的李察已换到了新的狙击位置，他调顺了枪口，瞄准趴在树后的另一名机枪手。这次他没有立即开枪，原因是他刚才忘了安***，巨大的枪声惊动了敌人。
    这回他不慌不忙，从野战背囊里取出***，迅速安装到枪口上，这才扣动了扳机，只听“噗”地一声轻响，机枪手的钢盔上就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这时第三名机枪手发现了房顶上的李察，调过机枪就来了一梭子，“哒哒哒哒……”
    举火把的罗马鬼子们同时端起自动步枪，一起瞄准房顶开枪，“啪啪，啪啪，砰砰，砰砰……”
    飞弹如蝗，瓦片乱飞。
    李察纵身一跃，避过密集的火力，跳到一堵矮墙上，顺着墙头绕到另一边屋檐下，从一个窝棚的空隙处伸出枪管，食指一扣，第三名机枪手也见了阎王。
    这时俘虏群中产生了一阵骚动，李察拢起双手大喊，“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轰”地一声炸了营，几十名俘虏们互相解脱了捆手的绳子，一起涌向院门，几个胆大的向身边的罗马鬼子反扑上去，去夺鬼子手里的枪。
    李察迅速换了弹匣，连连扣动扳机，一口气干掉四、五个和俘虏们纠缠搏斗的罗马军士兵。埃及军俘虏们借机冲出院门，像决堤的洪水般冲到了大街上。几名抢到了枪的俘虏回手干掉了最后几个残敌，这才掩护战友们一起撤退。
    李察看见不远处有大群罗马鬼子起来增援，就向远处的俘虏们高喊：“大家分开跑！分开跑！快快快！快躲进小巷里去！”
    俘虏们好像才灵醒过来，这群本是训练有素的埃及军士兵们分散钻进了小巷，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着院中一地死尸，李察长啸一声：“嗨！这一阵杀得痛快，真他妈过瘾！”他敏捷地从墙上跳进另一所院子，听见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知道大队罗马鬼子赶来了。
    他连续翻过几个院墙，脚下生风，渐渐把罗马鬼子甩远了。
    青灰色的晨光里，地上的万物仿佛在波浪中浮动一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远处的尼罗河像一条白色的飘带，虚虚幻幻，逶迤蜿蜒，一路向南流去。
    王室成员们都熟睡了，为了抵御寒冷，人人互相搂抱着躺在湿漉漉的沙地上。只有国王一人在值班，每隔几分钟，他都要拿起望远镜向远处观望一阵子。
    数不清是多少次观望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失望，透过望远镜看见远处出现了一条小船，小船慢慢向沙洲靠近，一个穿蓑衣、戴斗笠的身影在船上蠕动。
    小船在靠近，再靠近，他认出那船上的身影正是联络官本人。此刻联络官也看见了国王，拼命向他挥手。
    近岸时船搁浅了，联络官跳下水，在枯萎的芦苇荡里淌着水向岸边靠拢。
    “陛下，我回来了。”联络官终于跌跌撞撞上了岸，一把抱住国王，国王激动地拍着他的后背，两人顿时泣不成声。
    好半天，联络官才擦干眼泪，愧色满面地说：“对不起，陛下，我回来晚了。其实我昨天就找到了小渔村，但渔船都被埃及兵烧光了，我只好去了下一个较远的村子，这才租到一条小船。咳，还好，来的时候没碰上罗马鬼子巡逻艇，你们快跟我上船走吧！”
    这时，水手们被惊动了，几十人呼啦啦一下子围了上来。
    “渔村那边还安全吧？”
    “有吃的吗，我快饿死啦。”
    “前面没有罗马兵吧？”人们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
    “安全，没有罗马人，”联络官擦着额头上的汗，很肯定地说：“我们可以上岸后再往前走，大概走50公里左右，就有一个小镇，到那里就有电话了。”
    “可只有一条船啊，我们40多人，怎么装得下？”络腮胡子大臣不满地说。
    国王瞥了大家一眼，果断地说：“让重伤员先走，然后是轻伤员，其他人再等下一班。”
    “好吧，我去抬王后和王妃。” 迈克尔说罢，卫生兵跟着他向阉棚跑去。
    联络官帮着把四副担架先抬上船，船上还有空余地方，又有十几名轻伤员也上了船。
    国王站在远处说：“尽量多装人，能上的都上，其他人再等下一班。”
    最后，小小的渔船挤上了22个人，船被挤得满满的。
    国王摆了摆手说：“行了，先走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联络官忙用竹杆将船撑离岸边，小船缓缓向芦苇荡深处驶去。
    半小时后，一队罗马骑兵来到芦苇荡的沙洲上，地上的三堆篝火余烬未熄，但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