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看着满身是血的龙女,眼泪聚集在眼眶里模糊了双眼,她缓缓握住龙女的手,原本白皙无瑕的手背如今却布满了一道道血红的伤痕。
“姐姐,都怪我,如果我和你一起去逛街,你就不会……不会”被那些人伤成这样。
云希咬着嘴唇,心中后悔无法用言语述说。
“云希,这不怪你。”阿秋轻轻的拍着云希震颤的肩膀,安慰道。
“云希,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熬湛轻抚着龙女断了的龙角沉声道。
他在尽力,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龙女是他一手带大的,龙女从小顺风顺水,何时遭受这般痛苦。
听云希描述当时的场景,熬湛双眼通红,这些可恶的人类,竟然说她妹妹的怪物。
熬湛的手紧紧的握着,尽力让自己冷静,但是他不会放过这些的人的。
熬湛不知道的是这些人都被沙化用异火烧的连灵魂都不剩了。
听着打更声,云希知道五更天了,天已经开始微微的亮了,但是太阳还没到来,月亮还在懒床,但是她要离开桃花池了。
云希的手摩挲着一个香包,香包里面是狼牙项链的残骸,在异火中的时候,狼牙项链化作了残骸。
她最在意的人和物都受到了伤害,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云希感觉自己好没用,记忆里,红色的月牙在一遍遍的和现在的金色月牙融合。
她知道自己的体内住着另一个自己,她很强,很疯狂,云希很担心自己会突然伤到龙女,就像小白一样。
在天全亮前,云希拿着行李离开了桃花池,一路上,她多次后悔,想会桃花池,但仰头,看到那金色的月牙,想起那片噩梦般的血月,她一咬牙,告诉自己,自己要变强,要学会控制体内的恶魔,这样她就不会伤到龙女了。
龙女醒来时,熬湛就在她的身边,他给龙女端了一杯水,细心的喂龙女喝,龙女感觉自己的嘴唇不再干裂就问出了自己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云希去哪了?”
云希是她养大的,她知道云希是什么性格,她一定会在床头守着她,直到她醒来的,这孩子虽然有时候很淘气,却极为重感情,可是,她醒来之后并没有看到云希。
她很担心,担心云希会出事,毕竟那晚云希双眼血红,宛如走火入魔的颠狂还历历在目。
“她走了,留下了一封信给你。”熬湛缓缓从胸前拿出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姐姐,我去游历了,勿念。”
但信封上有一滴滴泪痕,可见云希走的时候是多么不舍。
“云希走哪里了,哥哥,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龙女不相信云希就这么走了,她一定是遇到危险了,一定是走火入魔了,不敢被看见,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昨天回来的时候长高了很多,看起来像成年了,你知道的,有一些生灵成年后就会离开父母。”熬湛的语气平静中压抑着怒火,他不知道云希是什么生物,但是他知道没有一种生物是可以一天之类长大成人的,就算是龙族也做不到。
一天之类长大成人只有一种可能,云希本来就不是小孩。
她的妹妹被利用了。
“成年了,不可能,不可能。”龙女也很清楚,不可能有一种生灵可以一夜之间长大的,除非她不是幼崽,但是云希是她看着出生的,是她一手养大的,怎么可能就这样成年了,龙女想起云希是天生地养的神兽,在遇到极度危险下,神兽会受天地庇护,天地对云希的庇护就是让她的肉体快速长大,对,一定是这样的。
“对,有可能的,云希是神兽啊。”龙女呢喃道,眼睛无神,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她走了,怎么都不给她在看一眼呢,她还是很难过。
熬湛缓缓拭去龙女的眼泪:“神兽?你是怎么捡到云希的。”
“我,我看到了她出生,那时她小小的,还没我的手大了,那时她在我的手上滚来滚去,好可爱,淘气又乖巧,我收养她了”龙女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老母亲的笑。
“她没有其他反常的行为吗?”
“哥,你在想什么呐,我可是看着云希长大的。”
“你说会不会云希一开始就不是幼年。”
“云希很聪明,但是她真的是我带大的,我起初见到她的时候,她都不会说话,全岛的生灵都知道它是天生地养的神兽。”龙女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捂住嘴。
“云希是神兽,是天生地养的神兽?”熬湛终于理解为什么云希有那么强的学习能力了,而且有点孤僻,不爱说话,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龄的小孩。
“神兽在成年前是不可以离开原居住的地界的,不然基因会变异,就算带出来了,也应该送到白泽大神那里去,不然性格上会有不可挽回的缺陷。”熬湛叹道,“幸好云希本性善良,也没有喜爱血腥的癖好,不然她就是第二个混沌。”
龙女想起昨日,云希那走火入魔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神兽都有各自在血脉里的神技,云希的神技不会就是删耳光吧,云希离开应该就是想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
“对,云希不会是第二个混沌。”
她带大的孩子,性格上不能说多乖巧,守规矩,但一定是善良的,有自己的原则的。
云希一路走来,见到了许多的人,遇到了许多的事,不知是走了多少年,只知道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云希都会写一封信给熬湛,有时会写很多,有时候只会写一两句祝福,然后就是问候姐姐。
在一个地方,云希都会带上至少两个月,起先她总是盼着有来信,但是时光匆匆,没有收到一封来信,她也有难过的,但后来就释然了,只要心里知道她有一个家,在桃花池,那里有一个很爱自己的人,这就足够了。
一日,云希来到了花城,花城和其他的城镇一样,有买糖葫芦的小贩,有耍杂艺的戏子,有娇笑着拉客的花楼姑娘,云希并没有小时候初进城镇的好奇和激动,有的只是帷幕下淡淡的苦笑。
因为她现在很穷,很穷,连住宿的钱都没有。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不停的在叫。
她好饿啊,手上只有四文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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