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慕容承与慕容极已经到了酒楼楼下,临都知府一直留着神,瞧见两人身影一下子站直了身子,下一刻,他满脸笑容赶紧跑下楼,边跑还边跟靳渊两人说道:“两位殿下到了!”
靳渊跟陈大人对视一眼,均是无奈的摇摇头,跟在他身后迎了上去。
“二位殿下这边请。”
刚下楼,就听见临都知府的声音,靳渊一抬眼便瞧见了走在前头慕容承,微笑着朝他拱了拱手打了招呼。
慕容承在外一项表现得彬彬有礼,朝靳渊还了一礼,随即朝他身后张望着,疑惑道:“夫人不在?”
靳渊带着宁昭一同来了临都,虽然没有宣扬,但京都哪里又是能藏得住事儿的地方,慕容承知道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靳渊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今夜本是特意为二位殿下准备的接风宴,她妇道人家不太合适,还是让她留在医馆,看看医书挺好。”
“哎靳大人,这是哪里话?夫人医术高明,盛名冠绝燕国。她可半点都不比我们这些男儿差呀。”慕容承勾唇一笑,语气带着揶揄,说道:“靳大人这话要是被夫人听见了,指不定回去得跟你闹个别扭啊。”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靳渊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内子知书达理,又喜静,想来是不会因为此事跟下官闹别扭的,太子殿下忧心了。”
慕容承笑容依旧,心里却不是面上这般舒爽。
宁昭对于他而言,便是那求之不得之人,京都众所周知靳渊与宁昭感情甚笃,别人传为没谈,可慕容承听一次,内心便翻涌一次。
可是他先认识的宁昭,为何最后却被靳渊捷足先登了!
不仅仅是宁昭,靳渊更是慕容承前行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只有解决掉靳渊,他想要的皇位还有宁昭,便唾手可得!
见慕容承微微出神,临都知府笑着提醒了一声,“殿下别站着了,里面坐下来聊吧。”
慕容极站在慕容承身旁,看了一眼慕容承,随即朝临都知府笑道:“又有劳了。”
言罢,慕容极径直去了包厢,慕容极走了,其余人也没理由一直在这站着,慕容承看了看走掉的慕容极,眼神微闪,随即和善的笑了笑,说道:“走吧,都进去吧。”
等到众人落座,临都知府刚要让人上菜时,坐在主位的慕容承却抬了抬手制止了。
众人不解看去,慕容承笑笑,说道:“诸位稍等,卓大人还没到呢。”
陈大人和临都知府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卓长卿,要不是慕容承提起他们都快把这人给忘记了。
正如靳渊所说的那般,卓长卿此人确实存在感很低。
若不是靳渊一早就留意着卓长卿,说不准连他也会把人遗忘掉。
闲时靳渊很是无聊的想,这样一个人又是怎么一边游历众人之外,一边又左右逢源的,当真让他很是想不通。
要说这人有野心,至今靳渊同他同朝为官数载丝毫没有察觉这一点,廉洁清明也谈不上,倒是更符合一个尸位素餐的摆设。
可有了宁昭前世那般经历,靳渊对这个卓长卿又有了改观,更是多了警惕。
“下官来迟还请太子殿下、楚王殿下赎罪!”思索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靳渊循声看去,正是卓长卿。
“无妨,本宫同楚王也是刚到,卓大人快请坐。”慕容承很是热络,一点也不藏着那份拉拢的心思。
卓长卿朝慕容承拱了拱手,在靳渊对面落了座,这才摇头轻笑道:“说来惭愧,下官一直待在京中从未离开,此次还是初次外出办公,还有些不适应,本想稍作休息,却不料睡过了头,真是惭愧啊!”
“哈哈哈……”
慕容承直接笑了出来,说道:“京都到此纵然不远,但途中辛苦,想来卓大人也是受累了,无妨无妨,今夜接风宴后,卓大人好生休息两日,仪式尚在两日后,到时卓大人定能适应过来。”
“下官多谢太子殿下体恤。”卓长卿又站了起来,恭敬的朝慕容承拱了拱手。
见状,慕容承赶紧摆摆手,笑道:“卓大人无需拘谨,人也到齐了,便开宴吧。”
闻言,临都知府赶紧朝门外等候的小厮吩咐了下去,不多时,佳肴美酒便送了上来。
觥筹交错间,没人提起官道政事,慕容承和慕容极均是和善得很,席间融洽至极,其余人也渐渐松懈下来。
接风宴到很晚才结束,靳渊喝了不少酒却不见醉意,倒是慕容承,被两名随从搀扶着走了出来。
临都知府见状很是担忧,靳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劳烦大人准备些醒酒茶送过去。”
经靳渊提醒,临都知府也是恍然,赶紧点头应下。
因为慕容承和慕容极二人身份不同,并没有与靳渊他们共住驿馆,临都知府一早便安排好了别院,亲自将二人送了回去。
待靳渊到了驿馆,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才稍稍显出醉意来。
房中的灯还亮着,宁昭一直等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赶紧开门走了出去,“怎么这么晚?”
宁昭来到靳渊身边,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不禁皱起了眉头,“还喝了这么多。”
嘴上说的嫌弃,动作却很温柔。
她搀扶着靳渊的胳膊把人带进房中,桌案上早就备好了醒酒茶。
“热了好几次,赶紧喝了。”扶着靳渊坐下,宁昭把醒酒茶递给他,催促道。
靳渊乖乖的把醒酒茶喝完,这才看向宁昭,笑道:“怎地还不休息,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你没回来,我怎地睡得着。”宁昭也坐了下来,眉眼间全是疲惫,“朝中局势不明,自然什么时候都要谨慎小心些才是。”
想着,宁昭看向靳渊,问道:“今日那个卓长卿可在?”
靳渊点点头,宁昭的醒酒茶配方与别的不同,一下肚便有了效果,靳渊觉得脑袋已经没有之前那般难受了。
“怎么样?”宁昭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靳渊没明白,挑了挑眉。
宁昭无语,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说道:“我是问你那个卓长卿怎么样?”
靳渊失笑,说道:“我与他接触本就不多,只是一场接风宴,要是他真的那般深不可测,又怎会让人轻易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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