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云录

第十八章 玉真教主


    丰一一路南行,不敢有丝毫懈怠耽搁,即便一时半会到不了太和山天斗派,也起码要先离开真定府丰家的范围再说。
    只有这样,丰一才能稍稍心安些。
    现在的丰一功力全失,身体羸弱,完全没有任何自保之力。
    这种无力感,让丰一感到非常没有安全感,为此丰一依旧一副小乞丐的打扮。
    毕竟这幅打扮能够舍去很多麻烦,看上去更加人畜无害,一般人或许会嫌弃,厌恶,同情,但只要小乞丐不往别人身边凑,一般人绝对不会对一个小乞丐升起歹意,这一身小乞丐的打扮,绝对比一个穿着干净的病痨鬼来的安全。
    只是,这身打扮虽好,可吃喝却成了难题,毕竟哪有乞丐光明正大的出入客栈,食铺的,而且丰一身上从老头游克疾那里继承来的多为金银,这种钱币丰一此时是万万不敢拿出来用的,财不外露,这点道理丰一还是懂的。
    而身上为数不多的铜钱必须省着点用,为此丰一不得饥一顿饱一顿,露宿野外,啃干粮,饮溪水,都成了家常便饭。
    虽然身体多有不适,可是几日疾行,终究是离开了真定府的范围内,丰一终于稍稍的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可惜,若非身体不适,不然定可走的更远些。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傍晚,再看看前方的破庙,丰一心中一阵喜悦,起码今天晚上不至于再露宿野外了。
    待得走近一瞧,这庙上的匾额已经不见,不知道平时供奉的是哪路神佛,门窗也是破败不堪,挂满蛛网,满是灰尘,当是很久无人光临了。
    丰一伸手扯去蛛网,走进庙里,视线所过之处满是灰尘,除了些破碎的泥土石块,其它的什么事物也没有,便是供奉神灵祭品用的神案、跪拜的垫子也都不见了,头顶上的屋顶都破了不知道多少个洞窟,若是阴天下雨,怕是连遮雨都做不到,倒是在那神台上立着的一尊丈八大小的泥胎神像还在,只是这泥胎神像和这庙宇一般破败,全身彩漆落尽不说,还这边缺一块,那裂着道缝,具体是哪尊神佛,却实在是看不出来了。
    “不管是哪路神佛,总得谢谢他,让我今晚有了容身之地。”丰一心里想着。
    巡视一周,地面灰尘满地,头顶上还都是窟窿,也没有什么好的落脚点,丰一干脆转到神台后面,爬上神台,靠在了神像身上,决定今晚就在这神像后面休息了。
    将身上的破布包裹放在一旁,趁着还有些光亮,丰一拿起医经,拿起一块干粮,边吃边看了起来,这是丰一从平山县城离开后,养成的习惯,虽然忙着赶路,身体多有不适,但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丰一都会掏出医经仔细研读,若是实在是身疲力乏,便少看两行,若是还有些体力便趁着天光多看两行,他迫切的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尽快的好起来。
    现在离开真定府范围之内了,丰一心里更轻松了些,就连这深奥难懂的医经看起来似乎都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又看了几行丰一发现好像真的没以往难么难以理解了,丰一突然好奇起来,这医经后面的内容都写了些什么。
    丰一心里想着,干脆把医经翻过来,从后往前翻阅,这也是他突然兴起,在丰一想来现在自己的身体情况当属于十分严重棘手的伤病了,想必医经记载的时候也会是困难的病症记在后,相对容易的在前。
    丰一抱着一丝希望从最后一页翻起。
    “这是……”
    丰一从最后一页翻起,接连翻过两页,却见上面写的不像是医疗治病的药方和病理,倒像是内功心法,再向前翻上两页,果然这书页上写着“回春功”三个篆体大字,但见上书:
    夫精气神,号之三灵。元精与淫 泆之精,本非二精;元气与呼吸之气,本乎一气;心本虚无,然性则本无二体……
    故服元气于气海,气海者,是受气之初,传形之始,当脐下三寸是也,人身之中元气,常从口鼻而出,今制之,令不出,而使丹田满……
    太空廓朗,欲化其精,先守其心,调乎气,先虚其心。动以养气,静以炼虚,应而无为,觉而勿随。故以虚极静笃,气转神回,非功德可求,非义礼可为……
    扬扬洒洒当有千余字。
    “这想必就是老头子修习的内功心法了吧,老头子曾言其祖传内功最擅长医治伤病,我若能够练成,或许我这伤势就可以治愈了。”丰一心里想着,不禁面露喜色,以他的见识看懂这篇心法自然不难,当即熟读几次,记在心中,盘膝而坐,五心朝天,按照“回春功”所书修炼起来。
    不过片刻,丰一额头冒汗,身体颤动,全身似针刺般疼痛,丰一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再试,休息片刻,待得平复下来,丰一不禁面露苦笑,心道,我怎么忘记了,我是经脉受损,武功全废,这经脉已然残破不堪,还如何能够修炼内功,这“回春功”再怎么善于医治伤势,那也是练成之后的事情,现在也还是一部普通的内功心法,若是有用怕是老头子早就告诉我,让我修炼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如今这番莽撞,怕是伤势又要加重一分了。
    摇摇头,丰一心里泛着苦意,但是心里虽然是想着,这回春功是不可能修炼的,可还是将那医经拿在手里,翻至“回春功”这一篇,颇为不甘的看了又看,读了又读,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人性如此,徒之奈何……
    “吁~”“祝师兄,潘师兄,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行赶路吧!”门外传来一声叫唤声。
    丰一抬头一看,可不是吗,在自己苦苦思索如何能够修炼这“回春功”,神游太虚这会,天色已晚,明月初升,借着月光,悄悄的向外扫视一眼,门外却是来了三个汉子。
    “祝师兄,你看……”这问话声不若刚才说话的声音低沉,再听此言语当是那潘姓师兄所言。
    “咳咳,就依张师弟所言吧,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也累了。”祝师兄轻咳两声,下的马来。
    “好嘞!”听此声音当是那张姓师弟,他倒是满心欢喜,看样子是真的是走累了,也实在不想连夜赶路了。
    丰一把身子往里面藏了藏,好在这泥胎神像够大够宽,且天色昏暗,只要对方不转到神像后面,丰一倒也不渝为对方发现。
    在不知对方善恶,丰一是能躲就躲,况且以丰一现在的这身打扮,这种身体状况,实在不宜露面,省的惹出什么麻烦来!
    “这什么毛神,庙宇破成这样!”待得一行三人将马匹安置好,张姓师弟看着破败不堪的庙宇不禁抱怨道。
    “张师弟,慎言!”祝师兄喝道。
    这祝师兄说话倒是颇为管用,那张姓师弟立刻不再言语。
    三人在屋外捡了些材火,在庙中央升起了个火堆来,三人围成一圈,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三人边吃边聊了起来,只听那张姓师弟道:“此次丰家家主接任大典倒是办的十分风光,江湖上稍有名气的门派势力,都有派人观礼,给足了丰家新家主面子。”
    “在我南朝,丰家怎么说也是能够和李、朱、卫三大世家势力比肩的大势力,况且丰家二爷,在前家主在的时候颇为低调,大家对这位丰家二爷所知甚少,现在丰家二爷就任丰家家主之位,各方势力派人过来,了解情况也算正常。”那潘姓师兄接过话头道。
    神像后面丰一神情一怔,听前面“毒秀才”汪进等人所言,二叔丰无缺已经就任丰家家主之位了,没想到就任大典至今才办,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合理,毕竟大肆操办,离的远的势力赶来却是的却要些时日,丰一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
    “对了,祝师兄,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吧!”那张师弟开口问道。
    “不打紧,有当初真济师叔相赠的小还丹,这点小伤还算不了什么,咳咳……”那祝师兄开口宽慰道,但是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整个人给然感觉也是虚弱乏力,怕是伤势绝非他自己所讲的那么轻巧。
    那张师弟见自家师兄身体多有不适,不由得不平道:“那玉真门下,仗着妖道林灵素的威风,完全不把我佛门弟子放在眼里,实在可恶的紧。”
    “那玉真教主林灵素,身为龙榜第一高手,道教还真,对我佛门多有意见,其门下弟子当然有样学样,对我佛门弟子冷言冷语,恶言相向倒也不足为奇!”那潘姓师兄叹息道,玉真教主林灵素位居龙榜之首,武功盖世,力压天下群雄,世人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佛门而今势不如人徒呼奈何!
    “我等师兄弟三人,虽然仅是少林俗家弟子,但是也容不得那玉真门下侮辱我佛,看不起我少林寺,只恨我祝某人学艺不精,咳咳……”那祝师兄语气愤懑,又是一阵咳嗽。
    ……
    丰一满腹心思,满心想着二叔丰无缺接任丰家家主的事情,听这师兄弟三人越聊越远,不由得失去了兴趣,后面三人还讲了些什么,他却是没能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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