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江湖之北宋鏖战

第三十六章 锋扫血溅 侬本多情


    趁冷风牵制住蓬面人的间隙,紫衣女子赶紧上前扶起云萧萧,“喂,你怎么样了?”
    话刚出口,紫衣女子便觉得这句话问得实在很多余,任谁的胸口被击上那么厚重的一掌,除了痛苦得龇牙咧嘴,还能怎么样?再说,事情都是因为云而起,他就是当场毙命死了,也是自己活该。
    但说云萧萧,蓬面人那一掌下来,确实震得他气血翻涌,头晕目眩,只觉胸膛内一阵阵剧痛,五脏六腑似乎都快裂开了。幸亏他及时喊了一声:“老哥!”才让蓬面人对他收住了手。
    只闻一股芬馥之气缭绕鼻际,云萧萧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这个烈火轰、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野蛮小姐,喃喃道:“能怎么样?不是如你所愿,快要丢命了吗?”紫衣女子撅了一下嘴,推开云,忍不住蹙起眉尖,贝齿轻咬着柔唇道:“你就不怕我再给你补上一刀?”
    云萧萧轻轻地笑了笑,含笑的眼神明若朗月,眸间竟浸透着少许晒然。过往经历的一幕幕告诉他,如果有的人要真痛下杀手,向来事先都是不警示的。
    他冲着紫衣女子站起来身来,用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嘴角微微上扬,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我敢打赌,你只是说说,并不打算这样做!”
    紫衣女子一挑眉梢,轻哼了声,上前几步,抬头盯着云:“是吗?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你真想知道么?”见女子的脸色有些迷惑,云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过来我告诉你!”
    正当女子凑近身时,云的唇猛地贴了上去。她显然被眼前的举动惊呆了,却没有躲闪,意乱情迷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云萧萧却错开了自己的身体,转头厉声言道:“没有礼数的女人就是廉价的路摊货,还是回家补习下《礼记》、《仪礼》去吧!”女子一鄂,道:“你这小子也不见得是精品橱柜里的东西,缺乏家教!”“是的,所以大家彼此、彼此,这算不算“情投意合”哈?”云萧萧立马补充道。
    冷风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云萧萧与紫雨女子两人之间的轻薄举动,没有理会,与蓬面的交手让他全神贯注。只见蓬面人发疯般又杀了过来,凌厉的杀气却越逼越近,距离云萧萧和紫衣女子只有几尺之远。紫衣女子急忙拉起云萧萧的手腕,一把将他搂向自己的方向,为了及时避开蓬面人的袭击。
    云萧萧的心神陡然一凛,在起身的那一瞥间,他分明感受到了紫衣女子的胸脯帖在了自己的胸怀,伴随一种酥软温暖的感觉,他在无意间瞄准了那丰盈圆润的饱满,颇有“高耸入云”之势,有些神色慌张,不禁蹙了蹙眉,顿时一个踉跄。这次,紫衣女子倒是温柔地轻声道:“小心!”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龙吟,白光急转。冷风将手中的长剑翻转自如,身形亦飘逸从容,丝毫不见任何迟滞之像。看来白衣男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轻叱一声手中的长剑,又以惊人的速度刺出,忽而一剑长虹化做无数光影,向蓬面人袭去。
    蓬面人一声怒吼,也势若洪雷,平地霍地掀起一阵狂飚,与长剑发出劲气交击的声音,轰轰怦怦的响声便似连珠炮一般在空中密集炸响,看得大家是目瞪口呆,云萧萧亦是张着瞳孔,吃惊地瞪大了眼,并叫嚷道:“他是情绪失控无法自主了!不要再激怒他,点穴最好!”
    蓬面人一阵暴走,带起的劲风犹如利刃般直扑而来,似有无数迅雷疾风相互冲撞激荡,剑虹陡然破碎开去,冷风不由左手一震,顿时拿捏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赤霄剑脱手飞出。
    正当蓬面人冲上前去准备直拍冷风面门时,却被他脚下步伐一错,虚晃了下身影躲开了。此时的蓬面人已经是走火入魔,怎肯罢休,他像一只受伤的豹子一样朝白衣男人又猛扑而去。
    冷风这次倒也不闪不让了,右掌一挥,硬接硬架了过去。两股掌力相击,平地又激起一阵狂飚,扫得地上沙飞石走,尘飞雾起。
    在场所有的店家和众人都惊讶地张开了嘴,在逃命躲闪之余伴随一脸的震惊之色。他们看到两人此时的掌法几乎如出一辙,两道龙形掌气如两颗出膛的炮弹,狠狠地撞向了高空。
    姜还是老的辣,冷风自觉吃力,知道对方的内功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对孤僻怪竟会使出跟自己一样的飞龙掌手,心中也是一愕。心神分散之间,一股劲风袭面,宛如利刃加身,震得冷风身上的衣衫嘶嘶裂开。
    冷风暗叫不好,手上势道虽仍刚猛狠辣,但后劲却已渐见衰减,这时再想凝神聚气,回填内力怕是容不得他了。
    果然蓬面人见势,倏地起身,眼看就要击出下一掌。只见冷风血脉贲张,胳臂上还刺有一只似龙非龙的凶兽刺青,赤红色的兽头盘踞在他的右肩,兽爪凝如实质紧紧的抓住他的小臂,兽身则盘旋而上。
    一见那凶兽刺青,蓬面人仿佛被点穴一样,当下就愣住了,只觉得大脑又一下子涌进了许多东西,整个人随着记忆的刺激又头疼起来,一阵灵魂撕裂般的痛楚从身体深处涌现出来,全身一阵颤栗,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身子像弯曲的弹簧一样又弹了回去。
    待蓬面人双足落地之时,身体还在左摇右晃,差点站立不稳。也就是在这时,他身后很突兀地传来破空之声,但见一个白色身形一偏,一个轻旋,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后。
    “不要杀我老哥!”云萧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不及他大叫完,冷风随即左手用力一指点穴,蓬面人眼前一黑,身体便如一滩烂泥一般,缓缓跌落在地上。
    “老哥,老哥!”云萧萧大呼一声,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扑上前来。
    “不用紧张,他只是晕厥了过去!”冷风一反手,进而回剑归鞘,剑光闪烁的瞬间,映着他冷漠的眸子。
    “凌峰……”紫衣女子也小心地凑近身来,“他是疯子吗?出手如此之快!”
    “不是快,是狠!”冷风纠正道,他知道眼前这个有些神志不清的人的身手绝对在他之上,他们招数套路竟然有些相近,让他甚是疑惑。
    “这个人这么危险,又来历不明,留下活口会不会有麻烦?”紫衣女人转过头悄悄对白衣男人担忧道。
    “你是怕我们有麻烦,还是怕夏侯府有麻烦,或者是怕这个小子有麻烦?”白衣男人直径反问道。紫衣女子一脸不悦道:“我是替你着想,怕日后有人会找你秋后算账!真是不识好人心!”
    “热闹也凑了,架也打了,是不是该返程看沿途风景了?冷风有些不耐烦道。
    “哦,好嘛!”紫衣女子随口应了声,纤长的睫毛一边眨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我就是奇怪你冷风出手,还会剩下活口吗?”说完这句,她发现云萧萧正狠狠地瞪着她,又垂下眼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对此,冷风并没有直接理会,而是走到云萧萧身边,好心劝导道:“这位兄台,你这位朋友心神不稳,性情不定,稍不留神,很容易走火入魔!”说着,便俯下身去,将蓬面人翻过身来,使之平躺在地上。
    云萧萧担心他要对老哥哥施以毒手,正要伸手前去阻拦,只见一溜血箭飞出,冷风将孤僻怪肩头的飞刀迅速拔了出来。他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拧开盖子,将里面的药粉撒在了孤僻怪的伤口上。
    看着伤口上慢慢凝固的血渍,冷风轻轻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来,冲着云萧萧淡淡道:“你还是应该感谢我们家小姐,幸好她的小刀上没有毒!”
    云萧萧一声怒哼,眉梢一挑,讥笑道:“如此说来,我若做了刀下鬼,还得去阎王那里感谢人家送我早投胎来了?”
    “放心,我是剑客,但并不习惯于趁人之危取人性命!”白衣男人解释道。
    此刻,云萧萧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埋头为蓬面人包扎伤口。布条在伤口处缠了又缠,再收紧扎好,最后打了个漂亮的死结。从小喜欢惹是生非的他,处理起伤口来倒很显娴熟。
    “我知道有一个人,没准儿能治好他的失心疯!”紫衣女子一改温怒的神色,扬起嘴角,在转身回府的一刹那,轻启红唇说道。为此,她故意顿了顿,有些专心致志地盯着云萧萧的脸,渴望他能挽留些什么。
    云萧萧并没有抬头,在跟随余伯生活的日子里,他也时常看过一些医术,知道失心疯就是癫狂症,大都由大脑功能紊乱引起的。这类病,应该没有特效的药,即使开来也无非是镇静的药物,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你不信?”女子见云萧萧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竟隐隐泛起一丝失落。从小被家人百般呵护,捧为掌上明珠的她,早已习惯了心安理得地享受人们的宠爱加身,如今却被这样一个无名小子漠视着。
    她的唇有些微微颤动,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内心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每个人都渴望体验到被重视、被需要的感觉,尤其是被自己所在意的人。原来,对人有心动的感觉会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简单到简陋,简单到莫名其妙,即使只是因为那个人对你不搭理……
    “我爹爹说,医鬼‘无泪江仲景’能治好天下所有疑难病症,只要不死!”紫衣女子还是在临行前抛下了这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对于凌峰而言,他不杀蓬面人的理由,其实与不趁人之危取人性命无关,他只是很想探究清楚为什么一个疯癫的人会使出与自己如此相似的招数,尤其是对蓬面人还未来得及击出的那一掌,他知道此掌若下去,纵然三个自己的功力都未必能活着踏上返回夏侯府的路上,而他学习练就的武功是江湖武学的玄门,门派早已销声匿迹江湖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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