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柴追大王

25 我知道你(二)


    日子平平无奇的过去,转眼秋色深了。
    九月下旬,朝廷又出了件大事。
    御史台大夫孟敬远上书弹劾镇国公齐慎,言齐慎在任镇国军将军时,挪用军饷,贪污军款,勾结外贼。
    洋洋洒洒,将齐慎罪刑条条列于奏折之上,整整寸厚的折子呈给仁帝。
    并且扬言,此贼不除,他孟敬远死不瞑目。
    仁帝在早朝上捏着这寸厚的折子,目光若有若无的瞄向了五皇子。
    齐慎已然交出了兵权,只有一个镇国公的名头,自然是不会在早朝上出现了。
    孟敬远的罪责说出来,铿锵有力,余音绕梁。
    文臣武将面面相觑。
    大家都心知肚明,自肖得允的案子之后,显然太子党的另一大支持者齐慎也被卷了进来。
    当然,外人或许不明了,齐慎此案,显然不单单是五皇子的手笔。
    仁帝寻那颗石头寻了两年多,至今为止,别说灵魂石,便是个灵魂石模样都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叫他如何不生气。
    只是齐慎这人,聪明绝顶,知道如何避之锋芒。
    早早就将手中兵权交了出去,与东宫更是绝了走动,显然是要将自己至于朝廷之外。
    仁帝早前每每召他入宫,任何理由的呵斥和责罚都坦然接受。
    镇国公府更是闭门谢客,谢绝所有亲朋好友的探望,只道是镇国公闭门思过呢。
    这一招绝的很,天下人都言仁帝小肚鸡肠,卸磨杀驴。
    镇国公,却仍是那个心怀天下,忧天下之忧,护天下平安的镇国公呢。
    仁帝冷笑,将手里折子丢在地上,对太子道:“你瞧瞧吧。”
    太子面色阴冷的捡起地上厚厚的折子,只翻了两页就已经白了脸。
    他跪在御前,“父皇,兹事体大。镇国公齐家为我大炎戎马一生,忠心无两。单是对魔族一战,镇国公以身为符封印风之谷,唯一的女儿也战死,如今镇国公府只有他孤身一人。此事不可听信谗言啊父皇。”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论功行赏,论罪当罚,赏罚分明当是正途。镇国公战功赫赫,陛下也封了他公爵之位。太子殿下瞧瞧这大炎天下,公爵中有几个是外姓的?这岂不是莫大的赏赐?若是齐慎果真贪了军饷,那便当罚。太子殿下可要将罚与赏分的清才是啊。再说,此事未经查证,尚不知真假,太子殿下不必紧张。”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于昔禾,他看着太子一本正经如此道,手中的象牙笏板恰挡在他与仁帝之间。
    太子看向他,“于大人,如你所说,此事当如何?”
    于昔禾低头,“自当是秉公查证,立案会审,还镇国公一个清白。”
    太子猛的站起身,“如大人所说,要将镇国公送去刑部,等着此事查明?”
    “正是。”于昔禾款款道。
    “荒唐!”太子怒而呵之。
    “放肆!”仁帝压低声音道,“朝堂之中,竟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太子再次跪下来,“父皇,镇国公盛名在外,但凭这样一纸弹劾,毫无证据,就要将他押去刑部,岂不寒了天下人的心?”
    站在文官之列的黄志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太子。
    “放肆!”仁帝此时提高了声音,“这天下人的声音尚轮不到你来转达,再者,这天下人的心也太容易寒了。”
    太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仁帝最恨他将天下人挂在嘴边,好似这样便彰显了他一颗爱民的心。
    而恰恰,仁帝的这颗爱民之心不是那么明显。
    太子道:“父皇,此事毫无证据,断不能就这样立案呀。”
    仁帝揉了揉眉角。
    六皇子从人群中出列,“父皇,儿臣有个主意,愿为父皇分忧。”
    “说。”仁帝不耐烦道。
    六皇子道:“不如让镇国公在府中休憩数日,刑部按规矩查证证据。若是证据属实,再立案调查,若是证据不实,此事便当是一场误会。”
    黄志将手里的笏板捏的发抖。
    为官数十年,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不要脸又明显的栽赃。
    太子也是震惊之余,竟一时无话可说。
    仁帝揉着眉角,“朕头疼的很,就这么办吧。”
    言罢拂袖而起。
    太监唱出“退朝”二字,太子已然还没反应过来。
    身边的大臣们手拿笏板,三三两两往外走去,黄志垂眸想了想,还是到僵直跪立的太子身边道:“殿下,起吧。”
    太子的背影纹丝不动,黄志见左右已经走了个干净。
    就连刚才出了好主意的六皇子也已经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大殿。
    黄志这才上前准备去扶起太子,却见太子肩膀耸动了一下。
    三十多岁的人,入主东宫十年,太子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无力。
    黄志不可思议的看见了太子面容上晶莹的东西。
    就见太子扭头看向自己,“黄大人,肖大人算得本宫半个老师。镇国公是本宫的武学启蒙老师,又一心支持本宫多年。当年他主动请缨带军出征迎战魔族,我还记得城门处那碗践行酒,父皇亲自敬他的。怎么如今,竟会是这般模样?”
    黄志左右看看,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他们二人。
    “太子殿下,地上凉,臣扶您起来。”黄志道。
    太子慢慢起身,留下一地悲凉。
    天气见凉,这几日又下了场雨。
    南星住的四宜园的梧桐落了不少叶子,外院洒扫的丫头勤勤恳恳,每日早起扫叶子。
    “唰”,“唰”——
    南星坐在窗前拢头发,清晨的雾气层层叠叠,将院子里的树掩的有些发虚。
    蓉儿将热水端到耳房,“姑娘起的这般早?”
    南星仍看着窗外,浅浅应了句,“嗯。”
    什么起得早,明明是彻夜未眠。
    昨夜里,镇国公府被金吾卫围住,镇国公相当于被软禁了。
    虽然以他的能力来说,冲破那些侍卫不在话下。但若真那么做了,也就算认下了那些污蔑他的罪名。
    墨衙司接到密令,要查证镇国公齐慎贪污军饷的证据。
    杨白在墨衙司也待了一夜。
    蓉儿悄声走到南星身旁,“姑娘看什么呢?想去院子里走走?奴婢给姑娘更衣吧。”
    南星松了手里的头发,“蓉儿,你叫絮儿给我梳头,我要出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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