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柴追大王

40 心里有你(三)


    肖梦青垂眸,谁会担心呢,杨白自那日离开,再也没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腻了自己,再也不想来了。
    南星从袖中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到肖梦青面前,“这是昨日我才收到陇西的信件,想着要给姑娘送去,又怕如今不太平,别人拦截,便只能亲手交给姑娘了。”
    肖梦青迫不及待拆开信封,里边竟是母亲亲笔:一切安好,我儿放心。
    简单的八个字,竟叫肖梦青泣不成声。
    她紧紧拥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哭的难以自恃。
    自父亲出事,她很少这样痛快哭过了。
    南星面上神情淡淡,既无同情,也无悲悯,只悄悄递了方帕子给她擦泪,随后便低着头喝茶。
    待肖梦青哭了半晌,终于哭够了,累了,这才自己停下。
    自始至终,南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肖梦青用帕子擦干了脸,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叫段姑娘笑话了,失礼。”
    南星从茶杯中抬起头,笑道:“无妨,谁都有难以控制的时候。你自父亲出事到现在,想必压抑了很久,痛快释放一下也是好的。”
    让她这么一说,肖梦青也觉得,似乎自己轻松了不少。
    “多谢姑娘宽解。”
    “我并未宽解你,只是实话实说。人活一世,没有不委屈的。你比我想象中坚强,也比我想象中更看得开。我极佩服你的,换做是别人,怕是撑不到现在。”
    南星将肖梦青面前的凉茶倒掉,重新给她斟茶。又将桌上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吃点甜的,心里会开心很多。”
    肖梦青拈起桃花酥,尝了一口,竟然笑了,“这桃花酥竟这么好吃?”
    “汤记的,自然好吃。”南星笑道,“你母亲在陇西已经安排妥当,但是比我预料的要久了些,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梦青一愣,抬头看南星,“不知。”
    “因为有人以为我要害她,在陇西与我的人结结实实打了一场,这才耽误了许久。”南星不禁苦笑。
    “什么?!”肖梦青生怕自己听错了,“是有人要害母亲吗?”
    “我将肖夫人安排在我段府老宅的庄子里,有人以为我软禁了肖夫人,竟然夜袭我的庄子,险些将肖夫人带走。我可是颇费了些力气,才能留下了肖夫人呢。”
    肖梦青惊讶的忘了手里的桃花酥,急急问道:“是谁呢?”
    南星无奈笑了笑,“你猜呢?”
    肖梦青头脑一片空白,难道是父亲以往的学生,下属?
    不能,若是真有人有这份心,母亲便不会在教坊司做苦役了,早就被人救走。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但是肖梦青又觉得不可能,他为何这么做呢?
    可是,他又为何要给父亲翻案呢,实则与他也没什么好处吧。
    南星见她表情几番变幻,知晓她是猜到了,“若不是我求助周大人,想必早就把这好人情给丢了。杨白这厮,做事情狠着呢,下手均是不留情的,陇西可是损失惨重。姑娘回去,可要帮我给府上家丁讨要一份抚恤。”
    肖梦青似乎还不能相信这件事,只喃喃道:“怎么会是他,不会的,他为何……”
    南星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嘉仁二十三年年冬,肖尚书当时还是工部左侍郎,你十一岁。”南星缓缓开口。
    肖梦青一怔,微微颔首,“是。”
    南星继续道:“冬季早晨,你在肖府门口寻到一个冻僵的年轻人,全身青紫,被人殴打,肋骨都断了几根,躺在一片雪里,不知死活。”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肖梦青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那日她好像要去女学来着,出门就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年轻人。
    当时身边的嬷嬷吓坏了,生怕自己被这场景魇着,急忙催着自己快走。
    当时的肖梦青是个顽皮的,竟不害怕这些,非要看看这人到底活着没。
    嬷嬷只得叫来了家中管事,连带几个小厮将人抬到屋里去,试了试鼻息,竟然还活着。
    只是鼻青脸肿,看不出个具体模样,只瞧着身上一身黑色武服虽然破了,却是极好的料子,猜测这青年人大约是什么江湖流派与人打斗才引来的这一身伤。
    当时青年人并未苏醒,嬷嬷又生怕耽误了女学会挨女先生训诫,便催着肖梦青快走。
    到了晚上,肖梦青回到府上,倒是去东厢房看了他一眼。
    那时候他已然是醒了,却躺在炕上一动不动,怕是肋骨断了疼的慌。
    肖梦青站在门口,似乎是与他说了几句话来着,具体是什么自己也忘了,大约就是劝他以后莫要与人打架之类。
    说完便回房做功课了,那时候女先生的功课很多,她焦急的很。
    第二日,管事便与她说,那青年人竟然在夜里自己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
    肖梦青自然不在意这样的事,走便走呗,她本也没打算叫他报答自己的。
    南星手支在桌上懒懒托着自己下巴,见肖梦青脸色从茫然到明了,淡淡笑起来,“想起来了?”
    肖梦青迟疑的看向南星,“那个人,那人,难道是?”
    “是杨白啊。”南星道。
    肖梦青虽然已经想到了,被南星这样一说,还是惊了一下,“真的是他?”
    “当时他已经入了墨衙司,是众多下司中见不得人的杀手中的一个,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会有那么重的伤?”
    肖梦青心里痛了一下,她捂住胸口,眼角见红。
    南星笑道:“你或许不记得他,但他却时时刻刻记得你呢。”
    肖梦青缓缓摇头,“竟是这样吗?”
    “到底是如何,不如你回去问问他。只是一点,记得让他陪我陇西的人来。”南星笑道。
    窗外日头渐渐西斜,南星什么时候走的,肖梦青也不知道。
    她只觉得自己仿若是石化了一般,就看着窗外发呆,日头渐渐变红,渐渐消失,窗外彻底黑了下来。
    小梨生怕肖梦青有什么意外,在门外敲了敲,“姑娘?”
    肖梦青回神,发现这包厢里已经黑了,桌上还摆着两盏茶,已经凉透了。
    她慢慢起身,打开包厢的门。
    小梨一脸焦急,“姑娘你怎么了?还好吗?”
    肖梦青前所未有的轻松,笑道:“无事,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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