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微微皱起眉头,他看着这名黑衣僧人,道:“曾经有一种确定的说法,时间的确只是一种概念,只是我们人为创造的计量工具。”
黑衣僧人感慨的笑了笑,道:“或许更确切而言,它记录的只是我们感知的变化,它和我们的思维息息相关,它原本是用来记录物质的变化,但最终却只是基于我们肉身的缓慢衰老,而在不停的提醒我们的思绪。那它记录的,让我们知道的,恐怕就是我们自身肉体的变化。正是因为我们存在生老病死的过程,这个过程区分成无数等分,这便形成了时间的概念,我们事实上感知到的时间流逝,只是我们的身体意识,是我们的思维在提醒我们,在提醒我们身体的不断衰老,提醒我们走向终点的时刻。”
吕神靓微微挑眉。
王离都以为她想要反驳,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却是说道:“好像有些道理。”
黑衣僧人接着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可以认为情感才产生了时间的概念,因为我们有情感,我们知道生命的流逝,包括自己的,包括别人的。我们有情感,所以有执念,想在有限的生命过程里尽可能的完成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是去帮助别人完成某些对于别人而言????????????????极有意义的事情,正是因为情感产生的这样的紧迫性,让人不由得计量做一件事需要消耗自己多少生命的过程,这才产生了时间这种计量工具。”
顿了顿之后,黑衣僧人看着王离和吕神靓,道:“很有意思的是,因为太过在意生命的过程,所以我们潜意识里,都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思维,都会以身边的生命来作为参照物。比如你们应该知道的一个例子,当某些人穿越黑洞,或者在某些大质量的天体旁边逗留,他们回到原来的天地之后,发现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很多先前和自己一样年轻的人,都已经变得无比的苍老,他们便认为已经过去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但事实是,一切都是相对的,只是自己停止了衰老,或者衰老变得极为缓慢,就像是整个生命的过程被拉长了。”
吕神靓道:“但实际上是,生命的过程也并没有拉长。”
黑衣僧人道:“相对应其余人而言,就像是拉长了而已。”
王离的眼睛眯了起来,在这种平和的交谈之中,他却感觉到了一丝极为凶险的气息,他看着黑衣僧人,道:“那你说这些,最终是想说明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如果抛弃了肉身的生死,抛弃了这个生命的过程,如果不和身边同样的生命物体去对照,那就可以摆脱这种时间的计量?”
黑衣僧人看着王离,认真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一部分,诚然,我和你之前所说,任何生命也不过就是粒子的堆砌,任何粒子的动作,都摆脱不了它本身的规律,能量消耗,由盛转衰,别说是我们这样的生命体,就算是宇宙之中那些巨大的星辰,那些无数的粒子堆砌起来的恒星,最终都会衰败,消失。星辰因为固定的法则而被固定在星空之中,而我们这样的个体,被自身的生老病死法则约束,我们的思维始终无法和肉身以及我们划定的时间概念脱离。尽管它对于别的物质而言可能根本都不存在,但是时间概念,却始终约束着我们这样的生命体。”
王离异常警惕的看着黑衣僧人,道:“所以你也是主张抛弃肉体概念的光之党?”
黑衣僧人即便知道王离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迟疑了一下,道:“这个问题还是不能简单的用是或是不是来回答,至少我和你们这个时代的光之党有着很大的区别。”
“哦?”吕神靓道:“那意思是你并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光之党老大,看来我们那个时代的光之党只是和你这样的人有某些方面的类似。”黑衣僧人有些赞叹于她的总结,他点了点头,接着道:“抛弃肉体的困扰可以解决很多的问题,比如可以抛开始终纠缠我们精神世界的时间界限,可以解决我们肉身无法达到的速度。可以通过能量的波动规律,瞬间完成旧时代所说的时空跃迁。”
“时空跃迁?”王离目光一凛,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旧时代的光之党虽然抛弃肉身,但他只能在我们旧时代和他自己所构建的框架之内跳转,他只能借助于已经存在的节点,他所能借助的基站和NPC,以及各种暗物质,在这个网络之中跳转,然而你,却是可以超越这种界限,可以借助一些独特的能量模式,进行时空跃迁?”
黑衣僧人点了点头,道:“你们在旧时代肯定接受过这种知识,同类的粒子拥有同样的规则,与此同时,它们也拥有特殊的纠缠。它们之间的这种特殊纠缠,就像是一扇独特的时空门。当我们面对一颗这样的粒子时,只要确定在某个时空,某一个地方存在一个这样的粒子,这样的独特纠缠,便能够让我们直接进行时空跃迁。”
女皇帝看着王离和吕神靓,此时这些对话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王离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黑衣僧人,道:“????????????????可以再具体一些么?”
黑衣僧人又有些感慨的笑了起来,道:“任何时代,任何文明即便发展到巅峰,发展到开始走下坡路时,也不可能窥探整个宇宙的所有奥秘,更不可能知道宇宙之外又是什么,对于我而言,也不可能弄清所有事情,但在我们那时候,甚至有一种猜测,这两颗产生独特纠缠的粒子,甚至可以看成是同一颗粒子。一颗存在于所谓的过去,一颗存在于现在的被感知状态。”
“就像是你之前所说的已经消亡的星辰一样?”吕神靓问道。
她的这个问题同样显得有些难以理解,但黑衣僧人却听得懂,他点了点头,道:“不错,很有可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速度,很有可能是一颗粒子在跃迁,无论看到那颗粒子,都是它之前一刹那所在的位置。只是我们的一切,包括我们的思维也跟不上它们的跃迁。或者有可能是跟不上它们的兴衰,在我们看它的时候,说不定这颗粒子已经跃迁了很多次,甚至已经衰亡和重生了很多次。我们的观察和捕捉,也只能了解它的部分能量规律。”
吕神靓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黑衣僧人欣慰的看着她,接着说道:“不管这两颗粒子到底是同一颗粒子,还是不同时空之中不同的粒子,但因为这种特性和规律,我们便可以将它视为储存器。若是将一切简单的看为数据,我们的经验和生命的过程,所有的记忆,都可以视为数据,那我们只需要将这数据设法储存进眼前的这颗粒子,或者说可以让这颗粒子接纳我们的数据,那因为它和另外时空的那颗粒子存在着这样的纠缠,那另外那颗粒子和它进入同样的状态,就像是它的绝对倒影,那我们的数据,便自然成功的被另外那颗粒子接纳。”
“这些粒子自然就像是你们的无数节点,无数微型的基站。”王离的心中泛出无尽的寒意,他看着黑衣僧人,道:“只要科技到达这个层面,只要能够真正的做到可以你说的这样的运用,那的确可以做到这样的时空跃迁。”
“科技只是发现和运用的过程,每一段文明只是接触的高度不同,但很多文明都会攀登到高处。”黑衣僧人看着王离,微微犹豫了一下,他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的引申下去,他决定先接着解释清楚自己的来历,“但和所有高端科技一样,这种运用也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或者说很大的问题。比如我们的情绪和思绪来自于我们在人世间的经历,虽说我们可以用尽可能完善的数据记录所有的记忆和经历,但当这些记忆和经历注入一个新的空白体之中,这个新的空白体要通过这些数据慢慢的了解自己的过往,从这些数据之中产生情绪和思绪,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风险在于,每次产生的思维和情绪,你不能保证完全一致。就如同一个人死去数年之后重生,哪怕他保存着之前所有的记忆,但哪怕只是身周的环境不同,身周的人的变化,都有可能让这个人变得和之前不同。更不用说这种传递的过程之中,因为某些能量的干扰而产生的数据偏差。”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和我们拥有截然不同的观点,你也认为生命在于过程,在于情感,在于独特的精神。”王离沉思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然后看着黑衣僧人认真的问道,“那你是早知道这样的科技拥有这样的风险,还是在时空跃迁之后,才知道有这样的风险?”
黑衣僧人道:“我不是纯粹的实验体,是真正参与其中的人,所以自然是在研究和运用这种科技的时候,便已经知道其中的风险。”
吕神靓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我总结一下,按照你的意思,这种科技无视时间和空间,就像是可以穿越到任何一个时代,穿越到任何一个空间,湮灭和消亡因为????????????????时间界限的消失而并不存在,历史上任何消失的朝代,都可以在这种穿越降临之后变成真实的存在,就像是数据读档一样,回到过去的任何一个时刻。但这种科技同样存在着巨大的风险,因为每次跳跃的数据传送过后,这个人的记忆传送哪怕没有任何的问题,但产生的情绪和思维,却又未必和之前完全一样,别说有大的失误,哪怕没有失误,或许这个人就其实和之前的人不是同一个人了。”
黑衣僧人颔首为礼,他认真的说道:“你总结的真的很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如果存在备份,或者只是备份传送,那不是在不同时空,存在了两个自己?而且两个自己还有可能不一样。”吕神靓看着黑衣僧人,道:“那既然知道有这样的风险,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疯狂的探索这个世界,还是拥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种风险会让人清晰的认识到,有时候这种尝试,很有可能会破坏一个时空的平衡,甚至在某个时空,能够创造出一个极为危险的敌人。”黑衣僧人道:“而且谁也不知道,如果有备份的存在,那这个备份和这个时空跃迁后产生的东西,会不会存在某种独特的纠缠。太多不可知的因素,会让人拒绝去做这种尝试。”
顿了顿之后,他看着王离和吕神靓,认真的说道,“说到疯狂,我绝对没有你们那个时代的光之党疯狂。但他们的疯狂,也有可能是见证到了我们的存在,是我们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刺激他们成为了光之党。”
“你拒绝去做这种尝试,但却最终做了这样的事情?”王离不能理解的看着他。
黑衣僧人点了点头,道:“很多时候是因为被逼无奈。”
“什么无奈?”王离看着他,觉得自己都有些无奈了起来。他觉得这种对话方式让自己变得有点像捧哏。
“当预见到毁灭,或是被迫毁灭,或是创造出一个可怕的东西自己根本无法解决,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时。”黑衣僧人看出了王离的无奈,叹了口气,道:“如果按照正常的认知,你们永远都杀不了我,不是因为我能够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间跳跃,而是因为你们永远都无法杀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王离愣了愣。
吕神靓却不动声色,看着这名黑衣僧人,道:“意思是你在被迫无奈进行这样的时空跳跃时,你已经死了,或是出于临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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