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西部某餐馆厨房。
刘正义背着小包姿态很低的向一位忙着比比划划的店长乞求道:“什么工作都可以,哪怕是洗碗工。”
店长看也没看刘正义一眼说道:“我们已经满人了。”
“我只求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店长看了刘正义一眼,问道:“你以前在餐厅工作过吗?”
“emm,算是有过吧。”刘正义弱弱地说道。
“在餐厅要站一天的,你不行。”店长从上到下审视刘正义,说道:“而且你的鞋子也不对。”
说着,店长就走开了。
刘正义看了看自己的拖鞋,又看了看旁边一个白衣厨子的皮鞋,厨子注意到了刘正义。两人对视之后,刘正义狡黠地笑了,厨子憨憨地不明觉以。
...
另一边,许木和李明回到了警局一起浏览起江子轩的日记本。以下为第一人称江子轩视角:
事情发生在12月8日,星期二。
那天下午三点半我从家里出发,前往刘裕的住处。刘裕家距离我住的地方仅隔一站电车的路程,到达车站改搭巴士,再走上一小段路的时间,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
平常就算没什么事,我也常到刘裕家走走,不过那天却是有特别的事要办。这么说好了,要是错过那天,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沿着砖造的围墙走,我终于来到方形红砖砌起的大门前,按下了门铃。等了很久都没人来应门,我往停车场一看,刘裕的车不在,可能是出门去了。这下要如何打发时间?我突然想起那株柿子。刘裕家的庭院里,种了一株柿子树,上次来的时候只有三成熟,算算已经又过了十天,不知现在能吃了没?虽然是别人的家,不过仗着自己是主人朋友的份上,就不请自入了。通往玄关的小路在途中岔了开来,往建筑的南边延伸而去。我踏上小径,朝庭院的方向走。地上早已散落一地,树枝上还残留着几许树叶。不过这会儿我可无心观赏,因为有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那里。
那女人弯着腰,好像正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她身着简便的牛仔裤和毛衣,手里拿着一块像白布的东西。
“请问,”我出声问道。女子好像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身来,迅速地挺直腰杆。
“啊!对不起。”她说,“我的东西被风吹到院子里了,因为这家人好像不在,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她将手里的东西拿给我看,是一顶白色的帽子。
她的年龄看来应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小,长相平凡,脸色也不太好看。
刚才的风有那么强,会把帽子吹掉?我心里犯着嘀咕。
“您好像很专注地在审视地面呢。”
“哦,因为草皮很漂亮,我在猜,不知是怎么保养的。”
“唔,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我朋友的家。”
她点了点头,好像知道我不是这家的主人。
“打扰了!”她点了点头,与我擦身而过,往门那一头走去。
之后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吧,停车场那边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好像是刘裕回来了。
我走回门口时,黑色的轿车正倒车驶入停车场,驾驶座上的刘裕注意到我来了,向我微微地点了个头。驾驶座旁的陈恩,一边微笑一边对我解释。“对不起,本想出门去买点东西,结果碰到了大塞车,真伤脑筋。”一下车,刘裕直接抱歉,“等很久了吗?”
“没有,并没有多久,我跑去院子看柿子了。”
“快熟了吧?”
“是的呢。”
“啊,还是先进来吧,我们还留着一些器具,可以请你喝杯咖啡。”
通过门口,我们陆续进入屋里。屋子已经整理得差不多,原先墙壁上的挂画也收了起来。
“你们行李都收拾好了?”我问刘裕。
“除了工作室外,大致都收拾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搬家公司了。”
“今晚打算住在哪里?”
“早就定好饭店了。不过我可能要睡在这里。”
我和刘裕走进工作室。那是一间约十张塌塌米大的西式房间,里面只剩下电脑、书桌和一个小书架,显得空荡荡的,其余的东西大概都打包了吧。
“这么说来,你明天还有稿子要交差喽?”
刘裕眉头一皱,点了点头:“连载的部分还剩下一回,预定今晚半夜要传给出版社,所以到现在电话都没敢切断。”
“是社月刊的稿子吧?”
“是啊。”
“还有几页要写?”
“三十页。啊,总会有办法的。”
房里有两张椅子,我们各坐在书桌一角的两侧,不久,陈恩端了咖啡进来。
“不知温哥华的天气怎样,应该比这边冷吧?”我向两人问道。
“因为纬度完全不一样,所以冷多了。”
“不过能过个凉凉爽爽的夏天真是不错。一直待在冷气房里,对身体不好。”
“待在凉爽的屋子里顺利工作……如果能这样就太好了,不过大概不可能吧?”刘裕自嘲地笑着。
“江子轩先生,到时您一定要来玩喔,我可以当您的向导。”
“谢谢,我一定去。”
“你们慢慢聊。”说完,陈恩就离开了房间。
刘裕拿着咖啡杯站了起来,倚在窗边向庭院眺望。
“之后都没有这个庭院了啊。”他啜着咖啡说道。
“说到这个,我刚刚在院子里碰到一个奇怪的女人。”我本来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后来还是决定让他知道比较好。
“奇怪的女人?”刘裕挑起了眉毛。
我把刚刚的情景说给他听,结果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讶异转为了然于胸的神态。
“你说的那个女的是否长得像木刻的乡土玩偶?”
“啊,没错,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刘裕比喻得真贴切,我笑了出来。
“她好像叫何琳,住在这附近。外表看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过应该已经超过四十了。有一个没读书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丈夫很少在家,大概是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吧,这是陈恩的推断。”
“你知道得还真详细呢,你们感情很好啊?”
“和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他把窗子打开,拉起纱窗,凉风徐徐地吹了进来,风里混杂着树叶的味道,“正好相反,”他继续说道,“应该说她恨我们比较恰当。”
“恨?她看起来很正常啊!是什么原因?”
“为了猫。”
“猫?这和猫有什么关系?”
“最近那个女的养的猫死了。听说是忽然倒在路边,带它去看兽医,结果兽医说,那只猫可能被人下了毒。”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似乎怀疑猫是吃了我做的毒丸子才死的。”
“你?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
“就是这篇,”刘裕从仅存的那方书架里抽出一本月刊,打开书页放到我的面前,“你读读这个。”
那是一则约半页篇幅的短文,题目为《不忍耐》,文章上方摆着刘裕的照片。内容主要是说到处乱跑的猫带给自己多大的困扰:早上,院子里一定会出现猫粪;车子停在停车场,引擎盖上布满猫的脚印;花盆里植物的叶子被啃得乱七八糟。虽然知道这些罪行全是一只白棕色的花猫犯下的,却苦无对策。就算立了一整排保特瓶挡它,也一点效果都没有。每天每天都在挑战自己忍耐的极限……内容大既是这样。
“死掉的那只猫是白棕斑点的?”
“唔,好像是这样。”
“那难怪了,”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她怀疑你也不是没道理的。”
“上个礼拜吧,她气冲冲地跑到这里来,虽然没指名道姓说是我下的毒,不过话里就是这个意思。虽然陈恩生气地说:‘我们才不会干这种事!’,并将她轰了回去,不过就她在院子里徘徊的行径看来,想必还在怀疑我们。大概想找寻是否有毒丸子残余的痕迹吧?”
“还真是执着呢!”
“那种女人就是这样。”
“她不知道你们就要搬到加拿大去住了吗?”
“陈恩有跟她说啊,说我们下礼拜就要到温哥华住上好一阵子,所以你们家的猫再怎么作乱,我们也只要忍耐一下子就好了。这样看来,陈恩倒也蛮强悍的呢。”刘裕好像觉得颇为有趣地笑了。
“不过陈恩说的话很有道理,你们根本没有理由急着在这个时候杀死那只猫嘛!”
不知为什么,刘裕并没有马上附和我的话。他依然面带微笑,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将咖啡喝光后,他阴沉地说道:“是我做的。”
“?”我忽然不懂他所说的话,于是又问了一次,“什么意思?”
他将咖啡杯放到桌上,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是我杀的,我把毒丸子放到院子里,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
听到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我还是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然而他虽维持一贯的笑脸,却不像在开玩笑。
“你说的那个毒丸子要怎么做?”
“哪有怎么做,猫罐头里掺入农药放到院子里就结了,没教养的猫好像什么都吃的样子。”刘裕将香烟拿近,点燃了火,惬意地吞云吐雾。从纱窗吹入的风霎时将烟雾吹散了。
“你干嘛要做那种事?”我问道,心里感觉不太舒服。
“我跟你说过,这间屋子到现在都还卖不出去吧?”他面色一整,认真地说道。
“唔。”——刘裕夫妇打算在搬去加拿大的那段期间,将这间房子租给别人。
“是不断有中介业者来探问啦,可是他们告诉我,这里有一个缺点。”
“是什么?”
“他们说房子前面排了一排挡猫的瓶子,好像深受猫害的困扰。这样的状况确实会影响租房子的意愿。”
“那你把挡猫瓶拿掉不就好了?”
“这并非根本的解决之道。到时如果有想租的人来看房子,看到满院子都是猫粪要怎么办?我们还在的话是可以天天打扫,可是明天这里就没人住了,肯定会臭得要死。”
“所以你就杀了它?”
“这应该是饲主的责任,不过你刚才看到的那位太太好像不了解这点。”刘裕在烟灰缸里把香烟捻熄。
“陈恩知道这件事吗?”
听我这么一问,日高扬起半边脸,一边笑一边摇头:“哪能让她知道!女人啊,百分之八十都喜欢猫,要是我跟她讲了实话,她肯定会说我是魔鬼的。”
我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好沉默以对。这时恰好电话响起,刘裕拿起话筒。
“喂?啊...嗯,按照计划进行...哈,被你看穿啦?我这才要开始写呢...是啊,我想今天晚上一定能搞定..好,我一定成就马上传过去...不行,这电话只能用到明天中午为止,所以我打电话过去好了……嗯,我会从饭店打过去。好,那就先这样了。”
挂断电话,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编辑吗?”我问。
“社那边的人。虽然我拖稿拖习惯了,不过这次他们真的不放心。因为他们怕我跑掉,后天就不在雾都了。”
“那我就不多打扰,告辞了。”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听到屋内对讲机的声音。我原以为是推销员之类的,不过好像不是这样。
走廊传来陈恩走近的脚步声,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什么事?”刘裕问。
门打开了,陈恩一脸郁卒地探出头来。
“罗小姐来了。”声音闷闷的。
刘裕的脸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一样,布满阴霾:“罗洛吗?”
“嗯,她说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跟你谈。”
“真糟糕。”刘裕咬着下唇,“大概是听到我们要去加拿大的风声了。”
“要我告诉她你很忙,请她回去吗?”
“这个嘛,”他想了一下,“不,我见她好了。”刘裕说,“我也觉得就在这里把事情解决掉会比较轻松,你带她过来吧。”
“好是好啦...”陈恩担心地往我这边看来。
“啊,我正打算要离开呢。”我说。
“抱歉了。”陈恩说完后就消失在门的一头。
“你们刚刚说的罗洛小姐,是罗杰的...?”
“妹妹。”他抓搔着略长的头发,“如果她们是想要钱的话还好办,可是如果要我将书全部收回或改写的话,我就碍难从命了。”
听到脚步声慢慢接近,刘裕赶紧闭上了嘴。门外依稀传来陈恩说“走廊很暗,对不起”的抱歉声,接着有人敲门,刘裕应了声“进”。
“罗洛小姐来了。”理惠打开门说道。
站在她背后的,是一位看来二十六、七岁的长发女性,身上穿着女大学生去拜访企业时会穿的那种套装,让人觉得这位不速之客好像还刻意维持着应有的礼貌。
“那我先走了。”我向刘裕说道。我原本想告诉他可以的话,后天我会去送行,但还是没说出口。我心里琢磨着,要是在这时候刺激到罗洛就不好了。
刘裕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在陈恩的陪伴下,走出了日高家。
“真是不好意思。”陈恩合起双掌、眨着眼抱歉地说道。由于身材娇小纤细,这样的动作让她散发出少女般的气息,一点也感觉不出她已年过三十。
“后天我会去送你们。”
“您不是很忙吗?”
“没关系,拜拜。”
“再见。”她说道,一直看着我转入下一个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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