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独立行走的人

    “My tea’s gone cold I’m wondering why I
    Got out of bed at all
    The morning rain clouds up my window
    And I can’t see at all
    And even if I could it’ll all be grey
    But your picture on my wall
    It reminds me that it’s not so bad
    It’s not so bad……”
    周京子公寓里放着歌曲，留声带夹杂着悠扬的女声。周京子坐在沙发上，耿畅躺在周京子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周京子仔细地帮耿畅擦拭脸颊，处理伤口。
    “怎么，还跟别人打架了。”
    “哦，没什么。”
    “说起来，我很久以前就看见宋方川和田艾走的很近。”
    “哦，那个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田律师那么独立，我只想有一个值得依靠的人，田律师没有你可以，可我没你不行。”说完周京子的眼泪便不禁流下来。
    “她出门画那么美丽的浓妆，而我就只会涂防晒。她的嘴那么能说会道，而我什么都不会，她那么好我真的一点都比不了，她去逛街，我可以陪你，她加班，我可以陪你。我会一直等你的，我知道永远比不上她。我觉得自己好失败，为什么别人的幸福我不能有。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
    耿畅起身抱起周京子。
    “宝贝你别哭了，我不会让你难过太久的。”
    “田律师连你爸妈都敢威胁，我从来不敢这样做的。”
    “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我以为你知道的。”
    “京子，听我的话，乖，好好告诉我。”
    “就是，田律师她威胁你的父母不要插手她的事。”
    “呵，这个狠毒的女人。”
    周京子依旧哭哭啼啼，还时不时的偷看耿畅。眼泪真的一文不值吗？你错了。女人的眼泪可以换来原谅、支持和帮助。
    周京子深深明白这一点。为什么漂亮女生哭这么容易可以获得她们想要的东西。因为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这种东西耿畅在田艾那里是得不到的。
    田艾被宋方川拉走到川流不息的马路边。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走着，城市的喧嚣好像与他们两人没有关系。
    八街九陌，十字街头。抚摸过篮球场的网，看着万家灯火通明闪亮，路过的双层公交有个女孩在带着着耳机看着窗外，地摊边的烤红薯散发着悠然的香，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奔波，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快乐。
    田艾的短发被风吹的盖住了眸子，不知是风有些凉还是自己刚刚哭得太厉害，突然开始蜷缩，一阵凉意从背后袭来。田艾在球场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大学时候，我也是这么看着耿畅打球的，他就像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一样，朝气蓬勃。每一个胯下运球、转身、急停、跳投，那一切仿佛都历历在目。耿畅打球会看看田艾，田艾一加油耿畅就会打得很起劲。平常的时候耿畅自己练球，也会带着田艾。
    田艾在旁边看着他。
    “过来吧。”
    耿畅把田艾抬在脖子上，让田艾投篮。
    “进了进了。”
    “我媳妇真棒。”
    两个人，走走停停，打闹嬉戏。
    “喂。你在干什么？”宋方川打完篮球，大汗淋漓的站在田艾面前。
    田艾恍如隔世。“我，突然想起一些事。”
    “哦，是关于那个出轨男的吧。”
    “嗯，对。”
    “他有什么好的，长得没我帅，还出轨。”
    “哈哈哈，夫妻的世界，一言难尽啊。”
    “我也有过一个深爱的女人，但她给我带了绿帽子。”
    “生活要想过的去，身上就要带点绿。”
    “哈哈哈，没错，喝酒吗？”
    “好啊。”
    两位俊男靓女在舞池里尤为耀眼。忽明忽暗的灯光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两个人在舞池里好像天赐的一对。田艾的香水味在宋方川的味蕾若隐若现，两个人偶尔会有身体接触，那种突然的，如电触般的感觉。
    宋方川借着酒劲朝着田艾耳边大喊：“我喜欢你。”
    田艾装作没有听到。
    两个人喝酒喝的有些过头，醉醺醺的开了一间房。宋方川还有一些清醒，而田艾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宋方川把田艾抱到床上，帮她擦了身体，脱了高跟鞋，换了睡衣。
    说不心动，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是不可能的，但人和动物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懂得控制欲望。欲望本身并不可耻，但是拥有控制欲望的能力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宋方川只是静静的看着田艾，躺在在地板上睡了觉，考虑到田艾半夜可能去厕所还留了灯。宋方川就这样想看着她睡觉，怕她半夜呕吐窒息，给她按摩背部和脚丫，听她念着满嘴都是别的男人的胡话。
    与此同时，只剩在家里的耿安。
    他有不安这个家庭很快就进入坟墓，其实小安很聪明，他虽然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但是他更清楚，爸妈的婚姻早就土崩瓦解。小安看到过自己桌子上妈妈的戒指，自己房间里遗留下的避孕套和黑色内衣，厨房的杯口有口红印，他捡起妈妈房间的婚纱照，而这天，妈妈睡了一下午的觉。
    小安在赌这一把，赌妈妈不会发现，赌爸爸回头是岸，赌小三知错就改。但他输的十分彻底。他自己做了糊了的炒饭，黑乎乎的菜，根本辨别不出那是什么，小安一边哭一边吃，呛到自己咳了好几下。
    他给汤一打了电话。
    “你能过来陪我吗？我有点难受。”
    “怎么了，耿安。”
    “我有些累。”
    “好，你等等我马上过去。”
    “妈妈，陈双双他爸妈加班，要我陪她住可以吗？”
    “注意安全哦，到她家给我打个电话。”
    汤一记得上次的路，顺着路找到了耿安家门口。给妈妈打个电话。
    “叮咚。”
    “我是汤一，耿安你在吗？”
    “汤一。”耿安用沙哑的声音说。
    关上门以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耿安，你怎么了？”
    这时候耿安突然抱住汤一哭。汤一有一些被吓到，但是也只是摸摸耿安的头，拍拍耿安的背。可能太累了，耿安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汤一去耿安房间拿了被子给耿安盖上，自己躺在了汤一的床上，都是汤一的味道。
    她拿起床边的mp3，只有一首歌，她听着入眠。
    “My tea’s gone cold I’m wondering why I
    Got out of bed at all
    The morning rain clouds up my window
    And I can’t see at all
    And even if I could it’ll all be grey
    But your picture on my wall
    It reminds me that it’s not so bad
    It’s not so b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