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庭所说的“路过”一说,她觉得就很扯,除非是来打渔的,要不根本不会路过就是了。
“既然是路过,那韩老板就继续路过,我就不打扰韩老板了!”奚红豆说着,脸上带着笑意。
韩庭笑着,他就知道奚红豆古灵精怪,长了毛比猴儿都精,他想敷衍是肯定行不通了。
奚红豆叹气:“说吧,韩老板到底是有何贵干啊?”她可以打趣,但是却不能真的得罪了韩庭。
韩庭说道:“韩老板这一块的地皮很是不错。”
奚红豆直接笑出来:“的确是不错,不过我这地皮只卖了五十年的,转卖是不行了。”
“我知道,但是租用总可以吧?”韩庭说道。
朝廷对世家的态度是若即若离,想要世家的财富,却也忌惮世家的势力,会给世家甜头,想应的也会从世家身上收取一些“利息”。就说这地皮之事,朝廷是不许世家自己开发地皮的,只能收购有了文书手续的地皮,像奚红豆这种地皮,奚红豆可以弄来,哪怕费些事,也比世家要强,因为朝廷是不会批给世家的。
奚红豆一听租用,就说道:“租的话,也不是不行……”
“租金好说。”
奚红豆摇头:“租金我不担心,不过……韩老板是要做什么买卖呢?”
“伎馆。”韩庭一句话,奚红豆直接否决:“不行!”
别的也就算了,哪怕同是餐饮业的,但是伎馆绝对不行。她一开始就想好了,什么生意都行,但是伎馆大烟馆馆赌场是绝对不能涉及半分的。
“怎么这么快就回绝?”韩庭纳闷,伎馆在京都城也不算少见,想是奚红豆一个女子,对这种事情比较忌讳。”
奚红豆还是摇头:“别的好说,有得生意我是半点不会碰的。”
韩庭劝说道:“奚老板,你是生意人,对于赚钱的事情也不能太任性的。”
“我也不是一般的生意人,说不碰我就绝对不碰。”奚红豆说道,就算得罪了韩庭,这件事她也不能答应,就算韩庭之后打压她,她也不能松这个口,最差也就是生意做不下去,但是伎馆绝对不能开。
明面上都说是姑娘自愿的,她就不信谁自愿去做那样的营生,里面到底有没有拐卖强卖的谁说的准,那样为了钱叫做被人怨恨的事情,她绝对不能接受。
韩庭犯了难,原本的打算的确是开伎馆,但是奚红豆态度这样强硬,他是真的没想到。奚红豆的确不是寻常商人,身后有靠山有背景,他也不能随意的对待。之前强抢回纥一成的分红已经算是试探,之后奚红豆的态度她也看出来了,想有下回基本也不可能了。
“韩老板,我知道韩老板是想赚钱,但是还请恕我不能合作了。”奚红豆说道,伎馆肯定不行。
韩庭醒了想,就说:“地皮是奚老板的,奚老板自然有决定权,既然不能开伎馆,我想想开个别的也不是不行。”奚红豆前期已经打下了好基础,这里的生意他也势在必得。
奚红豆看韩庭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就说道:“如此自然更好。”不撕破脸就行。
韩庭谈完了事情就先离开了,奚红豆就松了一口气,最糟心的就是和这老狐狸东拉西扯了。
回了家,奚红豆就先歇了歇,小厮就送消息,说萧挚又不回来了。
奚红豆已经习惯了,先去看看孩子,又和萧夫人说说话。
萧夫人心里还惦记着孙女的事儿,就说道:“红豆啊,喜不喜欢女儿啊?”
“喜欢啊。”奚红豆直接回答,没有想萧夫人这么问的目的。
萧夫人一听,乐了,就说:“其实我也喜欢孙女的!”
奚红豆这才反应过来,就笑着说:“那也得相公在家啊。”
“这……”萧夫人语塞,看来现在问题不在奚红豆身上了,而是儿子总也不在家,一个人独守空房还怎么生?
萧夫人叹气,就说:“原以为你不喜欢再生个女儿,不想遭罪,结果倒是萧挚这老也不在家耽误了事儿了。”
“随缘嘛,他也不会一直都这么忙的。”奚红豆笑着,以前一提生孩子她就心慌气短,如今生了两个,年纪也大一些了,对生儿育女这种事情也就不排斥了。尤其萧家伺候孩子也不用她动手,也不存在累不累的问题,她自然也就对生孩子不在恐惧了。
萧夫人拉着奚红豆的手,说道:“以前就觉得你是个刺儿头,现在一想,你很是懂事的。”她原来对奚红豆的偏见也都是源于奚红豆的出身,以为一个柴火妞哪里懂什么礼数道理,京都城的小姐再骄纵,也是读过女训女戒的,如今和奚红豆相处多年,她琢磨再没有哪个女子能比奚红豆还适合做她的媳妇了。
冬天越来越冷,城外的大坑里的水里也都冻上了,奚红豆去看了看,又在上头蹦了蹦,确定是可以用的。
“定做的鞋子送来了吗?”奚红豆问道,她去找吴铁匠定做的冰鞋,鞋底是用木头的,木头上契上刀刃,一双冰鞋就成了,她大大小小型号的定做了二十双。
钟掌柜应声,然后就领着奚红豆进了室内去找鞋,奚红豆看着鞋子都不错,她拿了一双自己能穿的,踩上就划起来了。
“东家,别摔坏了!”钟掌柜到现在都觉得踩着那东西摔死都不意外,还怎么能走路呢?
奚红豆晃晃悠悠两下,找到了重心之后,就开始滑起来,这一下子就把钟掌柜给看傻了,没想到这东西真的能走路,还速度挺快的!
奚红豆滑了两圈以后觉得是真的爽,有个别的个人在楼上往下看,也觉得稀奇,赶紧跑出来看热闹。
奚红豆把鞋子分下去,说道:“一开始都不会滑,会摔跟头,大家小心点,伤了我了不管的。”
大家都点头,找了自己能穿的鞋子就照着奚红豆的样子滑着,有的不太灵活的已经开始摔跤,奚红豆就提醒:“觉得要摔的时候千万别硬撑,不然腿一劈会扯伤筋骨的!”摔跤也是个技术活。
有的灵活的,已经能在冰面上慢慢的滑着了,奚红豆笑着,继续滑,正着滑倒着滑,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是对那些不怎么会玩的人来说,已经很吸引目光了,慢慢的酒馆里的客人就都出来了,女宾只敢看热闹,男宾很是感兴趣。
“奚老板,您这怎么收费的啊?”有客人问了一句。
奚红豆就说:“不要钱,随便滑,我这鞋子也可以随便用,不过数量不多,大家自己要是有冰鞋也可以带自己的来,不过有一点,摔了伤了,我这概不负责!”
钟掌柜一听奚红豆不要钱,就小声问:“东家,这挖坑蓄水又做鞋也花了不少钱了,这要是不收钱,半点不回本啊!”
“放心吧,等着瞧就行了!”奚红豆说道,她现在缺的就是人,现在湖里冰面不安全,方圆多少里地只有她这能玩冰,想玩的人来就是了,她就不信大家玩累了,不会想吃点东西!
奚红豆想到这,就说道:“带着朋友一起来的,如果在我这吃饭,我还送果酒一壶!”
钟掌柜扶额头疼,这能行吗?什么都白送,这靠什么赚钱啊?
一开始,大家也都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玩,之后奚红豆还把做冰鞋的方法告诉大家,吴铁匠那也乐够呛,定做的人越来越多了。之后的日子城外湖边又热闹起来,一开始女宾只敢看着,后来奚红豆拉了一根绳子,让女宾有一个小的区域,大家的胆子也就大了,纷纷上冰,看着那些人摔了也不生气,奚红豆乐了,这些人也都是抗摔。
钟掌柜这一开始的担忧并没有真的出现,来玩的人多了,酒楼的生意也好了很多,来玩的人基本也没有一个人来的,最少也是三两结伴,多的十来人都有,酒楼的生意基本上可以到夏天的水准了。
“有几拨人天天来,每天都花不少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看来是真的爱玩的大户子弟了。”钟掌柜说道,原想着冬天是要生意萧条的,现在生意兴隆,他们这些办事的也能多拿一些提成的钱了,各个干活都有劲儿。
外面打渔的老伯带着两个女婿的生意也带动了,湖面上糟个窟窿,每天的供应的鲜鱼也是不少。本来天冷的时候京都城的人出门的也少,想出去玩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如今,奚红豆这酒楼倒是成了游玩圣地了,这一下子就让韩庭着急了。
“奚老板的那一片竟然能让她盘的这么活!”韩庭原以为开伎馆已经算是最好的办法了,结果人家奚红豆靠着不赚钱的买卖赚了大钱了,他怎么能不眼红。
韩玉书说道:“义父,红豆那人的性子我是了解的,说不点头,就不会点头的。不如换些被的营生,红豆那地方最喜欢的就是有人能去,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事情,她一定会点头的。”奚红豆为人已经算是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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