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重大战役

第39章


鲁登道夫推测,在法国的优先程序单中,保卫巴黎将居首位,而英国主要关心的,将是确保海峡港口。这些不同的利益所在将把任何联合行动的需要置于一边。  
  当小股的单独的法国分遣队前来支援高夫的阻滞作战时,胡蒂埃尔最初沿着索姆河南岸的顺利推进的速度放慢了。3月25日,一支英法混合部队,在埃米尔·法约尔将军的率领下,出现在索姆河之南。同时,六个法国师开了上来,但在胡蒂埃尔前进之前,他们退向了西南,好象他们的任务是保卫巴黎。他们的行动表示,贝当最为关心的确实是动用作好战斗准备的部队保卫巴黎。贝当自己的后备军部署在苏瓦松和兰斯之间,他怀疑德国将在那里开始对巴黎的大规模进攻。  
  3月27日,胡蒂埃尔向法国首都进行了一次最深入的挺进,他部下的几个师攻占了距巴黎约三十二英里的蒙迪迪埃镇。但是筋疲力尽和补给不足使德国人放慢速度。马维茨的第二集团军选择亚眠作为目标,但后方战线的后勤部队,包括两个美国工程兵连,冲了上来把他阻止了。乔治·G·S·凯利将军率领的、迅速集结起来的兵力表现不错,取得极为重要的成果。从3月28日至30日,德军对凯利部队防守的堑壕线徒劳地冲击了三天。4月4日,在进行了同样无效的第二次进攻后,他们疲乏地退走了。  
  然而,鲁登道夫在1918年的第一次攻势,仍是作战技术的杰出范例。他的军队在八天中冲过了四十英里领土,这在长期的静态防御战争中是创记录的。在战斗中首当其冲的英军,约有十六万五千五百人伤亡,法国方面是七万七千。英法的被俘人员共计七万人,被夺去的野炮在一千一百门以上。当迅速前进的德军缴获了他们的两百万瓶威士忌酒时,通常沉默寡言的英国人也震惊了!  
  可是,从更广的前景来看,鲁登道夫赢得的胜利是不可靠的。他损失了二十三万九千部队,其中许多士兵都受过突击部队渗透战术的高度训练,这是无法再弥补的。德国的人力严重不足,而美国部队却不断增援协约国。5月25日,潘兴将军把在人力上等于八个法国或英国师的四个美国师交由贝当调度。因为他们缺乏战斗经验,法国指挥官把他们送往平静的防区,以换下法国师开赴主要战线参战。  
  鲁登道夫第一次开始失望了。他发现“敌军抵抗的力量超过了我们的力量。我们决不能被拖进一场消耗战中去”。当战斗逐渐减少时,德军精力消耗得太多,不能追击退却中的协约国军了。当气喘吁吁的英国人停下来休息时,许多追击的德国人也在附近躺了下来,疲乏得不能用他们的步枪来射击。  
  鲁登道夫的军事丰碑出现了其他裂缝。德国小说家和诗人鲁道夫·宾丁,在他的战争日记中记下了喝醉酒的德军在阿尔贝尔附近劫掠的情景,“士兵们都摇摇晃晃,士兵们简直不能行走……街道上淌着酒。军官们对喝醉酒的滋事之徒毫无办法。”宾丁记道,当德国人“因喝酒而振作起精神,于第二天开出阿尔贝尔时,他们都立即被几挺英国机枪扫倒在铁路路堤上”。  
 
协约国指挥权的统一  
  英国第五集团军的实际毁灭和其他部队的普遍遭劫,迫使协约国作出拖延了很久的决定——建立单一的指挥部,以向敌军最强的地方迅速地调配增援部队。最高军事委员会并没有被赋予这样的权力。该委员会是为了防止又一次卡波雷托而成立的,它无权支配法—英指挥官将应急部队相互调遣。  
  当委员会领导人建议,给他们掌握三十个师作为后备军时,黑格曾立即加以反对,说他无法满足他的定额。他解释说,“我可以同一个人打交道,但不能同一个委员会打交道,”这位英国指挥官提议,他和贝当互相支援——而这一安排曾在战斗中垮台。在敌军猛击高夫的第五集团军时,黑格再三催促贝当支援,可是援军从未来到。  
  贝当担心德军可能在兰斯前线发起攻势而突破,然后向巴黎前进。他要他的几个师迅速向西南撤退,以保卫首都。黑格答复说,这样的决定将在英军和法军之间留下一个大缺口,为德军扇形展开和歼灭协约国军造成机会。贝当听了无动于衷。  
  根据迟做总比不做好的精神,3月26日,英法领导人匆匆于杜朗这个小镇集会。雷蒙·彭加勒总统主持会议。英国战时国务大臣艾尔弗雷德·米尔纳勋爵和克列孟梭先在一个角落里简短商量后,再同彭加勒商榷。根据法国总理的提议,委员会宣布:“福煦将军负责协调亚眠周围战线英军和法军的行动。”黑格和贝当一起,极力主张授予福煦全权统率西线的全部协约国军。4月14日,福煦被正式任命为在法国的所有协约国军的总司令。  
  黑格渴望自己从属于福煦,这有效地挫败了英国首相想把他免职的意图。不过,深信“黑格是个华而不实的人物”的劳合—乔治,不得不谨慎行事了。下院保守党的支持对于劳合—乔治的政治生涯是极为重要的,而他们是全都赞同黑格的,并且黑格还得到了英皇乔治的信任。黑格的从属角色,现在已使劳合—乔治提不出任何令人信服的理由来把他免职了。  
二十五、巴黎大炮  
杰克·雷恩 [英国]  
[出自《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重大战役》]  
 
 
 
 
  随着战争艰难地进入1918年,白天空袭巴黎成为自取灭亡。首都和敌军战线之间的防御地带,遍布着经过改进的高射炮群和高速战斗机。用戈塔式轰炸机进行夜袭逐渐增多,但除月明之夜外,准确性几等于零。城市不但灯光熄灭,而且遍布高射炮,进袭者只能高飞,而对他们的目标也就不准确了。在飞机来到前,有效的警报系统使每个人有了充分的准备。  
  保卫巴黎,是不惜一切代价的。依着流动着的塞纳河的轮廓,在马恩河环形地带的两岸,建造了一个模拟的城市,以欺骗德国飞行员。还加上明显的界标,以便敌机驾驶员易于认识。但德国人并未长期受骗。  
  3月23日,上午7时后几分钟,巴黎城北街道上突然一声爆炸,建筑物震动,窗户碎裂。没有伤人,这件事故留交例行调查。二十分钟后,相距一英里半,在加雷德莱斯特附近,发生第二次爆炸,八人被炸死,十三人受重伤。  
  不久,法国人就认识到,二十分钟间歇的爆炸,是敌人以某种方法造成的。对现场找到的和从尸体中取出的金属碎片进行检查,发现碎片太厚了,不象是炸弹。军火专家们一致认为,这些粗糙的金属厚块都是来自炮弹弹壳。但相距最近的敌人阵地差不多在六十五英里之外,而最重型大炮的已知射程不会远于二十英里。法国人还不了解的是,德国设计师已经研制了三门大炮,每门有七十五英里射程——恰为从巴黎到置放大炮的所在地圣戈班森林的距离。  
  为了达到这个距离,克虏伯的军械工人造了一支差不多有十二层大楼高的炮筒——长一百十八点二英尺,炮口直径八点二六英寸。它的二百七十六磅重的炮弹,是由堆到十二英尺高的四百三十磅火药发射的。以每秒钟五千五百英尺的初速把炮弹推向二十多英里高的上空,它在极高的同温层中几乎没有什么阻力地猛冲,然后借助引力向巴黎作弧形下坠。发明人埃贝哈特博士运用数学计算来推定所有因素——炮弹、火药量、三分钟空中飞行和大地的曲率——间的相互关系。  
  如此特长的炮筒是不能支撑它的自重的——不论该钢材的刚性多么好,在近炮口处炮筒无可避免地要下垂几英寸的。埃贝哈特用悬臂支架支撑炮筒,克服了这个问题。设计了可以沿着铁路轨道滚动的有轮缘的车轮,为其提供机动性。这个怪物总重三百七十五吨,大炮本身就有一百八十吨。炮筒按固定的五十度的角度升高,而射程的增加或减少则由改变黑色火药的数量来调节。巨大的铁路旋车盘可使炮架和大炮作水平面的旋转以改变方向。  
  然而,即使埃贝哈特的天才也无法预言将击中巴黎的哪一个地区。炮轰开始前几天,德国特工人员就接到了报告每发炮弹击中的地方的命令,但根据他们的报告进行的计算,甚至无法使一发炮弹击中战略目标。所有炮弹不分青红皂白地落在公园、公共建筑物、住宅和医院。仿佛要表明它的非战略目的似的,巴黎大炮于3月29日耶稣受难日,作了它最悲剧性的一次发射。下午4时30分,教堂里到处都是跪着做礼拜的人,那时,一枚对着巴黎中心的圣热尔韦教堂飞来的炮弹中止了其行程而落在屋顶上。  
  支撑拱顶天花板的一根大柱断裂丁。数以吨计的石块哗啦一声坍了下来,压死了八十八人,内中有六十九个妇女,三个儿童;另有六十八人受了重伤。4月2日,星期二,举行了大规模葬礼,许多政府高级官员都参加。鲁登道夫下令巴黎大炮在那天下午保持沉默,但德皇却兴高采烈地乘汽车驶往圣戈班,他亲自向炮手们祝贺。  
  有一门大炮爆炸,炸死了五个炮手。在其余两门大炮被探出大致的坐落地点时,法国人动用了他们最为强大的炮队,将雨点般的炮弹射向该森林。德国人料到有这一着,在离秘密地点几英里的地方发射空炮弹,以此迷惑法国人。并在秘密地点上面张了伪装网,来防止空中观测员对巨炮进行弹着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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