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俗人

    何一龙拿出手机看了下，有不少未接电话，有熟人的也有陌生号码。何一龙对着号码逐个回了过去，其中竟然有一个是班主任郝远雨通过办公室的电话打过来的。
    从电话那边能听出郝远雨正在忙，何一龙简单的说了几句自己的情况，又向郝远雨表示了感谢，才挂了电话。
    闫子师告诉何一龙，是中午的时候郝远雨找他要的何一龙的号码。那时候闫子师已经知道网吧发生的事情，不过没有和班主任说，只是告诉郝远雨何一龙遇到了点事情，没想到他还打电话过来了。
    “尔婷，也快到下晚自习的时间了，你赶紧回学校去等你爸，要不他到那边看不到你肯定会担心。”
    何一龙转头向尔婷提起，尔婷这才想起来这茬。
    之前她一直在担心何一龙的事，把这件事都给忘了，要不是何一龙提醒，等会到下晚自习的时间，尔东汝到学校那边要是等不到尔婷，肯定要担心。听着何一龙的话，尔婷也没有犹豫，既然何一龙已经出来了，暂时是没事了，虽然心里还有点为他担心，不过眼前的事也要慢慢来。
    “你们两个去帮尔婷一会，我要到网吧那边去看看。”
    何一龙看着站在旁边的闫子师和祁同甫两人，没有客气的开口安排。
    对于何一龙的安排，两个祁同甫和闫子师两人没反对。虽然他们现在也很担心网吧的事，但是他们俩已经退出，这会过去也会感觉不好意思。本来他们三人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何一龙，不过看何一龙现在的样子估计也没心情说，也没有再纠结，和尔婷一起回学校。
    三人离开的时候，心里都有点担心，虽然刚才何一龙表现的正常，但给他们的感觉有点不同。
    回到网吧，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赵云亮也是刚回到网吧，他比何一龙先一步出来。
    脑袋上顶着个大灯泡的小李经验也在，额头的位置被纱布缠着，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不过精神头还不错，在网吧里到处转悠着忙碌，倒是个有些热血的人。
    “李哥，怎么不在家休息两天，让安叔先顶一下，或者让赵哥再找个人过来，那样大家轮休也更方便点。”
    “得了龙哥，我这几天就不回家了，就我这样子回去还不得给我妈唠叨死。而且伤的也不重，就是一开始的时候看着吓人了点，缝了几针，过几天就没事了。我和家里说了这几天网吧里比较忙，就在网吧里呆着，反正他们也已经习惯。以前也是经常在网吧里通宵，现在算是有工作了，他们放心的多了。”
    “行，那你自己注意着点就好。”
    看到小李的精神确实没啥问题，何一龙招呼了一声赵云亮，两人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
    “赵哥，咋样，中午的阵势没有吓到你吧！”
    赵云亮苦笑，他也是土生土长的安平县人，对安平县的状况了解的很，而且之前自己开网吧，那种小黑网吧更是乱象横生，这样的场面他见过不少，到不至于把他吓到。
    听赵云亮的讲述，何一龙才知道赵云亮在里面的情况同他有点不太一样。
    虽然也是被单独关着，不过下午的时候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的找他谈话，在谈话的时候还会故意的引导他。不过赵云亮自己之前也是开过网吧的，对里面的道道了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清楚。何况以六人行的情况，还真没什么猫腻，警察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想要的信息，也知道他只是个打工的，也没有为难。
    赵云亮不知道这一次的对头是谁，却也知道不简单，要然另外几个人不会突然就退出了。
    只是中午的事情看来这不是普通的行业竞争问题，毕竟有警察参与进来。说到底他确实就是个打工的，没什么怕不怕，反倒是有点担心何一龙顶不住，毕竟现在这份工作，赵云亮挺满意的。
    晚自习下课，学生们忙着回宿舍，而在高三的办公室里现在依然灯火通明，老师们在忙着批改试卷。
    李玉山推门进入，有的老师看到了连忙打招呼。李玉山摆摆手：
    “你们忙自己的事情，我就是来看看！”
    老师们也不意外，虽然平时校长不会到老师办公室，但是这一次是全市统一的摸底考试，校长重视一些也很正常。
    李玉山踱步到数学组面前，看着还在忙着统计整理试卷的老师，随口问道：“数学卷的成绩已经全部出来了吧，成绩怎么样。”
    数学组组长连忙道：“这一次的试卷有点难度，不过学生的考试成绩还算在预料之中。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市里其他学校的成绩，暂时还没办法做对比。”
    “嗯，尔婷考了多少分？”
    “148分，最后那道大题有点超纲，她整体的解题思路没有问题，不过最后的解答过程稍微有点瑕疵，所以被扣了两分。”
    数学组组长一点不奇怪李玉山直接点名问尔婷的情况，这才是正常的情况，现在高三的老师哪一个不是盯着尔婷的成绩。
    李玉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过他看到数学组长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的问他怎么回事。
    “额，我们学校还有个考了满分的，就是那个何一龙。”
    何一龙现在也算是名人，数学组组长提到何一龙的名字，也不愁别人不知道是谁。不过听到何一龙的数学是满分，比尔婷还要高的时候，大家都惊讶的向数学组组长打听情况。见到别人问询，数学组组长有点迟疑，皱着眉头说道：
    “事情有点蹊跷，我也了解了一下情况，何一龙在考数学的时候只用了九十分钟不到，提前交卷离开考场的。而且据说其他几门课也差不多，都是提前交卷提前离开，所以……”
    数学组组长说的有点犹豫，办公室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啊，数学满分？何一龙物理也是满分。”
    “英语也是！”
    物理和英语也是前一天就考完的，试卷已经批改好了，物理组的组长和英语组的组长刚才知道校长来了，也过来瞧瞧，正好听到刚才数学组的组长提到何一龙的事情，也开口说出这件怪异的状况。
    “哗”一声办公室里议论开，两个词闪现在老师们的脑海里——泄题、泄答案。
    李玉山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淡定的说了句：
    “把他的试卷都找出来，大家研究一下。”
    何一龙昨天考的三张试卷很快被拿了过来，语文试卷也在老师的翻找下找到，只是化学卷老师在那个何一龙待的那个考场的试卷里，翻了几遍也没找到。
    李玉山倒是淡定的说道：
    “化学不用找了，他没参加考试。”
    呃，办公室里又是一波议论。
    这两天全年级的老师都在忙着学生考试的事情，又没有上课，对于学生的情况也不了解。何一龙上午考语文的考到一半的时候交卷出去，下午没有参加考试的事情，除了监考老师，还没几个老师知道。所以他们在听说何一龙竟然还有一门考试没参加，都有些奇怪。
    李玉山不管他们的议论，将何一龙的几张试卷全部摆在了一张办公桌上，周围的那些老师也围了上来。
    数学150，英语150，物理150，语文88。
    总分538，这样的总分成绩在班级里中等偏下，但是单独一科拿出来，让人有种窒息感。
    李玉山拿起可以了的语文试卷，只是瞄了一眼就眼睛一亮。这手小楷真是漂亮，整体圆润、挺拔、整齐，让人看上去就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翻看了一下试卷，作文没写扣六十分，然后……没了？
    没了！
    多扣的两分是因为作文没写扣的卷面分。
    “何一龙的语文是谁带的，平时作文能得多少？”
    李玉山有点眼热的问，郝远雨在旁边说道：
    “校长，何一龙是我班上的，之前他的总体成绩一般，但是语文挺好的，平时考试的时候作文一般都在50分以上。而且之前他写字一直都比较草，都会对阅读造成一些困难，所以作文打分是偏低的，如果按照这一次的水平书写的话，我觉得作文五十五分是有可能的。”
    嘶……周围的人有点牙疼。
    刚才李玉山翻看何一龙试卷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除去作文没写，何一龙唯一扣分的地方就是卷面，这作文要是真的写了，按照郝远雨的话说，不是有希望考到145以上？
    语文能有这样的成绩，比理科考满分还有难度的吧！
    李玉山点点头没说话，现在化学组的成绩还没有出来，所以也没有化学老师在这，打听不了何一龙化学如何。
    但是数学物理的成绩摆在这，都是理科，要说何一龙的化学很差，谁都不会相信。
    “怎么样，他的试卷你们也看了，有没有是他提前知道答案的可能？”
    看着几位研究何一龙试卷的老师直起了身子，李玉山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