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
“啊,赵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刚直接就接起来了,没有看来电显示。”
学校外面一家商务酒店中,赵佳璐擦了把眼泪,跟电话那头的赵嘉道着歉。
听见手机听筒中传来的浓重鼻音,赵嘉不由关心道:“还在伤心吗?”
赵佳璐抽了抽鼻子,“我没事。谢谢关心。”
赵嘉忽然脑子一乱,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确没少接触女人,很深入或者很特殊的接触都曾经有过,但他还真没什么正经追求女人的经验。
因为他过往接触的绝大部分女人都不需要他追求。
现实的情况也的确如此,许多没少跟女人战斗过的富二代或者商界精英反而经常被一些女人耍得团团转,让旁人大呼不解。
其实正是因为大众乃至于他们自己,都误解了睡女人和懂女人之间的差别。
当然,这其中也还有个原因,就是在乎。
越是在乎,就越是束手束脚,瞻前顾后,就越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落在对方的节奏里被人吃得死死的。
就像洛青衣调侃陈一鸣的话,谁爱得更少谁占上风。
在某些畸形的关系中,认真你就输了,并不是一句戏言。
所以,此刻的赵嘉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要不我来找你吧?一起喝两杯?”
赵佳璐语气颓丧,声音低沉,“谢谢,不用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吧。哎呀......”
一声尖叫响起,赵嘉连忙问道:“怎么了?”
“没......”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赵佳璐开口道:“没什么,打着电话,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摔哪儿了?严重吗?”赵嘉不由得有些自责,好像就是因为自己打来电话,才引发的这样的事情。
“不严重,就是屁股磕......”赵佳璐的语气猛地一顿,“我先收拾了,再见啊!”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赵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嘴角,似乎看到了赵佳璐红着脸匆忙挂断电话的样子,“没想到还挺可爱的。”
他想象着赵佳璐穿着单薄的睡意,趴在床上,皱着眉头,揉着丰润的臀部,心中那团火又躁动了起来。
按下挂机键的同时,赵佳璐就从表演状态脱离出来。
将手机扔在床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摔倒的赵佳璐披着睡衣,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静静思量着自己接下来更远的方向。
......
同样坐在窗前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而她坐的位置,也恰恰是赵佳璐以前最喜欢的位置。
章大艺,在成功挤走了赵佳璐之后,光明正大地入住了贺胜的家中。
即使这期间,经历了一场令她和贺胜两人都形象尽毁的风波,但在章大艺硬是凭借着对男人心理的精准把握,以及豁得出去不要脸的作风,成功挽救了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
一对淫男荡女竟感觉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境遇,奇迹般地感情更深了。
如今,她到底是赢了。
贺胜在明面上的确是属于她的,这就够了。
至于旁人的言语,甚至于赵佳璐的诅咒,她才不在意呢,反正她在乎的,从来就不是贺胜的人。
她得意地抿了一口贺胜酒柜里的红酒,这些往日都属于赵佳璐独有的待遇,如今都是她的了。
霓虹灯在整个燕京闪烁,但更广阔的是遍布人间的夜色。
霓虹照亮了夜色,她们静静看着霓虹,夜色默默凝视着她们。
一个成了绿茶,一个当了小三,她们都认为自己有光明的未来。
......
第二天,太阳很早就蹦了出来。
陈一鸣难得在清晨醒来的枕边看见了洛青衣熟睡的样子。
毕竟昨晚杀得那叫一个你来我往,难解难分,果然应了他那句巅峰期重合的话。
不过就在他眼神注视的当口,洛青衣长长的睫毛便轻轻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朝阳正好,相爱的人,柔软的床,四目相对,世上恐怕也难寻比这更温馨的时刻了。
陈一鸣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低下头准备轻吻一下洛青衣的额头,为这一天开一个浪漫的好头。
腰上却忽然被掐了一把,“蛮牛!”
洛青衣气哄哄地撂下这一句话,穿着陈一鸣宽大的白色T恤衫走向了浴室,只留下陈一鸣一个人在那儿龇牙咧嘴,又呵呵直乐。
等重新出来,洛青衣便已经换上了她昨天穿过来的衣服,带着一股对身上汗味的嫌弃,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还赖在床上的陈一鸣,“还不起床,等着我给你钱吗?”
陈一鸣嘻嘻笑道:“如果觉得服务还可以,多加一笔小费我也不嫌多。”
洛青衣呸了一口,“我走了!”
“等一下!”陈一鸣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门口,捧着洛青衣的俏脸,“我下面给你吃。”
下面是真的下面。
厨房里,早已烧着一锅开水,只穿着短裤的陈一鸣熟练地将面条扔下锅,然后打料,挑面,煎鸡蛋。
洛青衣倚着厨房门静静看着,眼神比秋水还要温柔。
很快,两碗香喷喷的煎蛋面就摆在了餐桌上。
陈一鸣笑着道:“记得给个好评哦!”
胃暖暖的,心暖暖的,洛青衣走之前,主动给陈一鸣献上了一个热烈的吻。
......
西北望长安。
遥远的长安城,同样吃过一碗面的姑娘,惆怅地搁下了筷子。
“姑娘,怎么了?这是你最喜欢的油泼辣子面啊,爸爸早上起来亲手给你做的。”
宁昱的父亲关切地问道。
宁昱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爸爸。”
宁妈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小昱,你都念大学了,有没有谈男朋友啊?”
宁昱身子一抖,从桌上抓了一张餐巾纸,“爸妈,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宁爸宁妈对视一眼,神色中都写着一个词,果然!
只是宁爸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怅惘,几分忧郁。
......
原本都在学校,好吧,虽然他也常常不在学校,但总感觉是在一个地方的,离得很近,偶尔想一想也就过去了。
但是如今回了家,在物理距离上远离了之后,却没想到心中的思念也像是泛滥的洪水,挡也挡不住了。
宁昱苦恼地在床上翻来翻去,最终拿起了手机。
送走了洛青衣,陈一鸣哼着歌慢慢收拾了一下昨夜的残局。
餐桌、卧室焕然一新,将床单被套脏衣服洗了晾上,美美地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泡上一壶从老杨那儿敲诈过来的好茶,点上一支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就这么就出来了。
手边的电话忽然一震,他看着短信的内容,岁月立刻不再静好,头也瞬间就大了起来。
宁昱:在干嘛啊?听说你没有回家?
自打昨夜跟洛青衣坦诚相见,达成了君子协定之后,他已经打定主意,后宫满员了。
所以......
陈一鸣:嗯,没回。
简洁,且不具备话题的延展性,比起通常会回答的如:【对啊,没回去,在学校有点事情要忙】之类的回答,冷淡到近乎冷漠。
但今天的宁昱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宁昱:哎,不回也好,回了家还要被父母问东问西,想正常聊聊天都不行。
陈一鸣:嗯啊。
宁昱:就像刚才,我跟我妈说我上学期感冒的事,我妈却问我,为什么没找个男朋友,是不是没人要我。
危!
警惕!
陈一鸣立刻意识到了这话里话外暗藏的风险,冥思苦想一阵,按动了键盘。
陈一鸣:要不这样,你把我当你妈,把那些事跟我说,我绝对不问。
电话安静了。
整整过了大约五分钟,宁昱才回过了消息。
宁昱:陈一鸣,等我回学校了要请我吃饭,我要吃大餐!!!
卧槽,这倒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毕竟就凭当初宁昱在曹操快送一穷二白还在小南门的商铺里窝着时,义无反顾来帮忙掌管财务大权,几乎牺牲了所有个人时间的情分上,一顿饭陈一鸣无论如何都是该请的。
不行,要想想办法。
这姑娘现在心态有点危险,见面容易出事儿。
陈一鸣端着茶水在屋里来回走着,忽然心中一动。
陈一鸣:吃饭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这天天想着吃吃吃,要不要身材了,要不要形象了,要不要男朋友了?听哥们儿一句劝,稳住!
宁昱:我没把你当哥们儿。
果然!表白的前奏再次响起。
陈一鸣大拇指飞快,按下了一条短信。
陈一鸣:当爸爸也不合适啊!而且我还是要劝你减肥啊!
长安的卧室,宁昱气得双腿乱蹬。
燕京的客厅,陈一鸣轻轻一叹,好姑娘,好好的吧。
“你是个好人,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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