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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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辞去了艺海的职务,虽然水桶腰大姐极力挽留,可见我去意已决,便半开玩笑的说一定是女朋友埋怨我少有时间陪她的缘故,于是,又是一阵写写东西不会影响恋爱的说辞。但是我自己知道,结束就要彻底,毕竟我们还没有开始,那就更不要给自己一点念想。
轮回的日子过的真快,一周又过去了,只是我用三天绝食来告别失去的人儿,又用四天的时间来醉酒来期待人生的另一半的到来。
我开始埋头于学习,相信老夫子的话是对的,“书中自有颜如玉”。
苏馨儿还是习惯和我开玩笑,并不时的短信问候,并戏称我是他的哥哥,比亲哥还亲的哥哥。我不知道我究竟有什么魅力让她甩掉亲哥来认我这个哥哥,不过我对老肖算有所交代了。
“又是近代史!上这个有什么意思,我们又不闹革命!”麻子在上了一回近代史后就大发牢骚,说是与其听那老爷子不正经的说些革命的情情爱爱,还不如去找大嫂调情来的实在。
也不知道是我最近的忧郁气质传染了他,还是上回我的夺门而出让他记住了我,老爷子这回好象对我挺有兴趣,未开始上课就点名让我坐在前排。我是个懂得好坏的学生,再有毕竟上次有点不恭敬,所以老爷子让我坐前排,我二话没说就抱了书转移了阵地。
近代史是三个班一起上的课,还有两个中文系的班级,可我已经没有了看MM养眼的爱好。当初我妈常常像张无忌他妈那样告诫我,不要找特别漂亮的女孩,要找心地特别好的,长相不要紧,不骗人就行。这我了解啊,历史上就有两个著名的例子,第一是《倚天屠龙记》里的小昭,另一个是《雪山飞狐》里胡一刀的马子,两个著名的感情女骗子。而叶枚虽然没有骗我,可她一次又一次适时问候和殷勤曾经,已经悄悄的把我第一次给偷走了。当然尽管老肖和麻子都一再的开导我说暗恋不算初恋,可我还是执着的持否定态度。因为至少那刻暗恋的一方动心,用情了。
我很认真的听老爷子讲抗战时的故事,对那些深沉的爱情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向往。
“哎哟,好认真的学生啊!”一只蝴蝶在百花丛中飞来,带着晴天的靡音,如同混沌的天际一声春雷,清脆爽朗。是她,那只折翼的蝴蝶,阮霁雨。
“哦,是你啊。”我有气无力的回答,再没有捻花惹草的劲头,更何况她是只会飞的蝴蝶。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我好象没有惹你吧!”她还是那么活泼的个性,边说边在我的身旁坐下了,并顺手抢下了我手里的书,“下课还看书?真没想到你还是个书呆子呀!”
“没有,只是这书上有些事讲的不错,我想多看两眼,因为这世界上的事是变的太快,我想知道过去的美好用今天的方式能不能挽留。”
“恩,”她拂了一下她的发髻“好象很有深度的样子。我想我可以理解,你是不是最近遇事了?老革命遇到新问题,老办法行不通让你不痛快呀?“
我看了看她,一双大眼睛,柳叶弯眉,抿着的小嘴似乎要说什么。这女孩是那么的漂亮,那么具有灵性,一句随意的话居然就点破了我的心事。我开始相信她确象她曾经所说的有魔力。
我仰了仰脖子,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更确切说是被言中后的无言以对。正好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我暗想刚好为我解围了。可她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就这样坐着,直到老爷子走进了教室。
要知道大学上课几乎没有人坐前排,所以我在那里是形单影只的,现在她的到来顿时让整个教室的目光都会聚到了这块平时无人问津的渣滓地。
虽然的后脑勺没有眼睛,但在这一堂课上我可以分明感觉到后面传来的寒意,一股不亚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杀气。我这人从来不树敌,更没有人会伸手打笑脸人,哪怕我现在一脸苦瓜相,因为在上季度宿舍评比上,李哥和老肖一致认为,我哭的时候比麻子笑起来好看,所以我对自己平易近人从不怀疑。于是,我明白了,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她,这只折翼的蝴蝶。她在寻找她的春天的时候,被风折断了她的翅膀,于是落到了我这渊深沟边上。就象爱玲姐所说的一样“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就赶上了"。
许是人知道一件事是虚妄的,便会少几分执着的渴望吧,我并没有因为有美女在旁而交头接耳,还是极其认真的听讲。不过,这只蝴蝶此刻也是不苟言笑的专心上着课,与她下课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爷子还是接着上讲,继续分析着蔡、向两人革命友谊下的爱情故事,有时候我也怀疑他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也受过爱情的伤,所以对唯美真挚的爱情才有着无限的渴望和崇尚。
铃声象救命的稻草一样将那些熟睡的人们从梦乡里招回,可我还是怔怔的在那发呆。突然我感到一阵寒意,如尖刀子顶在了我的脊梁上,难道是有人发招了?
“天枫,走拉!”是老肖。他用他那跟娘们一样的手搭在了我肩上,温柔的让我寒意无限,差点就当成有人要为情背后捅我黑手了呢!
“哦,知道了,就来~”我匆忙的收拾了书本,才发现旁边已不见了那只蝴蝶,她真的是堕入人间的天使,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来,又会在什么时候消失。
隔壁严秃子和我们宿舍关系处的最好,于是有事没事就来喝个茶,侃个大山。如今李哥再不用鞍前马后的为学生会卖身了,于是我们宿舍又多了一个闲人,然后他们就如何区分美女和恐龙这个经久不衰的问题发表了一通看法。
也许是实在无聊,一番争论后,于是不知是谁提出了整点有意思的。于是之后的于是,李哥就代替我,会同老肖、麻子和严秃子打起了马吊。平时都是我陪他们玩的,可现在他们知道我没心情,也就不勉强了,而是打发我下楼去买瓜子,按麻子的话是口淡胡不了牌。
有时候发现买瓜子也是件苦恼的事,没有谁知道买来的瓜子是苦还是香,就象人们说的那样,要想知道巧克力的味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咬一口,可包装袋把口扎的紧紧的,让我没有下嘴的地方。以至于老肖仅仅吃了三颗,却连吐了四次,并发下了下半辈子再不嗑瓜子的毒誓。
麻将是赌彩头的游戏,麻子挖空心思在那想怎么玩,最终他提议把书一页页撕了,每页书代表一顿饭,这个提议在他的极力倡导下井然实施。也许是他天生与书犯混,马哲、近代史等书早让他撕光输光了,于是这回他把罪恶的双手伸向了我的书。
那刻他欲行不轨,我慌忙从他手里抢过我的书来,FAINT,正当为我的书险遭不幸而唏嘘不已的时候,麻子却地上捡起了一张纸条,并高声的读了出来“’枫,今晚7点,囹月湖边的竹林,不见不散’,嘿~不错嘛,我说天枫你小子果然身藏不露啊,有妞上钩喽!“
我将信将疑的从麻子手里拿过那张纸条,IT’SSURE!可这会是谁呢?我在脑海里不解的质问自己。苏馨儿?不可能啊,我已经有近一星期没见到她了,就算是她,那这个“今晚”怕也早就是昨日黄花了。我低头搜寻着一切可能的女性朋友,手却在不安分折叠着从麻子手里抢回来的书,近代史。难道是她?那只蝴蝶。这么想来,早上上课的时候她好象确实从我手里把书拿去了。
“牙牙的,枫,把握机会!”
“对啊,别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美好的生活还在继续。猫眼,也许这妞不错哦!”严秃子是个直肠子,所以我们宿舍的花花韵事他都知道,而他给我最亲昵的称呼就是猫眼,说失恋的男人总有一股子忧郁,而我表现的最明显的是一对眼睛,就象猫的眼睛一样,透着蓝宝石的深沉和神秘。
我没有理他们,对着阳台一阵发呆,阳光透过窗纱照了进来。我突然在想,为什么S大的太阳如此执着,是不是爱情有了撑天的伞,才会是浪漫的雨天?或者说只有雨天,我的爱情才会出现?
夜黑的总是那么神秘,一如白天里那轮红日,此时走的是那么的徐志摩,轻轻的、轻轻的,什么都不带,什么也带不走。
囹月湖边的竹林我不止一次来过,因为竹子代表光棍,所以那些还是孤家寡人的哥们姐们都会来这里,只是有的是来这里凭吊,而有的是恋爱后来此做告别单身的报告,以至于每每来到这儿总会听见诸如那些个“感谢上苍,让你来到我身边”的甜言蜜语。
自从几次苏馨儿相约迟到后,我留了个心眼,今天特地早早的到了。第一次赴约,被人抓住口实可不好。
我极尽无聊的在那喂蚊子,并不停的抓耳挠腮,我开始明白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苏馨儿是个共产主义的积极分子,所以可以提前半个或者一个小时前来;而阮霁雨是资本主义的上流小姐,哪怕是约见别人都是需要弹性时间的。
“你来了,呵,还真早啊!”也许是我辞穷了,可是面对这只蝴蝶,我只能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表现她的雍容,因为她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恩,”我扭过头来看着她,“你找我有什么事?”这是我一贯的开场白。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看样子你很忙哦!?”她仍旧狡黠的眨着她的大眼睛。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会比较忙,你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偷偷看了她一眼,月光在她身上笼罩着一层华彩而淡穆的青纱,而脚下的影子与身旁的竹影一道,在班驳里透着清新,随风摇曳着绚丽的舞姿。“比如陪你的男朋友!”
“呵呵,那你认为我有男朋友吗?”她一副天真的脸上还是波澜不禁。
“怎么,你还没有男朋友吗?”我稍作诧异后立刻恢复了平静,因为突然我想起曾经那位仁兄有向我劝言,说她是N个学长都未能摘下的带刺的玫瑰。
“你觉得一个夜晚7、8点在这儿与斑竹为伍的人,她的单身概率有几何呢?”
“哦,我知道了。那,,那你今晚找我是?”
她没有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抬头莫不做声的看着天上的星星,象上次那样,专著的、出神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第一见到你,就知道你的名字?”她突然问我,可眼睛却还是盯着天空一眼不眨。
“你说过你有魔法,能知道一切你想要知道的。”
“呵呵,你相信?”
“在事与人之间,我选择相信人。”
“呵呵,精辟!那就让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施的魔法吧。”
她一改之前的寂静,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走向竹林小榭,在一棵大槐树下站住了。“看看这个,还记得吗?”
她松开了手,示意我上前。
这是棵粗大的大槐树,挺拔的枝干,浓密的叶子,还有它在这月光下遍洒的一席倒影,让人从心灵深处感受到了静谧,并不断的涌向全身,四散开去。
“这儿——”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行小字。
———沧桑浮华,掠尽人间事。硝烟淡去,却是只影天涯。2007年秋,我在S大的第一个秋天:佟天枫。
“那天你在这里用刀子刻这些字的时候,我刚巧打这经过,本想上前拦你的。远远的看见你刻完之后还在那不住的点头,搞的跟艺术创作一样神经忽忽的,所以我就不敢靠前,怕你因为我坏你的事给我一刀子。”
经她这么一说我好象想起来了,不过我刻那时是白天,而且还是上学期的事了,在这么黑的夜晚来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还真是不容易记起。再加上当时老肖因为苏馨儿的事找我拼命,搞的我根本没心思在意我到底把墨宝留在了哪里。
我小心的抚摩着槐树的这些伤口,它还没有愈合,也许是已经愈合却留下了弥久的伤疤,就象爱情一样,伤人于无形,找不到伤口,可是到处都是伤疤。
“这棵槐树让我在S大认识了第一个男孩,一个集自恋癖、破坏狂于一身的BOY——佟天枫!”
她说的很调皮,把狡黠的微笑在脸上演绎到了极至,我开始怀疑她不是蝴蝶,而是一只狐狸。
“是吗?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偷走了你的第一次啊,真不要意思。”
“你!”没等说完她就举起了拳头,对着我就是一阵粉拳相加。
在消极了好几天之后,我第一次象往常一样学会了调侃。突然发现这只蝴蝶有疗伤的功效,我想我有必要去提醒一下大众,有时候观赏蝶舞比那些个蜂蜜、蜂王浆更能活跃身心。
朦胧的夜色对一个人来说是孤独的,对两个人而言就是陶然的。
蝴蝶安静的在身旁的石凳上了坐了下来,头依靠着那棵大槐树,莫不做声。我可以看的出来,她很喜欢看天空,看天空里星星,然后学着它们的样子,眨着眼睛。
“为什么你在夜里看起来那么忧郁?在你的眼里总是泛着很特别的神采,好象只有忧郁可以形容的那种。”她突然又回过头来。我开始明白她的沉默是在思考。
“你想说猫眼?有人说过我有双猫一样的眼睛,神情忧郁的那种。所以没有哪个女孩敢和我对视,她们都怕被我电伤了。”
“呵呵,是吗?我不信,我要试试!”霁雨又来了精神,“你把头扭过来,看着我。”
“你可别后悔啊,这被十万伏特电到的人没个十天半月可好不了?!”
“我才不信呢,来吧!”
于是我光明正大的盯着她半个多小时,从眼睛到鼻梁,从双唇到两耳,我真的不的不承认造物者的浑厚功底,居然可以拼凑出如此一张俊美的脸。
要说她也是个要强的女孩,尽管耳旁的风一阵接一阵,树叶落到了她的发际,还是没能让她认输。以至于当最终她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被我这眼神电的如此,还是用眼过度导致的。当然之后在受麻子的教导后明白,一般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所有动物在夜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处看上半个多小时是绝对会泪眼朦胧的,唯一例外的是猫眼还有就是猫头鹰眼,总之,属于猫科动物。于是,我找到了霁雨流泪而我没有眼泪的理由。
“天枫,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哦,怎么游戏?”
“我们把自己喜欢的人名字刻在这棵树上,看以后能不能终成眷属啊!”
“可,,可我没有喜欢的人,,,,……”生活总是爱欺骗人,刚刚恢复的情绪突然又被什么东西钩了一下,慌慌的发疼。
“你没有喜欢的人?”她好象得到一个天大的喜讯一样在那幸灾乐祸,“想当初你用一纸情诗博得主考学姐的欢心可是尽人皆知,不过还真没想到我们的大情圣居然还没有喜欢的人?”
“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你还在这充什么光棍啊!”
“当然了,可那是一种距离,一种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我爱他。”霁雨合拢着双手,做祈祷状,却在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我吃惊的模样。
她的意思?我不敢乱想,因为我此刻脑海里再次浮现了张无忌老妈的那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而霁雨也绝对够的上是少有的美人,所以她也绝对的有了骗人的资本。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有时候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未必是真的,至少尚需考证。
和风送爽,同时也为我送走了这位佳人,不过我没有就范,因为我是一个被爱伤过的人,懂得怎么去保护自己,我也深深的明白“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除非你真的能给我快乐”,况且……
夜里对一个光棍来说是难耐的。李哥和麻子一波接一波的电话粥总是从羡慕喂到我恶心,老肖也不安分,总在这时候拿出苏馨儿的相片一阵蹂躏,跟着就又是一阵肉麻的鬼哭狼叫“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
于是我也喜欢上了仰望星空,卧躺在床上,透过窗子,窥视着这渺渺浩瀚的宇宙,极尽目力的从牛郎星望到织女星,又不遗余力的找寻《深情密码》里的那颗LUCKYSTAR,我想看看那里面是否是爱情的天堂。
没有了艺海这片沃土,我开始把随兴图写的靡靡之音写在书上,笔记本上,
!你在天涯,我在海角,我们注定不能一起到老。
!找一个倾心的人,钟情一生。
!生活的理想就是理想的生活,比如--爱你。
!当我想向你表白的时候,你却扭过了头,原来爱还没做好准备。
!我摘下眼镜,用朦胧的双眼看世界,朦胧到看不清你的脸。
!一叶知秋的悲凉,寒透了多少了痴情男女的心,丘比特的箭折断了之后,就成了伤人的利器。奈何桥上的约定,却是被迫喝完那碗孟婆汤的无奈。三生石上誓言渐渐模糊,原来月老醉酒后剪断了我们的红线。指间传来的不再是温柔软语,充斥着双耳的是无边的幽怨。谁又说的清,谁又道的明,世界上什么是最亲近的无间。
!伟人之于我们,太遥远,我们只是快乐着别人的快乐,幸福着别人的幸福,而我们要做的是,让世界上另一个人幸福快乐。
…………
我可以把字刻在树上,留在石凳上,可这样还不够,于是我有了一种想法,我要把字写在书上,图书馆的书上。
起初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每次从这里的借出的书上多多少少也有些“书面文化”,而我只是前赴后继的接班者中的一个,也许是很平凡的一个。
我开始明白做贼心虚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心左右摇摆的程度居然可以遮盖心跳的声音。拿了一本《分手的季节》,匆匆选了个偏远的角落坐了下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图书馆大妈在巡视,便悄悄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铅笔,没用带彩的,给自己留了后路。
!再见,能不能再见;永远,到底有多远,放弃,真的放的了?三生两世的约定,轻描淡写的散落在风里,留下了叶的轨迹,却怎么也做不到心的张翕。
!永远有多远,这是一个距离,还是一种誓言……
有一卷长风从遥远的传说中吹来,穿过已定的尘缘,只因为前世未了的情结,我才轮回到时间,等在你必经的路上……
!当秋天来临的时候,花选择了收敛,他把飞翔的权利---给了叶!
我自顾自的欣赏,微微的不住点头,看着这些个字,挺有那么几分玄学家的悲亢。
“哟,怎么这自恋癖的艺术家谱又来了啊?在看什么呢?”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尽管它细如蚊虫,放在往常是空山莺啼的美妙。“怎么是你?你——”
这世界上有些事总是这么作弄人,以前怎么没那么频繁的逮见这只蝴蝶,可偏偏每当我在做坏事的时候,又总被她撞见。
霁雨象个强盗一样从我手上抢下了书,和上次夺走近代史一样如出一辙。
“呀,写的不错嘛!好象很有感悟似的,还说你没有喜欢的人,没有喜欢的人哪有这么深刻的见地啊?”她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最喜欢这一句’我寻寻觅觅,总想和你联系,放开手才发现,原来你一直在我身体里,守着我的回忆’,写的很有蒙太奇的味道。”
“我说过了我没有喜欢的人,你爱信不信。文字是抒情的直接渠道不假,但你就没听说过还有‘为赋新辞强说愁’的无奈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就想极力澄清自己的单身和心志未开的纯情。虽然我知道我已经过了清纯的豆蔻年华。
“呵呵,你急什么啊?看你那羞的样,又脸红了哦!”她抽出拿书的手,轻巧的捂住了小嘴,这一幕让我不禁想起古书上说的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
“你又拿我说笑~”我慌乱的低下头,象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呵呵呵…”她的笑总是那么的明媚,好似S大的阳光一样。我突然在想,莫不是她就是S大太阳的光源,要是哪一天她哭了,就是S大下雨的时候,就象小龙女,她有那双泉眼,而霁雨有的是那张艳阳般的笑脸。
霁雨的离开就象她的出现一样都是带着笑的。有时候我在想,象她这样的女孩,她的另一半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呢?
麻子最近不看文字起源,改行研究起了财富之路,于是他再一次鼓动我们集资,说是为了买断楼下报亭的报纸,由我们自己兜售,得利后平摊。我们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只想说
你娘的,现在是穷的连楼下大妈的活路都想断了!
不过,回头一想,麻子也算是有爱心的人,记得某年某月某日和他一起逛街,就看见他慷慨的拿出了20块银圆送给了路边的奶奶。这事还引起周围的MM一阵侧目,大有“人丑点不要紧,心灵美才最重要”的赞美之势。这么一想,我们就把麻子性情极度偏转的根源定性在瘦高个嫂子身上,。
“哎,红颜祸水啊!”老肖小声的嘀咕着,我不住的点头。可谁想到还没过了三秒钟,这死样竟然大摇大摆的拿出苏馨儿的相片,又是一阵惨不忍睹的蹂躏。FAINT,什么人哪!
每次接听苏馨儿来电我就有点小恐慌,怕被老肖撞见,毕竟人言可谓啊。这次听说小妮子要参加时装大赛,要我帮忙训练下她还有她一起的那帮姐妹。我正想着这时装大赛是我们一系人玩起来的,你又不是咱一系的人跟着瞎搀和什么劲啊。可她到不这么想,并卖力的夸奖我们学广告的人有水平,只要通过我们这关,那拿个奖捧个名次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大家都知道我这人和老肖一样,就是见不得被人这么夸。得,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应承下来了。
“探花,眼下有个机会能让你见到咱家小馨儿,你有兴趣吗?”我打算卖个便宜给探花,让他一起去,有个什么端茶送水的活也好有人支应着。
老肖一听我说“咱家小馨”立马挥着拳头向我扑来,我知道我又犯忌讳了。当初见着苏馨儿总是给我挂电话,就有意无意的拿这去惹探花,还不时的称“咱家小馨儿”,为此我可没少挨到闷棍。
我连忙讨饶,咱不惹老实人,因为爷们听说老实人发起浑来比狼还狠。
“好了不逗你了……小馨,你家小馨要去参加咱们系的时装大赛,让咱们给把把关!探花,你说这事怎么着?”我故意把你家小馨说的透亮,果不出所料,即便看到老肖的脸由阴转晴,貌似还泛着些许羞涩的红晕。
“什么怎么着,应下啊!”
“应下啊,可是我借口最近比较忙,给推了呀?”
“HAT?忙~~天枫,我可警告你啊,我一定得给我争取过来”,老肖边说边挥动着拳头,又想玩武力威胁。可见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小子慢慢软了下来,“我说枫哥哥,你帮帮忙呗,咱俩谁跟谁啊,你的好爷们一辈子记在心上!”
要说老肖也真不容易,一张不大的脸要在三秒钟内演尽白脸和红脸,谁看了不亏心啊!得,这事哥哥我应下了。
晚上有节时政课,是难得的可以养精蓄锐的时刻。因为最近的期中考试备战很是忙碌,听说为此李哥都冷落大嫂快有一个星期了。主要原因还怪是李哥太年轻、不知道人情世故,在那次师生篮球友谊赛上以身高优势将广告史导师矮脚马给撞倒了,而矮脚马平素特记仇,直接导致老马每次喊到李哥回答问题都是一副审问犯人的模样,为了避免老马在他后面放冷枪,给他穿小鞋,李哥不的不死命的啃广告史,一夜夜熬的跟人干似的,看的我们都心疼。
哎,可有什么办法呢?君是天,臣是地。如今老师就是咱们的天,是咱们的领导,咱怎么可以得罪领导呢?
按说李哥在学生会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不会不懂的啊?那句怎么说来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也不知道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把老蔫刮来了,惹的麻子一阵阵的“稀客,稀客啊!”
老蔫白了麻子一眼,径直走到我跟前来。要说我们宿舍也不很大,可当他从麻子当口走到我面前的这一时间里,我脑子里居然把开学到现在所有的事通通回忆了一遍,在确认没有犯什么错后才理直气壮的正视他。居然发现他离我还有两步脚程。我开始断定老蔫当年有当过兵,还负过伤,还是在脚上,是左脚,不,是右脚,……也可能两只脚都未能幸免于难。
“天枫啊,现在学习怎么样啊?”老蔫歪着脑袋询问,我开始发现老蔫这辅导员还算称职,能亲自来到宿舍询问学生的学习情况。
”还可以吧,不过还有待提高。”
“是吗!?这是好事啊,在前进的道路上遇到的都是财富嘛,人的成长都是不断完善自己的过程!”老蔫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话说回来——”
我知道这半天的铺垫就是为了说回来,娘的,真会玩权术,都什么年代了,还带给人塞块糖再赏一把掌的?怎么就不能直接了当呢,兜什么圈子,老蔫,爷们鄙视你。
”天枫啊,这一个宿舍是一个集体。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拉,,你一个人好算怎么回事呢。。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老蔫这说的是什么屁话,搞的寝室那三位爷们都坐立不安,极尽肢体的言语来配合他的鸡犬之论。
不过,老蔫还真不枉做咱广告班的辅导员,连训人还带整广告词的,什么”大家好才是真的好“!FAINT,我怀疑他和李汶有一腿,要不他西头不用海飞丝却整好迪呀?
“你看看”,老蔫一点没有停的样子,把一张花板纸推到我面前,“这次一级考试全班只有三个没有过,居然都在你们宿舍!”
老蔫完全不顾及那哥三的感受,还硬是把老肖从床上拖了下来,尽管探花抛尽眉眼,散尽柔情,可老蔫对他的可怜相就是视而不见。
“所以啊,我说天枫你可要好好帮助下你的革命战友,共同进步嘛!……”我想要说什么,被他的大手一挥给遏止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他们叫给你了,下次考试要是他们还这么没起色的话,我可就拿你是问拉!”
没等我表态,老蔫便甩开手里的肖探花,踱出了门。我开始质疑,娘的,谁给他起的老蔫这名头,貌似就以前的记忆来看,这“蔫”是无力迟钝的意思呀?可这样的,象是蔫的吗。我怀疑起名的哥们一定是院橄榄球的,要不然解释不通啊!
被灌输了一次噩梦后,我正欲晕的时候,却见哥三一起起身向我走来,相当有默契的站成一排,我想这应该归功于阎王当初的军事集训。
“稍息!”“立正!”“向右看起!”“向前看!”
“佟老师好!”跟着就是三鞠躬……看的人直晃悠!…瞅着这高矮胖瘦不一的样子,我不禁想起大海波涛汹涌后的连绵起伏。
人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爱上另一个人,而现在好象上天也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在霁雨出现后,麻子很是赞成我去追求她,老肖更是把他不外传的爱情宝典借我参考,说实话,我才不要他的,玩了半天自己还是个单身,照他的玩岂不是步了王老五的后尘?
有些事,本来没有什么,可是三人成虎,一但传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于是,我开始矛盾的想,蝴蝶也有飞累的时候,难道她不会想要个家吗?
不知道霁雨怎么想,但她还是很从容的说喜欢和我在一起,说自己迷上了忧郁。到后来之后的每次近代史霁雨就主动的坐到了我身边,当然无一例外的每次我背后都遭到了仇视的杀气。李哥看出了我的四面楚歌,很豪迈的说,“枫~色字刀把头,既然上了,管他是霸王枪还是流星剑,得信自个儿手里的那把青龙偃月刀,操!斩妖孽的~~~!”
我藐视了一眼后面的那帮草头兵,不住的点头。
在两次遇到西伯利亚大哥后我相信了这世界上有缘分这东西,N次在图书馆遇到霁雨后我又开始相信这世界真的有天意。
霁雨向我走来,习惯性的带着微笑。于是我开始她是不是见到个男人就放电,FAINT!考试时的复习是多么枯燥我真的难以形容,只知道为此我连看到霁雨的笑都觉得S大的太阳似乎太烤人了,所以变态的有种想要看看这只蝴蝶哭的样子。
图书馆的安静是可以理解的,但始终还是要给蝴蝶以振翅的权利,不然人家会告你侵犯人权。不,是蝶权。
“天枫,最近还有写那些个毒害青少年的艳情词句吗?”
“什么叫‘毒害青少年的艳情词句’?那是艺术,是文字驾驭的语言艺术好不好?”
“呵呵,好吧艺术家,那你艺术两句来听听啊?”她调皮的用那支握笔的手撑着下巴,眨了两下她那双大眼睛,很期待的在那等着。
“你想听?这东西不是张口就来嘛!”我放下笔,象上台领奖一样理了理衣领,
“在飞沙走石的文字风暴里,有一首小诗时刻萦绕在我心头,任岁月将我更改,始终挥之不去---
我爱你
可是我不敢说
我怕我说了我会马上死去
我不怕死
我只怕我死后|
没有人会象我这般爱你!”
我边说边悄悄望了她几眼,很沉醉,却没有丝毫的不安。
“恩,不错,不过这我听过,我想听你自己写的!”她盯着我,感觉特隆重的等待。我承认被电的不轻,在那傻了似的一言不发。
”怎么,没辞了?”
“怎么会呢,你看着,这不说来就来——”我意识到了失态,极力克制自己再不能不顾形象的发浪了。
今生我注定如此多情,看过往的容颜随风而去,愈行愈远,而我却注定成为孤独的行吟诗人,倚三千丈白发,耗一生年华,在喧嚣的岁月里,把这黄金的时代和纯粹的故事浅吟低唱。
我站在夕阳里盼月亮,却等来星光一片,那升腾的炊烟,伴着思念,惊动了大漠里的孤燕,还有驼峰上的你,一遍一遍。。。。
随风而来的你随风而去,想问风是否向你提起,我,还爱你,因为他向我传达了"得求一春驻,莫问奴归处"的决绝。-----御风别梦月,踏浪逐轻舟。
…………
“好一个‘御风别梦月,踏浪逐轻舟’啊!,天枫,挺浪漫呀!……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哪块石头不开眼,突然崩出了个范麻子!一副谄笑的嘴脸,竟然不顾嫂子在场,公然凑到霁雨身边套近乎,美其名曰“我为天枫加把火”。FAINT!
我深信蝴蝶再怎么振翅那分贝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可我分明看到了周遭投来的异样的眼光,于是我明白了麻子的公鸭嗓子叫到哪儿都是回头率极高的。
后来麻子陪着大嫂撤退了,谢天谢地。可当我一看时间才知道太阳已经下山,D,麻子的时间掐的还真准!我和霁雨出了图书馆,俨然已是星光一片。
看着花海中流动着的一个个脑袋,我怀疑我和探花互换了角色,到处都是情侣!一对对的,让人嫉妒。
霁雨似乎还不想回去,缓缓的脚步暴露了她的想法。“天枫,我们去走走好吗?”
“可是你不饿吗?”我稍做诧异的问,随后便后悔了。
“还行。”
“哦,那好吧!”其实我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
也不怎么搞的,今天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们穿过情人坡,引起无数鸳鸯侧目;我们踏上分手岭,搞的那些个离人因为羡慕而迟迟不肯说那句“SORRY”;我们来到情人枫,又惹的那枫树未到时节就叶落满地。没办法,我们只得一次又一次翻山跃岭,终于在囹月湖的那片竹林停了下来。FAINT,我知道了,这就传说中的天意。
“天枫,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那个‘大槐树下的约定’?”
“我记得。”
“那你把你喜欢的人刻在了槐树上了吗?”霁雨看着我,我看的出她一定很想知道答案。
“我——”
既然是天意,那再多点相信天也不会介意。
当我正欲表白的时候,突然感到额头上有豆大的水滴砸了下来,要放在苏州,我一定会联想到唐三藏那句经典的台词“下雨收衣服拉”。可现在我从来没敢把它与下雨联系起来,因为从这大半年来,我从来没有在S大体验到有雨的日子。
“天枫,快看啊!下雨拉,S大下雨拉!”霁雨显然很高兴,一改先前的矜持,在雨中手舞足蹈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在确认刚才不是某鸟的粪便后,也随着蝴蝶在雨中跳起舞,唱起歌来。
我们很欢快的蹦着跳着,完全沉醉在这美妙的情境里。当然放眼望去,不远处也是一片欢腾,大家都在为这雨而兴奋。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在人生四大乐事之中会有“久旱逢甘霖”这么一说了。
可是S大天气的变态就是那样,要么不下雨,要么倾盆不止。
我抓起霁雨的手就奔了起来,我可以感觉到她根本没有反抗,可以说是很顺从的跟着我一路小跑。最后,我们在做了十秒钟的百米冲刺后躲进一个凉亭里。
这凉亭没有雕栏画栋,只有四根孤零零的柱子支撑着。而此时的我们都已经湿透了,一阵狂风吹来,我隐隐看到霁雨颤颤的的打了个冷战。如此几次风雨凿凿,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抱住了……
我可以感到霁雨在突然如此这般时身体的微微一抖,貌似还有点挣扎,可我马上又用力将她抱的更紧了,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慢慢的这只蝴蝶不再挣扎,也不再颤抖,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雨景,随即在某个不知觉的刹那,我感到她把头也埋进了我的怀里,酥酥的,绵绵的……
…………
什么都会结束,就象雨始终要停一样。
霁雨把深埋着的羞涩的脸蛋露了出来,痴痴的盯着我,仿佛没有见过似的睁大了眼睛。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喜欢的人刻在槐树上呢!”
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将了我这么一军。我没有立刻回答她,我想趁这么近的距离尽可能的多看一眼,对,一眼也好。
“你真的想知道?”
她没有回答,却使劲的点了点头,仿佛一个承诺一样,铿锵有力。
“好,你跟我来。”我不由分说拉起霁雨的手就跑,因为我知道我必须满足她的要求,而且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我们来到那棵槐树下,没有一丝的停留。雨后的槐树一改之前的灰头土脸,繁茂的枝干更显得苍劲,在这竹林里是那么的突呈。
我径直走到树前,用削水果的小刀一笔一画刻下了几个国文汉字,那一刻是那么的神圣,以至于现在我回忆起来都心潮澎湃,只觉得象前世的誓言终于要兑现一般,期待,期待……
——阮霁雨,阮霁雨,阮霁雨,阮霁雨……
我不知道最终我刻了多少个她,我也不知道那把小刀究竟还有没有再切过水果,可我可以肯定的记得那一刻她哭了,在我的怀里,带着泪水的眼角打湿了我的肩头。
于是我懂了,也许霁雨的眼泪成不了S大漫天的雨水,可是S大的雨水却预示着霁雨即将垂泪。我低头看着这个落入凡尘的仙子,告诉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我要让S大晴空万里。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总是有人把爱情与面包相提并论,于是我大为光火,真是俗!简直俗不可耐!你就说我,不吃不喝和咱家雨儿在雨里端坐到半夜22点,还是一样的精神抖擞嘛!所以,每次麻子把我列为“把爱情当面包”的痴颠病人时,我总是乐此不疲的劝他,爷们看开点,这是一种境界,一般人学不来的!
那一晚上我梦见自己老是在一棵树上绕啊绕,还翻来复去的念着一个名字,不过因为我说的是方言,导致老肖半夜起夜5次,企图录下我发春证据的阴谋难以得逞,最后他委屈的向麻子请教“是不是谈恋爱都兴讲方言?”
在佟老师一番教导下,哥三期中考试还算没给咱爷们丢脸。为了庆祝这个辉煌的时刻,三个平时做牛做马的家伙在翻身后要求我——他们的恩师,一个社会主义的栋梁,一个毛主席嘴里的“真正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去为他们买酒下菜。哦NO!乱了,是买菜下酒。
在下楼的一刻,我看见卖报纸的大妈在那训斥个一米七、八的大老爷们,理由是践踏草坪。FAINT,我很是看不下去,心想要不是爷们那天突然在那树上刻了几句靡靡之音,只怕难遇佳人。所以我认为她所说的花花草草不能摘、不能踩踏的理论纯属扯淡,跟着就是暗自庆幸当日我没有遇见她。
老肖喝酒很挑食,属于不见潇湘子不酿桂花酒的那种。可他娘的,他挑的也忒怪了点,说什么“没有猪下水,饮不尽千年泪”?
就为这,上次可苦了李哥,为了请我们吃顿饭,一个挨一个的饭店问“有没有猪下水?”还别说有个老板还挺卖面子,声明自己这儿没有之后,拍着李哥的肩膀说“你从这出去,乘101路公车,两站后下车,直走300米就有。”李哥一个劲的感谢老板的指引,随后便乘车前往。
可到了才发现,鸟地方赫然写着“S市精神病院”。
至此宿舍一致决定不惯肖探花这臭毛病,爱咋整咋整。
酒这东西要说也怪,心情好时千杯不醉,可要是心情不咋的,碰到嘴皮子你就得爬下。老肖就属于这样的人。可也是形式所迫,宿舍四人,三人已成家立业,就剩他至尽还光棍一杆。看着他在那酩酊大醉的样子,我实在有点不忍心,“探花,明天我们帮苏馨儿她们走时装去,怎么样?”
探花迷着沉醉的双眼,略带微笑的点点头。
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听见有噌噌的声音,我以为是风穿过纱窗的声,便没去考究。可一翻折腾后却发现肖探花骑在我床头,怔怔的看着我,见我睁眼了,便风情万种的来了句“天枫,你醒了啊?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什么?这大星期天的,你不睡觉走去哪?”
“你不是说今天去帮小馨走秀的嘛,可不兴抵赖!咱喝酒说话得讲酒德。”他边说边相当期待的望了望窗外。我真怀疑他昨晚有没有醉,娘的,可能是我醉了吧!恩,一定是的。
他一把将我从温床上扯了起来,我这时才发现他今天穿的挺人模狗样的:一条宗黑色牛仔裤下是一双崭新的板鞋,一件白领衬衫自上留下两颗纽扣稀松着,外加他那错分有秩的小平头,娘的,有几分汪精卫的调调。
其实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而等人这一行最考究的却正是耐心,所以我在一旁极尽无聊的玩弄着手机。老肖倒不然,看的出来他很兴奋,不时的捋他的狗皮装,不过一想到这是老肖N年的期待后第一次正式见苏馨儿,而且旁边还有如此之多的花瓶,我突然对老肖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男人,你就是痴情的动物!
在相当长的期待中,老肖飞也似的冲上去迎接苏馨儿的款款而来,可是令人遗憾的是,被她身边四个体形绝对相扑标准的GIRL挤开了老远。
要说苏馨儿也算是小巧玲珑型的,可怎么我看和她扎堆的都是些吨位相当惊人的姐们呢?我开始怀疑她们练了也是白搭,就这身材不撑破了时装走光就阿弥陀佛了,还想要拿奖?我看了一眼苏馨儿,似乎被发现了,还好回应的是一个天真的笑容。现在有点相信那句话了,单纯的女孩之所以单纯,大部分是因为脑子被水煮过,你若是越单纯,那煮的时间就越长。娘的,精辟!
用来走秀的是苏馨儿她们的教室,还算宽大,一条走道刚好够那几个姐们在里面穿梭。
有道是,吃饭穿衣看家底。可那些姐们还硬是不上道,一亮相就都穿上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旗袍!娘的,这一穿就把那水桶腰现的比什么都出!看的人压抑的跟什么似的。她们真的还以为这是唐明皇选妃呢,简直就是侮辱大众的审美意识嘛!
这么一来搞的我连仅剩的一点做指导的想法也灰飞湮灭了,老肖倒是依旧津津有味的给她们指点,搜肠刮肚的把他肚子里少的可怜的墨水使劲往外挤。我知道他这是策略,只有深入敌后方,才能拿下高地。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又为老肖一阵叫屈,男人!你没有女人会死啊!
后来想想,我发的这一天问是那么的可笑,因为我就在这一刻想霁雨了。算了,跑路,爷们才不跟你们耗呢,纯粹蹉跎岁月嘛!
可是,可是——当我正欲离开的那一刹那,惊艳全场的事情发生了。苏馨儿登场了,身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苏馨儿本来就小巧,再加上那一身旗袍,更雕刻出了几分玲珑的韵味,还有那特意梳下的顶桥发髻,又增添了些许古典的气质。她款款的向这边走来,因为穿上了高跟鞋,那分高挑也是百般妩媚。FAINT!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回去我一定给霁雨弄套旗袍,让她穿,娘的,那效果肯定妒绝群芳!
老肖看傻了,眼神直勾勾的,并貌似还有口水流下。我完全可以想象他的脑海里正上演的镜头,绝对是《色戒》里易先生猥亵麦太太的禽兽行径。
“天枫,你觉得怎么样?”苏馨儿永远是温声细语,这一点我是十分欣赏的。
“哦,呵呵,,,不错!”
“什么叫不错啊,那是相当不错!”老肖借机奉承道,随即便是又一阵色眯眯的意淫。
“真的吗?那你们觉得能成功吗?”
说实话我真不想伤她的心,这时装大赛是个整体演出,单个人的出色关乎不上最终的大局啊。老肖明显也是知情的,他向我挤了挤眼,示意我不要打击她。
“那还用说嘛!这第一是非你莫属~~”看着老肖笨拙的谎言,我苦笑着向苏馨儿点头。于是我明白了,男人说谎不是因为不爱女人,相反,是因为太爱了,只有谎言才能表达他想说的话。
苏馨儿挽着四个大油桶欢蹦着庆祝,仿佛真的拿奖了一样。
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不可以在外面捻花惹草,所以我拒绝了苏馨儿一起午餐的犒劳,况且我现在想死了霁雨。才一上午没见她,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于是我带着对中国移动万分的谢意,按下那一个个ABCD。
“白天有你就有梦,夜晚有梦就有你。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感冒流鼻涕。要是偶尔打喷嚏,那就代表我想你!亲爱的~~我想你了,见不到你,再牛的肖邦,也弹不出我的悲伤!”靠,我想再牛的张恨水见到我这词,恐怕也只有叹服的份了。
“呀~真的?”手机振动了一下。FAINT!只有三个字,还带问号的。亏了我这么辛苦想了半天,按了半天。哎~
“当然是真的!天地君亲师在上,我佟天枫说的可都是再肺腑不过的肺腑之言哪~~”
“好拉,信你了。我在图书馆,三楼。”
我实在是太幸福了,找到这么好一个GF,连星期天都那么刻苦的在图书馆用功,哎~祖上积德啊~于是我在心里把十八代祖先拜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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