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六月晴天

第十六章 精神出轨了


    “丫头,起床了。”
    “哎呀,才几点啊,让我再睡一会,我平常起来跑步都不用这么早。”
    “快起来了,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妈呀,你是每天都学习到那么晚,然后第二天又这么早起么?”
    “差不多吧。”
    程望舒很少坐公交车上学,也很少这么早看见城市的清晨,薄雾轻绕,晨光熹微,学生都背着比身体还厚的书包,艰难的挤上公交车。程望舒终于知道早上为什么要提前出门十分钟,因为这十分钟李维桢带着自己做回了公交车的始发站,然后找了一个最靠后的座位。
    “你每天都这样上学么?”
    “差不多吧。”
    之前每次爸妈说起如果不是为了给你陪读,我和你爸爸怎么会搬家到这个破房子里,你爸爸又怎么会得这样的病的时候,程望舒总想着又不是我逼你们搬家的。
    后来才渐渐明白,他们总是用着最笨拙的方式爱着自己,可是这世上的父母又总是用着这样的方式爱着,用着最严厉的言辞表达着最深沉的爱意。
    到学校的时候距离早读已经没有几分钟了,所以两个人进了教学楼之后便分开了,在教室门口看见一脸不悦的宋然的时候,程望舒突然想起自己忘记告诉宋然今天不要来接自己了。
    “对不起……”宋然没有等程望舒把话说完,便转身走开了,就只是把一份牛奶给了她。
    程望舒照例把牛奶给了陈诗铭补身体,“你跟你们家学霸吵架了?人家在这里等了有二十分,结果看见你和另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的走过来,肯定是会生气的吧。”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看热闹不嫌事大么。”
    “我觉得可以。”
    “你今天怎么跟李维桢一起上学的。”
    “前天他过生日,加上他爸妈这周出差所以,这周我们都会同吃同住。”
    “你说你哈,左边一个宋学霸,右边一个李维桢,你这是打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么?”
    “陈诗铭,你的嘴可以再损一些么?”
    “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第一节课依旧是数学,根据李维桢的说法,不管程望舒会不会,先把黑板上所有的东西全部记到本子上。但是!许大脑袋从来只用说的,黑板上只有几个坐标和圆圈。
    “难得你上课不睡觉,怎么还是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啊。”
    “我家暴君说了,不管我会不会,数学课上黑板上的字都朝下来就是了,但是谁知道,他黑板上就这么干净啊!”
    “程望舒,有人找。”
    “唉,来了,谢谢了。”
    “你家宋学霸?”
    “应该是。”程望舒向陈诗铭发出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却被她无情的视而不见。
    宋然的神情淡淡的,不知道是我太不了解他了,还是他的伪装太好了,竟看不出来一丝的情绪。
    “你昨天没回家?”
    “嗯,这两天都在李维桢家住的。”
    “嗯,怎么都没发短信告诉我一下?”
    “昨天作业写的很晚,太累了就忘记告诉你了。”
    “你和他关系很好么?”
    “算是吧,我拿他当哥哥看,我们从小学开始就做同桌,很多年了,所以还是挺熟的。”
    “所以为了他,可以……”
    铃-铃-这大概是程望舒人第一次如此喜欢上课铃。
    “上课了,你快回去吧。”没等他的回答程望舒便飞快的跑回了教室。
    “你这是算是精神出轨了。”
    “陈诗铭,我是眼睛有多瞎才能认识你。”
    “好了,我就开玩笑的,你这怎么还真生气了。”
    “我就是有点烦,下课再说吧。”
    讲台上任凭语文老师舌灿莲花的把红楼梦讲出花儿来,程望舒愣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大概是走神走的太厉害了,语文老师站在程望舒面前的时候她也没有发现。
    “程望舒,你来说说《红楼梦》中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有着深厚的社会内容。《红楼梦》不是孤立地描写爱情婚姻事件,而是在这中心事件的周围配置了一系列贵族、平民以及奴隶出身的女子的悲剧,展示了极其广阔的封建社会的典型生活环境。作者是从多方面具有重大意义的矛盾斗争里,从无比错综着的人与人的关系上来充分地描写这个中心事件的。小说第58回以后,就较少描写爱情了,转而大量地描写环境。着重表现了哪四个问题?”
    “奴隶与主子的对抗性矛盾;家族的内部矛盾;家族后继无人的危机;经济上入不敷出的危机。其中经济危机是前三个矛盾的重要背景。”
    “坐吧,就算有些小聪明,上课也是要认真听课的。”
    “嗯,我明白了。”
    “你怎么了,语文课上都开始走神了?”孙西瓜对于程望舒会在语文课上溜号的这件事情还是很惊讶的。
    “她陷在了红白玫瑰之争里了,你就休要理她了。”陈诗铭的声音幽幽的出现在程望舒的耳边。
    红白玫瑰之争么,自己又不是张无忌,就算自己是张无忌,那他们俩谁是赵敏,谁又是周芷若那?这是个什么鬼问题,李维桢就是自己发小,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什么混乱的关系了,就差点被陈诗铭那个损友带到圈里去了。
    贞子叔叔如约,一放学就到班级门口等我了,他的笑意总是能笑到眼角,让人觉得他的眉眼间全是阳光。
    他斜挎着书包,向程望舒走来,一把把书包扔在了桌子上,然后一脸戏谑的看着满脸尴尬的程望舒,至于为什么尴尬,因为中午说好一起吃饭的,但是程望舒把他忘了,所以说他应该还饿着肚子。
    “贞子叔叔,我错了,我真的是习惯性的把你忘了。”这种情况该认怂的时候就必须要立刻认怂。
    李维桢没说话就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程望舒,然后顺势拿过程望舒的书包,很准确的把数学书和数学笔记本以及练习册拿了出来,翻了翻,转过头来说了一句:“嗯,果然是程大小姐的数学笔记那,除了名字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字了。”
    “谁说的,还有高二八班。”
    “你也还好意思说。”李维桢把书包放到了一旁,然后从程望舒包里掏出了自己没吃的苹果啃了起来。
    “你还没吃饭么。”程望舒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会生气的人,但是想到自己爽了约还是该赔些笑脸的。
    “嗯,”李维桢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程望舒的笔记上写着一些程望舒看不懂的公式,他的字体很好看,像是那种小学老师批阅在作文上的字体,带着几分的洒脱之感。
    可能发现程望舒在盯着自己,他终于转头看向程望舒:“下次有什么事记得提前发信息给我。”
    “我真的就是给忘了,明天我一定会记得的,你就别生气了吧。”
    “我没生气,就是替我的肠胃报一下委屈,某人苦了我的肠胃,不知道要怎么补偿?”
    “我怎么知道你就一直等着我去找你。”
    李维桢忽然转头凶巴巴的向我说道:“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被老师留堂了。”
    “好,你不要再说了,我错了,你要什么补偿?”
    “这个星期你的零食都是我的了。”
    “我就饿了你一天,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哦,那我们来算算中学给你送了多少次午饭吧……”
    “好!成交!”看着程望舒咬牙切齿的样子,李维桢一副心情甚是愉快的样子。
    落日的阳光穿过缝隙洒在教室的地上暖暖的,李维桢的笑声也甚是爽朗,程望舒刚刚的自责和内疚也一散而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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