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在祸国殃民

第二章 赐封皇孙名,重逢话乐师


    花车外的呼声一片接连一片,皇后还特意将孩子举起来,以便更多的百姓能见到小皇孙的模样,后面花车里,令狐娴和令狐楼共乘一辆,千方百计的打探自家父母想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你竟然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了?”令狐楼颇为意外,之前究竟是谁说孩子起什么名字太难了就由着父皇母后的意思去,怎么现在一改态度这么关心?
    “这不是……这不是轩辕澈的使臣来了,说想要给孩子起名里面带一个‘攸’字,所以我得跟父皇母后说一声……”令狐娴自顾自头疼的吐槽着:“你说带什么字不好,非要带一个象征流水之意的攸……”
    “攸……幽……”令狐楼一边听着她的吐槽,一边反复咀嚼着这个字,苦笑一声,“你不知这个攸,代表着什么吗?”正在纠结怎么取名字好的小丫头微微一愣,“代表什么?”不知何时眼睛里有了忧郁的皇兄扭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不为所知的她,叹了口气。
    慧生和尚的走马灯碎了,但是那些记忆却没有对她的魂魄有所冲击,反而被她彻底压制在了最心底。
    也不知何时她能全部想起来。
    “繁华公主!公主殿下!”
    “公主千岁!”
    花车外激动的百姓甚至将花枝和香囊扔进了车里,令狐娴也不再多想,探出身子与百姓们招手呼应。
    游城一圈,即便是有着禁卫军的全程引导疏通,拥挤的百姓还是将行程拖延到了将近未时,宫里的满周宴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些人回来开宴。
    “父皇的想法是,他亲自给小皇孙赐封号,至于名字,还是你们夫妻俩来取比较好。”临近宫门,令狐楼突然开口,回答了刚才的问题,令狐娴本就有些疲累,一听这立马精神起来,“皇兄皇兄,不然,你帮我给你的小外甥取个名字怎样?”他眼看着这双眼睛满眼的期待,本来想让她自己去想,却又不忍心拒绝。“好。”
    他实在是太想让这个女人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了。
    这满周宴,就像十七年前令狐娴的满周宴一样,尽是一家人,只不过少了叶老太爷和花老太爷的身影,多了些小辈。
    就连坐在上首的皇帝,都有了些许老态,用过晚膳后,有宫人将孩子抓周的高台抬了上来,大红的流云锦,上面摆满了各种稀世玩物。
    “朕还记得,当年,我们的女儿抓了举世难得的墨玉玉石,要做一个华丽潇洒像雪花一样的姑娘,现在,姑娘都长大了,我们都是有了孙子的人了。”皇帝万般感慨,拉着失而复得的皇后的手,眼见着就要老泪纵横,皇后拉了拉皇帝的手,“行了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皇上,公主殿下得子乃是天下大喜之事,这名字与封号更是重中之重,不知陛下为小殿下拟了何等封号,也好让我们同乐同乐。”适时,花狐站起身来浅笑着为皇帝铺好台阶。“是啊,小殿下如今一周岁,也该有个封号以昭示尊贵。”下面四大家族和叶家人一一附和,令狐娴挨个扫过,暗戳戳给皇兄个眼色。
    “周荣海,宣旨。”
    皇帝得意一笑,将大太监叫过来庄重宣旨,一时间大殿里的人纷纷离座跪倒在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儿纯良,宽宥爱民,于良日诞下皇孙,朕甚是欢喜,特赐封吾孙为王朝珩羲皇子,为王朝正统继承人,钦此!”
    圣旨一下,在座的所有宾客心中都有了定论,这皇位,是非繁华公主不可了,连公主的孩子都有了继承权,更何况已经有如此政绩权至监国的公主?
    “儿臣替孩儿谢过父皇!”
    令狐娴叩首谢恩,令狐楼站出来行了一揖:“珩羲皇子连封号都有了,若是没有名姓甚是不妥,儿臣为小皇孙想了一个名,不知父皇母后和皇妹可否满意。”
    “哦,说来听听,”皇后看了眼躲懒让令狐楼想名字自己也是一脸期待的令狐娴,宠溺的笑着。
    “皇妹和儿臣说,小皇孙的父亲想要一个‘攸’字,攸有水之意,而澜意在巨浪,儿臣想,不如就叫攸澜,愿儿臣这小外甥乘风破浪,力挽狂澜。”
    “好,好好好!”皇帝登时拍手叫好,“楼儿所言,深得朕心!不知皇后和娴儿感觉如何?”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微微皱眉的令狐娴:“怎么,娴儿觉得此名不甚满意?”
    正在发呆的人立刻回神,尴尬一笑:“不不,皇兄起名深奥,儿臣也很喜欢,想必攸澜长大后也会喜欢这个名字的。”
    奶娘将孩子抱了上来,轻手轻脚的放在了抓周台面上,只见小家伙万宝从中过,一个也不抓,倒是爬了两圈,似乎有些害怕这么多人,冲着令狐楼的方向伸着胳膊一下一下的叫着舅舅求抱抱,看得众人是忍俊不禁。
    令狐楼颇为无奈的看了眼皇帝,被默许之后上前一把抱起小外甥,本想着安慰两下就放回去,没想到这小家伙一上身就怎么也不肯再下去了,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珩羲皇子太喜欢大皇子殿下了,这都缠着不肯下来了,”“可不是,那小胳膊抱的,这么紧,可别憋坏大皇子了。”席中有女眷打趣道,一时间孩子不肯下来,也不知这抓周该如何进行。
    “父皇,儿臣看攸澜这么喜欢皇兄,正巧皇兄甚是喜爱医术,岂不是攸澜抓到了一本活的医书?这样,不如让攸澜和皇兄学习医术,倒也不枉一场抓周。”
    攸澜攸澜,这个名字一直在她心中念叨,一见到那个孩子就想起这个名字,这名字,一旦反过来便是那梦里的男人温柔呼唤的名字,她的皇兄,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抓周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令狐娴眼前还是不停的响起这个名字,岚幽,究竟是谁。
    倒是攸澜,十分喜欢这个舅舅,一天天缠着他,甚至在药房里都各种求抱抱,以至于令狐娴这边没了孩子纠缠处理公文更加高效,那速度常常让累了一天的人分外感慨。
    “其实我要是专心起来,效率还是蛮高的。”书案后的小丫头满意的笑着将批改好的公文奏折罗列起来,眼见着玄蝶一个嫌弃的眼神便瞟了过来,将这摞奏折抱走给周荣海送过去。
    “啧,承认一下我的优点能傲娇死你!”她坏笑着冲离开的玄蝶后背扔过去一颗葡萄,接着打鸡血一样的攻克下一摞文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娴都将新批改好的一摞放在一旁,也不见玄蝶回来,低声吐槽了两句,开始批最后的几本,没过多时大殿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头也没抬略有些无奈:“去哪儿浪了你,赶紧帮我把剩下的都拿过来。”
    龙案台下,那人就静静的站在原地,无声无息,令狐娴这才感觉不对劲,皱着眉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这么没规矩胆敢私闯乾元殿,看清来人之后却是朱砂笔跌落在地,猛地站起身来,
    “师……师傅……”眸子里,倒映着那个人的身影,热泪盈眶。
    当初她一曲断魂杀了追杀师傅的黑衣人之后,他便悄然离去,只留下一纸信条,如今她一统王朝和自由之度,这个浪子,也终于赴约回来了。
    “小娴儿,竟然没有多少惊讶啊。”乾元殿中央站着的男人,依旧是十四年前的容貌,二十多岁的模样,浪荡不羁,眉宇间一抹怎么也抹不去的忧愁。
    “师傅曾说,待到娴儿志成之后,再度相聚,”她居高临下,是一代枭雄,也是曾经许下天下愿望的稚童。
    男人轻轻摇头:“为师为何会悄无声息的进了你的乾元殿,”这政堂之外,是森严的守卫。
    令狐娴苦笑:“经历着这么多,怎么还会对这些感到奇怪。”
    角落里,那只白猫自打他一进来,一双眼睛便紧盯着这边的局势。
    “那盏走马灯里,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现在,总是能想到一些,并不属于我的记忆?”令狐娴也不知为何自己会问他这个问题,只是直觉的感到,他一定知道答案。
    但是这个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她。
    “一千三百年前,我于辰山之上,卜得凤星将临世,便离开辰山去寻找能够吹奏天祈的有缘人,却是未能在辰贤皇后薨之前,将天祈交给她,”男人一一陈述着这自己曾经流浪的一千多年,苦笑:“令狐青杀了她,也不是,是她自己杀了自己……后来,令狐青追悔万分,求我用他的后半生阳寿为祭,宁可转三生九世的贫苦,只愿来世能再次遇上辰贤,但是,,你也知道了,辰贤临死之前立下了毒誓,以至于转世之后,两人就算是重逢,也不能再续前缘,也便是华潇雪,你的自杀。”
    令狐娴惊恐的瞪大眼睛,满心震撼,白猫见到她的害怕,终于跳上了桌案,以保护之姿恐吓着下面还在一句句刺激她的人。
    但是那个男人还不想就这样罢休:“由于你在那个世界所认的哥哥秦洛川,他将你重新带回了这个界面,才得以免了九世的灾祸,而他,替你经历了这九世之贫,来到这里与你重逢。”
    令狐娴深知,这个“他”究竟指的是谁。
    “你是何人?”如此了解她的命格,就像将她的命运捏在手里把玩一样,这么一想,那个桀骜不驯的女孩不禁冷峻几分。
    “全都忘了……”男人悲痛的呢喃着,突然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礼,臣服的闭上眼睛。
    “奴,乃为凰王亲侍,由凰王亲自赐名为凰阳,一直以来欺骗您的那个妻子,其实是凰王一抹神魂所化的婢女,赐名凤月。”
    令狐娴脑中有一根紧绷的弦轰然断裂,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了后又不得不记起。
    “天祈,是吾王精血所化,除王以外,无人能奏,千百万年前,王受魔魇所诱,坠入魔道,天地混乱,妖魔横行,王以一曲《断魂》,尽毁天下魑魅魍魉,却也害了苍生,龙帝为从王手里护佑天下,也为了避免王自毁神魂,以帝昭强行锁了王魂,天宫尽崩,人间混沌,王与龙帝一同坠入轮回,奴便持天祈,寻遍天下。”
    “他呢?”高台上的女孩眼前重新浮现了当年的惨景,喃喃自语。
    “龙帝亦是修为尽失,轮回几世,一直守在您身边。”凰阳一一述说。
    “秦洛川……是谁?令狐楼又是谁?”
    “本是麒麟君遗子,名苍溟,奇丘崩毁后被王上收留,教习修炼。”
    “我,叫什么?”“王上名讳岚幽,字慕凡,乃为凰巢凰王,本体九尾银凰。”
    “他呢?”“龙帝名讳漓默,乃是御龙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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